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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东都这两股天下最犀利地势力终于碰撞,以前看起来不过是开胃小菜天下之争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萧布衣无隙可趁,见天已黑,立即撤走。
等到萧布衣大兵尽撤地时候,李道宗这才舒了一口气。他这次羽箭损失极多,可对敌手杀伤并不大。他终于现萧布衣是个难以应付地对手,他也现,苦难的日子看起来还没有到尽头。
急招手下议事,李道宗道:“萧布衣出乎意料,突然决定重兵攻打我等,不知道你等有何良策?”
李道宗这次带精兵驻白沟,手下器重大将有三,一个叫做秦武通,如今身为右武卫将军当初无论战举、还是征伐刘武周均有参与,且战俗。另外两将一叫陈宾,一叫程名振,陈宾骁勇,程名振多谋。李渊派到河北的将领,可说是都经过大战的考验,非同凡响。
这次和萧布衣初次交锋三人均是无畏。不过三人虽是不怕可多少忧心忡忡,因为今日一战让他们亦是感觉到萧布衣远未出全力。这样的对手,施展全力来攻,他们并没有信心守住赵郡。
听李道宗询问,陈宾当先道:“略阳公地防守是进攻,萧布衣气势汹汹,我们一味防守,恐怕顶不住他的进攻……若依末将建议,明日我等可先出兵干扰敌人。以阻攻势,我等的意图是拖住萧布衣,只要再牵制七天,任务即可完成。”
李道宗摇头道:“防守是进攻,这句话只适合两军相若,但依我来看,若失地利,我等无四成胜算,若是一战有损,失去了士气,只怕坚持不了七日。”
二人均是以七日为限,显然和李孝基、李世民等均有约定。
程名振道:“出动出击,我等实力不济,不过要想拖延时间,末将倒有一计。”
李道宗精神一振,“程将军但说无妨。”
“萧布衣能肆无忌惮的从白沟进攻,只因为我等一味的坚守。明日若还如此,只怕消耗严重,终会被他所破。”程振道:“若今夜出两队奇兵,一走白沟西的孔子岭,一渡白沟东的水,两路分兵,以烽火为号,轮番冲击西梁军,可阻攻势。”
李道宗大喜道:“程将军所言极是,如此一来,西梁军顾东顾不了西,可望退敌。”
秦武通忧心道:“我等可出兵这两处,敌人当然亦可。我只怕引狼入室,反倒启萧布衣的心思,萧布衣见此地难攻,宁可绕路攻击我等。到时候我等三面受敌,白沟不可守。”
李道宗吸口凉气,“秦将军说地不错公因萧布衣一时按兵不动,是以在这两地,只派了少量兵士驻守,萧布衣若真要足智多谋,攻打我等,岂会忽略这种方法?程将军,你领兵五前往孔子岭驻守,多设路障埋伏。陈,你马上率五千兵马前往水留意西梁军地动静。如今连绵多雨,水暴涨,西梁军渡河不易,你有五千人巡视,应暂时无恙。明日如萧布衣攻击,以火为号,以减轻主营压力。”
二将点头,分头行动,不敢怠慢。
李道宗忧心道:“萧布衣若是聪明,只怕会到了孔子岭。”
秦武通安慰道:“略阳公暂放宽心,想三人成虎自古就有。萧布衣不见得有传言那么厉害,而孔子岭也有守军,若有异动,多半回转通禀。”
李道宗稍放宽心,胃然道:“想圣上到如今……才算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今日一见萧布衣,现他镇定自若,果有王者之风。”
这时有探子进营禀告道:“启禀略阳公,已探明,西梁军在白沟南三十里的恶虎沟下寨。不过……”探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李道宗心中一紧。
“西梁军在恶虎沟防范极为严格,从他营寨向北二十里内,有暗卡无数。我们一共出了三十七个弟兄查探对手的情况,可只回来了三个。我们知道他们在恶虎沟下寨,还是一个兄弟拼死传回这个消息,那兄弟……已经重伤不治死了。”探子戚戚道。
李道宗一拳擂在桌案上,“这个萧布衣,也太过嚣张。”他痛斥的时候也是暗自心惊,惊怖萧布衣实力之恐怖。萧布衣这么做不言而喻就是保持神秘,施加压力,现在他连对手的情况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制定应对地策略。
秦武通叹息道:“敌手防备如此严密,除非大兵出动不然难知道他地虚实。我本来想他们若明日继续攻打白沟,定当不会离开太远,可能就在数十里外安营,那我们可以今夜出兵袭营……”
李道宗不满道:“你现在说起这些,又有何用?”
秦武通讪讪无语,知道李道宗已有焦灼之意,开始拿手下出气。李道宗知道这样绝非办法,眼前一团黑,探子又无能为力这样下去说不定萧布衣下次扎营就在他鼻子底下了
,才要吩咐继续查探,突然听到远处鼓声大作!李道宗心中意寒,不等询问,有将领冲入道:“启禀略阳公,有西梁军进攻!”
李道宗大怒道:“探子呢,怎么没有任何消息?”
那将战战兢兢道:“敌手在距离此处十余里地白沟上游攻击,我等看烽烟为号估计探子还来不及通传。”
李道宗暗自皱眉却已经起身出营。只见到南方已喊杀声震天,一种古怪尖锐地声音从对面传来杀声中带着金属地质感,暗夜中让人心寒。这时才有探子赶到报,“启禀略公,西梁军攻营!”
