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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不在乎,咱们却不能不知进退。说到底,其实咱们与小公子本就不相识。用小公子的话说,萍水相逢,拔刀相助!这就很难得了……好了,赶路吧!早些和兄长汇合,以免另生枝节!”冉颖又说了几句,就催马上路了。
可是这名颇为清秀的女子,话是如此说,心中却仍旧想着方才的情形。那名小公子,明明是听到兄长名姓,才起身插手的。事后,却并不承认与兄长相识,甚至都不承认以前听说过兄长名讳!本就对此次并州之行有些疑虑的她,心中的阴云愈加厚密了。
那天邋遢游侠翻窗离去之后,女子对张道一行人自然很是感激,连连称谢。张道等人推脱一番,也就接受了谢意。
为防邋遢游侠在附近觑准机会再次缀上女子三人,张道让兵士为那两名受伤男子包扎之后,每人赠与一匹健马。又与三人同行了小半日,才各自上路。
同行路上,张道从女子口中得知,这名女子的确是冉闵的妹妹,名字唤作冉颖。冉颖本是豫州人士,因有事才随她兄长来到并州。至于他们所为何事,她兄长冉闵现在身处何方,冉颖不提,张道也就不问。用张道给张辽讲的话就是,出门在外,交浅言深,这是江湖大忌。
只是此次与冉闵失之交臂,难免令得张道心中有些遗憾。在几千年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在几千年来如此多的名人闪耀的璀璨星空之中,冉闵仍旧能够奇石屹立,仍旧能够熠熠发光!武悼天王的名号,令多少凶残嗜血的胡族两股栗栗,颤抖不已!乍一听到如此人物的名字,怎么不让张道有一种强烈的亲眼见上一见的冲动!
但是,却只是几天,仿佛就又能够弥补了这个天大的遗憾。有时候张道就想,上天安排他回到这个年代,安排霍去病活到了这个错乱了年代,安排冉闵来到这个年代,安排王阳明在这个年代扬名……这些人是有他们各自的使命,却也就有了他们避免不了的交集。这种看起来更像是上天安排的人生轨迹,往往令人感慨到无巧不成书的人生故事,往往令人感慨人生际遇果真神奇莫测!
晋阳城前……
那名郡守大人家的公子,受了一旁贵人恶少言语之中不轻不重的敲打,终于要撕下面皮,暂时压下对霍老将军的畏惧,用他那一身官皮做些欺民的事情了。
周围的民众,却仿佛被丁成那晋阳郡贼曹的官身镇住了。想来也还正常,普通民众最怕和官家打交道,说不清道不明,费时费力还耗费钱财。加上丁成这个晋阳郡贼曹,偏偏就是专管盗贼民事。民众听到丁成扯出贼曹的大旗,自然就更加沉默。
若是平常,遇见此事,周围民众本就不愿插手,此时畏于丁成官家身份,更加退缩不前。这女子,想必是逃不出那名恶少手心了。不过,事有凑巧,偏偏就先有一名书生插手,后边又引来张道一行人。
此时,张道从随从张勇处,已经大概知道那名恶少和一旁丁成的来头。丁成自不必说,年纪轻轻就做到晋阳贼曹高位,自有奥援。而且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父亲,现在的晋阳郡守丁丰南。至于那名上官少爷,名唤上官衡,至于来头……
哼!好大的来头……张道听完张勇叙说,心中冷笑两声!
张勇是张福的儿子,二十多岁,却年轻有为,平日在府中帮他父亲处理些信息和情报的整理事物,颇为得手。这次张道张辽第一次远行,自然少不了对各方面的信息的了解。程宗如带队去幽州,也不能少了情报。沿途的情报接受是需要专人来做的,张福就让自己儿子随行处理。
除了张勇与张道本就相识,张福也难免没有让儿子,在两位今后必定掌家的少爷面前露上一面,以便将来谋个好前程的想法。为人父者,人之常情,张道也乐于和张勇相交。一来是打心底里敬重张福,二来,张勇此人颇有乃父风范,实干而且本分。若以后确定此人能力,张道也不吝给他个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好前程。
“老三,那女子不是那天的那个吗?”张辽仿佛突然看出来那名被恶奴包围的弱女子,应该是旧识。
“嗯?还真是!装扮一换,大变样啊……”张道被他一提醒,仔细一看,也看了出来。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虽说眉眼依稀相似,但是,着女装之后,就不只是早几天看出来的清秀了,那果真是惊艳啦!
不错,这个光天化日之下,被富贵之家恶少调戏的可怜女子,正是早几日张道他们遇见过,并且从邋遢游侠手中解救出来的冉闵之妹,冉颖!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不过张道不得不感叹这名女子的命运,是有些悲催了。早几天遇见邋遢游侠找麻烦,还可说是本就冲着她来的,躲是躲不过的。只是今日之事,就明显是被她撞见了。
但是,偶然中也有必然!冉颖身穿女装,再稍一打扮,即使不施粉黛,也绝对是祸水一级的可人儿了。难怪那上官衡如同蝴蝶般就冲着她这多鲜花去了……
红颜祸水啊!知道不出手已经不行的张道,心中感慨了一句……
第82章 天眼无缺()
依然是晋阳城前……
“各位父老,在下晋阳郡贼曹,这两人与一桩案子有些牵涉,需去衙门走一趟!”丁成颇为儒雅地朝围观人群施了一礼,接着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转向冉颖和那名书生说道:“两位,随本官走一趟吧!”
