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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上百斤,上千架投石机同时投石,可就是数万斤石头倾泄,如此疯狂的石雨,对任何一支攻城部队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忽必烈苦笑道:“怪不得吕文德需要贪污,一架投石机造近数百贯,上千架投石光是花费就数十万贯了。”
“关于投石机,对我军而言还有第四不利。”史天泽补充道:“襄阳城高六丈以上,又有汉水水源补充之利,护城河深一丈五,宽度达到疯狂的一百步(宋时约一百五十米)!宋人的投石机在城墙之上投掷,居高临下可以正好打到护城河对岸,而我军最好的投石机平地投掷仅有七十步(约一百米),根本碰不到襄阳城墙一根毫毛,光凭步兵攻城,怕是损失十万之众,也难以攻上襄阳城墙。”
“这么厉害?”史天泽话音刚落,蒙古文武官员一片哗然,忽必烈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做梦也没想到襄阳的城防之完善会变态到这地步。同时忽必烈也有些绝望,几乎当场放弃攻打襄阳的梦想。可就在这时候,蒙古将领之中忽然有一人站出来高声说道:“大汗,微臣认为,攻打襄阳有百利而无一害!攻下襄阳,也并非毫无可能!”
“刘整?”忽必烈认出说话那人是吕文德的死对头蒙古水军主将刘整,忽必烈点头道:“刘将军,说说你的观点。”
“襄阳,宋之门户,江南与四川联系之要冲!”刘整高声说道:“若我军攻下襄阳,京湖之地将无险可守,蒙古铁骑可在两湖鱼米之乡尽情驰骋,获取富庶繁华的两湖稻米产地,对我军今后的战事有无尽好处。并可切断宋人与四川王坚之联系,将江南与四川各个击破,还可占据上游之利,顺流而下攻打宋人腹地,将浙江与两淮切割包围,任意攻打宋人任何一座主要城池!可以这么说,襄阳一破,宋国唾手可得矣!”
“朕就是看到这点,所以有意攻取襄阳。”忽必烈很是赞同刘整的战略观点,又补充道:“而且襄阳一破,宋人无险可守,朕再向宋人提出任何条件,贾老贼也不敢不答应了——只是,以襄阳如此强悍的城防与地形,我军将如何攻取?”
“按嗔将军刚才说过,襄阳与樊城之间可建浮桥,对二城互为犄角——可反过来说,对我军阻拦宋人增援襄阳岂不是同样有利?”刘整阴笑道:“我军如果在汉水上下游修建水栏,不许水路通行;在万山、鹿门山与白河口等地建设弩堡,以弓弩投石机封锁河道,岂不是可以东阻均州之兵?西拦郢州敌师?宋人水路不通,只能走陆路入城,我军到了陆地之上,还用害怕宋人的步兵吗?”
“封锁河道?”忽必烈眼睛一亮,离座走到史天泽提供的襄樊地图前细看,一看果然,汉水上游河道狭窄,蒙古军在万山用投石机完全能封锁河面;下游的灌水滩东面有一座面积极大河心岛,再配合鹿门山弩堡,控制河道也十分容易。忽必烈立即欢喜道:“有可能,我们封锁汉水水道很有可能!”
“大汗,请恕小僧插一句嘴。”子聪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襄樊城高壕深,上千架投石机也不是容易对付的,我军即便能封锁河道,不能立即攻取襄樊也是枉然——阿里不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忽必烈身体一震,刚刚振奋起来的精神又暗淡下去,刘整也无话可说——他虽然有把握封锁河道,却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攻破襄阳那变态的城防。但就在这时候,刚刚从南宋出使回来的郝经忽然说道:“大汗,微臣这一次在临安的时候,曾经听说贾老贼有这么一个打算——想调吕文焕回襄阳,协助吕文德镇守襄阳,只是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替换吕文焕的人选而烦恼。”
“调吕文焕回襄阳?”子聪有些惊讶,疑惑道:“吕文焕刚被贾老贼调到神臂城才一年时间,怎么又想要调回襄阳?”
