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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杨妈妈一家都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多了四个帮手。珍珑坊现儿计划着要去杭州开分号,秋华打算让大牛过去做掌柜,这边便要添伙计,不如就让杨妈妈的儿子来试试,若是可以,再调jiao着他独当一面。
杨妈妈听着天上掉下了这样的好事,不由得更是欢喜,对秋华更是感激涕零:“姑娘这大恩大德,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
“现儿正有一件事情想要妈妈帮去做。”秋华望了望杨妈妈和飞白,端起小几上的茶盏,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抬起头来,脸上却换了一副郑重的神色,看得杨妈妈和飞白心中皆是一懔:“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现儿碧芳院的三少奶奶得了空总是想找的祸事,打算替她安排些事儿做,可这事里边却少不了妈妈和飞白帮忙才是。”秋华的脸色依旧郑重,只是唇角露出了一丝丝笑意:“若是父亲养了个外室,不知道三少奶奶会不会先去忙了那事再来对付呢?”
杨妈妈和飞白唯唯诺诺的应着,屏声静气的听着秋华吩咐:“打算派们两去服侍着那外室,父亲有什么举动,都要及时传信给。”
原来是这事,杨妈妈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就是传个话罢了,这事儿可简单!对于大名鼎鼎的容三爷,杨妈妈和飞白自从来随云苑以后还没有见过他,只是从旁的议论里得知他是一个好色之徒,对待前头三少奶奶十分苛刻,迫不及待将她赶走,扶正了碧芳院的姨娘。杨妈妈听着旁的闲话,心里十分讨厌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容三爷,有这么好的妻子儿女不会珍惜,竟然被狐媚子哄了去,还对正室拳脚相向,实是薄情寡义。
“姑娘是想对付她亲爹?”出了内室,飞白睁大眼睛摇了摇头:“容三爷再怎么不对也是咱们姑娘的爹,怎么能对自己的爹下手?”
杨妈妈拍了拍飞白的手道:“这世上薄情寡义的不就该有收拾?咱们姑娘若是就这样忍气吞声,那岂不是对不住她娘?再说姑娘也只是让们传话回去,也没说要对她爹做什么,便不要太担心了。”
飞白听得懵懵懂懂,依偎杨妈妈身边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知道了,妈妈,都听的。”
第二日下午容府的后门驶出了一辆马车,飞快的朝东大街奔了去。车上坐着的是容大奶奶和秋华,旁边有银花和飞红陪一旁。容大奶奶笑嘻嘻的弹了秋华的胳膊一指甲:“真想去见那种?”
马车侧面的软帘里透进来一丝明媚的阳光,照着秋华的眉眼,似乎有什么她睫毛上飞过一般,瞬间又失去了踪影。“大伯娘,又不是去那种地方,这金玉坊的后院见她应该没什么问题罢?”听着容大奶奶这样说,秋华忽然又有些担心,江陵容家,长宁侯府家的小姐去见一个青楼的姐儿,若是被知道了,会不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容大奶奶将秋华的肩膀揽住,轻声道:“大伯娘和开玩笑呢,那飞絮已经被大伯派约了出来,咱们从金玉坊后院进去,谁又会怀疑什么?”
金玉坊东大街最繁华的地段,铺面十分大,后边还有一个极大的院子,里边还隔出了几个小院,若是将那飞絮带了进去,安排到一个小院,容大奶奶和秋华再从后边进去,自然不会有怀疑。
此时容大爷打发的已经站牡丹阁前厅,他穿了件绸缎衣裳,打扮得颇像青楼的常客,一脚踏进门便叫了飞絮的局,一百两银子甩下去,老鸨儿脸上官粉不住的往下掉,脚下已经落了一层淡淡的白色,细眉毛小眼睛陷入肉嘟嘟的脸里怎么也分辨不清:“这位老爷想带们家飞絮出去一个时辰?”
