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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加速,全速冲过去”
黄巾阵前,刘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阵前,见状不由得满脸狰狞,双眸殷红一片,眼看着手下刚刚训练成型的骑兵韭菜般被汉军收割,不由得心如刀绞。刘硕心里很清楚,汉军的人数远远多于己方,如果不是当时的战争太讲究武将单挑,如果不是高览连斩对方数员大将,只要对方不顾阵型的扑过来,黄巾军只有溃败而已。但现在机会已经来了,刘硕决不愿看着它溜走。
如果黄巾骑兵溃逃,整个黄巾军就完了。刘硕决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出现。
道路只有一条,连第二条都没有。
只能是拼了
“杀死这些狗日的!”
刘硕怒吼一声,手提八十余斤熟铜棒,策马向敌阵冲了过去。他的目光落在沮授身上,如果不是此人,汉军早就溃败了。此人留不得,否则终将为其所害。
高览一见刘硕上去了,不由大惊。他知道刘硕并不擅长骑战,长兵器更是他的短处。高览不敢怠慢,三尖两刃刀如风车般舞动起来,将落到身前的箭矢纷纷拨落,双腿猛夹马腹,紧跟着刘硕向官军前阵冲去。
黄巾骑兵都是第一次骑马上阵,还没来得及杀敌,便已经倒下了五分之一,不由心惊胆寒,纷纷驻足不前,有的人已经准备勒马逃走。随即,刘硕单枪匹马的雄姿映入眼帘,黄巾军不由士气大振,连主将都上去了,这些做小兵的还有什么犹豫的,杀吧!
这时候官军第一轮箭已经射完,黄巾骑兵一个加速已经和对方相距不远。
贼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悍了,还真是难缠啊!
沮授本以为一阵箭射便可以打乱黄巾军队形,已经准备好发动总共了。没想到对方两名不要命的武将居然孤身冲了过来。可惜手下没有悍将能够拦截,眼睁睁地看着黄巾军恢复了士气,骑兵已经扑了上来,步兵业已开始加速。
眼见势不可为,沮授当即立断,弓箭兵后撤,数百名刀盾手冲到前排,后面紧跟着长枪兵,转眼间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拒马阵。
刘硕几个喘息已经冲到官军阵前,迎面五六支长枪倏然从盾牌将刺了出来。刘硕哪将这些小卒放在眼里,熟铜棍恶狠狠地砸过去,顿时连枪带人将汉军掼了出去。汉军虽惊不乱,后排的长枪兵迅即向前,准备堵住豁口。
刘硕见战机稍纵即逝,怎肯放过,左手猛地一提马缰,腾空跃起高达两米,从人仰马翻地汉军身上跳了过去。
身后,高览业已拍马赶到,三尖两刃刀一招风卷残云,顿时磕开了数把长枪。
两人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似出水蛟龙,直往中军杀去。
在他们身后,黄巾骑兵终于冲到阵前,连人带骑恶狠狠地撞上了汉军拒马阵,锋利的拒马枪在阵前发出耀眼的寒芒,顷刻间便将迷了双眼的数十名黄巾骑兵刺成了蜂窝。
饶是如此,在巨大的惯性驱使下,已经丧命的黄巾骑兵和胯下的战马,狠狠地撞上了汉军不算厚重的盾牌,震天的巨响声中,汉军拒马阵已经摇摇欲坠。
沮授眼见两名贼将直奔中军,居然无人可挡,不由得睚眦迸裂,铿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厉声道:“汉军威武!有死无生!诸位食君之禄,当应忠君之事。授今日战死沙场,诸君务必努力!”
周围将校见状,心内赧然,沮授乃一文士,尚能杀身成仁,吾等如何惜身,随即慨然响应。
“汉军威武!”
“有死无生!”
