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我……还从未见过随巢巨子呢!”飞刀邹哽咽起来,伏地叩首。
“记住巨子的托付就可以了。”屈将子道。
“先巨子他……托什么给弟子了?”飞刀邹紧盯屈将子。
屈将子一字一顿:“守护苏子,助其成就纵亲大业!”
“先巨子英灵在上,”飞刀邹叩首,向天誓曰,“墨者邹生谨记您的教诲,谨听您的叮嘱,守护苏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告诉苏子,”屈将子盯住飞刀邹,“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他要尽快离开此地!”
“出什么事了?”
“齐妃死于非命,齐王震怒,旨令田忌伐燕,燕王得报,必使子之回救。合纵三军皆集崤塞,庞涓全力伐秦,箭在弦上,齐燕起争,纵亲危矣!”
“弟子这就去!”
“还有,”屈将子忧心忡忡,“做大事者,不可沉溺于小爱。苏子与燕国太后的事,更是大意不得。苏子公然住在燕国太后的离宫,是大忌。万一事泄,于苏子是灭顶之灾!”
“太后是极小心之人,安排得极是隐秘,别人不可能知道!”飞刀邹应道。
“虫子飞过都有影子,何况是苏子这么大个人?”
“可……师尊,太后与苏子是真心的。远在太后出嫁之前,他们就已经相爱了,没有燕国夫人,就没有苏子的大业。就弟子所知,世上女子,苏子谁也不爱,连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也没有碰过。苏子与太后……点点滴滴,弟子全都看在眼里!”
“晓得了。”屈将子思忖有顷,低声吩咐,“告诉苏子早日离开武阳,以免夜长梦多。至于今后,师尊另行安排!”
飞刀邹惊呆。
翌日晨起,早膳时分,春梅端上早点和『奶』茶,侍立于侧。
苏秦瞄她一眼,别有用意地笑笑:“梅姑娘,邹兄何在?”
听出话音,春梅面『色』『潮』红,低头轻道:“奴婢不知。”
“姑娘这就去寻他,请他一道进膳。”
“记住巨子的托付就可以了。”屈将子道。
春梅应一声,急急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苏秦回头看向姬雪:“我要做件好事,这想征求雪儿之见。”
姬雪笑道:“夫君欲做之事,只管去做就是。”
“这桩好事儿与雪儿相关。”
“哦?”姬雪看过来。
“雪儿自称是梅姑娘的真身,我想为她保个媒,若是真身不同意,这份心岂不是白『操』了?”
飞刀邹低下头去。是的,爱她什么,他还真没想过。
姬雪笑了:“谁呀?”
“记住巨子的托付就可以了。”屈将子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邹兄?”
“呵呵呵,在师父面前,还不敢承认?你亲眼看着梅姑娘进寝宫侍奉苏子,心里想不开,是不?”
“呵呵呵,你相中没?”
“这……”姬雪稍稍迟疑,“我得问问梅儿,看她肯否。”
“呵呵呵,你呀,”苏秦摇头,“是既不知你的苏秦,也不知你的替身。实话说吧,人家二人你恩我爱,早就对上眼了,你一丝不知,在这里棒打鸳鸯呢。”
“出什么事了?”
“啊?”姬雪惊骇。
然而,当苏秦捅破这层纸时,飞刀邹却迟迟不肯表态。
“邹兄,”苏秦候有一时,急了,“梅姑娘这人不错,是难得的奇女子,对你更是一片深情,莫要辜负人家才是。”
飞刀邹咬一会儿牙,拿出香囊,双手呈给苏秦:“烦请主公转告梅姑娘,在下对不起她,也烦请主公将此宝物归还于她。”
苏秦愕然:“邹兄?”
“主公,”飞刀邹声音沉定,“在下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逞强好勇,履险涉危,身家『性』命尚且难保,怎能与她两相厮守、卿卿我我呢?”
这日晚间,当苏秦归还香囊时,春梅如九雷轰顶,面『色』惨白,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接过香囊,勉强挤出惨淡一笑:“大人,公主,辰光不早了,奴婢告退。”
“邹兄,”苏秦知道他在说什么,颤声,“是在下拖累你了!”
“主公呀,”飞刀邹跪地涕泣,“在下本为街头无名浪子,蒙主公不弃,提携在下从事天下大业,于愿足矣。不是在下不爱梅姑娘,实乃在下心小力微,守护主公已是不足,何能再添挂牵,更让姑娘担惊受怕呢?”
苏秦问道:“宫中可有大事?”
飞刀邹这番表白既出苏秦意料,也令他黯然神伤。是的,天下『乱』流奔涌,情势危急,函谷关前行将血流成河,而他却远离旋涡中心,窝于此处缠绵儿女私情。这且不说,一如邹兄所言,他既不能给姬雪以名分,也不能常侍左右,对她一丝无助不说,反倒让她挂心担忧。唉,这个道理连身边侍从也明白如许,他苏秦却……
“邹兄,”苏秦缓缓抬头,“谢谢你了。在下一定记住你今日所言。”收起香囊,“公主身边不能没有梅姑娘,这个香囊在下替你归还于她。你筹备一下,函谷那儿刻不容缓了,我们今晚就走。”
“谨听主公!”
这日晚间,当苏秦归还香囊时,春梅如九雷轰顶,面『色』惨白,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接过香囊,勉强挤出惨淡一笑:“大人,公主,辰光不早了,奴婢告退。”
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啜泣声,苏秦、姬雪各出一叹。
“雪儿,”苏秦凝视姬雪,“我要走了!”