丁成说话间,几名恶奴围的更紧,眼见就要动手。
“且慢!”那名书生厉声喝住想要动手的几名奴才,却朗声向丁成质问起来。“这位贼曹大人,在下一介书生,为右扶风人士。与身旁这位姑娘本来并不相识。只因见她受人欺凌,深感不平,我辈读书之人,见不得此事,故才至此……本不相识两人,却如何牵涉进一桩案子。”
一旁围观的民众自然是有些佩服这名书生的骨气,面对一郡贼曹明显的陷害之举,仍旧能如此平静。可却没有人看好这名书生的结果,不仅救不了那么那个女子,自己怕也……一名右扶风的书生,也并未见有随行,看来不是什么大家子弟。千里之外,在并州之地,得罪了郡守之子,一地贼曹。更何况一旁还有一尊令郡守公子都顾忌恭敬不已的贵公子,这名书生怕是前途堪忧,甚至有可能……
不过在张道看来,这书生却有些过分冷静了。不论是谁,身处异地他乡,遭遇如此不可测事端……即便书生心中真有浩然正气在,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总有吧!知道自己处境很是不妙,却还能如此冷静。甚至在张道看来,那名书生居然给他一种身处局外看好戏的感觉!若非此人脑子有些过分单调,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此人有所凭恃!唯有他知道眼前之人根本奈何不了自己,故且才能表现出如此冷静。
一念至此,张道越发感叹自己的人生际遇了,遇到的人好似都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早几天遇见一名女子,还是女扮男装的。这名女子不仅被一名可称天下一流高手的游侠盯上了。更加传奇的是,这名女子居然是冉闵的妹妹。张道刚把她从游侠手中救出,她就又遇见上官衡这名绝对是很大很大的大纨绔。她又被大纨绔调戏了!
张道今日在晋阳城门前,再次遇见了传奇般的冉闵的妹妹,又遇到了郡守公子,和那名很大很大的大纨绔。这几人都不是普通人,都是大人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似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张道却又发现,他好像可以无视眼前的那名很大很大的大纨绔,以及郡守家公子。这一介书生,恐怕更加不简单!
“是何情形,随本官走一趟便明了了!众目睽睽之下,本官带走你两人,自然会给晋阳百姓一个交代的!”丁成看上官衡的脸色愈发阴沉,不敢再和这一男一女多做纠缠。不过心中难免有些嘀咕,这京城来的公子,口味果真异于常人。晋阳虽是边郡重镇,可是舞坊歌妓却也并非难寻。只是这名公子,却只喜好民间女子……
听丁成如此说,张道见那名书生微微一笑,知道他是要亮出凭恃了。可刚才安排二哥……张道刚要看向张辽,试图阻止他,却已经晚了。只得与身旁的程宗如无奈对视一眼,这名书生的身份,还得继续探究啊!
“休要欺辱我等瞎眼!天眼无缺!明明是你们调戏民女在先,以官欺民在后……何来什么牵涉一桩公案!好一个众目睽睽……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此等拙劣的栽赃陷害!大汉律令何在!昭昭天理何在!”却是张辽看冉颖两人就要陷于恶奴之手,依照方才张道和程宗如商议,此时站了出来。
那名书生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张辽,又微微一笑,手从袖中抽了出来。冉颖看了一眼张辽,眼中惊讶之色大增,却也有一丝阴霾。
张辽不待丁成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在官学之中,先生曾言,法者,所以兴功惧暴也;律者,所以定分止争也;令者,所以令人知事也!贼曹大人,大汉之法可有调戏民女能够兴功惧暴的?大汉之律可有栽赃陷害能够定分止争的?大汉之令可有拘禁士子能够令人知事的?”
这几句说完,张辽却满头大汗。在旁人看来,是他心中激愤不已。可张道却知道,他是被这几句话绕得出汗了!难为张辽了,从小背书不行,这次能在片刻之间记得这几句,不容易了!
一名十几岁的少年,义正言辞地向本地贼曹质问。不论围观之人是在嘉许张辽的勇气和骨气,还是在叹息张辽的冲动,又或是在嘲笑张辽的好不识趣……他们都开始窃窃私语。围观的人没有散去,就引来更多围观的人。看着被围着的男女,看着一旁一脸正义的少年,人们更加不愿散去,围观的人就更加多了。人们的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掩盖了张道程宗如他们十几人缓缓移动的踪迹。
“我们不是瞎子!这就是栽赃陷害……”程宗如的声音很大,程宗如的身法也很快。
当人们向声音来源处看去时,已经找不到是谁说的了。民众不会想到是有人故意说完那句话就走,民众只会以为是说这话的人怕暴漏自己,所以装作不是自己说的,装作不知道是谁说的,装作也在寻找说话之人。
“做官的,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栽赃……”声音又从另一处响起,却好像是一个孩子的声音。人们望过去,又没有找到说话的人。
“人家一个小孩子,还能撒谎吗?就是他们调戏那姑娘!”
“就是啊……我一直在这看着呢!若非那书生,姑娘早就被糟蹋了……”
“可恶啊!还是贼曹哪……”
“……”
不同的方向不同的人,大声叫着不平,又仿佛向不明缘由的后来民众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当所有民众都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难免没有一丝不平之气。当他们发现好像在人群之中吆喝两句,没有任何危险,还能出一出胸中恶气之后,也有人试着开始吆喝。
“无耻啊!”
“这当官的!”
“……”
终于,人群中很多人都在大声声讨上官衡和丁成他们。
冉颖有些惊诧,却若有所思。
那名书生眯着眼睛,看向周围的人群,仿佛想要找出些什么人。最后将目光投向一直在呼喊的张辽身上!
丁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