“是,一百两,一个时辰。”那位老爷有些不耐烦,将手背身后:“听说这飞絮不接客了,可有此事?这回偏生便要点她!”
提到这事儿,老鸨儿也是愤愤然,朝那客身上不住的蹭了过去:“这位老爷,也听说了这事?怎么就花钱买了这个没脑子的货进来!”一阵香风扑鼻,老鸨儿肥硕的身子差点要扑到那客身上,只吓得他伸手推开了她一些:“这鸨儿站稳些!要诉苦也不是这模样,又不是那飞絮,身子软得和没骨头一样!”
“老娘年轻的时候身子总怕比飞絮还要软!”老鸨站定了身子看了那客一眼:“这容家三爷大抵是给飞絮灌了**汤,他不来的时候飞絮总是推说着身子不舒服,不想接客。本来想好好的抽打她一顿,可又怕坏了她的身子,也只能每日里头和她说好话,哎……”
“休得啰嗦,去和飞絮说,是慕名而来,也不要她陪过夜,只想接她出去转转,然后去金玉坊替她挑件首饰。她爱来便来,不来就算了!”那客有些不耐烦,一屁股坐到了前厅的椅子上,将一条腿搭另外一条腿上边,翘得高高:“还不快些去问她!”
第一百四十章水澹澹兮玉生烟
水精帘不住的摇晃,映出里边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因着几日茶饭不思,比起以前越发纤细动。飞絮懒洋洋的躺美榻上,浑身上下都不得劲,旁边的果盘里装了两枚枇杷,颜色金灿灿的,看着都让舒服,可却引不起她一点食欲。
容三爷已经十日没过来了,飞絮用手托着腮数着一个瓶子里的算筹,他一日不来自己便丢进去一根算筹,到现已经凑满十根。这些日子里老鸨儿让她接客,可她都推说身子不好不出去,眼见着老鸨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推了,若是容三爷今日再不来,她也只能出去接待别的客了。
为什么三爷这些日子不出来了?难道是容家那个由姨娘扶正的三少奶奶拘着他家里不放?飞絮有些生气,将簪子从发髻里边抽了出来,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便散落榻上,如一匹黑色缎子般耀眼。素白的小手摊头发上,是那般柔软动——那三少奶奶真是丑多作怪,三爷来牡丹阁都要阻挠,她是害怕自己勾得三爷不回去?
“飞絮,外边有客点出局子。”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飞絮不由得抖了抖身子,这是老鸨儿身边的一个得力妈妈,自己可得罪不起,赶紧坐了起来,朝那妈妈笑了笑:“妈妈,身子还不爽利呢。”
“这用不着身子爽利,那客只是带出去转转,顺便给到金玉坊买件首饰,这样的好事,难道还不去?快些打扮停当出来,别让客久等了!”那妈妈甩下冷冰冰的一句,从门边一晃,已经看不到踪影,只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有要给她买首饰?飞絮捂住胸口,有几分惊喜,以前也有过客给她买首饰,可都是随便到哪家金银铺子里边买几根簪子罢了,像要带她亲自去金玉坊的可还是头一个。有白拿的首饰怎能不要?她赶紧坐了起来,对着镜子傅粉施朱,将官粉搽得匀匀,眉毛画得细细,一张小嘴上的胭脂涂得艳艳,换了件衣裳扭着腰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位爷,飞絮来了!”老鸨笑着作揖打躬:“咱们可说好了,只带她出去一个时辰,买了首饰便早早送她回来才是。”
那客只是端着一张脸看了飞絮一眼,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笑容来:“飞絮姑娘架子真是大,可等了不少时间!只不过见着了,心里的气全没了,谁让飞絮姑娘生得这般迷?”