“啊?”姬雪惊叫一声,良久,“何时?”
一语点醒梦中人。
“就今晚!子夜!”
“天哪!”姬雪扑进苏秦怀里,将他紧紧抱住,生怕他这就飞走。
屈将子没有回答,而是遥望夜空,久久凝视高悬在树梢上的玉兔,反问:“你知道什么叫勇吗?”
二人情意绵绵,恩爱畅叙,俟子时更起,依依分离。
“呵呵呵,在师父面前,还不敢承认?你亲眼看着梅姑娘进寝宫侍奉苏子,心里想不开,是不?”
为防意外,苏秦未走正门,由飞刀邹将悬梯挂在宫墙上,逾墙而出。
在屈将子等墨者的暗中接应下,苏秦安全返回客栈。
翌日晨起,苏秦前往褚敏府中辞别,引领随行人员径出南门,往投洛阳。
车过易水,苏秦吩咐加快行程。
行不及五十里,苏秦正在闭目思索如何应对函谷战事,一辆驷车如旋风般追至,一人扬手高叫:“苏大人,苏大人,请等一等!”
飞刀邹目询,苏秦吩咐停车。
来车赶至,是蓟宫的几个皂衣。
为首皂衣出示令牌,朗声宣道:“苏相国听旨,大王口谕,恭请相国大人即刻回宫议事!”
苏秦问道:“宫中可有大事?”
“回禀大人,”那皂衣朗声应道,“秦国公主前日归门,大王新禧,说是择日即行立后大典。”
苏秦皱下眉头:“大王召见在下,可为此事?”
“是燕国太后的那个随身侍女吗?”
“非为此事,”那皂衣摇头道,“是齐师伐我,夺我饶安十邑!”
第081章  秦纵亲军六军六心 苦情人两情两愿(6)()
苏秦耳中一阵嗡响,心里一片空白,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思索起眼前局势。一边是函谷道剑拔弩张,一边是齐、燕交恶,而他苏秦只有一个,无法分身。
孰轻孰重,何去何从,苏秦须当机立断。
函谷伐秦的决断人物不仅在庞涓,更在魏王。实践证明,魏王的头脑一旦热涨,就会失去判断。眼下,这对君臣完全被合纵形成的压倒『性』优势及行将到来的可能胜利冲『迷』心智,再也看不到潜在风险了。魏国臣民,甚至普通兵士,也多被复仇的火焰灼烧,击败暴秦、收复河西已成群体热望。此时此刻,即使赶到函谷,他也实无把握说服他们。再说,战场本无定数。两军尚未交战,一切皆是未知,自己为何一定要说纵军必败呢?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凡事皆有万一。万一纵军战胜,秦人失败,于合纵大业而言,虽说不是好事,却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可以避免秦人以严刑苛法一统天下这个恶果。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使纵亲国结成一块的是暴秦,而在六个纵亲国中,三晋与楚皆与秦人交接,利害攸关,只有燕、齐与秦远隔万水千山。如果以秦为敌,三晋与楚可为前锋,燕、齐则为后盾,是纵亲的大后方。前方尚未交战,后方却先火并,无论如何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大事,有伤纵亲元气不说,更为纵亲内部的未来冲突开启恶劣范例。
“请大王详示。”
想至此处,苏秦主意打定,转对候他指令的飞刀邹道:“回蓟城!”
蓟宫送老迎新,四处张扬的喜气几乎于一夜之间完全压倒此前的国丧氛围。宫人无不披红挂彩,笑逐颜开。
只有易王笑不出来。
姬雪搬走后,易王将甘棠宫稍加改造,增添一些秦地风格,更名为玉棠宫,作为新主寝宫。
新主即秦惠文公长女玉公主,年不足十五,尚未及笄,照理说仍在撒娇年纪,与紫云公主一样是作为国之利器远嫁燕国的。一路颠簸未及恢复,就又洞房承欢,玉公主娇体不支,再加上水土不服,思乡心切,一肚皮的不乐意无处倾诉,时不时以泪洗面。易王正为国事闹心,这又听她啼泣,愈加心烦。欲责她,心犹不忍,欲哄她,实违心情。
易王正自郁闷,纪九儿从武阳返回,奏报褚敏已经奉旨将兵,部署二线防御,子之也引军赶回,前锋过卫至赵,将至武城,估计三日内可赴河间,与齐对垒。
易王总算嘘出一口长气,幽幽问道:“苏秦呢?”
从燕宫出来,苏秦只觉得后心阵阵发凉。易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知悉他与姬雪的私情。唉,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不曾料想易王会在离宫安『插』眼线。所幸飞刀邹提醒及时,紧急收场,否则,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在呢。”纪九儿阴阴一笑,趋前如此这般低语一阵。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猫腻呢!可叹先公精明一世,终了却遭『奸』人暗算!”
易王礼送苏秦出宫,在宫门外面顿住步子,握住苏秦之手,嘴角现出一丝诡笑:“还有一事,寡人也欲拜托爱卿。爱卿如果过路武阳,烦请顺道探望、抚慰太后。太后习惯于蓟城热闹,只怕在那儿独守空闱,寂寞得紧呢。”
“敢问大王,如何处置这对『奸』夫『淫』『妇』?”
纪九儿心领神会,没再像往常一样朝外唱宣,而是蹽起小碎步疾出宫门,对苏秦拱手揖道:“大王有旨,请苏相国觐见!”
易王白他一眼:“那厮到否?”
“到了,在宫外候旨呢。”
“传他进来!”话一出口,易王就又摆手,换过脸『色』,语气改了,“有请苏相国!”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