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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9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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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衣扭过头去,望向了帐外,雨下,河水又涨了几分。风,时断时续的刮,落叶又黄了几分……

    李道宗地密报,还在深夜地时候就已经到达了李孝基的案头,李孝基只是看了几眼,就将密信再向东北地狐狸传送,虽地势崎岖,行路艰难,但不到天明的时候信已到了李世民的案头。

    李唐这三人在河北分三处作战,三点由西南到东北连成近似的一条直线,也一直在互通消息。

    李世民一夜未眠。他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每次大战来临前,他都是难以名状的振奋,彻夜难寐。

    可见到李孝基转来的密信的时候,他的振奋就化成了冷静。

    萧布衣重兵攻打赵郡,李道宗已难以抵抗,被压的难出兵,是以请求李孝基出兵袭击萧布衣的后路,减轻白沟的压力。

    李世民知道李道宗的实力,亦明白萧布衣现在的恐怖。可他没想到萧布衣一出兵,李道宗就呈不支迹象。萧布衣!李世民念着这个名字地时候握紧了拳头。

    最近的日子,他虽下幽州招安多郡看似气势如虹,可他内心,并不快乐。

    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心中喊着,你这些功绩,其实不过是坐享其成!他岔然他痛恨,虽然他表面上变地益的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但他心中已怒火滔滔。

    远在关中的李渊,似乎明白了他的怒火,竟然修书一封亲自安慰他。

    至于李玄霸击杀窦建德、罗艺一事,李渊信中只是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传言,难道是萧布衣的阴谋诡计?

    李世民不是李元吉他并不相信但他还是装出了相信地样子,甚至回书一封安慰父亲,告诉父亲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他李世民亦不相信这些谣言,天下是打出来的绝非谣言能够左右。他请李渊放心自己很快就要解决掉河北军,然后和萧布衣一决胜负!

    李世民回信后李渊甚是欣慰,回书加封李世民,一时间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可李世民并没有书信中那种从容,相反他每天做梦的时候,眼前都会现出李玄霸的一张脸,或阴沉、或鼓励、或鲜血淋淋、或瘦骨。

    以前的李世民,对于李玄霸,只有敬重,因为他知道李玄霸用性命换取了李家的生存时间,李家无论谁都应该感谢。可现在李世民的敬重中却夹杂着一种恼火的情绪,他心中一直在想,死就死了,怎么又有这么多的名堂?

    李玄霸到底死了没有?李世民不知道,可他很想知道!

    但他现在不能去管太多,也根本不指望李玄霸能出手助他,他希望地是,以后天下人议论他李世民,只说他李世民,而不是需要仰仗父亲和兄长地鼻息!所以这一仗,他一定要胜,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

    不想和众将商讨,李世民主意已定疾回书一封,让李孝基暂时分兵攻击大6泽,用意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萧布衣插手河间的事情。不过李世民早就成熟多,吩咐李孝基派探子密切关注西梁大军的动向。若有西梁兵士经信都,当及时通禀。

    李世民知道李孝基事,不认为西梁军会插翅飞过来。

    吩咐完这些后,李世民又命手下严密监视周边的动静,若有敌来攻,当第一时间通禀。

    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李世民这才叹口气,他现在……万事俱备,只需要再有两三天地时间!……

    李唐军强渡沱水,如今在河北军不远处安营下寨!

    河北军知道这个消息,没有丝毫畏惧。可刘黑闼知道这个消息后,暗自忧心。

    他已知道乐寿地心思知道河北军撑不了太久,军中粮食已告用尽,他早命兵士急往东部的景城、清池等地调粮,但粮草迟迟不到,他是心急如焚。

    东部地景城、清池,已是河北军最后的援地,用光了粮草还怎么做,刘黑根本没有想过!

    人活着,多时候,也想不了太多。

    其实刘黑也知道李世民、李孝基、李道宗对他三面围困,眼下七里井形势极为不妙,但他根不了一个退字!

    这时候,还留在七里井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想过退!

    他们留在这里,只求一战!为心中的悲愤一战!为心头的哀伤而战!

    不战,毋宁死!

    刘黑也早就豁了出去,他身为众望所归,他虽已疲,但是却不能退。他终于明白了窦建德的心情,但他却已经到了窦建德一样的地步,无路可退。

    刘黑虽已分营出去,让齐丘抵抗强渡沱水的李唐军,但手上已处于无将可用的地步。正心烦意乱之际,帘帐一挑,有两人并肩走进来。

    刘黑闼见到,又惊又喜。左手一人黝黑的脸孔,和他肖似,正是他的弟弟刘十善,右手那人,背负枪袋,竟然是传言中,黎阳已死的罗士信!

    刘黑有弟弟,可他却一直不想弟弟也参与起义中来,实则是因为他私心中,还想保存刘家的一点血脉。是以刘十善虽武技不差,精熟兵法,在河北却是默默无闻。此情此景,刘黑闼早泯灭了和罗士信的一点芥帝,却责怪对弟弟“十善,你怎么来了?”

    刘十善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大哥的手,沉声道:“大哥,你不自幼就说过,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当求生能尽欢,死亦无憾!这时候,我若不来,何颜立于天地之间,以后的日子,又有何欢乐?”

    刘黑本心存责怪,一听到弟弟所言,陡然间热血上冲,悲存天地!

    生能尽欢!

    死亦无憾!

    这八个字充斥胸膛,一时间忧虑不解烦躁苦闷都被抛却脑后,刘黑闼沉声道:“生能尽欢,死而无憾,男儿立足天地,当求此战!”

    、、、

    男儿立足天地,当求一战!兄弟们!把你所有票向江山投下来!!!

