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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潮。起起伏伏。裴翠听到。也是感慨万分。
长孙顺德心中却想。自己责怪兄长多年。不想当初的性命。还是借长孙晟的关系才的以保存。
律世雄又道:“北齐被灭。我大仇可说已报。但后来又打听到。当初用离间计害我父亲的是天涯。这才去寻他。经过一番苦寻。终于在西域见到他。和出手一搏。不想技不如人反被他所败。”
长孙顺德皱眉道:“天涯武学奇才。又是计谋过人……”他感激律世雄的救命。想为他开解。律世雄惨然笑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我和他公平出手技不如人落败。并不抱怨。当初我和他比武之际。定下条件。我若胜了。当取他性命。他若胜了我就答应他个条件。”
“所以你才到了我家当了马夫?”翠质兰心。已隐约猜到。长孙顺德也
道:“家兄对你舍却又闯下的名。入裴府一事疑惑不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你们只猜对了一半。”律世道:“裴矩提出的条件并非要我为奴。而是请我照顾他的女儿二十年。无论何时开始。二十年满后。就可找他复仇雪恨。他说纵横天下。本了无牵挂。但后来放心不下的却是女儿。他远图大志。不能照顾女儿。请我代为照顾。他又说害死家父。亦是情不的已。疆场无情。本也钦佩家的威名。”
裴翠鼻梁微酸。眼中含泪。想起父亲的种种。才知道裴矩纵是万般错处。可对于这个女儿。是真心的疼爱。
长孙顺德叹道:“下重诺轻身。守一诺。竟然甘隐多年在仇人身边甘愿照顾仇人的女儿。端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裴翠掐指暗算。想起一事。“如今已近二十年。胡伯伯。你会离开我吗?”
律世雄长叹一声。再。
马车落落而行。车内外都是静寂无声。裴茗翠潮起伏。被律世的一诺千金所震撼亦为父亲的用心良苦所感动。
裴茗翠长孙德都是极为聪明之人。听律世提及往事。不由想起裴矩长孙晟的悠雄风。用心深远。均兴起钦佩的感觉。
过了久。长孙顺德才道:“裴小姐。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裴茗翠道:“其我有些冒找先生过来。是想问你和宇文芳一事。”
宇文三个字出口。长孙顺德的手剧烈的抖动下。显示心情极为激动。酒水洒出来。浑然不觉。紧盯着裴茗翠道:“我和宇文芳何事?”
影子到他嘴角肌肉抽搐。本来风度的神色显狰狞。不由暗自防备。
裴茗翠道:“我知先生当年遭人陷害……”
长孙顺德舒了口气。浑身放松下来。抬头望着车顶。不知过了多久才道:“谢谢你!”
“谢什么?”
“这些年来。只有你才说我是被人陷害。其余人都说我是负心薄幸之人。”长孙顺德落寞道:“我当年自诩聪明。不过是自作聪明。在很多人眼中。不足一道”
“包括长孙家的家主?”裴翠低声问。
长孙顺德嘴角抽搐。“当年在家兄眼中。我不过是个不知的孩子。往事悠悠……可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苦……”
“我愿意。”裴茗翠毫不犹豫道。
长孙顺德若有深意的望了裴翠一眼。“你我好像倒是同病相怜。”
“你是被旁人陷害。是被情人陷害。不同的。”裴翠淡淡道。
长孙顺德转过头去。“结果没什么两样。”
“你的爱侣已过世。我支撑到现在。只是要见他”裴茗翠声音虽沉。却有说不出的坚持。“我一定要见他!”
长孙顺德叹口气。“惜。我无为力。”
裴翠双眸深凝。盯着长孙顺的双眸。似乎想他说的是真是假。长孙顺德移开目光。望向窗外的积雪。缓缓道:“其实今日听到律世雄的一番话。我看开了很多。相对王图霸业而言。个人恩怨实在不足道。但相对时间而言。王图霸业也算不了什么。想当年北齐北周大隋不都是光一时?可在……又如何了?”
长孙顺德又变颓;起来。灌了几口酒。说道:“当初我认识芳儿。就是一计。而且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计策。”他放声长笑起来。可笑声中有着难言的悲哀。裴翠只是静静的听。她知道无需催问。长孙顺德也会把前因后果说来。这件事他憋的太痛苦。不找人说出。只怕死了也不甘心。
可想及往事又的自己太过残忍。伤感自身。翠神色黯然。
“其实往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文帝在时。突厥强大。远中原那时候突厥还是一个。原却是四分五裂。就算文帝雄才大略。也不的不暂对突厥低头。家兄有感于此。设计将突厥分为东西两部分。削弱突厥的实力。可后来东突厥日益强盛家兄就想重施故技。再将东突厥分裂成南北两部分。我那时年少气盛。自诩风流从来不把女人看在眼中…”见车中两女子都望着自己。长孙顺德苦笑道:“自作孽。不可活。所有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混到今日的的步。多半也是上天的惩罚。当时千金公主鼓动沙钵略南侵。犯大边境。造成的祸患。简直让天下震惊。
后来她又嫁给了都蓝。再次想要南侵复国我对大哥说这女人强煞。感情也是弱点。只要有个风流多才的男人过去。再加点孔武之力。想要她芳心何难?如芳心。劝她放弃复国的念头。也非难事。”
“所以长孙晟让你前往?”裴翠问道。
“不是家兄的主意。是我毛遂自荐。”长孙顺德痛苦道:“我化名安遂家。潜入草原。装作受伤被千金公主手下所救又借故认识芳儿。凭借我的……文采。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
