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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还有人在试图做着改变!
就如同当年孙济堂老夫子那样,死给天下人看。今日,这名不知名的书生,也在做给天下人看!
周围的人,依旧三三两两在不远处围观着。有面露担忧之色的,想必此时心中正在为恶奴围困的两人忧心,忧心那名女子的不幸,忧心那位书生因刚直而可能遭受的磨难。人群之中也有看似真正麻木的,单纯在看热闹,甚至几人在说笑讨论着事态的发展以及书生的愚不可及。
“这名书生惨喽!看见那位没?就是摇扇子那名公子一旁的那位!知道是谁吗?”
张道几人数步之处,一位十分富态的中年男子,不无得意的在炫耀着自己比别人知道的更多的内幕。
“那是年初上任的丁郡守家的大公子……丁郡守招待京城贵人,就是在在下的酒楼里……”
一阵恭维之声,令得那位炫耀之人满足已极。
张道听着他们说笑着,却觉得这些人并非真的麻木了。他们内心的最深处一定还有一丝羞愧的存在,只是这丝羞愧被他们所经历的无情的世事掩盖,被他们的说笑掩盖……
程宗如本是想着赶快进城,不想节外生枝。可既然两位少爷想凑这个热闹,他也不至于无趣的反对。一路上,对于两位少爷,他倒是放心了不少。虽说两人年纪不大,但是绝非冲动愚笨不顾大局之人。
张道张辽知会了程宗如一声,带着两名护卫也上前走了几步,准备看一看那名恶少的表演。
“哼!”那名已经被张道定义为恶少的恶少,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名明显也有些地位的年轻人。而这名年轻人面露难色,怯懦的在恶少耳边说了几句话。
离两人最近的围观者也隔了十几步远,又有噪杂人声的干扰,本不虞被别人听见的。可是十几步外的张道却隐隐约约听见了几个字眼。
“上官少爷……民众……家父……霍老将军是从来不看情面的,我丁成担待不起!”
最后一句,或许是为了加强语气,所以说的有些重了一些,被张道全部听了去。
上官少爷,丁成……
“哼,”又是一声冷哼,接着却是两句看似毫无关联的两句话,“冠军侯自然严厉……令尊现在是郡守?”
这位上官少爷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连张辽都听得见。旁人听不出什么的两句话,却令得丁成脸色剧变。
不过,只是片刻,丁成仿佛就收拾好了心情,对着那名女子和书生,又或者是对着周围的人群,说道:“在下晋阳郡贼曹……”
“老三,那女子不是那天的那个吗?”张辽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
“嗯?还真是!装扮一换,大变样啊……”张道被他一提醒,也看了出来。
第73章 小茶寮大世界()
游侠……
游,表示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居无定所,常游历于天下名山大川之间。侠,说的却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豪爽好结交,轻生重义,勇于排难解纷。
游侠这一群体虽然在先秦时代就出现了,可在当时并不盛行,游侠真正成为一种盛行的社会现象,并得到普遍的社会承认是在两汉时代。
张道一行人,一路从洛水河畔到晋阳城前,这样善良的具有侠义精神的游侠在旅途上时常可以遇见,他们率真,质朴,言行之间透着点儿豪爽的味道,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荆轲刺秦,豫让漆身吞炭,朱家大量藏匿豪士及亡命之人,还有张道的师父郭解,行侠仗义走天下……时至今日,这些游侠的故事在民间已经广为传颂了。这些故事吸引了多少热血少年,让他们无限向往无限憧憬那种行侠仗义游走江湖的生活。可是,凡事一旦达到一定的范围和影响力,就难免会出现泥沙俱下鱼目混珠的情况。游侠的这些故事,也让为数不少无所事事的无赖之徒,找到了终日游手好闲的最佳借口。他们恬不知耻地披上了游侠的外衣,却依旧做着那些无赖的行径。
抵达晋阳的前一天,在晋阳西南数十里的官道一旁,张道就目睹了一幕不良游侠儿的不良行径。
七月流火,日耀当空,酷暑难耐。晋阳城做为北方重要的城池,来往的人流量还是很大的。晋阳城几十里外一个官道的岔口之处,就有人看中了这里来往人群的商机。那人在此处搭了几间茅草房,经营些大叶子茶为路人解渴之用,茶寮里也有一些熟牛肉和酒食供路人充饥。
如此季节,行人行路艰辛,大汗淋漓之下,抬头望见这般去处,大多是要停下来,喝几口茶,吃几口牛肉,或是品几口村醪解乏。
这一日,恰是中午时分,骄阳正烈,这间茶寮之中有十七八个人歇脚。小茶寮平时生意一般,勉强糊口,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连进门的柜台都没有。平时掌柜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等有客人来了,就赶紧起身招呼行客,他的一双儿女在里屋帮自家婆娘张罗茶水酒食。
茶寮虽小,但是掌柜在这茶寮经营十余年,也算见识了八方来客,四海之中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见过,招呼起来可称是滴水不漏,颇有心得。刚才那一行三人,掌柜略一打眼,就看出其中一人是女儿之身,只是做男子打扮罢了。虽说现在民风还算淳朴,但是女子出行毕竟有所不便,掌柜也并未在意。待掌柜从他们口音之中,断定他们是司隶部附近人士,再不就是豫州的。却不知千里之遥,一行三人所为何来。
不过今天茶寮中这十七八位行客之中,引起掌柜注意的却是另外一拨人。十几人,十几匹马。只从着十几匹马就可看出,这些人是有些家底的。并州虽不缺马,但大多的马却是驼重拉车之用,能够凑齐远行坐骑,本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做得到的。何况这十几匹马,虽颇为健壮,可也并不十分显眼。但是看这十几人均是满脸通红,大汗淋漓,想必所行路程不算近。在此等天气行了不近的路程之后,本应人仰马翻。人快要仰了,反观这十几匹马,却还状似悠闲,前蹄蹬地,打着响鼻。掌柜心中不由得赞叹一句,好马!
