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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芙蓉园中本就是开阔地带,虽有殿阁,空地却也是不少,再加上几百号人施工数日,不但各项障碍颇像那么一回事,模拟的沼泽也已经很有一点样子。单单看各人马上身上溅的泥点子,就足可见这障碍不是那么好跨过去的。
李治大笑,武后莞尔,众公卿也在那里比较各家儿郎谁优秀谁突出,这很多婚姻之类的勾当,就在谈笑之间定了下来——横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古法,不愁自家小的会不答应。别看这各家场面上都友好热情,但婚姻的事更多还是看背后。
精神不错的李大帝终于下到臣子中间说笑去了,而武后便趁机招来阿芊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这话还没说完,她就瞥见李贤上这里来了,遂挥了挥手示意阿芊先退开。
皇帝不在,这一对母子俩说话更加是百无禁忌,绝不拐弯抹角。所以,李贤一上来就坦白了刚刚那帮千金大小姐们的求恳,顺便给老妈送上了一顶高帽子。
“这婚事由父母作主固然是从古到今的规矩,但她们如此心动,无疑是感佩母后的仁政。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朝中迟早是得这一批年轻人的天下,如今他们在场上挥汗如雨,不就是为了母后给他们的那点想头?横竖都是门当户对,母后不如顺手帮一把。”
“你说得简单!”武后的面色在李贤说话的时候一连数变,此时终于难忍恼怒瞪了他一眼,“你成天四处乱逛,就没听过谁和谁不和,谁和谁家有世仇?做事情要锦上添花,不能火上浇油,你以为我像你这么胡来?”
糟糕,先前只想到成人之美,忘记了这一招。于是,李贤的眼神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了一丝尴尬,同时还带着那么一点钦佩——不愧是执政的皇后陛下,心思还真是缜密!
“好了,今天就按照之前的安排,先把前五名的婚事定下来,这事情你父皇知道,不会起什么波澜。至于那些个姑娘家……”武后只沉吟片刻,便望向了下头另一席的临川长公主,“你九姑姑在长安城的贵妇圈子中兜得转,这事情我可以和你父皇说,不过你也得从你九姑姑那里下点功夫!”
于是,当一帮摸爬滚打,好容易从泥浆里挣扎出来的五位优胜者来到了御前接受奖励时,个个都是满脸的振奋和欣喜,那模样很让各家长辈们欣慰。然而,例行的赏赐之后,李大帝突然出乎群臣意料宣布要为这五人亲自主婚,这一招却吓到了一群人。
这天子赐婚固然是无上荣耀,可怎么会连个消息都没有?于是,政事堂三巨头各自面面相觑,最后发觉各自都是莫名其妙。当李大帝金口玉言配成了五对人的时候,下头更是一片寂静,无数道炯炯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皇帝身上。
可怜一群像是泥猴子一般的年轻人,明明是正主,却成了被遗忘的人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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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武家的穷亲戚们()
这年头的世家大族讲究的是一个人丁兴旺,枝繁叶茂,每每祭祖的时候,仿佛只有那浩浩荡荡的人流方才能显得出这家族的规模。而自从重修氏族志之后,武家从碌碌无名一下子以后族的身份跳至榜首,这人丁其实还是很不少的。
然而,和如今大权在握的武后相比,这些人全都成了穷亲戚。其实,这武后刚刚飞黄腾达的时候,看在都是一家人,也曾经给两个哥哥和堂兄们安排了官职,奈何这些人不知道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的道理,竟是仍旧眼睛长在头顶上,武惟良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能升职那是因为自家是功臣子弟,和皇后无关,并不以为荣。
正好那时候李贤年少气盛在安康楼上和武三思干了一架,荣国夫人再把这件事和武后一提,于是,刚刚新鲜出炉的武家外戚,一下子统统被赶到了天南地北数星星,反倒为武后换来了好评一片——这皇后不为自家兄弟谋福利的,自然是大公无私。
不过,这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若是再任由武家子弟在外头颠沛流离,武后也要顾忌到人心问题。而荣国夫人杨氏年纪大了,心肠难得那么一软,也就顺势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以她现在这年纪,生日过一个少一个,就让那几个家伙回来算了。
于是,就在芙蓉园上上下下住的公卿们正在为那五件婚事而忙前忙后的时候,武家的一众子弟们,也终于进入了这芙蓉园。先前泰山封禅的时候,惟运惟良兄弟曾经和其他州的刺史一起觐见过,结果仍然没资格留在长安,此次回来,一帮人已是大改昔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脾气,那模样是卑微中陪着小心。
武后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武元庆已死,武元爽如今已经是头发斑白,模样就和老头子没什么两样;而武惟良和武惟运也好不到哪里去,面上皱纹如同刀刻一般;武承嗣武三思等几个年轻的也是竭力收缩自己的目光,避免让人家能挑出毛病。
然而,他们走的毕竟是大道,大道上不可能没人,所以,引路的内侍再小心,仍是不免迎头遇上了一行人——无巧不巧的是,那恰恰是李贤和贺兰烟。
在外人看来,乱点鸳鸯谱的是李大帝,和李贤没有任何关系,但也有人不那么想。所以,昨天的事情一过之后,李贤就立刻躲到了荣国夫人那里,甭管是上官仪李敬玄还是郝处俊,谁都找不到他的人。此时他忖度风头过去了,就准备拉着小丫头出来逛逛。
“他们是谁?”
