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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拉朵也正有同感,心头凉了半边,不过听见虚谷子这样奚落,登时怒由心起,一下掐住虚谷子的脖子,猛力摇晃,怒道:“浑帐东西,我没解药死得难看,那就要你陪葬,你没有解药,也一样要死!”
掐敌人的脖子,纯属发泄怒气,可是姗拉朵这样做,却忽略了一点。尽管虚谷子的外表只是个糟老头,完全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但他怎么说也是前河洛剑派高层,河洛九子之一,沾得上高手的边,在这种近身战里头,他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
“嘿!”
虚谷子真气一运,脖子的肌肉坚硬如石,让姗拉朵掐不下去,同时他左掌扬起,弹撞向姗拉朵的手臂,这一撞里头已运上河洛派的缠丝劲,估计能够先绞断姗拉朵的手臂,再将她擒下,说不定就能逼取解药,甚至用她为人质伺机逃脱。
结果证明,理论推测总是美丽的,而现实就是无比严苛。当虚谷子的手碰着姗拉朵手臂,缠丝劲甫发,就遭遇一股极其强大的反震力,与己出于同源,赫然也是缠丝劲,只是劲道运用圆熟,力量更是大得出奇,一下就将虚谷子的内劲弹回,余力未止,虚谷子站立不稳,往后踉跄跌去。
“好你个虚江子!当真过河拆桥了!”
虚谷子也不傻,环顾当下,周围有能力将他这样震出的人,只有虚江子一个,多年来不见这个同门师弟动武,现在一出手,才发现他的武功之高,远在先前的预料之上,这些年来他竟是完全没有放松过修练。
师弟的武功比预期更高,偏偏又翻脸了,这实在是很糟糕,而更不妙的一件事,则是踉跄后跌的途中,被人一把撑住、扶起,本来这是好事,但虚谷子看见那个对自己天真微笑的小女孩,脸上的感谢笑容就挤不出来了。
小殇手里捧着一个碗,碗里盛着满满的颗粒胶囊,点头道:“前辈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自白剂?整碗吃下去你就轻松啦。”
虚谷子对小殇甚为忌惮,但情势逼虎跳墙,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手猛往小殇头顶抓去,恶狠狠地道:“丫头滚开,别挡爷爷的路!”
“喂!老爷爷,在她名字之前,是要加上敬语的,可不能随便叫啊!”
孙武冷冷的一声,伴随着一记重拳的轰到,虚谷子一掌推出,连接带化,预备将这一记重拳卸去力量,再行反击,哪知拳掌相撞,所遭遇的力量异常熟悉,尽管这股拳劲过于刚强,转折处棱角毕现,不符合河洛派武学宗旨,但那股黏着敌人真气、肢体的独有特性,确实是河洛剑派正宗的缠丝劲。
虚谷子与孙武一路同行,自认早将这小子的武学摸索清楚,可从不记得他会使用河洛派的上乘内功,这一下失策,推出的手掌不但无法以柔卸劲,还被孙武将他的掌给黏住,无可躲避,一记刚拳连着他的手掌直打胸口,拳劲透过手掌传入,一拳就把虚谷子打倒跪地。
“呜……你……对了!你这贼小子有了他的记……”
虚谷子挨了孙武这一击,失去作战能力,倒地狂吐。孙武这一击奏功,举起自己的拳头看看,喃喃道:“不太理想,不过居然真的成功了……”
另一方面,虚江子帮着姗拉朵震退虚谷子后,平摊开手掌,掌心有一颗乌溜溜的药丸在滚动,样子看起来不值什么钱,却让姗拉朵瞪大了眼睛,因为丈夫不是那种没事拿东西出来开玩笑的人,会在这时拿出来的药物,肯定只有一种,那就是西门朱玉的独门解药。
“你……你怎么会……”
“西门兄弟当初离开之前,并没有留下解药,只有留下一帖药方给我,说分析那帖药方,就能够制作出解药,承蒙他的宽容,这颗解药我早就做出来,就等着今天用了……”
事情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西门朱玉留下的药方,对当时的虚江子而言,和无字天书基本上是没什么分别,他本身不具有相关知识,周围也没有够格的人才,拿着那张药方,最初还以为找个药铺抓药就好了,直到听了西门朱玉的话,才发现一切不是那样简单。
“这帖药方你留着,回去以后找人开始研发,若我估计得不错,要是没有什么变量,十年之后你就可以做出解药,拿来救该救的人了。”
“什么?十年?那要是这十年里头有人闯入,碰到你放的那些毒物……”
“这里的结界不但有三重封印,还被我结合了地脉磁场,有诸般奥妙变化,一经启动,当今世上只怕没有人进得来,就算是我自己都未必有本事再进去,所以十年内应该没人有这福气进去中毒。”
“那如果过了十年,我没有成功研究出解药呢?”
“唔,那就恭喜你可以娶更好的女人了,或是回归单身也很好啊,何必找个女人绑住自己一辈子?”
