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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奶奶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还真害怕秋华钻那死胡同里不出来了,毕竟秋华聪慧,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利害关系。j□j三分,两分尘土,一分流水,看多了自然会见着其中的各种腌臜。
两正说着话儿,外边桂妈妈走进来回禀:“随云苑里并无空缺。”
容大奶奶站起身来,朝秋华笑了笑:“快些起床,现儿就去碧芳院那边。”
碧芳院里此时正寂寂的一片,里边听不到半点声音,沈妈妈用力敲了几下门,里边才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谁外边?”
开门的小丫头子见着是容大奶奶带了几个管事妈妈站那里,不由得有几分惊慌:“大少奶奶安。”
容大奶奶一步跨进了院子,脸上没有半丝儿表情,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们家奶奶可?找她有些事儿。”
小丫头子弯腰行礼道:“的,刚刚起来不久,正用早膳呢。”
容大奶奶微微点了点头,由那小丫头子引着进去,穿过两扇门到了后边院子,就听着远远的传来争吵之声,那小丫头子脸上有些尴尬,对容大奶奶说道:“三爷得了那怪病,心情一直不好,奶奶不知怎么的也经常和他争吵,们碧芳院的都听习惯了。”
盛春的风很是温柔,吹得内院里的树叶簌簌作响,不时有几句话语随着那风落到了的耳朵里边,容大奶奶隐约听到“不中用”那三个字,不由得微微一笑,原来那贾安柔一心只想着做三少奶奶,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上边,三弟却得了那不举之症,恐怕她再也睡不安稳了罢。
几片梨花花瓣从枝头飘落下来,慢慢坠落地上,容大奶奶才往地上多看了一眼,就听脚步声橐橐,穿着青色起银花袍子的容三爷从里边大步走了出来,一脸的愤恨,手里托了个鸟笼子便往外边走了去。见着容大奶奶带着婆子们站那里,不由一愣,口里喊了一句:“大嫂。”眼睛溜了溜,便准备继续往外走。
容大奶奶笑吟吟问道:“三弟,怎么这会子还家中?那几家铺子也该去巡查下才是。”
容三爷一张俊脸上还有着争执以后的红潮,他摇了摇头道:“去得勤快也只能赚这么些银子,不如到园子里逛逛轻松自。”
“可不是这样。”容大奶奶朝容三爷笑了笑,也不再管他,带着管事妈妈们走去了内室,刚到门边,贾安柔便趿拉着一双鞋子从里边走了出来,发髻有些散乱,脸上还有几条隐约的指印,看起来刚刚是和容三爷扭打了一番。
第一百七十一章大奶奶抄查容府
屋檐上边似乎有一个燕巢,里边有老燕带着幼雏低低的欢叫,贾安柔站那下头,心里却是格外烦躁。今儿一早起来容三爷便问她伸手要银子,自从他不能事开始,已经很久没有问她要过银子花了,贾安柔正觉得心里总算舒坦了些,没想着他又旧病复发开始讨钱花。
现儿容三爷的钱依旧是往青楼送,只是他不再将钱洒那些姐儿身上,他隔些日子便会去牡丹阁那边找龟公买那助兴的药,一次吞几丸,勉强还能将那活er塞进去,可进去才十余下便马上疲惫下来,弄得贾安柔只觉得下边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什么东西能填满,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怄气得很。
昨日晚间请了大夫过来给容三爷看诊,摸了容三爷的脉便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那助兴的药是有那些厉害东西制成,久服必然对身子有损伤。三爷若是想靠助兴的药来养好身子,这无异于杀鸡取卵,没有半点好处。这病症急不得,只能慢慢将养才能恢复。”
