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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前提还必须你是客人的基础上,假如你是中曲的娘子,假如你在公共场所舞剑,她们就会怒火中烧,看成是你对她们的讽刺,因为这个事情她们干不成!她们可以吟诗做对可以琴瑟琵琶甚至床上吹拉弹唱的功夫也是绝赞的一流,但舞剑这个事情她们干不成,舞剑不光是舞,关键还有剑,那玩意是有重量的,娘子们本来就很疲惫,提着那沉甸甸的玩意还要舞?人家这般赢弱娇躯,怎么遭得住呀?真是累死个人了。
在平康坊娘子们的概念里根本就没剑术这一说,现在居然冒出这样一个奇葩,实在让人呆若木鸡。当然,紫卿选择这样的地方舞剑也是想避嫌,不过她没料到,她舞剑的时候,恰好何田田家的都知娇娜带着姐妹出来游玩,刚走到大树下,便看到紫卿在披头散发的舞剑。
她们本来唧唧喳喳的谈得有趣,冷不防看到草地河岸边有个白衣疯子在玩剑,这肯定是要吓一跳的,于是她们躲在树后看了半天,这才放心下来,原来是公孙小娘家的都知紫卿啊,我们且坐下来看看这个疯母狗玩刀罢。
大家笑嘻嘻的在草地上坐下来,手里执着透明丝绢的团扇,掩了涂得通红的樱唇也掩了笑得露出来的贝齿,画眉舒展开去,她们都非常开心愉快的观赏这个风摆柳在忘情的舞着,彼时她们根本没有认为紫卿在舞剑,她们认为紫卿肯定是寂寞而发疯了所以才提把破刀出来排遣,这肯定是想男人想恼火了的缘故,倘若她们知道了这真是剑术,肯定会怒火中烧,身为一个妓女,你他阿娘的不想着怎么讨好男人,居然舞刀弄剑,这他阿娘的不是在侮辱我们这个行业吗?
娘子们望着紫卿舞剑正在得趣,突然有个娘子惊道:“你们看你们看,对岸那个男子是谁?”
娇娜不满的道:“你慌什么?你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了?”
那娘子面红心跳,着急的道:“不是了!你们快看看,那个男子是不是温五郎?”
娇娜她们认真望去,果然在对岸的小道上有个黑袍男子站着往这边望来,他身后的树干上还栓着一匹健壮的白马。
大家都震惊了,这不是长安美郎君温小安么?
众所周知,温小安是长安最帅的男人,他不仅仅长得帅,而且家里阿爷还是大官,更而且他们家在长安有无数的铺面,经营着各种生意,非常有钱。更更而温五郎还是个非常多情的男子,被他看上的女子,他就会娶她回家做老婆,他家里已经有三房妻妾,特别关键的是最后一位小妾便是平康坊的娘子,被他看上之后,当场就拍下银钞一千两黄金赎身,那是何等的气概和手笔!
温五郎不仅仅是全长安美女的偶像,更是平康坊娘子们的索赔死打,他代表着显赫的身家,优裕的生活,高尚的地位,即便这些都没有,光是他英俊的脸庞能够贴在自己双乳之间,那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报了。
就在众娘子陷入一片惊喜之中时,紫卿却仍然舞得忘我,浑然不觉此间有人偷窥,也没有发现对岸摸着胡须微笑的温小安。
其实温小安也是特别的惊异,想不到在这秦楼楚馆莺莺燕燕之中,居然会有人玩剑,玩就罢了,关键这娘子她居然还舞得好。
温小安越看越是沉迷,虽然他修炼的是刀术,但在他看来,无论刀剑,它们之间是相通的,只是形状不同而已。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剑象征着优雅,高贵,而刀就直接了当,杀伐,坚决,带着强烈的目标性。
所以两种兵器中,剑最适合舞,而刀只是适宜真刀真枪的干,不过看到紫卿舞得衣袂飘飞,长发飘拂,剑光闪烁,更是那眉宇之间的秀美和英气,实在让人陶醉,实在让人技痒,于是忍不住大声喊道:“那娘子,我们切磋一番可好?”