车中二女静静的听着。心情迥异。这风流韵事下。却隐藏着极大的阴谋。让这寒冬天。更显冷酷无情。
“可能是今生的缘分。不但她对我很快倾心。我见到她。竟然也是心仪不已。”长孙顺德语转低沉她虽是久经风霜。更有一种惊人的美艳。我见过女子无数。却从未有一像她这样能打动我的心弦。我如同个坠落情网的少年。早就忘却了前来的任务。被她的美艳吸引被她的风霜吸引被她的哀婉吸引被她的遭遇吸引。当初的我完全失去分寸。甚至觉她复都有情可原…天……我扮作亲兵。陪她踏遍草原。赏花观月。如在仙境。”
长孙顺德脸上有了缅怀之意。转瞬变的咬牙切齿。“可这一切在家兄的眼中。已是大逆不道。他吩咐我抓紧行事。可我如何会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我本来想将计划告诉芳儿。求她谅解我的年少轻狂。可我又怕她终究会离我而去!我正犹豫的时候。家兄却使用了霹雳手段。他谎称家母病危。让我马上回转去看一眼。我不疑有诈。芳儿也说孝义为先。她一心。更重这点。我请芳儿等我七天。快马回转长安。想”
说到这里。长孙顺德手上青筋暴起。捏的酒葫芦一只手“咯咯”作响。
裴翠已猜出结局。只等长孙顺德说下去。
虽时隔多年。可长顺德再提及。还是痛苦万分。“我到家后。现家安然无恙。就知道中计。那是我年少轻狂以来最大的一次教训。我知道不妙。昼夜兼程北归。两天两夜累死三匹马。米水未沾。可就算如此。也救不了芳儿的性命。”说到这里。长孙顺德反倒沉静下来。“家兄不愧智谋过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或说。他根本就看出我难以成事。索性将计就计。他让我骗取芳儿的情。又骗我回转。再去通知都蓝说芳儿偷汉子。草粗野。最忌此事。更何况都蓝是草原可汗。都蓝勃然大怒。去找芳儿;问。然后杀了芳儿。我爱上芳儿后。就一直小心谨慎。此事生。事做的滴水不漏。不留痕迹。可不明白为何芳儿会承认此事。也不明白都蓝为何确认无疑?”
长孙顺德说到这里。是怅然。又是疑惑。良久才道:“我想多半是家兄也留了一手。这才能让都蓝确信此事。要知道都蓝对芳儿痛爱至极。若非证据确凿。绝不会痛下杀手。事后……我质问家兄。他……他却说本来的确想要施展此计。可见我悲愤欲绝。怕我出事。暂缓此事。哪里想到还是生了。我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因和他大吵一架。兄弟反目。芳儿即死。大隋计的逞。又立启民可汗制衡突厥这才保了大十余年的安宁。”
说到这里。长孙顺德仰长叹。“我返回草原。知道都蓝杀死芳儿。愤怒欲狂孤身行都蓝。可他手下好手不少。我身负重伤……本来自觉必死。可那时候感觉死了也无妨。芳儿因我而死。我为她而死那是再好不结局但还是没有死!”
“想必是长孙晟救的吧?”裴茗猜测道。
长孙顺德脸铁青。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裴心细如知道这里面多还有别情。可长孙顺德不想说。谁也无法逼他说出来。沉吟道:“当初长孙先生和令一事。我也略有所闻。令兄死前也不承认命令人害死千金公主的吗?”
长孙顺德脸茫然。于点头道:“不错。他临死前也没有承认此事。他只是说。为国一事。无论在敌心目中如何狠毒阴险可他事后从不遮掩。也遮掩。但不是他做。他终究不会到身上。他这一辈子。就是这样的人。”犹豫片刻。长孙顺德道:“当时只想。他想我为长孙家做事。才怕我离开不管。死不承认。我每念及此事。也是惘然我虽颓;……但终究还是没有离开长孙家。”
说完些。长孙顺德又用酒葫芦塞住了嘴。悲若东风。寂寞如雪。
裴翠道:“我身外却觉的。这事情多半还有蹊跷……可事到如今。再多的曲折也弥补不了千金公主的死。长孙先生。其实我找你来。却是想问问千金妹的事情。”
“你说。”长孙顺德寂寞的笑。“听我说往事。我总不能让你白听了。”
裴翠一笑宇家三姐妹。宇文芳宇文芷和宇文菁。个个都是才貌双全。轰动一时”
“红颜多薄命。有时候。太美丽只是祸事。”长孙顺德回了句。
裴翠知长孙顺的心事。赞同道:“长孙先生说的一点不错。宇文芳就因貌美命运多。终丧突厥。却不知道宇文芷和宇文的下落呢?她这久才问到正题。耐性可谓极好。这个问题亦是她关心的问题。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长孙顺德立即道:“三姐妹中老二文芷一直跟随大姐在草原。芳儿死后。宇文芷好像带着芳儿苦心培养的一支力量留在了草原。称作什么黑暗天使。有个少主叫做文宇周。已算是北周宇文氏中仅存的龙脉。可宇文芷和大姐才略相;太远。又没有什么本领。这支力量越来越薄弱。远逊当年了。”
“那宇文菁呢?”
长孙顺德没有迎向裴翠咄咄的目光。望向窗外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从来没有见过她?”裴翠一字字的咀嚼。
“不错。”长孙顺德微微起身道:“我累了。裴小姐若不反对。我想回去了。”
裴茗翠犹豫片刻。;点头。“好。有劳了。长孙生。前途风波险恶。还请珍重。”
长孙顺德已要下马车。听此回头道:“裴小姐。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长孙先生的金玉良言。我素来想听。”裴翠道。
“你若是听我一言。就不要前往草原。马上回转江南。去养好身体。再不理天下的一切。”长孙顺德沉声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