他虽说问得漫不经心,那内侍却不敢怠慢,慌忙解释了一下众人的身份,这下子,甭说李贤那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微妙,就连贺兰烟也惊诧了。这是武后的安排,荣国夫人的首肯,再加上和小一辈不相干,所以事先两人竟是谁都不知道,而且也没认出来。
见一群武家人忙不迭地行礼,那态度是异常谨慎小心,李贤只得一一打了招呼,又轻轻推了小丫头一把。于是,贺兰烟虽说不情愿,却也只能对着几个长辈叫了声舅舅,随后不由分说地就把李贤拉走了。
看到两人俱是锦衣华服,金童玉女似的般配,武承嗣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都露出了一丝掩不住的羡慕,呆呆地望着那背影出神,而当初和李贤有过冲突的武三思则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直到那个内侍不耐烦地连声催促之后,一行人方才赶紧跟上继续走路。
而另一头,贺兰烟把李贤拉到了没人的去处,忽然气鼓鼓地迸出了一句话:“姨娘在想什么,干吗把这些亲戚招惹来?外婆也真是的,就不知道劝解一下!”
李贤落地的时候老妈虽说还是武昭仪,但已经在谋划废后的事,所以没吃过什么苦,贺兰烟比他虽然略大一些,但儿时的事情早就记不清楚了。所以,对于武家那档子烦心家务事,李贤是曾经隐约从书上看来的,贺兰烟则是听外婆说的。不过,当初两人暴打武三思,这梁子虽说过了多年,可李贤固然是还记得,小丫头也仍是怀恨在心。
“我看到那些家伙就心烦,还要叫舅舅,呸,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外婆和我娘的!喂,你不是说斩草要除根的嘛,赶紧想办法把这些家伙除了!”
小丫头嗔怒的时候李贤没少见过,但发脾气要宰人的情景这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回,李贤自然是满脑门子燥汗。好容易三言两语安抚住了,他不禁也在心里嘀咕——他老妈那是出了名睚眦必报的性子,决不会一味宽仁,这一回忽然如此大发善心,可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于目前的武后而言,她的生活中存在四种人:亲人、心腹、能利用的人和需要铲除的人。而就眼下的趋势来看,前两者完全被后两者取代,大约还是遥遥无期的事。她是完美的六宫之主,温柔的妻子和母亲,手腕高明雷厉风行的执政皇后——这一系列角色若是压在人家身上怕是早就趴下了,但她却饰演得非常出色。
不过,温柔妩媚的模样那是给个别人看的,眼下在母亲的屋子中接见兄长堂兄和几个侄儿,她并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当初打压这些武家子弟的人就是她本人,她不愿意,也不屑于在这些人的面前摆出好脸色。不过,看到这些原本桀骜的人如今在他面前拿出恭顺的态度,她还算满意——只不过,真心恭顺也好,假意逢迎也罢,她全然不在意。
这是只属于强者的自信。
三言两语打发了这些武家的落魄亲戚,又命人将他们带到芙蓉园的某个犄角旮旯安置,她便一改刚刚正襟危坐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露出了一丝掩不住的倦意。一旁的杨氏动了动口想要说些什么,冷不丁看见那边侧门处有人探头探脑的,不禁没好气地斥道:“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出来!”
李贤本想来听听武后究竟对武家那些亲戚们说什么,结果那根本就和走过场似的,他来的时候人都走了。所以,这时候吃荣国夫人杨氏道破行踪,他半点不尴尬地闪了出来,瞧见武后眼睛也不睁地坐在那里,他便笑吟吟上去,就着那肩头揉捏了起来。
太医署也有按摩师,宫女中也有擅长这种技艺的,比起李贤这半吊子自然高明得多。不过,当母亲的哪个不希望儿子能够体贴一些,更何况这还是皇家?因此,两三下之后,武后便睁开了眼睛,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情要劳动我?”
这话自从李贤某次说过一回之后,如今是成了武后的口头禅,让他心中郁闷不已。话说在武后眼中,他就那么没能耐,什么事情都要老妈善后?正思量着怎么回答的时候,旁边的荣国夫人杨氏忽然接上了话茬。
“媚娘,我嫁入武家那么多年,他们的性子我自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先前你对他们施恩,他们却不知好歹,如今在外头挣扎了那么多年,未必就一定能磨去棱角,只怕是藏匿着心思来对付你也未必可知。武家的男人固然没用,可他们背后的那些媳妇却个个都是精明透顶,你可千万别被他们表面的恭顺蒙蔽了。”
“娘,你放心,这些我还会不知道么?”武后此时终于转头看了李贤一眼,发现他正在那里竖起耳朵倾听,顿时微微一笑,“不说别人,当初贤儿贺兰还和武三思那个没用的家伙打了一架,虽说是小孩子的气盛,可人家未必会不记着。”
听了武后这轻描淡写的话,荣国夫人杨氏自然是说不出的满意,而李贤也觉察到了一丝寒意。可想想他和人家非但没有恩德,反而还有仇怨,他也就索性不管了。
而芙蓉池边的另一处,屈突申若也正在林中空地和李焱娘比剑。六月的大热天,两人俱是一身清爽利落的胡服,浑然不在意这出一身大汗有什么大不了的,剑若飞虹,人若游龙,那端的是厮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李焱娘小输一招,从而让屈突申若的全胜记录增加到了十二场。
“真是,都要嫁人了还不肯放我一马!”
没好气地飞了个白眼之后,李焱娘方才懒洋洋地拣了块干净的青石,随手拿袖子拂去了上头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还不等她歇口气,屈突申若竟是同时也在她身边坐下,好奇地在她脸上直瞅。
“焱娘,这尉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