紫卿收了剑,望向声音来源,发现河对岸有一个黑袍男子对着自己笑嘻嘻的看,忍不住冷笑一声,高声道:“你要切磋也可以,问题是你有剑么?”
男子笑着回道:“虽然我没有剑,但是我有刀。”
紫卿点点头:“你要切磋便来切磋,不过小心刀剑无眼,到时候我伤了你可不管。”
男子笑道:“小娘子不要操心,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要紧的。”
说完,黑袍男子温小安就解了马,松了缰,脚下一夹,轻喊一个驾字,然后那白马就扬开四蹄,朝着小道里狂奔过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没多时,白马在林隙树影般闪现,也闪现出温小安在白马上的潇洒身姿,特别是那黑袍,随风招展,宛如一道猎猎飞舞的旗,将温小安英俊的脸庞衬托得更加醒目和抢眼。
坐在这边的小娘子纷纷叹息,有个娘子甚至还痴迷的望着温小安出没的方向道:“若得此郎,夫复何求。”
娇娜忍不住嘲弄道:“小周,你就不要想多了,你不是他的菜。”
娇娜说完这话,望着温小安的马匹从巨树间飞驰过来,忍不住目驰神迷。马蹄声的的而过,宛如敲落于心鼓之椎,拨动了众娘子的芳心。马蹄声的的,马蹄声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我只是一个过客。
待马匹远远经过时,娇娜和娘子们情不自禁的高呼起来:“五郎!下来跟我们玩呀!”
温五郎听到呼喊,于是回头,看到众粉丝娘子对着他挥舞团扇热情雀跃,忍不住展开他迷死人的微笑,对她们礼貌的挥手。娘子们看得心潮澎湃,有一个甚至还流下泪来,泣不成声。
第54章 与美男子切磋()
不过五郎毕竟没有为她们停留,居然骑着白马,朝着那个披散着头发穿着吊丧衣服的母狗而去,这事情自然引起了大家的仇恨和愤慨,大家又是愤怒又是困惑,帅帅的五郎怎么能看上这个疯婆子?大家闹着嚷着,居然商量想过去揍她一顿,娇娜道:“现在五郎在那边,我们不好下手,等他走了再说。”
娇娜是都知,自然有发言权,于是大家都听她的,且先看看那母狗是如何勾引五郎的。温小安下了马,放那马儿在草地上游荡,紫卿忍不住道:“这里是大家娱乐之所在,你把马放在这里,不怕它到处拉屎么?”
温小安听得一惊,如此粗俗劲爆的话从一个美丽娘子口中说出来,的确惊吓到了他,要知道温五郎在女子们面前听的都是温柔软语,美丽动人的词汇,想不到这冷冰冰的女子一开口便是拉屎什么的,这实在让人有点尴尬了些。
温小安笑道:“这位娘子你尽管放心,我这马儿听话得很,它不会到处方便的。”
说完这话,温小安还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娘子粗鲁了一些。
但是紫卿却不明白这么委婉的暗示,于是又道:“你这人怎么了?是不是还想咳一口老黄痰吐出来呀?我跟你讲,我可不允许你糟蹋这块草地!”
温小安呆若木鸡,今日才是真的领教了。于是苦笑道:“娘子误会了,我不会随地吐痰的,我不是那种没有教养的人。”
紫卿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教养了?”
温小安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过来,好半天才道:“小娘子你再次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紫卿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快快说来!”
温小安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其实我并没什么意思,小娘子请不要多想。”
紫卿怒道:“没有意思你还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要比刀么?别瞎逼逼了,亮你的刀罢!”
