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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林恩急停之下仍有一段小小的滑动距离,也正好侧身倚着破损的石阶楼梯。他举枪探头一看,浓烈的硝烟从前面一个弧形的门廊涌出。从这栋建筑的内部结构来看,门廊那边应该是一个面积略小的偏厅。
不容林恩多想,门廊那边随即传来了炒豆子般的枪声,听着很是熟悉——几了杂乱的喊声,却不是德语!
糟糕!
林恩在黑暗中无意识地瞪大了双眼,以攻对攻、原地待机或者撤退避敌,这三条路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选择一条,而且这关系到的不仅是他一个人,连带着身后的19名士兵以及位于这建筑内的德军指挥部人员,都将因为他的抉择而出现截然不同的命运。
在两秒不到的时间里,林恩嗓子里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准备战斗!”
身后顿时一阵哗啦哗啦的枪栓声,听着很是让人热血沸腾。
上天庇佑——林恩在心里念到。
就在这前后加起来不到十秒的时间里,耳边的声音又一次产生了极其复杂的变化,林恩听到了有人在用德语喊“敌人”,接踵而至的是手枪开火的轻促声响,听着像是从上面一层传来的。
鲁莽并不属于林恩的姓格描述,电光火石之间,他冷静分析了这里的形势,并以极快的速度扭头扫了一眼身旁的楼梯,它固然残破,却勉强可以通到上面一层。等到偏厅那边又传来相对单调的冲锋枪声,林恩终于低沉地一声吼:“约纳斯小队向前进攻,其余人跟我来!”
从陆军图书馆到弗里德里希大街车站这段路相对单调,林恩将自己的特遣队进行了分组,由经验最丰富的约纳斯搭档弗林斯指挥凑数的“散兵”,布吕克指挥原属埃里克突击小队的士兵,沃夫鲁姆、布鲁尔、坦泽、特奇梅尔、奇默尔曼这五人直接归自己指挥。
这看似随意,却绝不是拍脑袋做出的决定。
命令一下,如同箭矢离弦,不可逆转。林恩猛然跃起,右手拽着楼梯最下部的栏杆发力,身体借势转上楼梯,踩着破碎摇晃的楼梯往上跑。在近距离的战斗中之所以选择前者,一方面是对自己的射术有高度的自信,且掌握着双弹匣快速更换的技巧;另一方面,这支突击步枪配备的红外线夜视装备在混乱的夜战中能够准确地辨认目标位置。
楼梯还没上到一半,下面就已经传来了突击步枪和冲锋枪扫射的响动,宛若好几串鞭炮在同时燃放。林恩心知从前面进攻的伤亡可能更大,决意已定,便不再徘徊,咬着牙往上冲。二层楼面终于出现在了视线当中,他不减步速,转头向左。没有开灯,但黑暗中有星星点点的红绿光点,想必是指挥部正常配置的电台发报机等设备。
楼下的战斗就像是一锅刚刚烧沸的开水,翻腾之激烈,不仅枪声没有间隙,紧随着还传来了接连的爆炸声,经过厅堂四壁的回声传递而显得异常响亮,就连脚底板也隔着军靴感受到了楼面地板的颤动。正是在这样复杂的声响环境中,林恩听见了苏军士兵冲进德军阵地时所喊的“举手投降”,这也是他到目前为止所能听懂的唯一一句俄语。
“别开枪!别开枪!”有人用德语喊道。
听到这个声音,换了其他德军士兵大概会感到绝望,林恩却展现出了瞬间的逆向思维能力——他冲上楼面并正面朝向厅堂,端起在楼梯上已经打开红外探照灯的突击步枪,左脚跨前、右脚抵后,头部侧偏,单眼盯紧红外线瞄准镜,近二十个亮色的人影清楚显现。这时候,双手高举或平放的都是自己人,至于双手作持武器状的,一个一个毫不客气地予以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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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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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止,林恩心里数到了7,而在这整个射击过程中,他始终保持左右脚前后岔开的端正站姿,任由苏军射出的子弹从身旁嗖嗖飞过。这舍我其谁的霸气,可不是人人都能够在战场上凝炼的。
这些冲上二楼准备将德军指挥部一锅端的苏军士兵就此毙命,跟着林恩上来的德军士兵甚至没有得到开枪的机会!
“趴下!”
林恩以德语大喊一声,红外线瞄准镜里那些仍然站着的亮色人影当即做出了正常反应——其实在他接连开火的时候,就有那么四五个人自发地蹲下了,甚至非常有自我保护意识地双手抱头。
楼下的枪声仍在持续,林恩飞快地冲过二楼厅堂,途中脚下踢到手枪之类的硬物也毫不理会。靠近另一侧的楼梯口,他躬身蹲下,朝一楼喊道:
“约纳斯,楼上已被我们控制!”
楼下当即射上来一串子弹,打在二楼天花板上噗噗作响。几乎同时,一个声音嘶吼着传来:“长官,约纳斯军士中弹受伤了!”
“退后!离开楼梯!”林恩喊道,然后转头对跟过来的沃夫鲁姆说:“手榴弹!”
沃夫鲁姆毫不犹豫地从腰带上拔出手榴弹,以一个老兵应有的熟练和敏捷将其扔下楼梯。
咚!
巨大的爆炸声依然撼动着楼面板,强劲的气流卷着浓烟粉尘从楼梯口一冲而上。
林恩端起突击步枪,前跨一步站到楼梯口,嘴里以德语高喊着“进攻”,脚下却有意放慢了下楼梯的速度。直到瞄准镜中出现的人影从下面的楼梯口闪过,冲进了另一边的房间,他才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梯。
“约纳斯!约纳斯!”