“我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郝经阴阴的说道:“所以我花了不少力气和金钱打听这个消息的来源,虽然毫无头绪,却无意中打听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准确的消息——吕文德最近的身体有些问题,贾老贼还专门请旨从临安皇宫派了两名太医去襄阳为吕文德诊治。”
“莫非吕文德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所以生性谨慎的贾老贼就打起了调吕文焕回襄阳,准备预防万一的主意?”子聪最先反应过来。忽必烈则脸上闪过喜色,沉声命令道:“飞鸽传书南京路,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刺探到吕文德是否病重的准确情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15章 襄阳血 树上开花()
“吕文德,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还病得这么严重?”看着太医从襄阳送来的关于吕文德病情的报告,贾老贼愁眉不展,喃喃着自言自语道:“战阵旧伤引起的背疽(化脓性骨髓炎),疮头已有脓点,需要长时间卧床休息,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吕文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象就是得这病挂掉的是在那一年呢?不过历史已经改变,就算记得估计也不准确了。”
“少傅,襄阳是大宋第一要地,不可一日无帅,得立即把吕文焕调回襄阳或者另外给襄阳派去一名主帅,预防万一才是。”廖莹中向贾老贼建议,并忧心忡忡的说道:“忽必烈已经和阿里不哥停战,又三次请求大宋开放长江航线遭到拒绝,以鞑子拿不到就抢的性格,难保他们不会乘吕文德重病的机会对襄阳下手,强行开辟长江航线。”
“廖大人太夸张了,鞑子想强行开辟长江航线,有那么容易吗?”缺乏战略眼光的宋京笑嘻嘻的说道:“鞑子就算抢占了襄阳,从汉水进长江还有鄂州这一关,从鄂州北上还要经过江陵、重庆和神臂城这些地方,咱们要想阻击他们的船队还不是轻而易举?”
“蠢货!不懂就别胡说八道!”贾老贼训斥道:“鞑子如果拿下了襄阳,根本用不着再去冒险开辟航线,只需要把长江航线一封锁,就能切断江南和四川的水路联系,咱们非服软不可!更何况襄阳陷落,两湖鱼米之乡将无险可守,大宋的稻米产地也将落入鞑子手中,到时候咱们大宋的粮食自给都要出问题了。”
喝退了宋京,贾老贼又将目光转到南宋地图上,寻思从那里调一名勇谋兼备的大将去接替吕文德镇守襄阳,不过贾老贼很快就再一次悲哀的发现,眼下南宋的人才储备正值青黄不接的断层阶段,除去范文虎之流的废物点心,文武兼备的大将要不是身兼要职无法调动,要不就是资历太浅缺乏经验难以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数来数去,也只有吕文德的弟弟吕文焕能够担任京湖重任——而且吕文焕长期呆在吕文德身边,对吕文德军的情况十分熟悉又有一定威信,接手后也能迅速进入角色,远比另调他人更为有利。
仔细盘算一通后,贾老贼咬牙说道:“没办法了,还是让吕文焕回襄阳吧,至于神臂城,让王坚从四川将领中挑选一人接替——四川将领熟悉当地情况,就算能力差一点也比从进士中派一个腐儒去当城守强。廖莹中,你按这个意思给本官拟好奏章,本官明天上朝向皇上请旨。”
“遵命。”廖莹中恭声答应,可他刚提起笔来时,一直微笑着没有说话、新近从江北到贾老贼幕府担任幕僚的子聪亲弟弟刘秉恕忽然说道:“且慢。少傅,如果你用奏章向皇上请旨调动吕文焕,那么襄阳之战就将无法避免了。”
“此话怎讲?”贾老贼霍然回头,向刘秉恕沉声问道。刘秉恕微笑道:“少傅,假如你是忽必烈,突然听到大宋将刚调往神臂城仅有一年的吕文焕将军调回神臂城,你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襄阳出了问题?只要生出怀疑,忽必烈就会派出细作到襄阳调查详情,而忽必烈一旦知道吕文德将军重病,就会乘这个机会对襄阳动武,夺取大宋门户占据战略主动,强迫大宋答应他的一切条件。到那时候,忽必烈铤而走险,大宋被迫应战,即便守住了襄阳城,归根到底也只活便宜了隔岸观火的阿里不哥。”
“有道理。以忽必烈之奸诈,不可能看不出这个破绽。”贾老贼脸色异常凝重——贾老贼现在是太怕打仗了,虽说借着公田法的推行南宋已经解决了部分军粮和军饷问题,但是以南宋现在的实力和忽必烈全面决战胜算还是不大,更何况眼下宋理宗重病在身,赵禥还没有继位,临安风云未定,襄阳战事一起,自己就连亲自率军增援也脱不开身。所以盘算片刻后,贾老贼向刘秉恕请教道:“秉恕先生,依你之见,本官该如何应对?”
