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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我牵扯进去。”
华蓉醉得把面子置之度外了,但一听到泉源的话意识到自己也给泉源难堪了,马上安静了下来。她抱住泉源不听哭,一边哭一边说:“但是我难受,我见到他就难受。”
华夏看起来也喝过酒,只是没有像华蓉醉得那么厉害,这时候酒精也上脑了:“那我走!你看不见我就开心了吧。”
华蓉哭得一抽一抽的:“开心了!你滚蛋!你赶紧滚蛋!”
泉源觉得头大:“华夏你也别说了!她喝醉了,你要跟她吵什么?”
华夏虽然对泉源的性向很有芥蒂,但以往将泉源当做大姐的习性还在,泉源一开口他果然不说话了。
泉源说:“你也来扶住她,我一个人扶不动。”
华夏过去扶华蓉,华蓉抱着泉源不撒手:“源源你也不要我了。”
泉源头疼的不行。伸手按了电梯,跟华夏一起把华蓉搞到楼下之后三个人一起坐进泉源的车里:“你们有话在这里说。”
华蓉说:“我没话说,我要回家。”
泉源看华夏:“你带她回家。”
“……”华夏看着泉源,神情尴尬而别扭。
泉源被他们搞得烦得很。
若两个人相爱,还要争吵些什么呢?
他们之间并没有像泉源的爱情那样横亘巨大阻碍,既然幸福唾手可得,为什么不珍惜反而要自己将它毁掉?
泉源心情烦躁,也顾不上多愁善感了。
或许是酒精带来的奇妙作用,华夏的神情竟没有再让泉源觉得不安与难过。
“你们自己想清楚,回家好好谈谈还是彻底分手?”
华夏欲言又止,再次被泉源的长姐气势镇压。泉源懒得理他,出去请酒店帮忙找了代驾。回到车里之后问华夏:“你想清楚没有?”
华夏头脑一热,问道:“泉姐,你跟蓉蓉真的没什么?”
泉源要被他气死,拉开车门:“你下车。你既然不信她,以后就不要找她了。”
华夏也酒醉,智商处在忽灵忽不灵的状态。他听泉源这样说马上着急了:“我信她我信她泉姐你别生气……”
泉源烦得不行,心里憋着一口气,她摔门下车:“你等她清醒了跟她谈。我走了。”
华夏探出头来,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泉源觉得满脑子嗡嗡响,什么也听不清楚。之前她喝酒太急了,现在觉得全世界都在眼前旋转,冬日呼呼的夜风又让她浑身发凉。但她又没有觉得自己是虚软无力的。她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里有一种愤怒在冲撞奔突。她很想发泄出来,很想找到自己的敌人然后将那个敌人一拳打倒。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愤怒究竟因何而来。
她就这样在这股愤怒的支撑下在辉煌灯火的街道上行走。
她想象自己是一道疾风,势无可阻但是又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她。
飞起来!飞起来!飞起来!
身上再没有枷锁!
只是要到哪里去呢?
灯光虽然璀璨,但在灯光找不到的地方,黑暗仍旧默默潜伏。
她的过去就如同这些黑暗一样永远不会消失。
泉源停了下来。
她在宽敞的街头茫然四顾。
行人匆匆,车水马龙。
谁也没有停下来看她。
就好像他们在匆忙逃离她身边一样。
为什么要逃离我呢?
因为我的母亲未婚先孕?因为她自杀而死?因为我没有陈这个姓氏?因为我只是私生女?因为我喜欢女人?
可我谁也没有伤害过啊!
为什么会是我呢?
我有什么错?
勇气一瞬间从她身上完全退却了。她独自站着,瑟瑟发抖,孤立无援……
她觉得匆匆路过的每个人,他们用眼角斜睨她,嘲笑她,鄙夷她。
我是喝醉了……
醒一醒……别在这里……
她明白是酒精与种种情绪令她过度激动,但是她就像失闸的快车怎么都停不下来。
悬崖就在眼前了。
她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在没有一点力气。
忽然,一双手托住了她。
“泉小源?哈哈真的是你啊!我再对面看见……咦?你喝醉啦?”
泉源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张爽朗无垢的笑脸。
刘云就站在她面前,如此欣喜快乐。
她说:“你最近这么忙,我还以为要明年才能见到你!”
“……你不生气……”
刘云有点莫名其妙:“你忙嘛,我知道的。”
她偷偷凑近泉源耳边:“我喜欢你啊……”
“别靠过来……别人会看见。”
刘云僵住了,片刻之后她又绽开灿烂笑靥:“是这样啊!”她开心地笑着,“你最近是这样才躲着我啊?我知道了,上次在医院里你也是在孙狸说我们是一对之后才变得很奇怪的。你觉得别人会看不起像我们这样才会跑走对吗……以后你要把心里的事说给我听啊,我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到。没有,我没有怪你,我是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给我一个机会嘛。”刘云抱住她。泉源慌张地要推开她,刘云轻轻拍抚泉源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现在你喝醉了,大家不会怀疑的,别动,你靠着我就好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泉小源?我喜欢你。”
“你怎么会喜欢我……你不会喜欢我的……我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啊泉小源……喂,泉小源?”