李道宗不等他禀告,已知道大事不妙,这时候只有凛然,已忘记了牌气。好在李唐早就训l练有素,甚至不等李道宗吩咐,早有兵将传下号令,如白日般抵抗对手。
只是虽未下雨,但天色极黑,数丈之外都难见旁人,李唐军隔着白沟,看不清对手到底有何举措,有的才点起火把,对岸竟然射来数支羽箭,中箭者惨叫倒地,火把熄灭。那种环境,四处杀机,让人胆颤心惊。
还持有火把的或后退,或丢了火把,一时间稍有混乱。
李道宗伸手拔剑,一剑刺了个丢弃火把之人,怒喝道:“惑乱军心者,死!”
他一声喝出来,四周稍静,李唐军已稳定下来。秦武通叫道:“盾牌手上前护卫。”
脚步声繁,盾牌手列成铁墙,快过去,到了白沟前,毅然不动。火炬手三三两两地分布起来,白沟边上,一条火龙蔓延出去,黑夜中,颇为壮丽。
秦武通道:“略阳公,末将有一计阻敌。”
“说!”
“其实西梁军的意图是制造混乱,倒不见得重兵攻打。黑夜中,我们看不清对手,他们亦看不清我等。既然如此,我等无须这番劳心动力,只需扎木人,设火把以做疑兵,西梁军若虚张声势,见有兵守卫,必不会攻。”
李道宗一想也是道理,“那你快吩咐兵士去做。”
秦武通退下,李道宗只听到喊杀声愈的高亢,直如千军万马般,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对手到底有多少兵马,可不敢丝毫大意。
他当然不知道萧布衣欺他不敢出兵,再次吹起了喇叭。可他却知道,西梁军又开始出动虾蟆车填土,这些人执著如斯,像是一定要在这几天铺出一条大道,然后沿着这条大路再和李唐军正式对决。
黑暗之中,李道宗见到人影绰绰,虾蟆车时而闪现,一阵阵的心紧,吩咐兵士严防死守,一有紧急军情,马上禀告。
喇叭声才歇,鼓声又起,仿佛白沟对面,又杀来了千军万马。李道宗笑都顾不得出,皱眉回转营寨,想了片刻,已提笔修书一封,命兵士急传河间的李孝基,禀告这里的军情,请求李孝基的支援……
萧布衣此刻却在大6泽。
他使用扰敌之计早就炉火纯青,他就是欺李道宗不敢出兵,这才大张旗鼓。今晚,他出动的兵力,不千人,可声势浩荡,在李唐看来,真地有千军万马……望着眼前地地图,在孔子岭和水,都有一支箭头,指向白沟那侧,李唐军的大营。
其实秦武通不错,萧布衣要打那。面的对手,除了填平白沟外,就是绕路而行。不过孔子岭道路崎岖,水亦不宜通过李道宗抢占这里的地利,威胁大6泽的西梁军可说是以逸待劳地举动。
秦叔宝突然入帐神色竟带有分激动。
萧布衣扬起头来,问道:“李世民那如何?”
秦叔宝道:“李世民还是按兵不动,但百余里地路程对他而言,并不算远。”
“你认为他从狐狸出攻击刘黑,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秦叔宝点点头“地确如此,因为他地玄甲天兵取自家军地马匹,无论度、耐性在天下排起来,都可列前三。现在天下除了西梁王你的精锐骑兵、还有突厥铁骑外,也只有李世民的骑兵可称精良,当初他击刘武周,夜行数百里可见一斑。”
“李世民按兵不动,那李孝基呢,可有动静?”萧布衣问道。
“李孝基和刘黑对阵沱水却派兵从三十里外强渡沱水如今已在刘黑部的西南下寨。李孝基和我们攻击李道宗地方式一样,都是拉长战线,伺机从薄弱的地方攻击。但刘黑兵力远不及李道宗,根本没有兵力限制李孝基从沱水上游强渡。”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李孝基是在西南下寨?那不是在沱水的上游?”他神色有些犹豫,显然对某些事情比较困惑,秦叔宝跟随萧布衣已久沉声道:“西梁王也想出他们的计谋了?”
“只是怀疑一直不敢肯定。但他们这样下寨,难道没有考虑过……”萧布衣欲言又止见秦叔宝双眸闪亮,问道:“你当然也想到他们的方法了?我是在填白沟的时候,想到他们的用意!”
秦叔宝点头,“我是从鹿山附近千余李唐军行动想到那些人现在的意图已有些明显。”
萧布衣笑道:“不妨写出方法,看看彼此想地是否一样。这样就算不同,也能彼此参照。”
秦叔宝点头道:“好!”他提笔在手心了两字,攢紧拳头伸过来。萧布衣亦是写下了两字,伸出了拳头。
二人同时伸开五指,萧布衣掌心写着水攻二字,而秦叔宝手心写地却是水淹!二人相视而望,知道所想大同小异,可并未会心微笑,反倒有种不忍之色。
“李世民真的会如此残忍?”萧布衣自语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秦叔宝道:“他们要尽快的击败河北军,只有这一途。要知道,河北军虽弱,但眼下复仇之心绝不容忽视,他们哀兵作战,李唐军急切之下,绝对拿不下河北军。但李唐军,显然明白时间已不多了。”
见萧布衣不语,秦叔宝缓缓道:“西梁王,想人终有一死,如何死其实并不重要。”
萧布衣皱眉问,“你有什么建议?”
秦叔宝再次提笔,在桌案上写下了四个字。然后放下了笔,静待萧布衣回答。
萧布衣双眸一凝,望着桌岸上的四个字,脸上变得极为古怪。
秦叔宝道:“李唐一直无懈可击,但眼下李世民急于求胜,反倒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真的是机会?”萧布衣坐下来,叹了口气。
秦叔宝沉默下来,良久才道:“出谋在我,决定当然是在西梁王!”
萧布衣扭过头去,望向了帐外,雨下,河水又涨了几分。风,时断时续的刮,落叶又黄了几分……
李道宗地密报,还在深夜地时候就已经到达了李孝基的案头,李孝基只是看了几眼,就将密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