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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倒戈相向,飞跳出来挡住出口,阻住了孙武的去路。
“小子,我想了一下,袁大公子的话还真是没说错,作人是应该坦诚一点。对自己、对人都好。”
“你胡说!你哪可能有想一下?你根本就是跑出来想看好戏的!”
看穿了任徜徉的意图,孙武却拿他没有办法,袁晨锋则是站了起来,脸上甚至有点笑得不怀好意,”我观察很久了。应该没有弄错,如果不硬制造一个机会。你恐怕再等十年也没机会说出口,难道你不想试试看吗?关于妃小姐的……”
一直在旁边沉默聆听的妃怜袖,闻言大奇,不晓得话题怎么会莫名其妙扯到自己身上,但素来内向的个性,使她在这种时候仍维持沉默,静静看着事态发展,反正……承受过亲生父母的秘密揭晓,这世上总不可能还有什么事,能给自己比那还大的震惊吧?
任徜徉一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样子,袁晨锋则是笑吟吟地温言鼓励,这些都给了孙武往前的推力,再加上……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想这么一直拖下去,眼前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于是……少年慢慢转过头来,面向妃怜袖。
“妃小姐……”
与早先在外对着袁晨锋宣战的胆色相比,少年现在的表现判若两人,三个字叫得像是蚊子叫,所需要的勇气,更是与强敌战斗的百倍有余。不过,再难出口的话,最后仍是得说出来,孙武终究是努力集齐了这样的勇气。
“我很喜欢你,从以前第一次看到你立体影像的时候就对你一见锺情了,我真的很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很普通,却又很令人绝倒的一段话,几乎掏光了少年所有的勇气,他的心从没有跳这么快过,而第一个跳出来给他回应的,却不是妃怜袖。
“什么?小子,你紧张半天,居然只是求交往?你这太落后了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还以为你是想直接和她上床干一次,才挣扎半天,我说你啊……”
跳起来大叫的任徜徉,被拓拔小月紧张地摀住嘴巴,不让他捣乱,而妃怜袖则是愣了一下,她从没想过有这种可能,也讶异少年对自己居然抱着这种情感,至于如何回答倒不是问题,只不过……当她察觉到,现场众人当中,有一个人心跳速度比告白的少年还快,她不禁有了一个念头。
“我拒绝,我对年纪比我小的男孩子没兴趣,你完全不是我喜欢的型,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谈感情,请你以后再也别对我说类似的话,以我的感觉,像你这样不成熟的毛孩子,只适合和婢女玩玩爱情游戏,正常的女人,都不会看上你的。”
告白失败,还被当众打脸,对孙武而言,这个打击可真的不小,也因为如此,当任徜徉挣脱了妹妹的手,有些刻意地捧腹大笑时,心情太过激动的少年全然不及细想,妃怜袖为何会说出这样过份的话来?
也同样因为关心则乱,没有细想,当孙武窘迫不已,呆立在当场,另一个心情比他更激动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
“少爷,我的另一个名字是羽宝簪,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请……请……请你和我结婚!”
四五集 第七章 成全真意 是谓舍得()
袁晨锋自揭身分,在中土各地掀起惊涛骇浪的同时,皇城之内,一场骚动才刚刚平息。皇宫里头的护卫人员都想像不到,陆云樵、天魔来此一场大战后,居然这么快,又迎来绝顶高手的激战,普天之下那么多地方,哪里不好当战场,偏偏就喜欢在皇城内开打,这实在是全体宫内人员的悲哀。
如同其他的绝顶高手对战,这场激战的动静也不小,有多间宫殿因此损毁,只不过人们记取前次教训,没再试图观战,纷纷走避,死伤人数比上次三强之战少得多了。
远远看去,战斗的双方说得上势均力敌,虽然攻守之间展现出来的力量惊人,将身边事物摧枯拉朽般破坏,不过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的战斗,并没有分出明显胜负,甚至……黄泉殇有点居于劣势,因为大半时间里,她都被刺客压着打,全力防守,偶尔才还个一两招。
之所以说势均力敌,是因为黄泉殇尽管被压着打,却守得极严,像是一只铁乌龟,从头到尾也没挨上几下有效攻击,这份防御抗击的本事,足以让所有护身硬功的高手瞠目结舌,甘拜下风,或许也因为这样,打到最后,刺客主动结束战斗,化为冲天火影,一飞不见。
一日之内,前后两波刺客闯宫,若在武沧澜掌政时期,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不过,时过境迁,当刺客化为火影,冲天而去。那些御前侍卫没有人敢拦,更重要的是……也没有人想拦。
战斗结束后,看来毫发无伤的黄泉殇,一个人在已成废墟的宫殿残砖最顶端。抱膝独坐,陷入沉思,表情……就像平常一样难看,没有任何人想在这时去打扰她………也没有人敢。
时间分秒过去,转眼间天色已沉,即将入夜,也没人敢跑去在她附近点灯或举火把,谁都知道这些绝顶高手性情古怪。更从不把人命当命,万一马屁拍在马脚上,枉自送了性命,岂不是冤枉得很?
