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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一个经营仓储的店铺,但是纳屋同样也是界港最大的商家,其原因就是任何在界港贸易的货物想要在界港做周转或者储藏,那么就不得不通过纳屋的渠道。按照那么说,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的,只要是设计大宗货物的时候,就不得不牵扯到纳屋,而至于一些生意失败的人在纳屋所受到的待遇,可就不是那么好了。按照传统的做法,那些失败商人的货物将会被没收一部分作为仓库贮存费用,然后剩下的直接扔在街头——要么遭人哄抢,要么就是干脆烂掉。总之对于失败者,商人是不会有任何怜悯的。
而米五郎左眼前的女孩子并且那个成功的京都商人初音来说,大概就是一个不怎么成功的例子吧。她的货物是陶瓷器,装饰华丽但是和日本本土风格格格不入,应该是来自于吕宋一带的样子。而至于滞销这种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日本本身的陶瓷工艺也并非庸手。在家乡尾张,就有相当多的名瓷器。这样的投资失败,与其说是一时不小心,还不如说是真的够愚蠢吧。
看着一地的碎片,女商人默然不语,只是低头慢慢捡起了那些容易割伤手掌的东西。而丹羽长秀,也在同一时间弯下了腰,慢慢的捡起了一块碎片。
“别碰我的货物!”商人带着怒气,如是说。
act.281 钱物语()
按照西尾维新的定义,将那些虚伪不成熟的家伙定为“伪物”的话,那么绝大多数的人,都应该被分到“伪物”这一归类。景嗣是伪物,因为这家伙仅仅只是领先于时代,嘴上说着不要中二但是心里却知道自己或许比谁都要中二,所以他是伪物;信长是伪物,她啊,实在还是太不成熟了,运用着自己的领导力和个人魅力统治着织田家,而没有依靠什么政治手腕,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那么说不定织田家已经崩溃了,所以她也是伪物;光秀是伪物,这位上条夫人虽然的确是深爱着景嗣,但是恐怕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那份爱或许已经进入了病娇的领域,带着一种“只要能和夫君一起生活下去就好”的信念,说不定这家伙也会有一天干脆的把景嗣削成人棍然后带着一脸安详的天天给他喂食的吧。而接下来的话,不管是尚显青涩的犬千代,崇尚义理而没有彻底明白人心的龙女,一味穷兵黩武想要带领甲斐人幸福的萌虎,统统都是一群伪物。而真正能够被称为“真物”的,大概也只有丹羽长秀这个家伙了,他从来不说谎,当他有不能说的事情的时候,他会选择沉默,少年老成而处事得体,不管怎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处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却有理有据——比起自己刻骨死板的前辈林通胜或者说是过于圆滑的师傅景嗣来说,他完美的找到了一个契合点,成为了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有的时候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也可能是一种缺点,总之这本还是养成计划,不是x物语。所以这个话题就不在多展开了。
以前有个故事,讲的是一对制鞋匠夫妻,在一个没人穿鞋的国度里生活遇到窘境的情况。关于这个故事,后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从乐观的角度来说,他们或许是打开了第一桶金的大门,从消极的角度来说,他们的货物并不对市场。可是那样的前提是鞋子在那个国度是一个新领域,而目前那个少女商人所做的事情,要远远的比卖鞋子的夫妻愚蠢的多。
日本的瓷器技术,和很多日常技术一样依旧是师从于天朝,而那时候奈良等地人们所学会的技术,也就是当时以及后来都会大名鼎鼎的唐三彩。而之后,又因为青瓷技术的输入,在日本本地瓷器的发展也得到了本土化,常滑烧,备前烧,越前烧,信乐烧,濑户烧,越前烧并称日本六瓷。以日本的本土瓷器工艺,已经不可以说是不发达,反而是已经到了一种境地了。因为对明关贸的问题,有一些欧洲商人也会利用欧洲人对于东方概念的不熟悉直接将日本瓷器冒充明国瓷器运回国内。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用仅仅只是因为瓷器本身显得稍微有一点透明而色彩也比较少见的吕宋壶来在日本获利,那简直就像是普通的南蛮人以为玻璃珠子就能在日本换到大笔大笔的金子一样——永远不要小看东亚的文化圈,即使是战国的时候世界的中心可能已经不在东方了,但是至少和西方同等的力量,这时候的东亚还是有的。
“我说了……滚开啊!该死的武士!不要碰我的货物!”商人少女这个时候心情的糟糕程度可能已经很难以形容了吧,和那种经常以“波澜不惊,营业性笑容”,也就是俗称扑克脸的大老板不同,这个商人显然还没有修炼到位。至少目前的丹羽长秀从她的举动中,就能分析出很多的事情。
首先,不管是战国的任何时候,商人永远不是有地位的人群,或者说商人本身而言,他们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和农民或者工人不同,那些人至少还能够以自己的力量来生产出东西,而商人的话,仅仅只能以货物的贸易来实现财富的争取。这种“搬运”而非是“创造”的模式就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些家伙本身的无力,所以对于一个商人而言,他们的价值实际上是由他们货物的价值所判定的。当一个人拥有的货物能够让一场战争都为之扭转胜负的时候,商人就可能比大名都还要厉害,但是一个没有货物的商人,那么恐怕都不如一个农民。其次,这个女孩子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换句话说,这家伙犯了商人的大忌,把手头的所有资金全部投到一个篮子里了——很不幸,接下里等着她的是失败。所以现在这家伙其实已经心灰意冷了吧,辱骂武士这种事情,换在平时遇到了其他人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其实啊……这些瓷器还真的挺漂亮的,砸碎了的话,真的会有一点可惜。”如果说犬千代继承的是景嗣的花花肠子和不正经的话,那么温柔和宽容的一方面,更多地还是被米五郎左这家伙好好的保留了下来,面对着眼前女孩的不善,他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毫无疑问,丹羽长秀此刻莫名的觉得想要帮助眼前的女孩。
