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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他沉着脸对飞红吩咐道:“爷今日腿脚不舒服,来扶着爷进去。”
听了容三爷这话,飞红如何不知他的心思?瞥了容三爷一眼,她落落大方道:“三爷,可是姑娘的贴身丫鬟,三爷腿脚不便替喊奶奶身边的李妈妈过来扶便是。”说了这话也不管容三爷,只是将他晾了那里,转身便跑了进去,一条半截撒花裙子鼓着风儿,就像春日里飞上天去的纸鸢般,飞快的不见了踪影。
容三爷愤愤的咒骂了一句,没想到随云苑的丫鬟竟然这样刁滑,心中憋着气,沿着青石小径往里边走,一把撩开季书娘内室的软帘,就见屋子里团团坐了一堆,不由得一愣,早就心里想好的那些甜言蜜语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容大奶奶笑着瞥了站那里的容三爷一眼,凉凉的说了一句:“哟,三弟怎么舍得来随云苑了?可是要来交银子给书娘的?”
容二奶奶旁边只是笑,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推了推季书娘,朝容三爷呶了呶嘴。
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昨日从广陵和华阳回来,今日来了随云苑和秋华说珍珑坊开分号的事儿,正说得热闹,却听外边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着冷风从门帘子底下蹿了进来,飞红咬着嘴唇从外边走了进来,一双眼圈子却是红的。
“这丫鬟怎么了?不是说去厨房里头端糕点来的?糕点哪里?怎么做出这模样来了?”容大奶奶见着飞红那样子,甚是诧异。
“三爷来了,他要扶他进来。”飞红简单的说了两句话,眼泪珠子已经落了下来,屋子里的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还没等她们想着该怎么办,容三爷已经冲了进来。
“大嫂,二嫂。”容三爷见着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也不敢放肆,喊了她们两一句,站门口望了望屋子中央的季书娘。她的脸色还是那般又黄又暗,低眉顺眼的坐那里,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容三爷不由得想到了贾安柔和李英娘,两的皮肤底子都比季书娘好得多,白白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一般,一颗心霎时冷了下来,想将季书娘哄到床上去的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弟,来找书娘有什么事情?”容大奶奶不紧不慢的问了容三爷一句:“们方才正说这个交家用的事儿呢,虽说母亲主持中馈,管着公中开支,可毕竟咱们院子都有自己的小厨房,总归还要问当家的要点银子,手头才松活些。三弟刚好来了,便说说准备一年给书娘多少银子?”
容三爷见容大奶奶开口帮季书娘向自己讨要银子,心里堵着一口气,憋红了脸道:“大嫂,又不是不知道去年管的是田庄,哪有什么银子进项?”
秋华见父亲进来,心里本是一惊,可见着两位伯娘都这里,也稍微稳了些心,站母亲身边,伸手握着她的手,想让母亲不用惊慌。听着父亲回了容大奶奶的话,秋华心里冷笑,今日父亲大抵是想来这里要银子的,哪会有银子给她们!她抬起头望了容三爷一眼,声音清冽:“大伯娘,父亲大去年是管田庄,今年或许不用管田庄了,等祖父给了父亲大差使,自然就会有银子给母亲了。”
容大奶奶心里暗道秋华机灵,知道顺着竿子往上爬,于是故作惊讶道:“原来竟是这样,那们便等着瞧三弟今年交多少银子给书娘好了。”转脸看了看季书娘,容大奶奶笑吟吟道:“书娘,倒是苦尽甘来了。秋华年纪小小便自己开了个铺子,现儿三弟又巴巴的给送银子来,这日子可是好过了!”
容三爷听着容大奶奶的话,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大嫂这是点醒自己,珍珑坊是秋华的产业,与季书娘没关系?他瞪着眼睛看了这屋子里的女几眼,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季书娘的背猛的塌了下来,她无力的靠座椅上,闭着眼睛,眼泪珠子只是不住的往下掉,惊得秋华连声喊道:“母亲,怎么了?”
容大奶奶凑上前去,一把将季书娘的身子扶正,贴她耳边一字一句道:“书娘,可要坚强些,不能被他三言两语便骗了去,三弟是个没有心的,相信谁都不能再相信他。”
容二奶奶忧心忡忡的看着那眉头紧皱的季书娘,张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没有能说出来,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第59章 珍珑坊容三吃亏()
容三爷回到碧芳院的时候;心情特别的糟糕。
怎么会这样,那季书娘忽然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方才竟然都不肯看他一眼!容三爷将手捏得紧紧;拳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她季书娘算什么东西!夫为妻纲;她怎么能对自己不敬!
容三爷娶季书娘是奉了父母之命;新婚那晚揭开红盖头见着一张清秀的脸;他心里很是失望,原以为自己的娘子该是艳冠群芳;坐那里眼神便能将他勾住,没想到却只是中之姿而已。等及**一番;容三爷更觉索然无味,季书娘只是任由自己上下其手;没有一丝热情;躺那里便根木头没有什么两样。容三爷新婚的感受便是喝了一碗白开水,第二日他便将母亲赐下的屋里喊进自己房间陪睡,把季书娘气得只能坐那里默默流泪。
季书娘是名满江南的才女,是容老爷看中的媳妇,可这些对于容三爷来说都没有用,他所需要的是一个摸起来有rou感的、能床上勾起他兴致的女,他根本没有兴趣和季书娘去谈诗论画,更不会花心思去揣摩她的想法。
因着季书娘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所以容三爷自以为是能拿捏得她住,这么多年争争吵吵的过了,也不见季书娘提出和离,只是这容家园子里避居一隅,对于他宠贾安柔和李英娘仿佛视而不见。
本以为她就是自己手板心上的蚂蚱,想怎么捏死就怎样捏,没想到这蚂蚱竟然长翅膀要飞走了!容三爷一想着季书娘那蜡黄的脸色,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不免忿忿,怎么她便这样拿乔做致呢?不就是弄了个铺子吗,于是便神气起来了。
一边低头走进了内室,一边想着大嫂方才说的话——那珍珑坊是秋华的?很明显季书娘是想要把铺子给那丫头做嫁妆,这怎么能行!即算自己不能将铺子弄到手,至少每个月里边也该到珍珑坊弄些银子出来花花才是。
“三爷回来了。”贾安柔见容三爷挪着步子走了进来,两条眉毛皱了一处,仿佛想着什么心事,不由得有几分惊奇,表哥也有想事的时候?他素来便做惯了富贵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了银子花便去问容夫,有时还厚颜的问自己要。兴致起来了,也会放些碎银子到自己这里,可转转眼又要去更多的。这些事都快把贾安柔愁死了,这两万银子的压箱钱不经用,眼见着便去了差不多五千两,再这么花下去,淑华的嫁妆该怎么办!
