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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陈惕三人要等着马车单独运出来组装,所以有功夫看着众人排队下船。
“喂!”彭纬可是天生就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有了陈惕的提醒,不玩玩怎么行。人们听到有人大喝,以为发生了什么,连屋中的张管事也望了过来。
“跟众位商量个事,看到码头上那个茶铺了没有?”
众人好奇的望了过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又不知道彭纬说这个干嘛,充满疑问的望了过来。
“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两五钱银子。”彭纬说着便在手里颠着雪白的银子,老远一看就知道这一两五钱银子成色甚好。
彭纬不急不慢的指了指茶铺子,开口说道:“谁第一个到茶铺,我就给谁如何?”
“你可别骗俺,谁会这么好心。几步路而已,就给这么多?”人群中带着方言的疑问此起彼伏,似乎根本不相信彭纬所说。
“你们再不去,就被别人领走了!”陈惕指了指码头上飞奔过去的人,一脸你们随意的样子。
“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各种骂街的话从刚才观望的人口中骂了出来,人们更是蜂拥一般的冲了下去,连船上小厮给的一两银子都顾不得了。
“果然如此,我就说这些人怎么可能变了本性?还是一帮刁民!”彭纬似乎见到了心中预期的景象,开心的大笑起来。
一边被险些挤下船的小厮抱紧怀中的银袋子,刚才不知是谁伸出手来想要把这一袋银子夺走。还好反应及时,护住了银子,要不然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喽。
当人群如同狂风般扫过,小厮的衣服如同被疯狗撕咬过一般,开着大大小小的口子。张管事看着小厮的样子笑了起来,早知道这么简单就把人筛选出去,谁还费这么多银子?
倒是这主仆三人,甚是有趣。回去不妨将这件事给家里的二少爷讲讲,肯定会被认为是一桩趣闻。
“小子,你还真狠啊!”神出鬼没的东华道人在陈惕旁边叹了一口气,看着不断被按倒在地上的人唏嘘不已。
“呀,吓我一跳!”陈惕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牛鼻子老道。
“你们道家不是讲道法自然,老头你难道看不出这些人的自然之道?”陈惕毫不客气的反击过去,纬叔虽然对这家伙心存顾虑。但自己却不会,该怎么怼他就怎么怼他。
“治大国,若烹小鲜。严之依法,端之以刑。
期年之后,使民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兵唯令而行,将唯旨而动,肉食者敢谏也。
魑魅魍魉之徒,若涸辙遗鲋,旦暮成枯。高门豪族之辈,若空瓮蜉蝣,呼吸即灭。
所以道不可易,法不可改,情不可动。”陈惕缓缓道来,丝毫不顾及东华道人愈加多彩的脸色。
张玄灵听罢此言脸色通红,深深一拜:“受教了!”
“那个啥,人家请个先生还要给束脩呢。小儿我讲了这么多,要不您老给点啥?”陈惕刚才还一副严肃的夫子模样,现在立马变成了财迷,真真的三句不离孔方兄。
身旁一脸尴尬的彭纬和冯丘虽然不知道陈惕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但是至少很厉害很有格调。现在变成这副样子,真的让人又爱又恨。
反而张玄灵不这么觉得,之前因果本已了断。不想自己误言凡尘,搭了上更大的因果。
如果能用身外之物了结自然是好,然而自己现在就是搭上一袭长衣,也了结不了啊。
东华道人仰天叹气,自知从此自己和这小儿是剪不断联系了。原以为脱却铜臭,自己能够逍遥尘世,不想入了更大的樊笼之中。
“小儿,十年之后,我再找你付这束脩如何?”东华深吸一口,算是稳住了心神。
“先给点利息吧,什么绝世功法来个一打。我不介意被人学过的!”陈惕大大的眼睛贼溜溜的盯着东华道人,看得人不忍拒绝。
“绝世功法?老道没有,不过身上有一本养气之书,你就先练着吧。”张玄灵将怀中带的素问九卷交给眼前的小人,生怕被纠缠不清连忙下了船。
“真小气!”嘴里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陈惕麻溜的将素问塞到怀里。至于老道说十年之后再来寻他,陈惕根本就不相信,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十年之后在哪里呢。
“走吧!咱们也该走了!”彭纬也没过问素问,这种犯人忌讳的事他这种江湖老油子连碰都不会碰。
陈惕看着码头上有个鼻青脸肿的瘦猴,知道最终是这个人先到的茶铺子。至于那些慢了一些的人,都跑去找刚才的小厮要钱了。
只是自己放弃掉的东西,别人怎么可能再给?更何况这些人中,又有几个是真的几个是假?
彭纬也不赖账,无非也就一两五钱的银子。到了码头,便扔给了那人。瘦猴连忙接住,顾不得道谢,又挤进了要船资的人群中。
重新组装好的马车和之前的差不多,只是那匹驮马似乎有些精神疲惫,应该是海上的颠簸让它很是难受。
第12章 双马为骈()
“这马老了?”彭纬也对驮马的无精打采有些疑惑,掰开了马嘴观瞧起来。
“不应该啊!”