不过。就算大多数人没这胆量,还是有这样的勇夫,无视风险,来到黄泉殇的面前。
宫殿被巨力来回冲击而倒塌,又给凤婕发出的九阳真火烧过。成了一堆焦黑的残砖破瓦,倒塌堆叠,冒着青烟的废墟仍有十几米高,黄泉殇就坐在废墟残骸的最顶端。普通人要靠近并不容易,不只是因为高度与地形。更为了这些砖木仍有高温未散,黄泉殇可以不当回事地在上头坐。普通人可没本事把脚往上踩。
只是,这名不识趣的访客,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不是一步一步踩上来,是从天而降,飘到黄泉殇面前的。以个人武技浮空飞行,那是高难度问题,除了楼兰的凤娉翱翔,还真没什么武技能作到长时间飞行效果,但如果是使用法宝,就没什么稀奇了,黄泉殇当年就能随意制作磁浮飞行器,只要把载重量弄大一些,输出动力弄强一点,制作一台能飞行的轮椅根本不是难事。
来到黄泉殇面前的,只会是武沧澜,孙武、凤婕先后闯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哪可能会不晓得?之前黄泉殇改造皇宫内的防御设施,弄出一个转移传送阵,这些事全都在他监控下,而强势镇压各派皇子、重臣,也是出于他的建议与策划,哪怕已经残废,他仍是有作为能力的。
这具轮椅,是黄泉殇随手做出来的,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不但黄泉殇自己想不通,就连武沧澜都大感意外。有了这具能随意移动、辅助肢体简单动作的飞空轮椅,虽然武沧澜无法站起来,却已不再受困于斗室之内。为了表示谢意,武沧澜所作出的回礼,就是建议、献计,让黄泉殇得以准确杀掉必须杀掉的人,用“适当”的死亡人数,震慑敌人,美其名为”让游戏玩得更久、更有趣一点”。
轮椅来到黄泉殇身旁一米,黄泉殇老早察觉到了,只是不想动作,几日以来,这对父女之间的气氛略有改变,对黄泉殇而言,那个男人与天魔一样,都是一个早就该死的东西,自己迟早会宰了他,不过,即使以后要杀,现在……却允许他在自己面前说话,因为即使该死,这个男人的智能仍在水平以上,不会说出一些让自己听了就想杀人的弱智话语……这样的人,其实少之又少……
“你心情不好?为了什么?众叛亲离的感觉不好受?”
不愧是聪明人,武沧澜一句话便命中核心,黄泉殇的心思只是怪异,却不复杂,而她所在意的人与事少之又少,反过来说,这些人与事对她的影响,便是重之又重,武沧澜很轻易就能把握到她的情绪,明白与那两个人反目,对她而言,就等于是众叛亲离了。
“我……我不懂……”
黄泉殇从不是爱与人分享心事的人,能出口这些话,正代表着她极度恶劣的心情与压力。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拼了命要来阻止我?我正在作的事,有那么让她受不了吗?”
这是黄泉殇最难以索解的问题,孙武那个傻呆子也就算了,凤婕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人,十余年来的身教,她只注重研究过程与结果,从不问搞研究的代价,也不在乎什么人命死伤,自己可以说是受她影响,这么一路调教出来的。
而今,这个一直和自己走在相同路上的同志、良师,忽然掉转头来阻止自己,还说过去所教全是错的,这打击可还真不是一点点,让自己脑子整个错乱掉,不晓得怎样作才是对的。
特别是,凤婕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阻止意志,异常坚决,今天离开了。说不定明天又来了。
别人可能不了解,但就像自己了解凤婕的身体状况一样,自己的身体,世上再没有比凤婕更知道底细了。一旦自己进入目前的状态,那就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战体,无论攻防,都到达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更还有诸多异能,哪怕是对上血脉觉醒后的孙武,都有十足胜算,因为打从一开始。这具战体就是为了制伏有朝一日发起狂来的孙武而开发,以缩短自身寿命为代价,将各项指标提升至超越当年天妖的程度。
天妖生命的最后一段,将阿鼻血劫提升至无敌的自毁境界。那时的指标数字无法评估,但在那段时期之前的天妖,自己有把握可以战胜,至少,单从数字上看来是这样。四灵之民的基因,加上凤婕十余年的心血开发,绝不是没用的,也因此。凤婕应该很清楚,哪怕她自己完成了血脉觉醒。发挥着巅峰的凤血力量,可是想凭这样的力量打倒自己。还是有一段差距,她攻得再凶,也是没用的。
凤婕明明知道这点,却拖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强催力量,硬是和自己打了大半个时辰,这是自己打得最痛苦的一仗。发动完美战体,把**年龄调整到成年状态,需要承受痛楚与缩短寿命,所以每次战斗,自己都异常难受,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不光是**痛楚,连心都疼了起来,最后看到凤婕呕血而走,说改天再来的时候,真是难受极了……
‘为、为什么你要……’
‘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必须要对你负责,你干什么事情从不会轻易罢手,如果这样就要你收手,你肯定不能服气,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给你一个交代……把我的命拿去吧,以这个当代价,你对自己就可以交代过去了吧?没有白出来走这一遭。’
凤婕的这句话,还有那愧疚的表情,虽不能说让黄泉殇动摇,却也令她为之震撼,坦白说,自己并不愿意就此罢手,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完全照自己的意思来干一次,事情才刚刚开始干,就一堆人跳出来阻止,甚至还玩命来阻止自己,实在有够郁闷的……
可是,固执己见,继续蛮干下去,这个代价又似乎高得过头,自己并不愿意看到凤婕最后死在面前,但……为何自己就不能作想作的事呢?
无奈与困惑,形成了太过沉重的压力,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因此,黄泉殇对身旁的这个男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他是否有智能替自己厘清出路,或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