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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先等一下,能不能以物换物。”胡商推手拒绝,又指了指船上下来的箱子。
“那你亏了啊。”陈惕看着胡商,对这个人起了兴趣。
“不亏,不亏。郎君可否让我挑选三件,两件都行。”胡商生怕陈惕不同意,自己降了一件。
“三件吧,不知你的名字。”陈惕点了点头,问到这个胡商。
“摩坦利曼。”
“嗯,以后有事可以到琉璃香。”陈惕也不在意摩坦会挑选什么物品,带着阿姬曼走了。
其实对于摩坦利曼而言,同一把弯刀换三件琉璃香的货物是赚的。这些东西他也知道真实的价值没那么大,但是作为商人,他有责任和义务将货物卖出最高的价格。
而摩坦利曼自认为就是那种能把石头当成美玉卖的商人。看着箱子里美轮美奂的玻璃制品,闻着小样里面的香味。摩坦利曼知道他要发财了,他等待近四十年的第一桶金终于来了。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放在大乾只能说是不错的工艺品。但是送到波斯就是贵族们争相抢购的珍品,如果你能完整的送到欧罗巴,你能变成城邦联盟长老会的座上宾。
以后不但可以出入各个贵族宴会,更能够运用自己的才智谋得贵族的地位。这不但是摩坦利曼的夙愿,更是家族这么多年来费尽全力追求的。
摩坦利曼挑好自己的希望,带着一瓶香水和两个玻璃瓶子消失在人群里。
话分两头,陈惕一行人虽然一百多个,但是三三两两的分布在人群里根本不会让人注意到。
只是在商人眼人,陈惕身后跟着的阿姬曼和女扮男装的郑樊都是上等的货物。
至于随行护卫们给的威胁,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他们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如果有人不卖,那一定是钱不够。
“这位郎君可否与我一谈。”相比着摩坦利曼的汉语,此人绝对是精通汉人的文化。
“几位不要误会,在下图勒思,想为几位提供一批优秀的波斯马……”
“我这里还有一匹汗血宝马。”图勒思一看陈惕几人直接走了过去,知道需要下血本才能引起陈惕等人的兴趣。
看到陈惕停下脚步,图勒思连忙迎了上去。
“郎君需要看一下吗?我图勒思保证是纯种的汗血宝马。”图勒思不动声色的扫了阿姬曼和郑樊两眼,确定了这两个女娃品质不凡。
“好端端你为什么想着卖掉呢?”陈惕转头看向图勒思,询问到他这么做的原因。
“用你们大乾人的话说这件叫缘分到了。”图勒思半真半假的试探着,看看面前少年城府几何。
“哦!”陈惕先是挑起眉头很是喜悦,然后收起表情不信的问道:“还缘分!你今天不给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别想让我去跟着你看汗血宝马。”
第89章 沙盗()
“郎君莫要误会了,其实缘分占了很大一部分。”图勒斯嘴角微动,知道需要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除此之外,图勒斯也了解了陈惕的一部分性格,从他刚才的表现中很容易分析出此人喜欢奉承但是又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聪明。
“不过,不瞒郎君。”图勒斯哀伤的叹了一口气,瞬间比影帝都影帝。
“这哈拉巴以西有一处小荒漠,里面藏了一波沙盗。他们不但抢了来往商队的货物,而且还威胁我们交出最好的货物作为供奉……”
“这沙盗到时奇了怪了,条件挺多的吗!”陈惕半是疑问也有几分调侃。
“谁说不是啊,但是他们背后还有一股别的势力,要不然他们会光明正大的抢劫吗?我的马场里面便有一匹从波多运来的汗血宝马,只是他们不知从那里听了消息,让人传信说是他们大当家的看上了。
沙盗这个消息一来,我这马场的生意就每况日下。如今更是没人敢买我一匹马,生怕被沙盗找到借口敲诈。几位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着让诸位成为替罪羊,只是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所以我才……”
“老板,别说了,这匹马我要了。”看着眼泪要滴下来的图勒斯,郑樊同情心爆发,瞬间答应下来。
“你知道一匹汗血宝马多贵吗?”陈提打住了郑樊的话语,有着几分厌烦。
“能有多少钱?再说了,你这少掌柜的不是刚赚了一大笔,一匹马而已。”郑樊看着阿姬曼腰间的弯刀,不乐意的说道。
“郎君莫要误会了,只要诸位愿意要那匹汗血宝马,我自当赠送出去,而且愿意送出一份详尽的波斯地图。”图勒斯以为郑樊不得陈惕的宠爱,所以才会应为价格的问题争吵。
“你看,老板都说了。”郑樊仰着头,自作聪明的讲到。
“那沙盗呢?……”
“沙盗?你这恶贯……你这大男子汉还怕区区沙漠上的毛贼?”郑樊眨着不屑的眼神,似乎在问你行不行。
“好,金华,你去陪老板去取马。”陈提看到郑樊将话说到这种地步,知道只能看着自己跳到坑中。
傻呼呼的郑樊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荡着双臂回到队伍中。阿姬曼看着故意给自己使了一个颜色的郑樊,无奈的友好的笑了一下。
至于她那眼神中的意思,无非是:你看,我不靠陈惕也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片刻的功夫,金华领着已经驯服的汗血宝马回来了。一米五左右的身高配上亮泽的皮毛,让人远远一看似乎认为是一只野兽。
不过等到这匹栗色的马牵来,众人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头细颈高皮肤纤薄,仔细观瞧还能够看到马匹血管中血液的流动。