    所有的票票!!江山需要你,你们的热情、**!!!。(

    。。。

五五七节 阴招() 
刘黑da和窦建德有相似,又有不同。他比窦建德少了几分抑郁,多了几分豪情。

    他被推到今日的地位,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他明知明日可能去送死,亦是豪情千万。

    听弟弟说及生能尽欢、死亦无憾之时,他已被勾起昔日的豪情壮志、饮马悲歌,他那一刻,甚至有些惭愧。惭愧自己有时候,想的还不如弟弟。

    人终有一死,只要死的问心无愧,已无憾事。他刘黑从山东战到江淮,从江准又到了河北,这一生虽不得志,但做事堂堂正正。今日为知己而死、为战意而死、为兄弟而死,那不该有憾。

    罗士信本来脸沉如水,听到刘十善所言,竟也脸放光彩。

    望着弟弟双眸中的光辉,刘黑释然,微笑道:“我只怕齐丘抵抗不住强过沱水的李唐兵,亦抵不住李孝基手下的大将戚彦师和史万宝!”

    “我去!”刘十善道。

    “你有信心击败他们?”刘黑问道。

    盛彦师本是李孝基手下第一大将,作战经验丰富,李孝基派他强渡沱水,和刘黑对抗,可说是极为倚重。而史万宝号称长安大侠,在刘黑闼心目中,那也是勇猛过人,不容小窥。

    刘十善听大哥询问,摇头道:“我没有信心击败他们……但我有信心全力以赴!”

    刘黑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这时候也无须多言,拍拍弟弟的肩头道:“我修书一封命你为齐将军的副手,尽力抵抗唐军。”他坐下提笔书信一蹴而就又命亲信带刘十善前往齐丘部。等弟弟要掀开帐帘地时候,刘黑突然道:“十善!”

    刘十善止步,并不吭声不回转。

    刘黑眼含泪水,却还能沉声道:“你其实……不愧爹娘的厚望了。”

    刘十善一字字道:“你也不愧是我地好大哥!”他说完后也不回头,冲出了帐外,再不见踪影。

    他不想回头,也不必回头。男儿话已说完,何必婆婆妈妈,这也是他大哥教他所言。

    刘黑见弟弟离去,目光这才落在罗士信身上,“我听说你死了。”

    “眼见地不见得是真,何况是听说。”罗士信回道:“我路上遇到的你弟弟……”

    “不用说了。”刘黑闼缓缓道:“这时候不来的人我不会责怪。这时候来的人何须解释?”

    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锉锵有力,罗士信热血上涌,许久地沉闷亦是一扫而空,低声道:“你还信我?”

    刘黑望向罗士信的双眸,一字字道:“我信你的双眸。我只知道,问心有愧的人这时候望向我刘黑不会如此坦荡!”

    罗士信咬紧牙关,良久才迸出两个字“多谢!”

    刘黑笑起来,“这两个字,应该是我说才对。”

    他掀开帘帐,和罗士信并肩走出了营寨。

    天阴、有雨,雨若牛毛。

    牛毛细雨撒在脸上,冰冷中带着柔情。

    刘黑望着营中灯火,感嘅道:“我们没粮了,还有人,我们在争夺天下中失去了傲气,但还有傲骨。说实话,方才我还在埋怨,他们将我推到前面,承担着……我抗不起的重量,我累。”

    罗士信有些敬佩的望着刘黑闼,“但是你还在承担,因为你有义。有义有信的人,通常活着都累。”

    刘黑道:“你不错,所以你看似无信无义,但活的比谁都痛苦,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难解地结。若是无耻之辈,放开一切地坏,如何会有今天的罗士信呢?”

    罗士信鼻梁酸楚,抬头仰望苍穹,任凭雨丝落在脸上,感受那片清冷。

    “但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十善不错。”刘黑闼微笑道:“革活一秋、人活一世、平平淡淡、轰轰都是死。他们都期待我出头,我不能让他们失望。累也是一种快乐,尽欢就要尽性,我刘黑现在就想带着这些汉子告诉那些高高在上的阀门,我们这些泥腿子,亦是可杀不可辱!轻视我们,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像是对罗士信又像是自言自语。

    罗士信扭头望着远方的阴沉,突然道:“下雨了。”

    “下了有段时间了。”刘黑闼哑然失笑,不明白罗士信为何突然冒出这句废话。

    “河水涨了多。”罗士信又道。

    “可要想过河,还很容易。老天似乎也长眼,方便我们和唐军过河。”刘黑闼道。

    罗士信皱眉道:“戚彦师他们驻扎的是沱水地上游。”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黑问。

    罗士信诚恳道:“刘将军,你下营地地点本来不错,可眼下秋雨连绵,地势又低,对手若是蓄水而淹,只怕我军大败。”

    刘黑闼道:“不会!”

    “你为何如此肯定?”罗士信不解道:“他们这些门阀看似清高,可为了取胜,端是不择手段,各种方法无不用极。”

    刘黑闼道:“非我自信,而是我已派出探子,戚彦师驻扎大营的地方到我们这里,并没有蓄水地举动。”

    “再远一些的地方,你可曾探过?”罗士信问。

    刘黑笑起来,“如果在那里蓄水,岂不是将他们的大营也算计在内?其实秋雨连绵,我本来准备移营了,可见他们强渡沱水下寨,反倒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我们虽是哀兵,但可说没什么希望,他们总不至于为了胜我等,将自己余兵士,也算计在内吧?”

    罗士信道:“话虽如此,可要提防他们虚虚实实。”

    “你放心,戚彦师他们若移营,我当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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