“安柔。”容三爷床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方才去随云苑了。”
“怎么去了那边?”贾安柔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她心里惦记的是另外一个,可听容三爷说去了随云苑,还是会觉得酸溜溜的。
“本来是想问那贱妇要些银子来花的,可恨大嫂二嫂都,那贱妇居然都不开口和说话。”容三爷气愤的床栏上拍了一掌,将贾安柔拍得唬了一跳,赶紧用被子捂紧了自己的身子:“只听说那珍珑坊赚钱,可这贱妇都没有打算将银子分给,把那铺子全给了秋华,听大嫂的口气,该已经官府入了契。”一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眼前却不能拿,容三爷便懊恼不已,若是季书娘识相些该多好。
贾安柔转了转眼珠子,便想到了早些日子容家传得沸沸扬扬的珍珑坊,没想到随云苑那个竟然不声不响的便置办下了产业,她心里既羡慕又有些欢喜,好歹将这个花钱的祖宗送到那边去要钱,自己的银子便能保住了,说不定还能跟着沾些光呢。
“三爷,倒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贾安柔笑着将手放了容三爷手上边:“就直接去铺子里拿银子,想拿多少便拿多少,是东家的父亲,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容三爷得了贾安柔这话,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道:“不错,安柔这主意甚好。”
过了几日容三爷便带着两个长随去了东大街后边的胡同。
江陵城里头等青楼牡丹阁里新近来了一个姐儿叫飞絮,这飞絮如其名,长得身体轻盈,柔软得很,那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能勾魂魄。容三爷被她那眼神儿勾得早忘了容家的园子门是向东还是向西开,每日里头便是牡丹阁里拿着银子充大爷,那飞絮也是爱钱的,见容三爷舍得花银子,又长得俊俏,恨不能化作一滩水揉进他骨子里边去。
牡丹阁住了一段时间,银子花光了,鸨母的脸色不好看了,飞絮也没有那般热情了,容三爷也只能怏怏的回了碧芳院歇着,可秋芝究竟比不上飞絮的滋味,他心里痒痒的就想要到哪里去弄些银子去牡丹阁做大爷。
开始容三爷还没想着来珍珑坊,被母亲和贾姨娘一撺掇,他便有些动心了,这珍珑坊是季书娘的不等于是他的吗?自己来拿银子是理所应当的。那飞絮身价高,陪一个晚上需得五十两银子,容三爷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样也得拿个一百两,也好让那飞絮陪自己两晚上,一晚上似乎有些不过瘾。
到了珍珑坊,见铺子面前冷冷清清,没有他想象里的门庭若市,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里边有秋华说话的声音,容三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来得真是不巧,秋华里边,自己怎么好开口问要银子呢?
“阮妈妈,既然是家里急着要钱,那也就不必推辞了,这五十两银子里边四十八两是大牛预支两年的工钱,还有二两便是凑上的,先拿着去给大牛的爹请大夫罢。”秋华吩咐王老蔫取五十两银子出来放柜台上边,微微蹙着眉头望着站阮大牛身边的阮妈妈。
今日她带着飞红来珍珑坊查看情况,正好碰着阮妈妈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说大牛爹病加重了,家里已经没有银子请大夫抓药,想要阮大牛向东家预支些工钱。秋华听了心里也是难受,母亲也是疾病缠身,她能明白阮妈妈的感觉,于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里边说着话,容三爷听着却心急,这秋华真是个手松的,竟然还有闲钱送给别!他也顾不上脸面,一脚踏了进去,瞅着柜台上边亮闪闪的几个银锭子,眼睛都有些发花:“秋华,哪有闲钱送给别,这五十两银子就当孝敬了罢!”一边说着一边叉开了五个手指朝那几个银锭子扑了过来。
秋华没有提防到父亲竟然外边候着,还这样不顾脸面的来抢银子,唬了一跳,赶紧向柜台那边挪了一步,挡住了容三爷:“父亲,这银子是阮大牛的工钱,他预支了两年,不是白给的。”
容三爷停下脚看了下秋华,再转眼看柜台上边,那银子已经不见了,只有飞红捞着手儿站那里,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秋华就骂:“和那娼妇养的母亲一般下作,有闲钱养着外,却没有银子给爹去享用!”
听了这些话,秋华只觉得脸上**辣的,鼓着眼睛瞪着容三爷,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围观的渐渐的多了,容三爷还瞪着眼睛污言秽语的骂着秋华和季书娘,不明就里的对着秋华指指点点,几乎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子不言父过,可若是为父不尊,做得太过,也恕子不能不言!”容忍绝不是一个好方法,若是一味的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