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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坚咧咧嘴,道:“病了。”,他觉得不够,补充道:“病得很严重。”
“快去请府上的医娘。”,高哲“啊呀”一下,急切的去马车,打算掀开帘子看一看。
那少年伸手阻拦后躬身拜礼,架势不怎么大方,与他的英武样貌大相径庭,似有对高门府第的畏惧,磕巴的道:“家母……家母染了风寒……不能碰……”
“你是姨娘的儿子?”,高哲得遇亲人的热络作揖道:“弟高哲、高子伯,见过表兄。”
那少年手忙脚乱的想扶高哲,又怕不大干净的手脏了高哲的衣裳,急得脑门儿冒汗脸发红,连连摆手支吾道:“不用……不用……”
“表兄怎么称呼?”,高哲步步紧逼的问道。
那少年抿抿嘴唇儿,难以启齿般,艰涩的说道:“姜……姜松。”
‘抓到手了!’,高哲暗道一声,压制住兴奋,他看向车厢,道:“姨娘怎么得的风寒?”
姜松不善交谈,低头颇难为情。
“咳咳咳……窝囊东西!八竿子打不出一屁!”,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车厢里的人嗓音沙哑的骂了句姜松,对高哲道:“你是桂兰的儿子?”
“外甥高哲、高子伯,拜见姨娘!”,高哲施礼,道:“外甥降生时,母亲不幸亡故,因此不知母亲名讳,只知有个江湖雅号‘胭脂虎’。”
“那没错了!我的闺名是桂芝,与你母亲同属桂字辈儿,是……是堂姐妹的关系。”,姜桂芝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高哲好像充满担忧,道:“外甥偶听客居在府邸的紫阳道长提及姨娘,所以冒昧遣人接姨娘前来小住,没想到您……既然您来了,那不妨好好的养养病,外甥也可以尽一份绵薄孝心。”
“瞧瞧人家!再看看你!”,姜桂芝的声音,陡的锐利,直指姜松:“畏畏缩缩的废材!你是不是姜家人?啊?咳咳咳……”
“母亲!”,姜松短促的唤了声,十分担心。
姜桂芝骂道:“滚!你爹不是东西,起码是条白眼狼!看看你?咳咳……狗都不如!白教你那么多年武艺,杀个人……都……都不敢!”
场面尴尬,母亲骂儿子理所应当,但这样的侮辱得讲少见。高哲又不能管,这刚见面便说三道四,没准儿会激怒姜桂芝,连累跑了姜松。
好在府上的医娘来得很快,化解这种凝固的气氛。
高哲叹口气,对姜松低声道:“真难为你了,表兄。”
姜松抽抽鼻子,双手拢袖作个揣,讷讷道:“七八年了,习惯啦!”
高哲:“……”,她这个人,很狂躁啊!
第四十二章 拔吊无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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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桂芝已不能用狂躁形容,但也不是疯癫,更适合她的词语——魔怔。
进驻秦国公府的第四天,高哲终于见到姜桂芝的样子。很高挑的一个女人,足足七尺五六长短。三十二三左右,劳苦奔波致使皮肤晒得略黑,双手粗糙且大,肩膀又宽又厚,远没有世家小姐的娇柔富贵。双眸细长,二眉飞挑,饱含深重戾气。往那一坐,大马金刀的。
高哲恭敬的俯身,磕了三个头,道:“外甥叩见姨娘。”
“你才这么大点儿?”,姜桂芝一时愕然。她没想到这几日忙前忙后招呼人照顾自己,表现得非常成熟稳重的高哲,不是个教养良好的少年,而是个的豆丁儿娃娃!
“高家血案震动天下,外甥是那时候出生的,还不到七岁。”,高哲不起来,说道:“外甥只是生而知之,多懂得些事理罢。”
“那件事情我听说了……多年前姜氏内乱,我与你母分别,不想天人永隔,再见不到面!”,姜桂芝叹了口气,伸手拉着高哲到膝下,道:“哪有外甥给姨娘行这么大的礼的,快起来吧!”