眼前的女孩子的话,原来应该是一个美人。但是之所以是原来,那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用各种标准来说,实在是太矮了,只有一米三左右。这和织田萝莉小时候那种矮小不同,完全不是因为年龄还没有发育成熟所造成的矮小,而是切切实实的给人一种“这家伙就算是再怎么喝牛奶做增高操也已经不会长高了”的失礼想法。而更加让人觉得没有办法欣赏的起来的原因,还是这家伙老师皱着眉头并且一副凶狠的样子的缘故。
“都说了,不需要你的帮忙了,怎么就不明白!武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人!混蛋,要不是你们这些武士,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难得的,有人竟然开地图炮攻击“武士”这一阶级,说认真的,这种讨伐甚至是要比织田萝莉对于皇室的追讨来的更加厉害了一点。毕竟战国时代,哦不,一直从源平合战开始,天下的大权都是武士阶级们掌握的,这个小妞,还真是完全不怕死啊……
“那个……声音轻一点好了,不然的话,会有很多麻烦的。”丹羽长秀也是满头黑线的看了看这个还在耍脾气的小妞,然后多少能够体会到师傅大人曾经面对不讲理女性时候那种完全没有办法的心情了。界港虽然是一个商人和手艺人聚集的地方,受到了十人众的保护不至于可以让武士当街抽刀砍人,但是同样的,手艺人和商人的最终服务对象还是武士,所以即使是逛街的武士恐怕也少不了多少。这种事情如果让界町的十人众们来处理,多半也是很干脆的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直接扔出去然后随便武士们怎么处置吧。“而且你的话得罪的人有一点太多了不太好吧……商人的话,难道不为了以后想想么?”
“想个鬼啦想!都已经没有以后了啊!哪里来的以后啊!你告诉我啊?”女人有点抓狂的看着还是一副温柔样子的米五郎左,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自己的境遇,“不仅仅只是破产而已……而且还是有欠债的啊……这下子惨了,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去了,是吕宋么?还是哪里呢?总之比起沦为妓女那样的生活,你干脆杀掉我好了……”
“果然还是借债办的这件事情呢……真不知道该说你勇敢好还是冒失好。”米五郎左对于女性,果然还是不太擅长对付,虽然眼前这个家伙对于自己并不友善,但是丹羽长秀多少还是看不下去一个女孩子因为债务沦为妓女这样的事情的——景嗣就这一点而言教育还是还成功的。“那么,大概欠了多少钱的样子?”
“六百贯啊六百贯!想想看啊,今年我十六岁,如果说要还清六百贯的话,算是一天接客十个赚到一贯,然后不算每个月那几天,不吃不喝的只是为了还钱,我都要服务到十八岁才可以啊……这种人生,怎么活下去啊……”说着一些很没有节操的话,少女还是跌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些已经散落一地的瓷器,然后呐呐自语着,果然啊,再怎么样的声色俱厉,也是改变不了这家伙的确已经山穷水尽了的事实的。
“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呢……毕竟仅仅只是这样一个数目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话说回来,本来数目就不大,为什么不可以找商会商量一下呢,我想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他们应该会……”
米五郎左,在织田家财富富豪榜当中应该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家伙,这家伙名字里的“米”一方面是因为这家伙擅长内政得到了织田萝莉的好顶赞被用一个“米”字来赞誉,另外一方面就是这家伙本身父亲就是经营着尾张的米屋和粮食的大地主。而现在的丹羽氏因为下对了筹码,早已经冲破了区区的丹羽一郡,而是在浓尾平原也有着充分话语权的大店家。作为掌握着必要生活物资粮食,且得到景嗣之类特权许可的家伙,丹羽长秀的财富量,可也绝对算不上少了啊。只不过这家伙刚刚想问眼前的女孩子为什么不向商会请求资金援助的时候,他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思路。
“喂,你这家伙啊,别打断贵客的来访啊,生意失败了就失败了,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如果惊扰了合作伙伴,那么以后的生意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你这家伙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血本无归的。”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约定好的丹羽长秀到达的关系吧,有着天下三宗匠之称的今井宗久不惜出门相迎,但是见到了某个一脸怨气看着米五郎左的女孩子之后,这个历来以“喜怒不形于色”著称的家伙却难得的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教训道。“就算要闹,也别在我纳屋面前闹啊……”
“切,你这家伙,要不是你这家伙不帮忙的话,我怎么又会失败呢!老家伙果然最讨厌了,倚老卖老完全不能够接受!”刚刚还是一副标准自怨自艾样子的女孩子在看见了纳屋大老板之后,马上也跳了起来,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一样,“还有,教训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反正不是不给我提供帮助么?那么你就不是我的老板了啊,现在有一个愿意为我提供帮助的人,我去依靠别人还不行么!”
“诶?那个愿意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