“喂!话可不是这样说啊……”
“哈哈。”
西门朱玉当时的笑容,一直深深印在虚江子的脑海中,还记得他简单地耸耸肩,淡然道:“不然,你也可以直接把这帖药方交给那婆娘啊,以她的能耐,看了这些东西,顶多十几天就做出来了,我可不是那种会毒杀朋友老婆的恶人啊,可是……别怪做朋友的没提醒你,这样你就失去一个好机会了喔。”
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尤其是在教育意义这方面,所以,当姗拉朵进入这处遗迹,趁着半夜,偷偷来到地下入口时,虚江子和任徜徉早就尾随其后,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看见姗拉朵一如多年前西门朱玉所料那样中伏,还为了泄愤,在更前头的地方,布置了她自己的毒药,阴了稍后到来的虚谷子。
中了别人的埋伏,不但感觉不好受,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姗拉朵和虚谷子本来都隐忍不发,虚江子与任徜徉也在纳闷他们要硬撑到什么时候,要不是孙武跳出来问话,造成了一个契机,这两边还不晓得要撑到何时。
“西门兄弟与你闹归闹,但彼此之间还是存在友谊,他不会当真要你性命的。”虚江子将解药送入姗拉朵口中,道:“这也只是用来给你一个经验,越是看似没有危险,十拿九稳的事,就越有意想不到的风险存在其中。魔狼的乱子,有我替你收拾,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收拾好;你中的毒,有西门兄弟替你留了后路,可是如果你再在同样的事情上栽跟斗,终有一天,会没人来收拾善后的。”
情势比人强,又是碰上这么一个不好发作脾气的人,姗拉朵的个性再强,这时也只有沉默下来,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勉强来说,这一轮较劲,是姗拉朵败阵,但她总算还有一个下台阶,相较之下,旁边的虚谷子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可能是因为见识到西门朱玉的布局,回忆起往事的缘故,当姗拉朵与小殇一左一右,再次来到虚谷子两侧施压时,这个老人放弃了顽抗,长叹一声。
“算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夫放弃啦,只要能离你们这票家伙远远的,什么都好商量。”
这个结果令人有些意外,但真正对虚谷子造成压力的,并不是眼前的威吓,而是看见西门朱玉身亡十余年,居然还有办法留下布置,阴了姗拉朵。回想当年,自己与西门朱玉的关系远远算不上友好,要是自己不小心一点,等会儿说不定也中个什么阴招。
以彼此关系的亲疏来看,可以想象,西门朱玉是绝不会留一颗解药下来救命的。西门朱玉对姗拉朵手下留情,一方面是基于少少的友谊,主要方面还是看在虚江子的份上,要不然,这人可不是吃素的,手段激进,更从不相信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对敌人下毒时,为求保险,他有时还毒上加毒,连下好几道的。
只要想到死了以后,到阴间见了那小子,被他冷笑着甩耳光的感觉,虚谷子就觉得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比较好,更何况,前头的两个人,一个手里捧着满满一碗的自白剂,另一个……看来正准备把满腔怒火发泄在严刑逼供上,自己努力做了那么多事,无非就是求保命长生,实在用不着主动去找死。
情况发展到此,一切也就很清楚了,之所以特意回到这处遗迹,在姗拉朵这边是出于个人私心,想在躲避敌人之余,更利用这个当借口,重回故地挖宝;虚江子打从一开始就对妻子的意图心里有数,便愉快地送姗拉朵去跳火坑,顺道把虚谷子也一起埋进去,一个坑解决掉两个麻烦。
如今,麻烦都被解决,虚江子分派任务,所有人马分成两队,一队与虚谷子同行,押解他去取出“重要对象”,另一队人马则是直奔龟兹,因为心眼宗很可能已经趁虚发动武力强攻,拓拔小月孤身一人,相当危险。
分头办事,提高效率,这当然是所有人的共识,但要怎么分配工作,这又是一个难题。
“我夫人与儿子,陪着虚谷子师兄一起走,为求万全,黄泉殇和宝姑娘请跟着他们,这样即使受到袭击也不怕,至于这位纳兰小姐,就由你自己来选择要加入哪一边吧。”
对于这个安排,众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意见,只有纳兰元蝶哼了一声,晓得自己因为底子太差,尽管有青龙令在手,可是根本没被虚江子看成是战力,所以不管放在哪一边都没有差别。
“不用麻烦了,我跟这位绿发姑娘比较熟,她往哪走,我就往哪边跟吧。”
纳兰元蝶做出了选择,而这样一来,就代表虚江子、孙武、妃怜袖、纳兰元蝶四人要走一道,对此羽宝簪不是没有疑虑,怕孙武会出什么问题,可是看小殇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模样,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呃,宝姑娘你……”
孙武看到羽宝簪与自己不是一队,先是愣了一下,毕竟彼此曾并肩打过多场恶战,突然分开,感觉很不适应,紧跟着,孙武又发现了一点不妥,当初羽宝簪是说对楼兰遗迹感兴趣,这才一路同行,参与了一连串的大乱斗,现在楼兰遗迹的事早已解决,无利可图,她为何还在这里?
“对了喔,宝姑娘是魔门的人,代表着魔门的利益,她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可能就是以魔门使者的身分在活动,那就不奇怪了……可是,这样的话,把她分派在对面那一组,安不安全啊?”
想是这样想,但孙武仍决定相信羽宝簪,再怎么说,羽宝簪这一路上也算与自己生死与共,自己没法将她当成是包藏祸心的坏人,况且,羽宝簪所在的队伍里,小殇和姗拉朵恐怕比她更加危险,自己实在也没什么理由需要替她们担心。
“那么,就照这个方向来办,请各位严阵以待,或许离开结界屏障后,马上就有一场恶战,毕竟我们无法确定,心眼宗是否已经埋伏于斯了。”
虚江子一言点醒,众人这才意识到,外头的情形可能没那么简单,说不定离开之后马上就是一场突围战,所以在这里的一晚休息才至关重要。
再多拖延,只是留时间给敌人作准备,由于结界的特殊性,所以是由孙武一骑当先,骑着骆驼冲了出去,众人尾随其后,用最快速度冲出结界。
“这是……”
孙武着实有些意外,因为结界之外,就是风沙阵阵,一无所有,心眼宗别说大军围困,就连派两三个小兵驻守都没有。
最开始,孙武还以为敌人可能设有埋伏,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