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能说“我去问于吉几句话,然后随便主公怎么搞都行”之类的。
“嗯。。。。。。。嫂嫂,这于吉的事嘛,最多就在于救人的功劳上,也不要说什么神神鬼鬼之类的了。”赵牧支吾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但吴夫人听到就脸色一变了,刚想要反驳赵牧的时候,赵牧赶紧接着说道:“但是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于吉也没有收过老百姓的一分一毫,还能救人解难,也的确没有杀他的理由。”
赵牧大喘气的话总算让吴夫人微微一笑,但是孙策那边又把脸给黑住了,他没想到一个神棍就让所有人都为之求情。而他孙策竟成了众矢之的,根本就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就连赵牧都帮忙劝说了,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母亲勿听外人妄言,儿自有区处。。。。。。。”孙策一时口快,就把“外人”这个词给说了出来。
吴夫人听到孙策这么说,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连忙看赵牧的脸色,生怕赵牧因此生气。
赵牧确实也将孙策的话听清楚了,但他并不觉得这“外人”有什么不妥。毕竟他本来就是外人,只不过孙策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时,再加上吴夫人的反应,让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开心了。他知道吴夫人也好,孙权也好,一直都没将他当外人。虽然孙策也敬他为长辈,但时不时会说出与赵牧不亲的话语来。当然赵牧也感受到孙策对他时远时近的态度,只是不好去因此谈论些什么,再说两人身份有别,赵牧也怕孙策最后连这点情分都不顾而将他杀了。
所以赵牧还是强装没听懂一样,直接躲避孙策和吴夫人的视线。
孙策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出声叫下人带于吉上来审问,以此来转移话题。一面还注意赵牧的脸色,他慢慢也觉得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但见赵牧“面不改色”的模样,才略略放下心去。
不一会儿狱吏将于吉提了出来,孙策一见于吉的身上连枷锁都没有戴,顿时又勃然大怒起来,指着狱吏骂道:“何故不上枷锁?”
狱吏颤抖着不敢说话,原来狱吏他们都十分敬信于吉,于吉被送到狱中的时候,狱吏就将将枷锁去掉,好生伺候着于吉。但孙策逼紧提审于吉,狱吏一时间忘记将枷锁系回给于吉,所以才引得孙策大怒。
吴夫人在旁也不敢言语,毕竟这是她儿子立威之时,如果插嘴,反而会让下属都不会信服于孙策了。但见到于吉脸色尚好,又暗自放下心来,然后直接退回内堂去了。
而赵牧也是不说话,他还在刚才的打击之中,也不算是很生气,但有些觉得不值得。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心孙策如此动气,恐怕会刺激到伤口,不过他也没有再出言相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想要找机会问一下于吉,但眼前确实不是聊天的时候。
而此时,在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孙策冷眼瞥一下门外,似乎看到了什么,眼里满是怒气,随后又转头继续死盯着于吉。但于吉依旧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静静地看着孙策,又再次若有所指地看一眼赵牧,但一言不发。在赵牧看来更显得于吉高深莫测,很想上前一问究竟,反而孙策就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于吉撕成碎片。
“将此妖人拖下去!若不上枷锁,汝等人头落地!”孙策心烦气躁地命令狱吏道,接着坐下冷冷地盯着门口,像是等门外的人进来。
狱吏战战兢兢地将于吉扶了下去,堂内又只剩赵牧和孙策了。赵牧还是不说话,就好像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一样,也或者是在生孙策的气。孙策也感受到两人独处的尴尬气氛,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只求赵牧刚才没有听清他的话了。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了数十人,原来是张昭为首,合计十余人连名作状,特意来求孙策,求放过于吉一命。
孙策余怒未消,看到十几个人跪倒在自己眼前都只为于吉的性命,冷冷地说道:“公等皆读书人,何不达理?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出军之威,后竟为敌军所杀。此等事甚无益,诸君自未悟耳。吾欲杀于吉,正思禁邪觉迷也!”
这回孙策改了方式,晓之以理的话语倒一下将数十人给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赵牧这下也觉得孙策说的有理,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保持这种观点,实在难得。孙策的话似乎无形中也给赵牧带来一些启示,但赵牧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第97章 求雨风波()
在动荡的年代,各层阶级的矛盾,致使大部分的人都信奉鬼神。上至高官皇帝,下至黎民百姓,当然这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称之为封建迷信。有时候就是有这样那样的巧合,与自然,或者超乎自然的联系。但孙策却更像是个“异类”,他不信鬼神,而是相信自己,建功立业也好,孝顺持家也好,都对任何的鬼神嗤之以鼻,这也是为什么他非要杀了于吉的根本原因。
但是在战乱间无法安定下来的老百姓,鬼神是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也算是在社会上的唯一净土。孙策见到张昭等人齐上书来劝时,彻底是将其内心最后一点支撑给击垮了,此时在孙策的眼里,他几乎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气鼓鼓地坐在座椅上,脸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赵牧也明白这两种思想在冲击着,他其实算是无神论者,可从他穿越以来,有很多的巧合,也听到很多若有所指的话,令他都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了。所以他想站在中立的位置,信则有,不信则无。当然他也能够理解孙策的想法,一个人如果全将自己的所做之事都归于鬼神来定,那么是多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也会从此不相信自己,而信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只是在连命运都无法掌握的赵牧身上,一切都是徒劳的。
再看张昭的表情,他也听明白孙策话里的意思,更知道信鬼神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但他需要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为孙策去考虑,从他的见识,深知官逼民反的道理。他当然不想让孙策成为老百姓所抛弃的对象,所以他必须站出来保住于吉的性命,但他的内心依旧对鬼神有一丝的畏惧。
天下之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在气氛冷却下来的时候,与张昭同来的有一人,名叫吕范的说道:“主公,吾有一计,不知可言否?”
