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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得无比炽烈,他恍若未觉,身上斗篷别说燃烧,连一丝火苗都没沾上,彷佛这些火焰全不存在,但是当满天的大小碎木铁石落下,进入他周身三米范围,不是给无形气罩弹开,就是直接灰化成粉,什么也没剩下,这一手神功,全场群众不管识不识货,都晓得这非同小可。
在大火中行走的脚步,似慢实快,一下子就来到了广场中央,烈火彷佛也受其吸引,一路与之同行,在周围明明都已没什么东西可烧的情形下,径直蔓延出数十米,直至其脚下站定,把头一抬,周围火焰受到无名力量牵引,瞬间倒卷而回,除了地面上大片焦痕,什么也没剩下,至此全场群众一片寂静无声,既震惊于这超越人力的强绝力量,更晓得今天两名主角中的一个,已经现身。
「真是抱歉,刚才一开始的出场,好像有点不符合大家的期待,不过,现在这样应该可以了动静是大了点,但我没当大侠已经很久了」
这几句话,并非刻意鼓劲说出,听见的人寥寥无几,语气中带有的感觉,是强烈的嘲讽意味,而在这句话出口之后,男人缓缓掀开了头套,露出了底下的真面目。
那并不是一张很英俊的面孔,当然也并不丑,「平凡」两字或许就是人们对这张脸的最强烈印象,如果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这张脸看来可能是一个平凡的学生,摸着头,咧着嘴,笑得傻呼呼的,人们看了会觉得友善、亲和,却不会有什么深刻印象。
如今,这张脸上增添了胡渣与风霜沧桑,从一个平凡的青年变成了平凡中年,甚至还有几分不得意的落拓气息,除了这点,并没有什么其他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然而,当这个长相毫不特别,身上也只穿着普通灰色长袍的男人,抬起头来,朝四周看了一眼,人们与他目光一接触,整个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双眼神中,蕴藏了些特殊的东西,这是可以肯定的事,但要说究竟藏了什么,这点又没人讲得上来。
不是寻常高手的压迫感,也不是王者的威严,更不是那种绝世智者的智慧锋芒,勉强要形容的话,似乎是一种漠视整个世间的苍茫,彷佛这个人虽然站在此地,其实却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偏偏也就是这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让这个人的存在感一下子强烈起来,变得任谁都无法忽视。
也直至此时,才终于有人确认了他的身分,这其实并不容易,现场众多宾客里,不乏曾打过太平军国之役,亲眼见过他的人,但比之当年,他的相貌略有变化,眼神与气势更是大异,更缺了一只手臂,许多当年曾见过他的人,还是拼命回想记忆中的那张面容,与眼前这人比对,这才好不容易确定下来,而后,就是巨大的心灵震撼与冲击,一阵压不下的惊呼,在全场各处响起,此起彼落。同盟会主席,天下第一高手,陆云樵!
沉寂多年,始终不愿露面的天下第一人,终于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尽管天下第一这个头衔有些值得商榷,但光是他现身于人前,就足以令万众震惊了。只是,相较于各方看台上的惊呼反应,同盟会看台上的反应就小得多,彷佛早就对这一刻有了心理准备。
别人心里想什么,孙武不是很清楚,但对他而言,这张面孔绝对不陌生,正是打从他出道不久,就加入他的队伍,一直在旁扶持协助他的男人路飞扬!
「路叔叔就是陆主席」
四十集 第四章 为国为民.利益大者 上()
当事人没什么感觉,但袁晨锋和香菱却是不晓得从多久以前,就等待这一刻的到来,结果这一刻真的来到,孙武的反应却是如此平淡,让他们两人都没法接受,素来理智的袁晨锋甚至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孙、孙兄弟,你一点都不吃惊吗?」
「呃?为什么我要吃惊?」
「什么?」
「他之前说得那么明显,最后几天讲的话根本肆无忌惮,我想要不察觉都很困难吧?我已经尽量在配合了,不过实在是他自己太过分了。百度搜索:燃文小说网2c看小说最快更新」
无视身旁两人的错愕与失落,孙武摇了摇头,其实自己发现这秘密的时间并不久,而且,这不该说是自己发现,根本是那家伙一路上各种明示、暗示的疲劳轰炸,弄到自己想不发现都很难。
仔细想想,这纯粹是童年的记忆错乱,当时年纪小,很多东西分不太清楚,身边知道真相的人又不解释,所以自己才会总记错,明明是姓陆,自己却一下记成洛,后来又记成路,而当事人也混账地将错就错,就这么一路同行下来。
如若自己所料不错,他与自己同行时,应该用了特殊手法,强行封印本身力量在一定水平以下,没解开封印前,力量就是想用也用不出来,正因为如此,那天在地下洞窟,碰上虚河子所化的心眼宗主,他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被打仆街,说起来真是可耻。如非那个封印碍事,他本可以趁虚河子大意轻心的机会,奇袭秒杀虚河子的。察觉到这个秘密,自己当时的震惊非同小可。陆云樵之前对自己而言,是如偶像般高不可攀的人物,智勇仁义,英雄无敌,自己对他极为敬仰,有很多憧憬,期待着有一日拜谒这位仁侠,哪知道事实真相要说理想幻灭。那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不过这也就是人生了忽然,孙武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身躯剧震。以无比惊愕的目光,颤抖着手指,转头指向两人,「该、该不会你们两个也早就发现他的身分了?这怎么可能?我还一直以为只有我发现这个秘密,你们你们你们怎么也会发现的?袁兄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他香菱你怎么会发现的?」
这个问题如果出自别人之口,那就会变成一次恶毒的嘲讽,但出于对孙武的了解,袁晨锋与香菱都知道不可能是那样。只不过即使有这样的认知,看见孙武那样的表情。两人仍有着相当强烈的感觉强烈被看扁的感觉,袁晨锋甚至握起了拳头。
