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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还说他有几个俊俏的通房丫鬟呢,怎么就这么饥渴呢?
张斌追上去,好奇的问道:“孟侯兄,请恕小弟无理,记得你上次跟小弟说过,家中尚有几个俊俏的通房丫鬟,还有嫂子,怎么一个都未曾带到金陵来呢?”
毕懋康闻言,略微有些落寞的道:“你嫂子三年前已经因病去世了。”
张斌闻言,连忙道歉道:“哎呀,抱歉抱歉,小弟不知嫂子已经。。。。。。。”
毕懋康却是抬手道:“没什么,我与你嫂子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几个丫鬟也是一点笔墨都不通,无趣的紧,带着也没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样,毕懋康应该是对自己的婚姻相当的不满意,所以才会沉迷青楼,看样子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张斌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言语,默默的跟着毕懋康往前走去。
这街道两旁的绣楼有大有小,大的占地怕不有十多亩,金鼓喧阗,灯火辉煌,大门洞开,小的则最多一两座小楼,铜环半启,珠箔低垂,幽静恬然。
前行不久,毕懋康当先转入一座大院中,只见一进的绣楼上挂着一块牌匾,红红的三个大字,正是梅香楼。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身着皂衫,头裹绿巾的龟公便迎上来,躬身行礼道:“两位爷,大堂还是雅座?”
毕懋康熟门熟路的道:“雅座吧。”
那龟公连忙点头哈腰道:“请随小的来。”
说罢,当先便往大楼中走去。
一进大楼,一个硕大的大堂便呈现在眼前,那面积,最少有几百平。
大堂分为两部分,靠门的这一边摆着十余个桌子,再往里则是一个戏台子。
这会儿十余桌已经上座一半,几桌人喝酒聊天,好不热闹,而戏台子上也有人正在那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
龟公并没有带着他们往中间走,而是转向左边,带着他们从靠墙的楼梯上到二楼。
二楼倒是清静的多,不过面积却只有一楼一半大小,所谓雅座也只是用雕栏隔开的几个桌子,前面正对戏台,后面则是一条笔直的走道。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绣楼姑娘()
张斌直到此刻还有点迷迷糊糊,这青楼貌似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至少,直到现在还没有老鸨前来招呼他们,更别说什么青楼名妓了。
毕懋康这会儿反倒不着急了,他先是挑了个雅座,招呼张斌坐下来,随后便对那龟公道:“这有些什么酒菜啊?”
那龟公连忙点头哈腰的报出一串菜名和酒名,毕懋康随意挑了四个菜,一壶酒,又征求了一下张斌的意见,加了两个菜,一壶酒,这才点头道:“恩,先上这么多吧。”
那龟公点头哈腰道:“好嘞,两位爷,有相熟的姑娘吗?”
毕懋康这也是第一次来,自然不认识这里头的姑娘,他看了看张斌,见张斌也不吭气,便直接摇头道:“没有。”
那龟公又问道:“两位爷要不要倒酒的?”
毕懋康再次看了看张斌,见张斌还是不吭气,便直接点头道:“恩,叫两个过来吧。”
那龟公连忙点头哈腰的去了。
张斌这尴尬啊,说好了他请客的,现在搞的却像是毕懋康在请客一样,他忍不住小声问道:“孟侯兄,这里的酒菜不便宜吧?”
毕懋康无所谓的道:“是比外面贵点,不过也贵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就翻一倍吧。”
翻一倍的话倒不是很贵,张斌不解的问道:“那孟侯兄为什么不多点几个,难道是怕小弟付不起帐?”
毕懋康闻言,不由笑道:“哈哈哈哈,贤弟你以前是不是害羞,随意找了个小绣楼进去了,这大绣楼可不一样,不是吃一顿就完事了,贤弟不必着急。”
张斌这个莫名其妙啊,难道还要吃几顿吗?
他也不敢再问了,再问可能就要露馅了,因为他连小绣楼都没进去过。
这会儿客人还不是很多,上菜还是很快的,不到一刻钟,他们点的菜便陆续端上来了,紧接着便是两个年轻女子各端着一壶酒走上前来。
总算是见着青楼女子了,不过,张斌偷偷打量了几眼之后,不由更加迷糊了。
这俩压根就不是什么大美女啊,只能说长得清秀一点而已,难道,毕懋康就这眼光?
毕懋康的表现更是令张斌大吃一惊,这货竟然一点都不猴急了,他只是让两个女的坐在一旁倒酒,随后便招呼张斌吃将起来,自始至终,他看都很少看那两个女的,就更别说其他什么的了。
这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
张斌不解的看了看四周,楼上另外两桌大抵也是这个样子,都叫了女的来陪酒,但是,却只当这些女的是倒酒的,对她们本身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有一桌更是一个女的都没叫,两个大男人正在那里喝得不亦乐乎呢,这两人,搞基的吗?话说,你们搞基来青楼干嘛!
他又忍不住往楼下看去,楼下倒是正常一点,基本上每个男的身边都有一个青楼女子作陪,勾肩搭背,甚至隐隐动手动脚的都有。
毕懋康看他瞄来瞄去的样子,不由摇头笑道:“贤弟,别着急,来吃菜,吃菜,先垫点底。”
张斌这个莫名其妙啊,问又不好意思问,只能蒙头吃喝起来。
毕懋康倒像是很享受这种氛围,他便吃着菜,边摇头晃脑的听着曲儿,还时不时跟张斌碰上一杯,悠然自得,乐在其中。
这时候,陆续又有客人进来,有的直接坐在大堂,有的则直接上了二楼,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楼和二楼的桌子便差不多坐满了。
喝着喝着,张斌已然有点微醺了,正当他举起酒杯,把一杯酒倒进嘴里的时候,“砰”,二楼突然有个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随即大骂道:“吗的,唱的什么玩意儿!”