“怎么了纬叔,这马受不了海路颠簸?”陈惕看不出马匹是否优良,想当然的说道。
“屁,这马才十二。跑个道还是没问题的,鬼知道这家伙出了什么事!”彭纬说着拉动马车,瞬间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惕儿,老爷让你带的干粮,你是不是吃了?”彭纬跳动着眉毛,话中有话。
“反正还要再买的,你管我啊!”陈惕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不过却拦住了想要进入车厢的彭纬。
“行吧,咱们去前面的酒馆买些酒菜来。等到申时咱们就到燕郊了,到时候再补充些干粮,明天就到了京城。”彭纬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从身边过去的柳三和刘二狗两人,拉起马车便走了。
“三爷,咱们要去哪里啊?”脸上贴了膏药的刘二狗,毕恭毕敬的跟在柳三身后。
“去哪?先去问问管事的口风,要不然的话,只能干一票了。”柳三说着扫视了一下离开船的行商们,但是仅凭他们两人,根本无法下得了手。
抹了一下鼻涕,柳三似乎闻到钱的味道。仔细一找,原来是身后陈惕三人,浓重的铜臭味就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
“三个人,还有一老一幼。”
“三爷,您说啥?”
“跟我来!”彭纬也不解释,带着二狗子就混进人群之中,身后是慢慢驶离小镇的陈惕三人。
冬日的小镇由于封河前的最后一波走商热闹非凡,街边卖小吃的小贩们也卖力的吆喝了起来。
瘦瘦的男子提着被包裹的笼屉,里面装的是热腾腾的包子;街边卖豆浆的女人,更是不知羞的吆喝起豆腐西施的名号。
踩得发黑的雪渣被马蹄甩到了街道两边,还好天气冷,地上的冰冻得瓷实,否则这条土路不知道要陷进去几多马车。
出了镇子,陈惕拉着冯丘落在了后面。不急不慢的跟着前面的马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彭纬见四处无人,摸着刀进了车厢。
三下五除二,车厢里的小贼就被彭纬给擒下了。只是一脸坏笑的彭纬,笑眯眯的看着马车后面的小少爷。
“打住,你那什么眼神?真的恶心,看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陈惕从地上团了个雪球扔了过去,直直的打在了那张猥琐至极的脸上。
“少爷,好东西啊!没想到谁家的小白马溜到咱们车厢里了,我看了牙口,上好的小马!”张着大嘴,彭纬对脸上的碎雪不以为意,反而有些变本加厉。
“骗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有那么小的马能钻进车厢里,还上好的?”既然没了危险,陈惕和冯老汉就走了过去。看着车厢里被布条困住双手的阿姬曼,有些好奇又有些吃惊。
“这……为啥叫人家白马啊?”问是这么问,但陈惕没有半分想上去松绑的打算。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说啊,这扬州瘦马和波斯白马并称为骈娃,扬州瘦马我倒是没见识过,不过这波斯白马啊!”说到这里,彭纬嘴角的哈赖子都流下来了。
“擦擦,咋这么猥琐?”陈惕嫌弃的提醒到忘乎所以的彭纬,对面前的小女孩更是好奇。
“你大了,就懂了。不过现在既然送上门来了,刚好给少爷你暖床。”彭纬看着这个七岁左右阿姬曼的表情,如同一只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得了,你怕是忘了船上为了找她不惜花费上百两银子。”尽管看出来面前这个女童是个美人坯子,但是麻烦也不少。
“管他呢,反正咱们去了北境谁还敢向宁王府要人?你小子以后就笑到自然醒吧!”彭纬对麻烦是否找上门来并不关心,反正这小白马落到了自己的手中,那就是自家少爷的暖床丫头,至于其他的爱谁谁。
三人说着话,便上了马车。至于车厢里面被绑住的阿姬曼,没人关心她。就连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以及充满你们是骗子的眼神也被三人无视了。
这马也许是在船上被阿姬曼骚扰的无法安睡,走在官道上慢慢悠悠的,没有了之前的劲头。本来打算今晚到燕郊呢,谁知已到申时路程才走了一半。
“得了,我看咱们还是停车休息吧。”彭纬叫住不情愿走的驮马,邹着眉头喝了口酒。
“咱们不会又遇到山贼吧?”陈惕担忧的问道,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对劲。
“几近京师,天子脚下。不会有人做的这般明目张胆吧。”彭纬也感到心绪不宁,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公子,那边有颗老槐树。不如咱们去借点福气,也许就能躲过这一劫。”冯丘鬼使神差的看到光秃秃的槐树,不知为何开了口。
“行吧,今晚小心点!”彭纬牵着马,心思沉重的走了过去。
……
“柳三,你确定这三个人身带巨款?”一口京片子的痞子头,不信的说道。
“哼,爱信不信!反正三个人,你干不了我来。”柳三看着张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别介啊!反正几刀的事,兄弟我怎能不帮你呢?”张明看了看身后十几个兄弟,也不怕柳三黑吃黑。本来他们准备去南安渡小镇碰下瓷,赚点过年的银子。
谁知半路碰到了柳三,张明上去寒暄几句就套出了刘二狗的话,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来。柳三也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们跟上了陈惕一行人。
众人望着马车边升起的火堆,等着老大的命令。他们自以为仗着人多势众,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料理到官道边的三人。只是晚些时候的残酷,让他们后悔莫及。
车厢里面,陈惕一枚一枚的码着子弹,心思沉重的摸着左轮。倒是一旁没心没肺的阿姬曼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陈惕手中的家伙。
个头没有阿姬曼高的陈惕,也没功夫去逗弄这个小女孩。皱着眉头拿起了东华道人赔给自己的阴阳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冯老汉说道:“冯老父,晚上你尽量别出来。”
“诶,老汉省得。我还要带着我家大郎去看看燕京的护城河呢!”冯丘满脸堆笑,摸着怀中的包袱甚是满足。
第13章 来年槐花香()
“三爷,张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