十几匹好马凑在一起,本就引起掌柜注意,更加令掌柜上心的却是这十几人的举止。除了两位十几岁的少年外,其余的人步伐沉稳,举止干练,面色严肃,身上一股悍勇之气。掌柜只在偶尔经过茶寮的晋阳兵士身上,感受过这种气息。可是,今日这十几人,悍勇之气比那些兵士可高出不止一分。
这一行人,自然就是张道他们。烈日当空照,马匹虽还有余力,可人却有点受不了了。再说,时间尚且不紧。他们有余暇绕道并州一趟,自然不用拼了命的赶路。
“掌柜,牛肉茶水尽管上,马匹要上好的草料!”
程宗如话一出口,张道心中就有些苦笑。这群军人啊,在军营中习惯了如此简洁的话语,如此僵硬的语气,以及如此有板有眼的举止。在明眼人看来,简直就在向人家昭示着自己军人的身份。
那名掌柜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就退下准备去了。
茶馆酒肆,烟花之地,自古以来就是打探情报的最好去处。在这些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上至朝堂大势,下到鸡毛蒜皮,都能听到一些。此地距汉匈边境只数百里,谈论的也大致与此有关。待张道等人坐下之后,听到的最多的还是关于匈奴的事。
“匈奴这是怕了,东边的鲜卑和乌桓可是一直记着仇呢!这次的事……匈奴之中有能人啊!和咱们大汉和亲,至少能保一时之间不会腹背受敌!”
“咱们和匈奴那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可是朝廷答应和亲自然也是有好处的。自从灭了楚国之后,齐王不臣之心可是愈发明显了!当年为了不让大汉灭了楚国,保住自己荣华,居然就丧心病狂的害了卫大将军……”
“你是说,朝廷是想暂时和匈奴休兵,意欲图齐王那一片鱼米之乡?虽是好打算,可是,长安城就那么答应了,还得下嫁公主……这得寒了多少人心啊!”
“哼,不知道能寒了天下多少人心。不过,咱们并州的老将军和凉州的老侯爷,是一定会寒心的!两人把守咱们大汉门户……老将军一发话,匈奴那个和亲使团可不就得灰溜溜的从幽州过。敢走并州,那还不得睡觉都睁一只眼……”
“哈哈哈哈,那是,起码晚上我就得去泼些脏东西,恶心恶心那些蛮夷禽兽!”
张无波承袭了张家世袭罔替的凉州郡侯爵位,又因当年与羌人作战之时,军功卓著,得以加封三公级别的征西将军。霍老将军更是武帝亲封冠军侯,骠骑将军,并州刺史。不过张无波自接掌张家之后,军中事务就交给了他人,所以世人多以张侯爷或老侯爷称之。霍去病却一直领军抵御匈奴,世人就一直以霍将军老将军霍老将军称呼他。
张道心中叹一声,这些人只知道要图谋齐王。可是,却不知道汉廷一旦对齐王动手,匈奴人哪会顾什么和亲休兵之议。觑准机会,必然进犯!至于鲜卑,那就是个幌子。鲜卑人还想着渔翁得利呢,哪会硬抗匈奴人!
“东南墙角一桌,有一女子,女扮男装!面朝后墙,肩头瘦削的那位。”程宗如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第74章 人在江湖()
“东南墙角一桌,有一女子,女扮男装!面朝后墙,肩头瘦削的那位。”程宗如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说了之后,程宗如就看着张辽和张道。原本在他想来,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讲,外界之事吸引力本是很大的,更何况此时女扮男装这本来就挺新鲜的事。他猛然间说这么一句,两人定然会好奇转过头去仔细打量一番。那时,他就会去耐心纠正他们两个。告诉他们,出门在外,即使对某些人或什么物件再感兴趣,也不能将目光停留太久。特别是不能长时间盯着他人看,不然很容易惹来麻烦的。
程宗如性格本就朴实简单,再加上从军之后一直在军营中行走,做事说话就更加直接了。但是,即使如此,当他面对的是两个真正的公侯子弟,而且还是所有凉州人,自然包括他在内,均视作是凉州屏障和依靠的张家的嫡传少爷,程宗如也不得不注意一下自己在指导和纠正他们两人时的方法。此时还用军营中那一套直截了当的,肯定是不行。所以,他就只好在平时的路途之上,一点一滴的如同今日这般的向两人灌输一些经验之谈。
不过,连程宗如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自觉的,费了不小气力想向两人传授些经验。难道是因为两人是以后凉州的主事之人,所以他才如此,想让凉州更加稳固。或者是两人相当谦虚,令得他好感顿生。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由……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也并不会认为是因为自己觉得这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太优秀了,优秀得他居然都在内心深处想要找一些自己超出他们俩的地方,而表现出来,就是想着能够教他两个一些人生阅历出行经验。
程宗如以前并不是好为人师的性子,今日偶尔的一次好为人师,却也没有为成人师!
他很惊讶,惊讶于眼前的两名少年的表现。不仅平时本就沉稳的张道没有很快就去看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就连外在很是粗枝大叶的张辽,也只是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