容三爷板着脸就是不听,心中怏怏不乐,大夫见他似乎听不进去,摇头叹气,告辞退了出去,临行前特地交代贾安柔:“三少奶奶,可要想法子劝着些,再这般下去,早晚成了废,那助兴的药哪怕是吃了一葫芦也没得半分作用了。”
贾安柔听了心中一惊,回了屋子自然便劝容三爷,可他一听她说的话便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开骂:“是存心不想让爷这病好了不是?好不容易有些动静,倒跑来扫兴!”贾安柔听了气苦,心里不忿,两大吵了一场,一直到了半夜才停了嘴,故而今日两都起得晚了些。
阳光照进了屋子,贾安柔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听着屋子里边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伸手揉了揉眼睛,见容三爷正她的梳妆台前边翻匣子,不由得心里一惊,连衣裳都没有穿好便跳下床去。
容三爷见贾安柔起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问贾安柔要银子是一回事儿,自己背着媳妇翻她的梳妆匣原本就有些不地道,将匣子关上,喊着丫鬟送水进来梳洗,厨房里刘妈妈将早饭送了进来,两默默无语吃过了早饭,容三爷坐着有些发闷,朝贾安柔伸出了手来:“安柔,给些银子。”
方才那才被压下去的那口气又冲回了喉咙口,贾安柔有些按捺不下来,容三爷要银子无非就是拿了去买那药,他便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非得作践不成?任由他这般下去,自己这小半辈子可怎么办才好!越想越烦恼,贾安柔脸一板,很不高兴的说:“没银子,想要讨银子花,不如去问姨母,她素来疼,断断不会少了的银子去。”
容三爷听了贾安柔这冷冰冰的口气,也是烦恼,当下便跳了起来与贾安柔争执起来,贾安柔自小便习得牙尖齿利,容三爷才说了几句便被她踩着回不了话,心里一怒,伸出手来扇了贾安柔一巴掌。贾安柔哪里肯吃了这亏,跳了起来便与容三爷扭打一处,两正打着就听外边林妈妈通传容大奶奶过来了,这才停下了手,容三爷横着眼睛望了下贾安柔,整了整衣裳,走到屋子外边,从回廊里取下鸟笼,托手里便走了出去,只留了贾安柔一个屋子里头生了阵闷气,最后还是扶了林妈妈的手走了出来。
“大嫂今日怎么舍得来这碧芳院了?”贾安柔脸上强装笑颜将容大奶奶迎了进去:“没想着大嫂竟然会过来,一时也没什么好招待,大嫂不要见怪。”
容大奶奶摆了摆手:“无碍,尽管去忙的。今日来只是想来清点丫鬟婆子们的数,只消让碧芳院里管事的妈妈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叫过来便是。”
听了这话贾安柔心里一惊,容大奶奶这是想查吃空饷的了?她院子里还有不少空缺呢,从杭州带过来的几个丫鬟,春燕夏蝉秋芝和冬梅,只有秋芝已经勾了名字,其余几个都是不碧芳院,可依旧容府里边领月例银子的。
想到此处贾安柔讪讪一笑:“原来只是清点数,林妈妈,去将院子里的叫拢来。”
容大奶奶含笑道:“弟妹,先去重新梳理下发髻,都歪到一边去了。林妈妈,到前院等着来,限半盏茶功夫,不要拖太久。”说罢她意味深长的瞥了贾安柔一眼,这才由桂妈妈扶着慢慢走了出去。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贾安柔皱着眉头,心里着急:“这都吃了几年空饷了,会不会让将银子给退出来?”
林妈妈安慰她道:“定然是夫想出来的法子,咱们能蒙便蒙,不能蒙便好言和大少奶奶说说,看她能不能假装不知情替咱们给瞒了?”