高哲小脸儿黯淡,言道:“外甥剩下的亲人,除了已经神智恍然的祖母,两个一般大的弟弟,就知道姨娘您啦!”
“苦命的孩子呀!”,姜桂芝这叫一个心疼。
高哲趁机说道:“姨娘病情很重,刚刚好转,不如多住些日子?”
姜桂芝犹豫了:“这……”
高哲眼睛一转,丢了个锅儿,道:“紫阳道人说,姨娘行走江湖十多年,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
“老牛鼻子忒的话多!”,姜桂芝情绪急转,怒火中烧:“能找谁?还不是那个不是东西的白眼狼、负心汉!”
高哲循循善诱,套出不少东西。
故事得从姜桂芝二八年华起……
天水姜氏内部文武之争,武派粗暴的削倒了文派,往后至今的百载,没安生过。
三十年前天下大乱,姜氏选错了该支持的人,与大隋站到对立面。由此冀县老家不保,痛快的没落,一部分迁往西域避祸,一部分化整为零投身西凉边陲。
包括姜桂芝,高哲的母亲姜桂兰,皆属于留守大隋境内的那部分。
因为姜氏直系男子死伤过大,族老决定用姜氏的武学,吸引优质的男子入赘,以求开枝散叶、兴旺家族。
姜桂芝恰逢闺中待嫁,便理所应当的成了那个试验品。不过她虽为女儿,天赋却极其出众,一身武艺非常高强,性子上亦火爆高傲,寻常的人哪里能看在眼中?
姜氏族老那姜桂芝没办法,索性玩儿个俗套的招数,即江湖上的比武招亲。
然后。
有个叫伊罗的帅逼青年,成功虏获姜桂芝的芳心。
自然而然的,姜桂芝和伊罗成了亲。
再然后。
没过几个月的时间,姜桂芝怀孕了,而那个伊罗,学成姜家的五钩枪,无踪无影的跑路了!
姜桂芝又急又气,险些流产。
等生下姜松,拉扯到三岁,早耐不住中烧怒火的姜桂芝,带着他满江湖的寻伊罗,誓要叫他好看。
谁想到那伊罗仿佛人间蒸发,十几年姜桂芝也没能找着?
前几天从北燕向南陈,天气骤冷之下,姜桂芝忧愤交加中挺不住了,病倒在蓝田一带。
原本姜桂芝仅需要几副汤药即能康复,无奈走南闯北的囊中羞涩,叫姜松去做盗贼响马抢劫,姜松生性纯善还不乐意,一直拖到张仲坚领高哲的命令,通过江湖打探的手段碰面,道明原委,接来长安。
说得好像复杂,精简起来一句——有个对姜桂芝拔吊无情的渣男,被她追杀了整整十二三年,但是没找到。
‘伊罗?罗艺吧!’,高哲心里嘀咕:‘难怪自己这个傻姨娘打听不到,在朝在野完全是不相交的平行线!人家乃北燕的大将,有名的勋贵之后,江湖哪有他的影子?这么一个身份的人,当初怎么会吃软饭到破败的姜家?怕打的主意就是姜家的武学!一开始压根儿没想和你有点啥,无非练武之人血气沸腾,看你姿色不错,一时难以自禁。’
高哲假心假意的替姜桂芝抱不平之后,图穷匕见,道:“姨娘有没有琢磨……他是否改头换面、改名换姓了呢?”
姜桂芝一愣,扼腕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呐!”
“他能狠下心抛妻弃子,说明他野心很大,不像甘心混迹江湖那种地方的!”,高哲拍着胸脯的说道:“姨娘您放心的在这儿住下!外甥一定竭尽全力去查看大隋庙堂,哪怕大隋没有,南陈、北燕、西蜀,外甥都不会放过,不管多长时间,必须抓到他,让他付出代价!”
