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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表情不太对啊,是不是和我一样听那淫贼的事越听越火大?”
“不,只是你的话让我想到某种可能。”虚江子沉吟道:“一种……非常荒唐,但又很糟糕的可能……”
由于难以确定,虚江子语带保留,却让姗拉朵大感兴趣,频频追问,虚江子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可能?什么可能?不过你小子不用烦这问题,因为问题已经送到你面前了。”
室内除了姗拉朵、虚江子外,再无第三人存在,但这声音一字一字清晰入耳,彷佛近在咫尺,这等修为岂同泛泛?虚江子脸色一变,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一只手掌已经破墙而入,直击虚江子的后心。
这类被偷袭的经验,虚江子不是没有,特别是碰到那种武功奇高的绝顶强人,不把墙壁厚度放在眼里,总爱这样隔墙奇袭,太阳王就常常来这一手,每次都是破墙一抓,掐住后颈,劲力直透脊椎,一招之间就把人制住,瘫痪掉所有挣扎的可能。
然而,这次出手奇袭的人,下手却远比太阳王更狠辣,虽然同样是一招就瘫痪掉目标的反抗能力,这一掌竟是杀伤力十足,虚江子甚至没有痛楚,直至鲜血从嘴角溢出,上半身整个麻木僵住,无法动弹,这才察觉到自己腑脏重创,软软倒下。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被重创倒下的虚江子一时间脑中混乱,甚至错疑自己正在梦中,只看到墙壁如同面粉般坍落,一个高大的黑影无声踏了进来,姗拉朵发疯似的尖叫冲来,被那个人随手一指隔空点中,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些事都在不足十秒内连环发生,当姗拉朵惊惶失措,势如疯虎般要扑来时,虚江子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在姗拉朵心中怎会有如此份量?一定是作梦!这应该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不要乱动,你的肝脏,还有半边肺叶都被打烂了,肋骨也有多根粉碎,你运河洛派的两仪灵子气护住心脉,一时三刻不会断气,快!别耽误时间,否则你就危险了……”
直到这样的一句话传入耳内,还有那疼到令人脸色发白的剧痛,虚江子这才清楚认识到,一切并非梦境,自己已经被人击伤,性命垂危,姗拉朵也被击倒,更有可能已经遇害,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凶手,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是迟疑的时候,纵然虚江子有许多疑惑难解,仍是不得不照着凶手的话,运气护住心脉,否则伤势一下恶化,随时都会把命送掉。在运功的同时,虚江子克制心内的恐慌,尽全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智思考,在这个恶梦般的绝境中挣扎求生。
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身材非常高大魁梧,一袭黑袍,看不见面孔,但从那独有的霸气看来,正是昨天夜里在地下洞窟中的黑衣高手,他突然现身,骤施突袭,是为了报复?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他的身影在近距离之下,看起来有些眼熟,自己可能疏忽掉某些线索了……
突然之间,虚江子愣住了,他有一种想要大叫的冲动,当记忆中的残缺线索连串在一起,他登时认出这个黑衣高手是什么人了。
许久之前,自己与弟弟甫抵达战地的那天晚上,大火之中的诊疗所,就是这个男人的神秘现身、闪电出手,让自己得窥武学至高殿堂,晓得普天之下确实有这样如神如魔的绝世武功,后来与太平军国战斗时,这才没有给吓倒。
那晚所发生的事,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尤其是现在,那些回忆飞快地涌现,令自己能百分百确定,这个黑衣高手就是那晚的神秘人,只是,时隔多年,他为何……
