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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笑,道:“谢公,于此观景而已,无他。”既然他叫我名字,我也不必忌讳了。
谢鲲折扇轻摇,饶有兴致道:“此处有何景可观?”
“南北商旅云集,市井之徒遍地,炊烟袅袅,丝竹声声,虽不及建业之雅,姑苏之秀,却也别有风味。”
谢鲲抚手道:“妙哉,某尝闻,栗子镇之楚馆艳冠太湖,却如出尘不染,于此市井之地,闻此天籁之音,岂不妙哉。”
我却有些错愕,他的意思我当然懂,虽然我也很想去,可是老丈人带女婿去逛窑子,这个。。。
谢鲲却不多说,直接一句:“读书人的事,都是雅的,便拽着我出去了。”
谢鲲叫来一个还算机灵的夥计,塞给他一把铜钱,便问出了镇上的风月,栗子镇上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勾栏院,龙头却是两家,燕阁与楚馆斗了十几年依旧不分轩轾。
听这名字,我还顺嘴嘟囔一句:“还燕阁哩,我只认心阁。”
谢鲲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乱说话,没想到那伙计一听却道:“这位小爷,心阁也是有的。”
“哦?”我顿时来了兴趣,道:“你倒说说,这心阁怎么样?”
那伙计神秘的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爷,也不瞒您说,几年前啊,这儿确实有个心阁的。”
“接着说,小爷高兴了还有打赏。”我拍拍口袋。
那伙计两眼放火,搓着肥大的手掌嘿嘿笑道:“爷,小的要是说了,您当真有赏?”
“少废话,再不说有你好看。”我笑骂道。
那伙计又左右看看,方自低声道:“其实啊,那燕阁,两年前就叫心阁,那时候是栗子镇最大的勾栏院呢,基本上整个镇子就指它了呢。”
“怎么说?那里的姑娘漂亮?”我顺口问道。
“唉哟我的爷,您可是问对人了,那的姑娘哪里能说漂亮,简直。。简直就是,小的嘴笨,找不出句儿来说,反正她们就像天上的仙子呢。”
“那想必生意该是很好吧,这走南闯北的人这么多。”
那伙计啧啧两声,道:“可不是呢,少爷,小的跟您说,那些姑娘啊,卖艺不卖身,跟别的地儿姑娘不一样,她们啊,弹的曲儿声传八里,唱的调名动四方,整个湖区,谁不知道栗子镇的心阁啊。”
“那怎生又唤作燕阁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谢鲲一语就问中了要害。
伙计吧嗒了下嘴,道:“那年秋天,来了伙客商,穿的那叫一个华贵啊,领头的公子哥还是读书人呢,嚣张的很,非要给心阁最红的姑娘轻颜姑娘赎身,轻颜姑娘自是婉拒,那公子却以烧楼相胁,无奈之下,轻颜姑娘只得让其留宿。结果那天夜里,整个镇子一片漆黑,四处鬼哭狼嚎,第二天,那公子的尸体就被倒挂在码头的杆子上了,哎呀呀,七窍流血,好不凄惨那。”
“心阁的姑娘们呢?难道惹下这般祸事,就没人找麻烦么?”谢鲲顺口问道。
伙计忙道:“爷,您圣明,镇子的保甲当即就带人去查看,可是您猜怎么,人去楼空啊,里面根本没人,值钱的东西也全没了,镇子里的人都说呀,这心阁的仙子们只是谪落凡间修业的,修完了人当然要回去了,天庭多好啊,玉帝面前,天天吃肉喝酒,那日子多美啊,谁还愿意在凡间呢。”
没有理会已经开始胡说的伙计,我和谢鲲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安。
第四十四章 陪着岳父逛窑子(1)()
谢鲲赶紧掏出一把铜子,塞给伙计,道:“好了,这些也赏给你了,一刻钟带我们去燕阁。”
那伙计应了一声,喜滋滋的去了。
待那人走远,我压低声音问道:“谢公,两年前,朝中可有重臣子侄身死。”
谢鲲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倒还真是有,两年前,庾亮的二弟庾啸暴病身亡,当时可也是引起轩然大波呢。”
我倒吸了口冷气,原来这自称心阁的花楼竟然这般强悍,敢把中书令的弟弟如此辱杀,倒挂尸体,倒也真不怕事。
想了想,我还是试探说道:“谢公,我怀疑,那恐怕真是含烟她们的心阁呢。”
“很有可能,这么说来,这小小的栗子镇倒还真是鱼龙混杂了。”谢鲲苦笑道。
“不管怎么说,她们该是友非敌,想来也是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谢公,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去打探一番吧。”
谢鲲打趣道:“这次不怕灵儿她们说你了?”