温小安被抢白得很糊涂,既然说到比刀,那自己还是去拿刀吧,于是温小安就跑到白马那里,将马鞍上的黑色长条包裹打开,露出一个精美的长匣子,匣子是红色丝绸包裹的,丝绸打开匣子打开,才显现出那横刀精致的红色刀鞘和镶嵌着绿松石的刀柄,刀鞘上还有精细的云纹。
紫卿看到此刀,画眉一挑道:“你小子居然私藏禁刀,胆儿够肥的呀!”
温小安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将刀提将起来,左手握刀鞘,右手握紧刀柄:“小娘子,我们开始罢。”
紫卿看到他站得笔直,握刀的姿势也帅,忍不住点头道:“看你这范儿,倒也像是练过的。”
温小安笑道:“鄙人练此刀已经三年余,但从未与人交手,今日遇见娘子真是三生有幸,还望多多指教。”
紫卿冷冷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如此,说话一点都不耿直,本来一句特别简单的话,你们非要拐无数的弯,我都替你们累。”
紫卿说完这话,将长剑下垂,表示礼貌。温小安慢慢将刀拨了出来,此时天色虽然阴沉,但掩不住那刀身的一弘明净秋水。紫卿点头道:“刀不错,现在就看你这人如何了。”
温小安笑道:“我来了!”
言罢,长刀呛然出鞘,大袖飞扬,刷的一刀对着紫卿的肩膀斩落。
紫卿挥剑荡开此刀,剑身发出嗡嗡震颤,忍不住骂道:“我说你这小子是怎么了?跟一个小娘子舞刀也用这么大的力道?我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你这么恨我?”
温小安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使这么大的力。”
话刚说完,紫卿便在手里挽了一个剑诀,刷刷刷的三剑猛刺过来,温小安左躲又闪,避开这三剑,但紫卿的剑术实在高超,三剑罢了,反手又是三剑,温小安甚至来不及还刀,只是格挡。
紫卿接连九剑落空,脸上泛出惊讶之色,于是咬了银牙,挥剑又上。
温小安挡开了紫卿接连九剑,还了她一刀,将她逼退之后笑道:“小娘子你这招节奏太急,反而不好。”
紫卿怒道:“我不用你教我!”
说完,提剑又是一阵猛砍。两个人叮叮当当的过了大约几十招,温小安已基本掌握了她的路数,发现这娘子的剑术虽然不是很高超,但是她的剑招并不落俗,而且还隐隐的透露出某种讯息。
譬如她那招“随风潜入夜”就使得格外的销魂,她使的好像并不是剑,而是一件乐器,别人使这剑招,充其量就是随式一斩,但是紫卿却不,她这一斩有无穷的意味,譬如是说,两人过招讲究的是格杀彼此,所谓这些美好的名称都是假的,那只是个华丽的掩饰,真正的目的是放倒对手。
紫卿却不同,她把剑招当成一种表达方式,本来很平常的一斩,她偏要把这一招使得花样百出,不该旋身的她却旋身,头发飞扬,白衣也飞扬,虽然威力不减,但委实有些过度,但从某个角度说来,她这一招却把杜工部诗中意韵表达得淋漓尽致。
所以观赏起来固然是享受,且过招起来也有别样的感觉,不过这是什么感觉,温小安一时间想不明白,想来想去,他最后才恍然,原来这样的比试,根本就是在对诗歌啊!一想到这里,温小安热血沸腾,原来这小娘子居然有如此才情与怀抱,居然将我唐诗韵化在剑术之中,真的使人佩服赞叹!
好罢好罢好罢,既然小娘子有如此的胸怀,我辈且能不如红粉?于是乎五郎也抛弃了固有的刀法理念,和紫卿对决之时,他只是琢磨着刀法如何才能够与紫卿达到比较契合的沟通,譬如说是,紫卿使出那“月下洞庭秋”之时,自己必然也要使出“静听松风寒”的那种感觉,假如紫卿使出“长风几万里”之时,自己也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