姜桂芝感动的红了眼,连连点头,哽咽道:“好!好孩子!”
高哲……暗暗地比划搁剪刀手。
悲伤一过,姜桂芝喊道:“姜松?姜松?”
姜松自外边入内,战战兢兢的:“母亲。”
“废物东西!站直溜儿了!”,姜桂芝劈头一句呵斥,缓和颜色对高哲道:“子伯!姨娘住你这儿,不能白吃白喝。姨娘自己暂时动不得,做不了啥。你表兄人是窝囊,武艺、身板算不错,有什么事情招呼着他帮忙,不要客气。”
高哲拜礼,笑道:“姨娘说外道话了,一家人什么客气不客气的?”,顿了下,他继续劝道:“表兄为人正直,秉性忠良孝顺,您不必……这么骂他,快是有表字的大人了,好歹给他留点面子?”
姜桂芝冷哼一声。
高哲估摸着,姜桂芝应该憋火没地儿撒,全喷到姜松身上了,谁叫他是姜桂芝和罗艺的儿子,姜桂芝满心以为的孽种?
安抚姜桂芝休养,高哲拽着姜松,离开屋里。
第四十三章 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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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凝视的姜松一动不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冒着不怀好意的光彩,把姜松瞅的局促不安。
“姨娘说,表兄武艺不错?”,高哲笑眯眯的发问,真的像随口找个话题攀谈,和自家亲戚熟络熟络。细细观察他支愣的耳朵,以及微小的一些动作,不难看出这货注意着呢!
姜松揉揉鼻子,声音很小,道:“也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具体点呗?”,高哲不放过姜松,追着刨根问底儿。丫心里坏水哗哗的往外流淌,准备着给姜松找点营生干,总不能真的让他养膘吧?太浪费人才啦!反正姜桂芝那边发了话,她自己的儿子自己都不心疼,客气啥嘛!
姜松憨厚的挠着后脑勺儿,道:“内息‘内息外放’,武艺五钩枪、五分枪、枪母子都通懂。”
“表兄厉害呀!”,高哲大赞。这是真心的,他偷摸的学过武,怎能不了解其中艰难?有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姜松绝对是‘好人’、‘好货’!天赋简直没的说了!才十六七岁,内息竟修到第三阶段,这意味着姜松余存大把的时间冲击第四阶段‘化气成罡’,乃至具备开发神秘的第五阶段,与鱼俱罗并肩的可能。姜家核心的武学枪母子,连紫阳道人那等宗师也摇头称难,姜松却练成了。一声“天才”,犹不足也。
姜松“嘿嘿”一乐,害羞的不言语。
“哎?表兄,你能打过张仲坚吗?接你们过来那个!”,高哲斜着眼,表情特欠儿、特八卦。他是衡量姜松的即战力,万一空有本事,手上活儿糙呐!
谁料姜松神色一变,摇头道:“他有恩惠予我,我怎能和他打?”
高哲嘬嘬舌头,不满道:“什么叫他有恩惠予你?本来便是奉我的命令去的,跟他有个屁关系?”
姜松尴尬的搓手,踟蹰着,道:“他走的是纯正的步战路数,兵器为重剑,刚猛、霸道、一往无前,我用五分枪应对,且战且退、只守不攻,百十招上下,等他力气稍弱,可擒之。马战的话……拉开距离,携冲锋势头,十招差不多。”
高哲“噢”的一声,跳跃道:“后院有紫阳道长,你待不住的话,不妨去找他聊聊,到饭点儿府上侍女会伺候。”
脑瓜儿一甩,高哲俨然离开。
姜松木兮兮的,好半天才想着动弹。
高哲转身儿,将张仲坚找眼前。
“你去趟嘉惠坊,到东南角进内,你师父搁那儿养伤,顺便看望吧。”,话说说转了弯,高哲道:“你问谁是沈仲荣,对他说我在……在……在西市的‘醉仙居’甲字号。”
张仲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