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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两人虽只和霍去病相处多半日,却已经很有些其乐也融融的意思了。
当然,多半日的相处,张道还有些别的明悟。至少,他更加深刻的理解了,当日祖父无波公说的话。
霍老头子,也有些吃力了!
张道回想起来,祖父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气中不知蕴含多少令他看不明了的意味。张道当时只看出了,其中有祖父对霍去病身体的担心。今日见了霍去病之后,张道却明白了那种担心是多么的现实。霍去病真的老了!他虽然还是千古一侯,虽然还能威震匈奴,声誉天下……但是,时光却不因为这些,就在他身上放缓脚步。
霍去病已经有了很多老人特有的通病,诸如喜好追忆往昔,诸如喜好和晚辈说说话……更加令张道心酸,令张辽惊讶的是,两人原打算不用午饭就告辞时,霍去病真的有些生气了。老小孩,老小孩,张辽惊讶于霍去病也会有这些普通老人的脾性,张道却心酸于霍去病的老去。
国之栋梁,中流砥柱,立地擎天……可在岁月面前,却不还是数十载年岁而已!
看着霍去病的老去,张道也思及祖父当时的神情。担忧之中,那一丝落寞在张道回忆中放大。
张无波的落寞,不止为他今生的至交好友霍去病,怕也是为了自己吧!
英雄迟暮,是多么无奈的一个现实!张无波和霍去病两人,无疑是称得上英雄的……
张无波和霍去病,原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张无波出身凉州百年世家,文武皆从名师高人。霍去病虽早年有些不足为外人道,可是后来确实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两人名闻天下之时,仿佛无所不通,无所不能。天下绝大多数人殚精竭虑,使尽浑身解数都办不成或办不好的事,他们却可以信手拈来!他们都可以独自去挑战穷凶极恶为祸乡间的恶徒,往往会取得胜利。即便一时不能如愿,却总会在不久的将来,回来铲除暴徒!
他们仿佛胸中包罗天地,挥手谈笑之间,就会让人明了通悟。即便一时之间不能完全明了,人们在事后却会恍然大悟,惊叹于他们的连上天都妒忌的才智。
做为美丰仪的张家族长,张无波自然举手投足毫无雕饰,却自完美。数十年来,张无波紧扼凉州要冲大汉门户,为天下庶民的福祉而战斗。自觉义不容辞,理所应当,却不知被多少人敬仰。霍去病的功绩更是得了天下民望,谁人说起霍老将军,不是恭敬地很钦佩的很!
两人给天下之人的,是天地间高大苍茫的形象,不朽的传奇,并被人加以演说,绝类神人!
但是,岁月流逝之中,却会物是人非!传说或许可以流传百世,英雄如他们两人般,却也不能永远年轻。宝刀不老,只是人们无奈的安慰之语,两人也未曾当得真。
当他们拄着拐杖看到年轻气盛的后生摇头叹老时,当他们看到自家后辈忍不住叙说自己当年之事的时候,他们还是英雄吗?
在天下人眼中,他们自然还是英雄。在张道张辽这些后辈眼中,他们更加是英雄!
但是,他们的故事毕竟在逐渐变得遥远,虽然很慢,但还是在变。这时,人们发现他们老了,发现他们也不是万能的,发现他们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苍茫的背影之后,竟然只是一张平凡的脸,一个平凡的人!
迟暮,只能带来太多的无奈和辛酸!张道终于明白,祖父当时的神情之中,或许更多的就是这种落寞吧!
回过神来的张道,已经回到了万隆客栈!还没到客房,却正好遇见在客栈闲逛的王召。三人闲聊了几句,张道没说两人去往何处,王召也没有相问。只是,心中怕是都明白。临了之时,张道免不得邀请王召到他们客房中坐一坐。张道本是无心之语,随口道出的一句话,差不多如同后世的到家里坐坐差不多的意思。却未料到王召不假思索,就欣然应允了。
张道张辽两人住的客房,自然是万隆客栈里最大的那一类。这原是程宗如担忧张道两人安全,这才做此安排。张道张辽住在里间,程宗如和另外一名张家的护卫,还有张勇,他们三人住在外间。里间外间之余,还有一个客厅,此时张道张辽一头雾水的将王召让进客厅之中。程宗如在房中,也出来了,那名护卫和张勇却是出门了。
几人分宾主跪坐下来之后,免不得一番口头饶。无非晋阳风土,并州人情。虽无甚实质,可王召谈吐之间的清雅之气,却还是很被张道看重的。
绕过来绕过去,张道终于还是等来了王召的意图!
“两位公子,程先生,城门之事,却还不算完哪!那上官衡如此纨绔嚣张……若是晋阳的贼曹果真追查下去,总会有民众站出来……此后,必定一发不可收拾!无辜的是百姓,受苦的,可不还是百姓嘛!三位观之不似常人,却不知……”王召一番话却是在忧心百姓。
在张道听来,忧心百姓之余,怕是还有别的念头!与程宗如对视一眼,再看向张辽,张辽却也看向张道,眼光之中异色明显。看来张辽也看出王召今日的不寻常来。
“王先生忧思庶民,在下敬佩得紧……却不知此事关键在何处?还望先生指教!”张道淡淡说道。
“上官衡!”
“应该如何?”
“逼退此人,使其离开并州!”
“应该如何?”