侧身扫视刚刚结束了战斗的偏厅,这里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却没人回应林恩的呼喊。
听到侧边房间传来枪声,林恩端起枪,回转身跟着冲了进去。它原本是建筑物最角落的房间,正面窗口用沙包垒砌了战位,并且斜趴着两名机枪手,而侧旁的外壁被炸出了一个比普通房门更大一些的洞口——这或许就是林恩先前听到那声闷响的缘由了。
残余的苏军已经被逐出了房间,隶属于第11夜战特遣队的两名士兵正倚着破洞朝外面射击,其中一人背着红外线夜视仪的蓄电池盒子,看样子应该是跟约纳斯同一组的弗林斯,这家伙倒是安然无恙。
林恩挪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街面上躺着好几具尸体,暗红色的光点追着视线中最后一个仍在移动的黑影而去,它晃了晃,最终倒下来。
枪声因此而彻底平息。
“嘿,阿尔弗雷德!”林恩唤道。
洞旁那人侧身靠墙坐下,面朝林恩这边,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嘿,长官,结束了!”
“情况怎么样?”林恩说着闪到窗户的另外一面,以确定没有苏军往反方向逃走。
“死伤6人!”
虽然有所预料,可听到弗林斯报出这个数字,林恩的心还是为之一沉。这些终究是配属给自己指挥的士兵,活生生的战士。
以优胜劣汰的战场生存法则作为安抚心绪的理由,勉强过了自己这一关,林恩上前拍了拍弗林斯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回到偏厅,看到一名士兵在对躺在地上那人进行现场救治。这时候,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个没有携带武器的,应该是原属指挥部的军官。
“你们谁是负责的?”
听这声音语调平和,不像是要痛斥一番。林恩转头答道:“我是!”
“你们在关键时刻挽救了我们指挥部的命运!”那个声音继续平缓地说道,“但……你们刚才也差点杀死我们!”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军衔,但至少是个军官。林恩转身立正,不卑不亢地回答:“刚才在楼上只是我一人开枪,如若有人受伤,也应由我一人承担!”
军官已经走到林恩面前,远处的炮火微微映亮了一张憔悴的脸庞。他留着唇胡,佩戴空军少将的领章,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你一人?”
“是的!”林恩旋即自报家门道,“我是第11夜战特遣队的林恩。加尔戈,ss上士!”
“林恩。加尔戈?”空军少将转头对自己身后的同伴说,“这就是那个牛皮吹上天的帝国战斗英雄?”
“哦哦!”后面那名军官连忙回答说,“对,就是今天的《柏林曰报》,简直就像是骑士小说的情节,超乎想象的精彩!”
这话或是针对别人的错误评价,可在林恩听来如刺扎心,他很不客气地回敬说:“以后这个牛皮或许可以加上一条:以一己之力干掉7名苏军士兵,和同伴们共同拯救了一打空军军官!”
两名空军军官顿时哑口无言。
林恩挺直了胸膛,扭头对士兵们说:“伙计们,带上伤员,走!”
“长官!”蹲在同伴身旁的那名士兵报告说,“约纳斯军士仍昏迷不醒!”
撇开两名空军军官,林恩快步走到他旁边蹲下,躺着之人满脸血污,胸口的军服被鲜血染湿了一大片,看起来只是一息尚存。
“甘特!甘特!”林恩轻唤约纳斯的名字,撇开一己私欲不说,这是一个很勇敢的战斗伙伴。
躺着的人仍没有丝毫反应,而特遣队的其余士兵,包括弗林斯、布吕克等人,也都陆续来到这偏厅。
他们或远远站着,或走到近处,气氛沉重而哀伤。
林恩站起身,默默解下头上的钢盔,低声说道:“甘特。约纳斯,一位正直无畏的党卫军战士,我们亲密无间的伙伴,让我们寄予最真挚的祝福!”
这不是悼词,却比悼词更让人悲伤。
“长官!”
另一名林恩现在还叫不出名字的士兵站在偏厅门口,“马特和提库斯已经阵亡了,索尔重伤,还有……”
不等这人说完,林恩便一字一顿地大声宣布:“阵亡者就地掩埋,受伤者不论伤势轻重一律带走,我们绝不抛下一个同伴!”
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旷而沉寂的建筑物内清晰地回荡着。
此情此景,就连空军少将和他的军官们也默默摘下了自己的军帽。
就地掩埋阵亡者可能还容易些,想要将两名重伤员和两名轻伤员带走就比较麻烦了。林恩言之必行,让士兵们去找担架或木棍布匹临时做成担架,可如今的柏林城区一时半会还真难找到合用的物件。好在大约一刻钟之后,一队武装士兵匆匆赶来,他们军服上也都佩戴着空军的鹰徽。紧接着,转角的街道上传来了刺耳的履带声,两辆坦克领着三辆装甲车停在了这栋建筑的侧后位置。
一番有关防守松懈、警惕姓低下的严厉训斥之后,空军少将对带队前来听令的军官说:“若不是加尔戈军士和他的士兵英勇奋战,我们现在已经成为苏军的俘虏了!”
末了,他走到林恩面前,低头看了看等待救治的伤员,说:“作为报答,就由我们将他们转送到战地医院去!”
这正合林恩本意。
“阵亡者我们将以军官礼节对待!”少将补充说。
“那么,长官,这些兄弟就交托给您了!”林恩敬礼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请多多保重!”
少将郑重其事地还以军礼,并主动跟林恩握了手。
离开了这栋残破的建筑,林恩回望喧闹无眠的城区。远处的炮光仍在闪动,隆隆的声响仍与东方的春节那样相似。只是战火远比烟花可怕得多,他完全可以想象柏林的外圈防御阵地是怎样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