“咳咳咳”,张斌被这一巴掌拍的一口酒没咽下去,全呛喉咙里了。
毕懋康见状,不由皱眉道:“这谁啊,这么没教养?”
他旁边那女子连忙低声道:“爷,您小声点,那是临淮侯世子。”
临淮侯乃曹国公李文忠之后,曹国公一系因靖难之役中支持建文帝,被成祖永乐皇帝削了爵位,后又降封临淮侯,是典型的洪武勋贵,在永乐之后并不怎么受待见。
不过,人家好歹也是位侯爷世子,毕懋康惹不起,张斌更惹不起,两人只得忍气吞声,静观其变。
紧接着,那临淮侯世子李祖述又骂咧咧的道:“尽叫些歪瓜裂枣在台上唱,宛君呢,宛容呢,赶紧让她们来唱两曲,爷重重有赏。”
她身边倒酒的女子闻言,连忙起身向楼下跑去,不一会儿,台上唱曲那几个“歪瓜裂枣”便下去了,一个二十多岁,丰润异常的女子走上台,微微一福,随后便展喉清唱起来。
这模样,这身段,这声音,果然诱人至极,这才是大美女嘛。
张斌这会儿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逛窑子的感觉,毕懋康更是双眼冒光,直吞口水,很显然,他比较喜欢丰满型的。
一曲唱罢,满堂喝彩,那临淮侯世子李祖述更是直接掏出个五两的银锭子往不远处的龟公一扔,随即大声喝彩道:“唱的好,看赏。”
那龟公捧着银锭子,连连朝他点头哈腰一番,随即又抬头看向其他桌。
这时候,毕懋康忍不住抬手一招,那龟公连忙走到他身边,躬身候着,他直接掏出一块二两左右的碎银子,扔给那龟公,随即又开口问道:“怎么样,双全贤弟,这宛君姑娘不错吧,你要有意,就赏二两银子,到时候就可以去试试运气了。”
张斌还不是很明白,不过他看毕懋康给了打赏,干脆也学他的样子掏出二两碎银子,扔给那龟公。
二楼其他人见毕懋康和张斌都出手了,貌似有了勇气,所谓法不责众,又有两个人将龟公招了过去,看了赏。
那临淮侯世子李祖述只是微微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张斌忍不住问道:“孟侯兄,这是什么个意思啊?”
毕懋康解释道:“这些红牌一般是不登场献计的,只有人点到她们了,她们才会上台唱一段,不过,点到她的人必须给十倍的缠头助彩,其他人如果对她有意,也可以打赏,到时候她便会从打赏的人当中挑一个中意的,共度良宵。”
卧槽,这又是十两的,又是二两的还只是个缠头,人家还不一定让你一亲芳泽!
张斌不由问道:“这青楼女子还能自己选择客人吗?”
毕懋康点头道:“这曲中女子多为鸨母亲生,其母一般都对她们怜惜倍至,她们不管选什么样的客人共度良宵,其母一般都不会管,哪怕是个穷光蛋,没钱付嫖资,其母也不会生气。当然,如果是一个妓户单独开的小绣楼,那么鸨母一般都是假母,不付嫖资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啊,双全贤弟,你吃亏了,以你这玉树临风的形貌,要是亲母,绝对不会收你钱的,以后你还是不要去那些小绣楼混了。”
张斌这个郁闷啊,骗你的好不,什么小绣楼大绣楼,我一个都没去过!
第二卷 第四十章 风流才子()
张斌正和毕懋康说着话呢,刚在台上唱曲的李宛君已经上到二楼。
她在龟公的指引下先是去后面打赏的两人那里敬了个酒,随后又来到张斌他们这桌。
张斌倒没什么感觉,这李宛君的确算是个大美女,但是比起他家里几个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毕懋康却是激动的站起来了拱手道:“宛君姑娘这曲《鸣凤记》唱的真好,真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李宛君连忙回礼道:“老爷谬赞,奴家愧不敢当。”
说罢,她伸出手中的酒杯示意毕懋康旁边的姑娘给她倒满,随即便举杯道:“多谢老爷打赏。”
毕懋康连忙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随即一口干了。
喝完杯中酒,李宛君又伸出酒杯示意张斌旁边的姑娘给她倒满,随即便举杯道:“这位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原来打赏完了红牌姑娘就会来敬酒,这套路张斌倒是看明白了,他连忙站起来举杯和李宛君碰了一下,随即一口干了。
李宛君喝完酒,忍不住掩嘴轻笑道:”公子,您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吧?“
张斌这个尴尬啊,他只是对这李宛君没什么感觉而已,没想到却被人误解为害羞了,不敢说话了。
他硬着头皮道:”姑娘说笑了,梅香楼在下的确没来过,其他地方却是去过几回的。“
李宛君闻言,含笑给他抛了个媚眼,随即施礼道:”抱歉,奴家先失陪了,等下两位若是有空,还望赏脸来奴家房中一叙。“
说罢,她便转身娉娉婷婷的往临淮侯世子李祖述那一桌走去。
毕懋康看着她的背影,羡慕道:”双全贤弟,你有福气了,这宛君姑娘应该是看上你了。“
张斌苦笑着摇头道:”孟侯兄说笑了,小弟怎么会夺人所爱呢。“
毕懋康闻言,洒笑道:”双全贤弟,在这里不必较真,随缘即可。“
说罢,他又拉着张斌坐下来,喝酒听曲,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上台的是李宛容,身段和样貌和李宛君都有六七分像,毕懋康同样看的两眼发光,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