飞絮含笑低头行了一礼,牡丹阁两个龟公跟着她走了出去,外边停着一辆马车,那客将飞絮先扶到马车里边,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两个龟公便坐了马车前边的木板上,车夫一甩鞭子,那马车便从牡丹阁出发往东大街去了。
飞絮坐马车里,能感觉到身边男的气息,她忽然有些慌乱,心底里有一种轻微的不安,好像自己背叛容三爷似的。这几个月以来容三爷来得比较多,她已经不自觉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再和别的男子出去,就觉得有些别扭了。好这位客并不像其余客一般动手动脚,只是坐那里不言不语,这让飞絮有些好奇,为何这客和自己素日里见过的都不一样。
马车停了金玉坊的门前,那客先下了车,再将飞絮扶了出来,对着那两个龟公道:“车上等着,们挑完首饰就出来。”那两个龟公连声应着,瞧见那客带着飞絮进了金玉坊,不由得摇头叹气:“姐儿生得美貌就是好,都不用陪着过夜,家便心甘情愿将首饰送了过来!”
飞絮跟着那客走到金玉坊里边,早有伙计迎上来将他们从旁边侧门领了进去:“新到了一批首饰,还没有上柜呢,到院子里边去看货罢!”
飞絮听着这话心里头又惊又喜,见这伙计如此殷勤,看来这位客颇有些身份,还有未上柜的新货挑,这让飞絮更是惊喜万分,跟那位客身边走着,似乎脚都已经软了,心里边不住的砰砰直跳,不知道到时候会看到些什么首饰。
七弯八拐的走到了一个院子,店伙计推开门,躬身道:“们掌柜的就正屋里边,老爷进去便是。”
那客摆了摆手:“知道了,去罢。”
伙计退了下去,顺便将院子门掩上,飞絮见周围静悄悄的一片,见不到一个影,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望了望身边的那客道:“挑首饰怎么会挑到这院子里边来了?还是回牡丹阁去罢。”
“既然来了,不去挑挑看?”那客挑眉一笑:“里边可有等着姑娘很久了。”
飞絮退了一步,脑袋有些发晕,看起来这分明是一个圈套了,谁要见她?她的恩客不少,可最近两年里头基本上都只是跟着容三爷混,里边莫非是容家的三少奶奶不成?虽然自己牡丹阁诅咒怨恨那三少奶奶,可真的要和她去见面,她忽然有些腿发软。
“飞絮姑娘来了难道不进去看看?可不要后悔!”那客笑眯眯的望着她,朝她伸出了手来:“难道要送进去?”
飞絮望了望周围,一丝声响都没有,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掉了,于是大着胆子道:“进去便进去,还怕了不成!”说罢也不瞧那客,自己大步走到了屋子的走廊下,停住脚步再往身后看,那客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飞絮站那里,全身有些发冷。
“飞絮姑娘,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呢?”里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飞絮的心往下一沉,看起来果然是那三少奶奶找来了。
“是容府的三少奶奶?”飞絮颤着声音问道:“们家三爷都很长时间没去牡丹阁了,还找来作甚?”
屋子里传来轻轻的笑声:“原来飞絮姑娘会错意了。不是三少奶奶,是一个热心,想来帮飞絮姑娘一个忙,让心想事成的。”
飞絮听着对方否认了自己是容家三少奶奶,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一步跨进了屋子,见里边横着一扇屏风,有几个影屏风后边,屏风旁边站着一个丫鬟模样的。
“飞絮姑娘请坐。”那丫鬟端了张凳子走了过来让她坐下,又转身奉上了一杯香茶:“请用茶。”
飞絮见着这丫鬟的言行举止格外文雅,见着也不是那唐突之辈,这才稳了稳心神:“这位夫有什么事儿想说尽管说便是,飞絮能帮得上忙的自然愿意尽力。”
“们可不是要帮忙,们是想帮的忙。”里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有诱惑力:“飞絮姑娘如此好的才,难道就愿意那牡丹阁迎来送往,等着红颜渐老,门庭冷落不成?”
听了这话,飞絮心里一咯噔,这屏风后边坐着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