数十名将校眼见刘硕和高览气势汹汹而来,本不敢轻捋其锋,这时候再不犹豫,纷纷扑了上去。刘硕和高览虽然骁勇,但被几十名武将围住,急切间实难得手。
沮授见稳住阵势,偷偷抹掉额前冷汗,随即身躯一挺,高声叫道:“逃一人者,杀一伍;逃一伍者,杀一队;逃一队者,皆灭九族”。
汉军军纪极严,虽然由于将领不同,执行有松有紧,但军令如山,一旦碰到厉害的将领,违纪者誓难生逃。
在沮授的督阵下,汉军迅速稳住了阵脚。
一旦稳住阵型,官军的优势凸显无疑。官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虽然出在混战之中,但慌而不乱,依然保持着团队作战的阵型,少的四五人,多的十数人,有功有守,配合默契。反观黄巾军,虽然多是骁勇善战之徒,但是人人各自为战,被汉军分割成一个个小块。
好在黄巾军还有数百名骑兵,在汉军阵中往来驰骋,让汉军无法集中精力。
沮授眼见虽然稳住阵势,但继续拼杀下去伤亡太重,而且此地离贼军大本营甚近,一旦有援兵至,汉军定无活路。因此,悄然将后面囤积的数百名重甲兵召到前军,挡住黄巾军的冲击,命令其他人等分批向后撤去。
刘硕第一次参加战场混战,饶是他身法灵活,身上业已多处受伤,要不是高览随时环卫左右,恐怕早就遭遇不测了。眼见官军缓缓向后撤退,虽败不乱,刘硕环视左右,见黄巾军伤亡也颇为惨重,知道再追无益,便下令停止追击。
这一场大战,让刘硕学到了很多东西。一名武将的重要性勿用多疑,黄巾军战斗力不如官军,人数也不占优势,但由于高览的骁勇,便可占据上风;一名将领的才能更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对方那名始终端坐中军麾盖之下的文士,让官军得以败而不乱,没有演化成黄巾军一边倒的屠杀。
当然,这一仗也让刘硕打出了信心,他作为侦察兵养成的对地势、战局的洞察力,让自己能够在任何形势下迅速作出判断。就像刚才黄巾骑兵受挫时,如果不是自己堪破先机,黄巾军可能就要一败涂地了。
石邑城门口,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妪和一个面黄肌瘦少年战战兢兢地向城上的守兵乞求着,不时向身后看看。
“老家伙,赶紧离开这儿,不知道现在正打仗吗?要不是看你如此年纪,早就射死你了!”守兵挥舞着手中的弓箭,声色俱厉。
“奶奶,我们走吧,走啊!”少年目露惧色,拼命扯着老妪的袖子要离开是非之地。
便在此时,不远处有黄沙开始翻滚,仿佛一道屠龙般卷向半空。
“不好,渠帅回来了,赶紧赶他们走,要不然渠帅怪罪下来,我拿你小子是问。”城门校尉见状,冲着刚才那名守兵叱呵道。
“妈的,不知好歹。”守兵刚开始还抱着开玩笑的态度,这下子真的生气了,嗖的一箭射在少年的面前。
“妈呀!呜呜”少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真他娘的晦气!”守兵再次弓拉满月,箭尖直接对准了少年的要害之处。
“干什么呢?”
守兵刚要放箭,黄巾军前军游骑已经赶到城下,刘硕和高览并辔随后赶到。
第49章 局势危矣()
太行山脉最北端和长城交界处,乐平郡都尉田旭带领一万人马,轻车疾行。
前不久,辽西鲜卑南下叩关,并州刺史部令田旭率大军北上雁门关,让鲜卑大军万无功而返。田旭刚刚从雁门关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便接到太守急令,让他奔赴太行山脉,务必阻止贼军进入太行山。对此,田旭深感疑惑,按理说贼军势小,有一县之兵便可平定,怎么会动用两州之兵围剿呢?