“郡守……”
“哈哈哈,不谋而合啦!王先生莫要担心了,丁丰南此时应该正和上官衡掰扯……”
第103章 征和元年()
丁丰南此时的确如同张道所说那样,正在自家宅院中,和上官衡掰扯晋阳城中,有关张家拜访霍去病着一行人的事。
“郡守大人,不知是否探出,他们一行到底有几人?不知丁郡守能否想法,截住他们?如此一来……”上官衡略微平复了心中的激荡不安,心头回复少许清明之后,终于说到了这些关键之处。
丁丰南略一沉吟,这才说道:“今日进入刺史府中,拜见霍老将军的,仅只有两人而已。据称,远远观之,年岁应该不大,许是只在二十、三十之间。只是,公子既断定他们一行人,意在匈奴使团……想必却不止这两人而已。至于其他人,如今尚未探得实情!”
丁丰南却从自己的门路之中得知,只有两人进了刺史府。不过,被张道两人的障眼法,错判了他们年龄。
上官衡听了丁丰南的话之后,略一想,接过话来说道:“嗯,此时离使团进入我朝境内,怕还需不少的时日。凉州这一行人,却应该是顺道来并州和霍去病相见的。既如此,这两人定是此次张家阻截使团的主事之人!哈哈,这……若能拦截……即便不能消散了张家此次对使团的不利举动,可也定然会打乱他们计划!丁郡守……”上官衡愈说愈兴奋,说到最后,上官衡望向丁丰南的目光,已经逐渐炙热了起来。
丁丰南在心中苦笑了一声,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从上官衡直呼霍去病姓名看出,他对霍老将军很是不重视。当然,丁丰南虽如此想,面上却未显出。此时,他却在心中快速思考着,如何才能打消上官衡这个很有必要很是重要,但是也很疯狂的念头。
“下官在晋阳一郡,从小吏直至今日,官至郡守。若说暗中没有些可以动用的人手,却是在蒙骗公子。只是……”丁丰南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却急坏了一心做些大事的上官衡。
“郡守大人,有何难处,尽管道来!在下虽年小徳薄,可是自有祖父与父亲深知丁郡守干练与功绩。此事若成,那时祖父与父亲自忘不了郡守的作为……呵呵呵,上官家虽不敢说什么大话,可许丁郡守一个大好好前程,却是已成现实。当然,今后丁郡守一定不仅止于此!即便上官家力有不逮,自有宫中贵人……”
上官衡仿佛看到了事成之后,自己令那些以前心中不屑之人,刮目相看的场景。听丁丰南说话有些吞吐,却以为是丁丰南想要挟此事谋些好处。上官衡虽不满丁丰南的贪求无厌,但此事一旦能成,相比给丁丰南的些许蝇头小利,他和上官家所能得到的只会更多更多。
丁丰南却想不到上官衡居然从他话中听出这等意思,这等误解却是要不得的。丁丰南从一介小吏之人,跃至郡守高位,上官家的决定性作用是不可抹杀的。丁丰南虽对上官衡有些不屑,但对于上官家知遇之恩的感激之情,却还是发自内心的。
非是有此经历之人,决不能理解丁丰南身份的转变,让丁丰南感受到了什么。丁丰南原本在郡府中办事,虽在族中乡中风光,但是即便只是见到了乡中的三老,蔷夫,游缴,都需恭恭敬敬。虽不至于逢迎巴结,但也不敢轻易得罪。若是一县之令,就是官老爷了。至于一郡之守,即便是郡府中行走的丁丰南,也只是远远望见几次。心中只有崇敬,连羡慕都没有。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走到这等地步!
上官家或许只是在并州找到了他做事,许是丁丰南,也许是李丰南,王丰南。可于丁丰南说来,上官家的确是改变了他的命运,是真真正正的改变,彻头彻尾的改变。
怀着对上官家的强烈的感遇之情,却只是做一些简简单单的事情,丁丰南总觉亏欠上官家。更何况上官家的老太爷,老爷,甚至宫中的贵人,令得丁丰南感遇之中尊敬之中,又隐隐有一丝畏惧。
今日别有缘由,却被上官衡以为是在挟势邀功请赏!
上官衡此时或许可以许丁丰南好处如何如何,但是,此事若被京城中智谋如海的老太爷得知,被低调但绝不可小视上官老爷得知,于丁丰南来说就是随时可能到来的一场灾难。挟势邀功,本就是大忌,更何况还被上官衡理解的这种。好似若没有好处,丁丰南就不为上官家办事似的。这就是不知好歹了!丁丰南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自然也不想此时的无心误解,为他以后埋下隐忧。故此,虽看上官衡已有不耐之色,却还是耐心解释了一番。
“公子误会了!下官身受大恩,却无以为报。若能供公子驱使,本是在下所愿,那里敢再有其他想法……”
“丁郡守既不是此意,却是何意!”却不等丁丰南说完,上官衡就将他打断,话中不耐之意甚是明显。
“公子想必知道,在下年初才担任郡守一职。在晋阳郡内尚且未曾真正施展开拳脚,更何况是在并州境内。若是强行拦截,下官自然能凑起一帮人众。可是……”
丁丰南习惯性的停顿了一下,却看出上官衡似要发作,一口气没喘顺,就不得不赶紧接着往下说。
“可是,霍老将军却是征和元年就来并州出任刺史,并且从一开始就领并州军务!”丁丰南话语之中,颇为唏嘘。征和元年啊,那是多么遥远的年代了!
“征和元年……”上官衡虽知道这是武皇帝时的纪元,却不是很清楚拘禁到底多少年了。
丁丰南仿佛看出上官衡瞬间的茫然,开口说道:“武皇帝时,征和元年到征和四年,计四年。后元二年时,武帝驾崩,昭帝即位。先皇昭帝时,始元计七年,元凤计六年,元平元年昭帝驾崩,当今圣上登基。已历本始四年,到的今年的地节元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