孙策冷眼瞥了一下,没好气地应道:“说!”
“某素知道人能祈风祷雨。方今天旱,何不令其祈雨以赎罪?”吕范说道。
孙策听了转而一想,认为跟张昭他们僵化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所以便答应道:“吾且看此妖人若何。”
然后孙策便命令将狱中的于吉拖了出来,打开枷锁,命令他登坛求雨。赵牧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暂时松了一口气,如果孙策真的是不清不楚的将于吉杀了,那他就没有机会再去细问于吉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现在这样他还可以顺便看看于吉到底有没有本事,然后再去考虑相不相信于吉。
众人聚集在法坛之下,只见于吉被提了出来,除去枷锁后,除了神色有些疲倦,并没有其他的表情。甚至对自己身陷囹圄之事胸有成竹一般,反而一直斜眼看着赵牧,这让赵牧不禁后背发凉。随后于吉便沐浴更衣,换了一身道服之后,更显得仙风道骨,但却让人取来一根绳子,然后才从容不迫地登上坛上,俯视众生。
孙策等人不知于吉要绳子是何意,况且围观的老百姓也越来越多,却听见于吉对着众人说:“吾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然我终不免一死!”
老百姓听了纷纷都摇头,在底下讨论开来,为于吉的勇气感到同情。却听见众人回答道:“若有灵验,主公必然敬服。”
“气数至此,恐不能逃。”于吉无所谓地说道,却又一次望向赵牧。
赵牧都不敢跟于吉对视了,总是对自己若有所指地说话,令他心里满是忐忑。只好将视线转向别处,就当没看到一般。
孙策冷笑一声,然后亲自站到坛旁的楼梯处,下令道:“若午时无雨,即焚死于吉!”随后让人在坛下堆满干柴做好准备。
却见于吉站在坛上,一手中擎着桃木剑,另一手摇着法铃,指天摇铃踏着诡异的步法。跳完一系列的步法之后,于吉拿出刚才要来的绳子,竟然自己将自己绑住,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众人本来还被于吉的举动吓懵了,却猛然发现本来还晴空万里、炎热难耐的天气,突然吹起了一丝凉风,而此时正近午时。又见天边四处开始聚集乌云,太阳也慢慢被遮挡起来,风也开始大了起来,看起来的确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赵牧的头发都被吹得凌乱起来,其实更加凌乱的是他的内心,他看到天气真的从于吉开始作法之后就变了,说不准于吉并非一般的神棍。就在赵牧思忖之时,却听见孙策说道:“时已近午,空有阴云,而无甘雨,正是妖人!”
孙策说完直接让人将干柴点着,打算将于吉连同法坛一举烧了,然后一手握着佩剑冷笑地看着烧起来的火。一下子火光四起,不过于吉站在法坛之上依然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脚下正熊熊而烧的烈火。就在这时,一阵怪异的劲风吹来,竟然将烧起来的大火一下给吹灭了,然后冒起一阵黑烟,一时还将围观的众人眯了眼。
特别孙策还被一股烟直接呛进嘴里,不停地咳嗽起来。再看柴堆之上,突然冒起一股黑烟,至冲到天空之上,随即一阵响雷传来。顿时雷电齐发,大雨如注,顷刻之间,街市成河,溪涧皆满,足有三尺甘雨。
众人在大雨之下欢跳起舞,时而又向着于吉的方向跪下大呼“神仙”,没有人想着要去躲雨,更不会想家里有没有衣服要收。赵牧被眼前这一幕吓愣了,任由雨水将全身浸透,他的内心早就被于吉求雨的手段吓到了。
只见于吉望着天空大喝一声,随即云收雨住,太阳重新露了出来,而他直挺挺地躺在法坛之上。众人纷纷站了起来,蜂拥到于吉的身旁,将其的绳索解除,将于吉扶将起来,再次跪下拜谢。
孙策好不容易将咳嗽压了下去,但全身早就被雨水淋湿,脸上闪过一阵奇怪的神色。又见官民都跪拜在水中,不顾衣服,然后勃然大怒,叱责说道:“晴雨乃天地之定数,妖人偶乘其便,尔等何得如此惑乱!”随即擎佩剑命令左右快将于吉斩杀。
赵牧依旧愣在原处,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真的只是一次巧合吗?
官民见到孙策依然要将于吉杀死,纷纷向着孙策求情。孙策继续怒说道:“尔等皆欲从于吉造反耶!”
孙策造反的帽子一扣下来,众人都不敢再说话了,孙策敦促武士把于吉的人头一刀砍落。孙策刚才安心的时候,却见一道青气,直接往东北方向而去。
赵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血淋淋的人头在他的面前落下,他竟发现于吉的人头正张大双眼看着他,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
第98章 鬼魂扰心()
于吉的无头尸体被留在市集上,孙策说是为了以正妖妄之罪,所以他目睹着于吉的尸体慢慢变成冰凉之后,又命人在尸首旁守护,才心满意足地回府而去了。而官民们全都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