贾安柔坐那里怅然若失,摸了摸脸庞,那**辣的感觉似乎还。今日真是不顺畅,早上起来分明听着燕子叫,没想到全是些糟心事儿!她让林妈妈拿了面镜子摆到眼前,向她摆了摆手:“妈妈,快些想个法子遮掩了去。”
林妈妈应了句,站起身来便往外边走,到外边喊了几个小丫头子去分别送信,自己皱着眉头走了出去,这吃空饷的事儿可是一查便知,自家奶奶要她遮掩着,可怎么才能遮掩得下来呢?不如说这几个丫头都被打发去外边买东西还没回来?想到这里,林妈妈眼睛转了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举步往前院走了过去。
碧芳院的丫鬟婆子们挨挨擦擦的站一处,看上去数颇多。因着嘉悦和玉华,碧芳院里照顾的手都要比其余院子要多。沈妈妈拿着册子一一点名,里边有三个名字没有答应,沈妈妈奇怪的望了众一眼:“这春燕夏蝉和冬梅去了哪里?”
林妈妈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这三们家奶奶打发她们去买东西,到现还没有回来呢。等她们回来非得好好教训她们一通才行,怎么能这般散漫,恐怕是心野,外边玩去了。”
容大奶奶斜眼看了林妈妈一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果然如此?”
林妈妈点头不迭:“可不是吗?一大早奶奶便打发她们出去,这鞥等着她们回来呢,这几个偷懒的小蹄子,非得好好教训一通才是。”
容大奶奶笑了笑,指着离自己站得颇近的一个丫头道:“方才问过她,可识得这些名字,她说自打她来了碧芳院,便没听说过这几个的名字,莫非她们这几个只有妈妈识得,旁却都不认得?”
林妈妈恨恨的看了那丫头一眼,无言以对,只能低头道:“大少奶奶,这几个是家奶奶从杭州带过来的陪嫁丫鬟,确实已经不碧芳院了,下个月起便不用再发她们的月例了。”
容大奶奶将手点着那名册哗哗的响:“妈妈,说得恁般轻巧,这几年吃的空饷难道就不用退出来不成?去将们家奶奶喊了出来,可得好好与她盘点下才行。”
贾安柔得了这消息,眉头皱得愈发深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做什么都不顺当。打起精神来走到外边,容大奶奶见她那愁眉不展的模样,假意说了几句宽心的话儿:“既然三弟妹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那便拿了这几个丫头的卖身契抵这里罢,等她们拿了赎身银子过来领卖身契的时候,便可冲抵了那几年的月例。”
贾安柔听了容大奶奶提出这法子,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三个丫鬟是怎么也回不来了的,她们的卖身契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交了出去也无妨,她朝林妈妈吩咐:“去将她们三的卖身契取过来罢。”
转脸望了望容大奶奶,贾安柔笑得很是温存:“大嫂真是有心了,这般替遮掩,安柔感激不尽。”
容大奶奶轻轻撇了撇嘴角,笑得风轻云淡:“弟妹,这院子里边以后丫鬟婆子要调去别处,该先和通个气儿,否则说出去也难听,那些下私底下还不知会将这少奶奶议论成什么样子呢,容府哪里又会短了的银子,怎么着也不该轮着去吃空饷。”
贾安柔脸上肌肉一僵,好半天都没缓过气来,林妈妈拿了卖身契过来恭恭敬敬递到容大奶奶手里边,容大奶奶仔细看了下,名字能对上,三张卖身契看上去都有些发黄,显见得是多年以前写下的。
“弟妹,好好将养着身子,少与旁置气,还有几个孩子需要照料呢。”容大奶奶将卖身契收起来,带着丫鬟婆子便往外走:“还有不少地方要去清点,便不到这里叨扰了。”
贾安柔眼睁睁的看着容大奶奶带着一干等走了出去,伸出脚去便将容大奶奶方才坐的椅子踢到了一旁:“左右不过是掌了府里中馈,她便张狂成了这模样!”
椅子倒地的响声让正走廊下晒太阳的玉华吃了一惊,望着那倒地上的椅子,惊骇的哭了起来,奶妈旁边劝了半天也收不了眼泪,旁边嘉悦却依然自顾自的流着口水,看得贾安柔更是一阵气恼,走上前去狠狠的扇了玉华一巴掌,那哭声便格外大了些,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