我老脸一红,旋即一挺胸脯,道:“这是为了江山社稷。”
二人相视大笑,于是大摇大摆的为了江山社稷逛窑子去也。
出了仙人居,沿著夥计指点的方向一路向东,走不过百步,就看见张灯结彩的两座大院沿著街道的南北两侧相对而立。
街南院子里一眼便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三层回字高阁,雕梁画栋,最上层有一圈精巧明廊,明廊正中的匾额上写著“燕阁”两个大字,笔力浑厚,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而街北院子里同样耸立著的却是两座三层塔楼,楼似宝塔,犄角相望,两楼之间有悬在半空中的回廊相连,楼顶青旗漫卷,隐约看到上面绣了一个“楚”字。
两家门口各站著四五个腆胸露肚的壮汉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望著,不时有龟奴嬷嬷迎来送往著进进出出的客人。
好大的手笔!可栗子镇会有这麽多豪客吗?”在这种小镇上看到如此规模的妓院让我有些吃惊,不过想到建业城里来自边境那些木材商人们的豪奢,我便释然,抬腿随阔步前行的谢鲲往街南走去。
燕阁的护卫们在给我一张笑脸的同时,也没忘抛给对手一个得意的眼神,殊不知我选择燕阁,只是因为她以前叫心阁,可能能帮上我们的大忙而已。
“二位大爷,里面请!”一进大门,立刻就有龟奴过来,提著灯笼在前边引路。
谢鲲倒是轻车熟路,顺手一张布帛过去,那龟奴的绿豆眼立刻眯成一条缝,谄笑道:“爷,可把您盼来了,昨个小的就发现枝头的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夜里都不走呢。”
我微微见汗,这说法,似乎花样翻新了,喜鹊夜里都不走了。
谢鲲却是毫不惊讶,大概对他来说,应付这类人早已是家常便饭了吧。
“爷,您是头回来咱栗子镇吧,您不知道,咱燕阁的姑娘,那放太湖您也找不到第二家啊。”
看那龟奴说的唾沫飞溅,我顺嘴嘟了一句:“那对面的楚馆不也挺红火的嘛,看起来生意不比你们差哦。”
那龟奴一听,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脚道:“哎呀我的小爷呀,您可是受了蒙蔽了,对,您别说,肯定是仙人居那小子收了楚馆的黑钱才给您这么说,哎呀您耳根子千万别软,走南闯北的客商,谁不知道我们燕阁啊,您别看对面人多,少爷,我跟您说。”
看那龟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疑惑的凑过去。
只听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楚馆啊,可是黑店啊。”
飞速的扫了对面一眼,见对面的龟奴仍在街上张望,这边龟奴得意的瞪了对方一眼,继续道:“小的知道,少爷您这样的,跟着这大老爷,肯定是读书相公,哪里能去那般脏地方呢,他那呀,根本没有客人,都是那边的李婆子雇人进进出出呢,里面的姑娘啊,皮肤黑糙,那活儿也不行,赌场里还出老千呢,看您这样的俊俏相公,他们说不定还会劫色”
见那龟奴越说越偏,我求助般的看了谢鲲一眼,却发现谢鲲已经唤作另一个龟奴开始问着什么。
龟奴打量谢鲲一眼,道:“少爷,您是头回来这地方吧?想找个姑娘,还是想试试手气?┅┅找姑娘呀,小金宝、白芙蓉、陆秀林那都是本地有名的红姑娘,┅┅谁最红啊?当然是咱燕阁的燕霓裳姑娘了,这霓裳姑娘啊,那词儿里咋说的,对,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大爷您要找她?那怎麽也得提前个五六天约好了才行,今儿找她可不成了。┅┅还是小金宝吧,她的口技可是太湖一绝,大爷您不去试试?”
虽然去勾栏院并不多,可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初哥,自然前番是应付他的,我自然知道每个龟奴都有自己相好的姑娘,有客人总是先往她们房里领,便对这龟奴头里说的几个姑娘都不置可否,只一味的浏览起院子的风光,尤其是那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的怪石,却让我莫名的想起了一个人。
云娘!
我第一次,倒也是在这勾栏院里遇见云娘的呢。
龟奴有些摸不著头绪,支吾了半天才道∶“要不┅┅去霓裳姑娘的妹妹羽衣姑娘那儿?她方才刚刚赶跑了几个无赖客人,正生闷气呢。”
“燕羽衣?”我念了一句,不知为何,却对这名字甚是喜欢。
那头,谢鲲说了几句,就踱了过来,笑吟吟问道:“贤侄,觉得如何?”
谢鲲身边的龟奴似乎是龟公里的头头,见我有些不守神,忙告了个罪,指着原先跟我说的龟奴,怒斥道:“王三儿,你是不想吃这碗饭了是吧,怎么伺候的客人?”
看来他颇有威势,此话一出,那王三儿立马跪地哭求道:“徐头儿,您就饶了这次吧,小的可不敢懈怠啊,只是,只是这位少爷。。。”说着不时的斜眼看我。
我淡淡说了句:“不怪他,你?是头?”
那徐头儿犹豫了下,堆起谄笑,作揖道:“少爷,这小子有眼无珠,有嘴尽放。。放那个什么,您担待点,小的亲自伺候您。”
我点点头,看了下谢鲲,他示意我随意而行,我便道:“很简单,我要霓裳姑娘和羽衣姑娘一起作陪,钱不必担心。”
那徐头一听,也瞬间变了脸色。
第四十五章 陪着岳父逛窑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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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不满的“哼”了一声,道:“怎么?以为少爷我给不起你们彩头,还是你们根本就是欺瞒于我,恩?”
那徐头咬咬牙,道:“公子恕罪,小的斗胆说一句,我们霓裳姑娘一般是不见客的,就是羽衣姑娘,也最多陪您下棋聊天,别的是不行的。”
“一般?那还是有特殊了,说罢,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说罢我从怀中摸出一大叠布帛来。
徐头看了那叠布帛,咽了咽口水,回过神来,道:“不瞒少爷说,就算您搬来金山银山,要是霓裳姑娘不见,我们也没法子啊,总不能强迫人家不成?”
谢鲲此时居然一言不发,而是全盘让我应付,我则作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道:“那你说,要怎生才能见到霓裳姑娘?”
徐头磨叽两句,道:“霓裳姑娘风华无双,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拒绝了多少王孙公子,甚至连见一面都不成。。。”
我直接抽出一张塞进他的手里,道:“少废话,霓裳姑娘总归是见过客人的吧,说说那次是怎么回事!”
徐头一看那布帛,眼睛都绿了,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布帛,待看清上面的数字,惊呼道:“二十贯?”
二十贯就是20000五铢钱了,虽然是我手中最小面值的布帛,却也足够江南小康之家一年的生活了,大概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勾栏院里对龟奴都如此大方。好在这钱是含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