泉源没有回应她,泉源靠着她,就那样站着睡着了。
刘云低头看着她美丽的面庞,看着她睡梦中仍旧轻蹙的眉头,心中充满柔情。这样近……稍稍靠近就能吻到——
刘云没有吻她,只是扶她站好:“先别睡啊……我们去打的,回家以后再睡好不好?”
“嗯……”
刘云听见她迷醉中无助的回应,觉得心底像是有一千万只毛茸茸的小狗在互相磨蹭。
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女人。
第七十九章()
上车的时候泉源就醒了,她报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后就在后座正襟危坐。
路灯光一段一段,刘云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响了很久她都没接。刘云探头过去看她是不是又睡过去了,却看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刘云。”
“嗯?”
“手机……”
所以是没醒吧。
刘云忍着笑把她兜里的手机取出来:“我帮你拨?”
“嗯。”
刘云给她按了回拨键。电话里背景音嘈杂,有个女人的声音喊着姐你快来。泉源就维持着听的动作半天不说话。对面以为她听不到:“房间号发给你啦!泉姐快来,我们给你点歌了!”
泉源仍旧默不作声。
刘云只好把手机拿过来:“喂?你是泉源朋友?”
小妖这时候走到包间外面:“泉姐呢?”
刘云:“她醉得不行,我送她回家了。”
“她没事吧?你是谁?蓉蓉姐在吗?”
“我没看见华蓉,我是刘云。”
“……哦,你是刘云,”小妖知道刘云这个名字,“那你送泉姐回家吧,我们不过来了。”
“嗯。”
刘云挂断电话,看见泉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像是在极力忍耐睡意:“小妖他们去庆祝,叫我去。”
“我跟他们说了你先回家。”
“嗯……”泉源盯着刘云,她想了想,“他们很高兴,要庆祝,叫我去。”
泉源说完就要去拉车门,刘云吓了一跳,忙把她手握住。泉源不高兴了:“我说过要去。”
刘云说:“你忘记了!你去过了,你们唱完散了,大家都回家了。”
“嗯?”泉源的脑袋左歪一下又右歪一个,像是想要把自己摇清楚一样地摇晃着,眼睛仍旧盯着刘云。
刘云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一千万只小狗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把泉源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别晃了,小心等会儿头晕,你睡会儿啊乖啦,到了我叫你。”
“嗯。”泉源听到乖字就真的乖乖的了。她靠在刘云肩膀上不动。刘云往旁边坐了一点给她挪了个舒服的姿势。过了好几分钟刘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结果她猛地坐起来去拉车门:“小妖叫我去……”
“不准去了!”
泉源垂下眼睛:“哦……”
她半天也不抬头,刘云凑近看。
哭了啊!
刘云抓狂,把围巾拽下来给她擦眼泪:“怎么了啊泉小源,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们讨厌我?”
“谁?”
泉源眯着眼睛,面前有无数虚幻的人影晃动。有的飞快逃离,有的转身嫌弃地看她。
小杂种,小杂种,不跟你玩。小杂种,小杂种,你妈是个臭婊子。
她知道这些人影是假的,是她记忆里的过去,但她想到这些人影却觉得心里很难过:“不喜欢我。”
泉源摇头。
“不跟我玩。她们?”
“行行,我们也不喜欢她们,也不跟她们玩……我们不稀罕她们,记住啦?”
泉源听她这样说,又直勾勾盯了她一会儿,然后郑重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
“妈妈?”
“……我在呢……你睡会儿。你听话吗?”
泉源认真点头:“我听话的。”
“对,听话最乖了。”
“我很乖。”
“嗯嗯,没人比你乖。”
刘云觉得自己可能把泉源夸高兴了,因为泉源又老老实实地靠在了刘云的肩膀上,不说话也不动。
刘云松了一口气。
司机笑:“我看过那么多醉鬼,就数你朋友最逗了!”
泉源听到他说话又猛地弹坐起来,晕头转脑,一用力反而向另外一边仰倒在窗户玻璃上嗑着了头。
“哎哟姑娘……怎么了这是?”司机吓一跳。
刘云拉住她。撞到的地方不能揉。刘云只好问:“你怎么了?疼不疼?真疼就哭啊!还是头晕?”
那一下撞得真响。
泉源好像有点撞晕了,抿着嘴不说话。
“喂喂泉小源?”
泉源点头:“疼。”
“不能揉啊。”
“不揉。”
“你怎么了?”
“他笑我……”
“……”司机也哭笑不得:“我不说话了,我什么也听见,你们别灭我口。”
这次换刘云笑了。刘云说:“没关系,我们灭他口,你想灭他口吗?”
泉源点头:“灭。”
司机:“……”
刘云又一次把泉源按自己怀里:“好了灭掉了,快睡。”
“谁在开车?”
“换了个司机!”
“哦。”泉源闭上眼睛,这次她真的睡了。
——刘云以为她睡了。
但她其实又悄悄睁开眼睛。
细细地眯着。
灯光在眼睫的缝隙中变得光怪陆离。
明亮的路灯晕染出一个圈,就像是橙色的蒲公英。
那不是妈妈,她知道的。
妈妈曾经牵着她的手,也是这样的夜晚,她也眯起眼睛来看着两旁的路灯。橙黄色的蒲公英在十几年前清冷寂静的狭窄街道上摇曳,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