田旭虽然疑惑,但他深通为将之道,接到命令后当即挥军东进,在太行山东侧布下了连绵数十里的防线。
赵国郡通往石邑的方向,也有一队五千人的人马,由赵国郡都尉罗宪率领,出邯郸,经毛城、房子、元氏,直奔石邑而来。
巨鹿郡方面,也有一彪人马在太守郭典的亲自率领下,自瘿陶出发,兵发石邑。让下属门惊讶的是,一向善于推搪责任的太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说出了兵贵神速的话来。甫一接到州刺史的调令,便立即调兵遣将,将巨鹿郡能够征集的兵将全部召集起来,大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架势。
至此,加上韩馥分派的田英部,不对,现在应该称作沮授部了,官军已经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形成了对石邑的合围。最要命的是,田旭的部曲在太行山东麓布下了重兵,掐断了黄巾军西入太行山脉打游击的战略部署。
如果刘硕知道官军居然如此看重黄巾军,不知会有何感慨?但现在,战斗经验尚不足的刘硕,当然不会想到那么多、想得那么深远。
现在的问题是,黑山军能否抵挡住韩馥的围剿。如果真想张燕设计的,在物资全部转移后,黑山军便悄悄地撤离真定,那么原本还依赖黑山军成掎角之势的黄巾军,即便击败沮授部曲,也难有突围之机了。
“怎么回事?”
刘硕目露愠色。平日里刘硕轻易不会动怒,但在此非常时期,居然有人敢在城门前喧哗,这触动拉他的底线。
“禀报渠帅,这两人要进城,被守城卫兵所阻,却不肯离开。”
“哦!”
刘硕这才注意到一旁地上的祖孙二人,他翻身下马,走过去将老妪和孩子扶起。
“老人家,您是石邑城的居民吗?”
“大人,老身乃赵国毛城人,家里贫苦无以为生,无奈流落在外。”
“家中没有其他青壮吗?”
“有”老妪欲言又止,似有难以之隐。
刘硕最不喜欢窥探人家隐私,见老妪不方便说,当即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随即从身上摸出就开碎银放在老妪手中。
“老人家,和我一同进城吧!”
“大人,这这怎么行”
老妪双手哆嗦着捧着银子,眼中留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刘硕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缓缓向城内走去。
“大人”,刘硕回头一看,老妪又追了上来,她腿脚不太方便,差点绊倒,幸亏被她的孙子一把扶住了。“大人,老身无以为报,送您一样小礼物吧,望您不要嫌弃。”老妪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五彩斑斓的雕饰来,递给刘硕。
刘硕打眼一看,不由得愣住了。雕饰形状斐然,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呈五彩色,高近尺许,装若凤凰,栩栩如生。最让人心动的是,凤凰身上虽五彩斑斓,但却给人无一丝一毫瑕疵之感。
“老人家,此物必非凡物,如此贵重之物,你完全可以以之备置财产,何必受此流浪颠沛之苦啊!”
“大人,老身亦知此为无价之宝,只不过外来之物,不敢生受。大人乃国之栋梁,代收此物,老身也就心安了。”
老妪见刘硕等人身着汉军衣物,居然把他们当成了官军。
刘硕听老妪之言,猜测此物必非老妪家传之物,恐怕来路不正。古语云:君子无罪,怀璧自罪。老妪已经出示此物,如果玉雕还放在她手中,必为歹徒所乘,恐祖孙二人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刘硕便结果了玉雕。随即吩咐高览为老妪在城中寻找一处私宅,并赏银五百两,以资生活。
那边老妪尚待推辞,刘硕已经转身上马。临行前,刘硕露出了他铁血的一面。
“把守门校尉拖下去,责罚三十军棍!”战争时期,是没有温情可讲的。刘硕可以让老妪和孙子进城,那是一回事,但守门校尉没有尽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刘硕冷着脸下了命令。
已是深冬季节,天空莫名的阴暗下来,黑云在石邑上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