走起路来,不但看起来步伐轻盈有力,更是让人感到一种勃发的力量。至于这匹马的年龄是在壮年,如此看来真是宝马。
“老板,你确定将这匹宝马送给我等?”陈惕口头上再次向图勒思确认,但是人已经全神贯注的摸着汗血宝马。
“自然,要是郎君害怕路上的沙盗,可以当做从未见过我。”图勒思看出来陈惕十分心动,立马加了一把火。
“区区沙盗我们几十人还怕吗?”陈惕右手拍胸,左手拉着缰绳走了。
图勒思伸出手来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攥着拳头放下了。不过转身回去的图勒思露出狡黠的笑容,似乎确定了什么。
离开了热闹的集市,陈惕将马绳交给了后边的侍卫。望了望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汗血宝马,陈惕总觉得马眼里对自己等人是一种似曾见惯的无所谓。
“少爷,郑小姐真厉害,空手套了一匹汗血宝马啊。这要是带回大乾,那就是让人多么艳羡啊。”金华从手下手中抢下马绳,屁颠屁颠的伺候着宝马。
“是吗?这马,……”陈惕看了看马眼,摇了摇头。虽然说陈惕自己从未学过相马之术,但是眼睛是一个生灵最为真实的东西。
而这匹马的眼神中始终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如同经常被卖出去的小孩子一般,对于领养的人没有丝毫感情。对于它而言,无论是谁都是那般无趣。
“少爷不喜欢吗?”金华有些不解的问道,又转头看了看有些生气的郑樊。
“谈不上,既然是郑樊要来的,就归在她名下吧,回了大乾就由他来照顾。”陈惕适时疏解掉将要吵架的气氛,给金华做了几个手势,一行人准备离开哈拉巴。
随着陈惕等人消失在哈拉巴的西边,一只鹰从不知名的巷子飞起,似乎要去荒漠中抓一只肥美的沙兔来充饥。
哈拉巴以西几百公里处有一处小荒漠,据说这里原来是一个湖,后来河道改道之后就干枯了。不过由于一些人为的原因,这里变成了荒漠。
除了有些荒凉的灌木丛,也就是阴影下的小动物才让人感受到一丝生机。不过就在这个小荒漠的深处,隐藏着一个沙盗团伙。
几百人的沙盗守着商队的必经之地经营着无本买卖,随着一只沙鹰落在老巢外的树枝上,沉寂已久的沙盗又再次沸腾起来。
“大哥,这次什么货物要我出去?这些兔崽子一天天不是赌坊里面就是女人肚皮上,让他们出去活动活动就行了,还要让我出去干嘛。”一只眼的老二一边收拾着一边埋怨,似乎对大哥让自己出去打猎的安排不满意。
“得了侯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屋里的几个女人。不过这次让你出去也是这批货比较特殊,需要你照看一下,免得手下的人毛手毛脚……”
“女人!大哥,您瞧好吧,我必然把她们原封不动的带回来。那个兔崽子管不住自己的腰带,我就把他挂在外面的架子上抛开肚子,让我这飞兄开开荤。”侯塞那只仅存的眼睛中闪着杀光,但是狰狞的脸上却正常得很。配上架在左臂上的秃鹰,侯塞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猎人。
不过这个猎人除了对自己狠,就是对别人狠。这次要是出去的人不听二当家的命令,怕是真的要被挂在架子上被人当做兔子喂了鹰。
第90章 夜来鹰鸮()
伴着阿姬曼胡笛的声音,营地里几十号人放松起来。沙子地由于比热容小,所以白天热晚上冷。受不了帐篷里面皮革的硝味,郑樊跑出来乱转。
“请问……”郑樊看着吹笛子的阿姬曼,想要和她聊上两句,毕竟整个队伍里就她们两个女孩子。
“您好,我叫阿姬曼,是少爷的侍女。”阿姬曼行了一礼,示意郑樊坐下。
“我能试试吗?”郑樊面带微笑表示谢意,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吹一曲。
“这和中原的笛子不太一样,可能你会不适应。”阿姬曼知道郑樊八成会吹不好,随意提前打了预防针。
“没事的,我就试下。”郑樊接过笛子,慢悠悠的吹了起来。
不过终究不熟悉胡笛的演奏方式,还没吹响几个音符,整个曲子的意境就没有了。郑樊呼出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哇,已经很棒了。我记得我刚学的时候,都吹不响的。”阿姬曼鼓励道有些丧气的郑樊,对刚才蹩脚的表现毫不在意。
“谢谢你啊。你应该是波斯人吧?”郑樊乘着这个机会,终于开口问道。
“对啊,不过我已经在少爷这里带了五六年了,波斯对于我很陌生了。”阿姬曼捧着黄沙,任由它们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这样啊,不过我想问问你……”郑樊偷偷看了一下周围,生怕被别人听到:“你家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怕他打赌耍花招。”
看着郑樊半解释半掩饰的说法,阿姬曼感受到了女儿家的心事。
“郑小姐是担心我家少爷以后待你不好吧。”阿姬曼并没有委婉地讲述,反而是直指问题的本质。
“哪里有,净瞎说,别看我。”郑樊尴尬的素质三连,脸上全是羞红。
“我家少爷怎么说呢?”阿姬曼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粗略的答案:“少爷的性子就像铁盒,外表坚固寒冷,至于内心是什么样的?”
阿姬曼想起了那株老槐树,似乎记起了什么。
“那要靠你自己去猜了,只要你别动铁盒子,少爷的心任由别人去猜。”阿姬曼灿烂的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很是满意。
“什么啊,我才不去猜呢。”郑樊眼神中飘过一个身影,立马停止了谈话,回到自己的帐篷中了。
阿姬曼不知道郑樊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