“借局布势,树上开花!”刘秉恕斩钉截铁的答道:“为了预防万一,吕文焕必须得立即调回襄阳,但不能公开调动,只能暗中施行。少傅可进宫求见皇上,暗中向皇上请旨调吕文焕回襄阳;表面上却为吕文焕请功,加封吕文焕四川官职,做出吕文焕将继续留任四川的假象,让忽必烈认为吕文德将军病情无碍,所以大宋不需要急着调动吕文焕。”
“除此之外,为了预防忽必烈已经察觉襄阳情况异常,吕文德将军那边也需要演一出戏。”刘秉恕补充道:“少傅可以飞鸽传书吕文德将军,请他在公开场合露几次面,最好是搞一次军队实战演练,使忽必烈认为襄阳无机可乘,不敢以正眼窥视襄阳寸尺土地。”
“可太医说吕文德的病情相当严重,连马都骑不了,公开露面怕是会弄巧成拙吧?”廖莹中提出疑问道。刘秉恕很象他哥哥一样的阴阴一笑,“廖大人忘了世上有一种技术叫做化妆术?吕文德将军指挥军队演练,有什么细作敢走到他的面前细看真假?”
“秉恕先生此计大妙,就这么办。”贾老贼当机立断,命令道:“本官这就进宫面见皇上,请皇上同意暗中调动吕文焕返回襄阳。”说罢,贾老贼遣散众人,乘轿入宫去向宋理宗请旨,廖莹中则追出半闲堂大门,在贾老贼耳边低声提醒道:“少傅,刘秉恕是子聪的亲弟弟,刚到江南你就在这么大的事上听取他的计策,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刘秉恕在这件事上如果想搞鬼,直接向忽必烈密报襄阳情况就够了,何必弄出这么多麻烦?”贾老贼迟疑了一下,微笑答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以国士待他,他必以国士报我。”
经过一系列的风波,宋理宗对贾老贼的忠诚已经毫无怀疑,所以贾老贼向宋理宗请旨暗调吕文焕返回襄阳预防万一的要求立即获得了批准。不过在公开的早朝上,贾老贼却以吕文焕保卫神臂城有功,为他请封潼川府路的制置使,也获得了宋理宗的批准。这么一来,消息通过蒙古在临安的细作传到大都以后,立即让忽必烈陷入了焦虑不安之中
“奇怪,潼川府路有一大半是在刘黑马手里,贾老贼怎么给吕文焕请封这么一个官职?”忽必烈心下异常焦虑,“难道说,贾老贼打算乘朕的军队被断成两截的机会向四川下手,收复四川全境?”忽必烈越想越是担心,越是考虑越是觉得有可能——因为潼川府路一旦被宋军夺走,那么刘黑马和兀良哈台两支军队也将被切断联系,军队被切割包围可是兵家大忌啊。
“大汗不必担心,此乃贾老贼的树上开花之计而已。”子聪倒是一眼看出贾老贼的虚张声势,子聪为忽必烈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