「唔。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决斗了?有些问题,确实是让人很想用拳头来解决。」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保证不阻止你。」
香菱的话有一半认真,不过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也只能说说而已,因为在眼前的这场战役中,她与袁晨锋非但不是主角,连配角的位置都挤不上,就在他们三人短暂交谈的同时,广场上的情况已生变化。
陆云樵的现身,本来该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但实际发生,仍是引发了一些预期以外的效果。
朝廷与同盟会处于完全对立的状态,眼下虽然暂时友好休兵,但谁也知道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这个虚伪的和平被打破,立刻就是不死不休,所以,陆云樵这个最大的贼酋、匪首,在广场上一现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就有了动作,大声喝骂、嘲笑。
各种侮辱性言语,五花八门,或是谩骂陆云樵武功低微,不知死活;或是嘲笑他断手残疾,今日必死无疑;骂他胆敢与天朝作对,必将粉身碎骨的也不少,其他各种问候祖宗十八代、辱骂他父母亲人的,更是多不胜数,如潮水一般涌来,无数污言秽语的浪潮,覆天盖地而来,全涌向广场中央的陆云樵。
「太过分了!」
千夫所指的压力,孙武感同身受,姑且不论立场如何,陆云樵今天是应邀到此,进行决斗,既然来者是客,自当受到尊重,怎么会弄到一个人站在广场上受这等侮辱?
气愤之下,孙武从座位上站起,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便给袁晨锋伸手拉住,「你想做什么?跳出去和他们对骂吗?你一个人怎么骂得过这许多人?既然不能,你跳下去除了更出丑,还能有什么效果?」说到这里,袁晨锋压低声音,「再说你我都很清楚,那个人有可能被这些言语伤害到吗?」
陆云樵这三字所代表的意义与光环太过耀眼,孙武一时间多少有些难以适应,但当袁晨锋把问题回归原点,单单只说「那个人」,孙武立刻冷静下来,心里有数。
「哪可能啊?他脸皮超厚的,根本就是没羞耻心的无脊椎生物,要是辱骂能够影响到他,我们就不用那么累了,唔」
有那么一瞬间,孙武怀疑这会否是敌人的计策,借着这些谩骂,打击斗志与士气,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久前才说武沧澜这人够大气,会使阴谋,却不屑耍小手段,如果真是如此,眼前的乱象就不太可能出自武沧澜授意,而且只怕连银劫都不会搞这么无聊的把戏
孙武、袁晨锋坐在看台上,没有什么反应,站在广场上的陆云樵也没有,时间就这样分秒过去,各种辱骂的话语漫天而来,陆云樵不做任何回应,像一个默认做错事的犯人,垂首站立,堂堂同盟会之主,就这么承受着侮辱,气氛甚至有些沉闷
当人们都以为情况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一直站着不动的陆云樵,却终于有了动作。
「轰隆!」
简简单单的一扬手,爆炸声响与惨叫一起大作,陆云樵随手一击,剑气未吐,仅是单纯鼓动力量推出轰击,左面看台上,被打出一个直径三米的大洞,攻击形式是将真气极限压缩于一点,击中目标后朝四周爆开,扫切方圆三米,破坏力极强,触物即毁,本来算得上坚固的看台,在真气切绞下,什么钢片、木头都给澈底破坏。
以陆云樵的力量而言,这点破坏只是易如反掌的小事,但之前他现身时,出手留有余地,破坏看台并未伤人,所有人被他以真气保护起来,稳稳送出,如今,这份仁慈没有了,在破坏看台的同时,看台上的观众如同遭受一场血肉风暴,瞬间就给绞碎,残肢碎块更喷向四方,把整座看台都洒溅成一片血色。
整件事发生太突然,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就像看到一只温顺无害的小兔子,突然吃了人一样,尽管眼睛看到了,大脑却还意会不过来,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成一声声极度惊恐的尖叫声。
「啊~~~~~~~~」
当惨叫声在广场各处此起彼落,人们的情绪被恐惧感染,混乱就一发不可收拾,只不过,随手这一击,影响似乎有限,人们虽然恐惧,却有不少人更在恐惧中爆发,以比刚才更激烈的声势,怒骂陆云樵。
陆云樵随手击杀看台上的群众时,大受震惊的人不只是这些群众,同盟会看台上的孙武与袁晨锋,吃惊得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事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陆云樵出手攻击普通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一开始,两人都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陆云樵极可能是假货,是银劫的奸计,派人假扮来破坏他名誉的,但念及这一路上所发生的种种,他们立刻意识到,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至少路飞扬绝对做得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都有一个基本的认知,路飞扬、陆云樵虽然只是一个人的两个名字、两个身分,却也代表着两种不同的作风,但如今这个认知已被打破,陆云樵的那一击,无形中像是在宣告什么,给他们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如无料错,陆云樵的下一个动作肯定是
「且、且慢!」
孙武急忙叫了一声,却已经太迟,陆云樵剑指一并,无形剑气同时攻击左右两边,轰然声响中,两边看台上再次死伤狼藉,特别是刚才喊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