“唔……”
黑衣高手看了看虚江子,好像要说什么,但几下极轻微的破风声,却在此时响起,有某种暗器射向黑衣高手,似是飞针、小石、棋子之类的小型暗器,他举臂一挡,震开那几道暗器,双边对撞,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是释放出的劲道冲击四周,形成狂风卷动,一时间斗室之内强风大作,吹得桌上杂物纷纷坠地。
换作是以前见识不足,虚江子一定判断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的他却已能判断出,发暗器之人亦是修为高绝,几道暗器之中蕴藏强大内劲,一被碰触便即爆发、炸开。普通的情形下,这样的爆炸会形成巨响,刚刚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形成强风,这显示出手之人不但功力强绝,还修练极为阴柔的内力,与敌劲对撼时才会有这种现象。
而且,这个人的出手,也不是只来放放风而已,第一波暗器发射的同时,第二波也紧随发出,目标是房内的几处照明设备,瞬间就让房内陷入一片黑暗,扰敌、破坏照明,这个人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趁乱行动,倒在地上的虚江子觉得身体一轻,被拉了起来,同时一股暖流注入体内,镇伤止痛,把自己的要命伤势稳定下来,接着就如腾云驾雾般往外飞出。
虚江子自己不能移动,会有这种感觉,自然是因为有人把他抱起来带着跑,但这一下抢人的动作虽快,却还是受到了阻截,虚江子听见黑衣高手怒哼一声,黑暗中虽然没有劲风响起,可是感觉得出,黑衣高手一拳重轰过来。
带着虚江子逃跑的那名高手,当然也察觉到这股莫名压力,头不回,反手回击一掌,与黑衣高手的重拳对撼。两人的武功似是相若,劲道一者雄浑霸道,一者阴柔绵长,可是拳掌对击,出掌的这名神秘人很快便后力不继,闷哼一声,吃了小亏,只是他也算战斗经验老到,借着这一拳的威势,飘退飞出,带着虚江子急速飞掠。
“哼!手下败将,也敢出来搅局?昨晚你侥幸保住性命,今天没有那么好运了!”
黑衣高手怒喝一声,从后头追赶上来,虚江子发现这一点,反倒能安心下来,因为这显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不是姗拉朵,姗拉朵因此保住平安……如果没有当场毙命的话。
情势发展至此,虚江子大概也猜到是谁救了自己,昨晚两大高手对战,最后结果未知,现在黑的追在自己后头跑,另一个跑哪里去,似乎就不问可知了,只是此人跑的方向很怪,从路径看来,竟是跑向那个被封闭的洞口。
像这种层次的高手,内力、气息悠长,认真跑起来,一口气不停跑上几百里路,都是轻而易举,此刻灰衣人跑在前,黑衣高手追在后,两者功力相若,轻功看来也差不多,要是持续追逐下去,会不会就这么跑到中土去,谁也不敢保证,但虚江子却知自己伤势极为严重,别说被抱着跑几百里,只要再被拖上那么一时半刻,得不到救治,结果就是必死无疑。
所以,看到灰衣人跑向那个被封闭的洞口,虚江子暗暗叫糟,这人看来也没有相救自己的打算,可能只是想利用自己,趁着自己还没断气,先去打开那道白虎封印。
两大高手的奔行速度都快,虚江子在他们追逐的过程中,也肯定了一件事,就是这两人都来自中土,并非出身域外,难怪太阳王会一无所知。两大高手的呼吸、迈步方式,都是中土武学,黑衣高手可能出身魔门,至于这名灰衣人,他所用的内功、步法,竟然让自己感到熟悉……这种事未免……
转眼之间,灰衣人就来到那个被封闭的洞口,那边被姗拉朵所调制的黏着剂所封,看起来只是普通壁面,甚至看不出曾经破裂过,灰衣人一手抱住虚江子,一手空挥画圆,圆弧才画到一半,便随手推出,击在壁面上,轰然巨响声中,尘沙飞扬,壁面被打穿一个大洞,足可让人穿身通行,灰衣人身形一闪,就带着虚江子一同掠入洞内。
在灰衣人运劲破壁时,虚江子的困惑就变成了肯定,要不是因为身受重伤,正在全力运气镇痛,他一定会大叫出来,因为轰穿石壁的这一掌,无疑就是河洛剑派上乘武学,六爻三绝之一的“风卷山走大地动”,这套武学自己尚未有能力修练,但绝不会认错,换句话说,这个人使的是河洛武技,而河洛剑派之中能有此修为者……
灰衣人默不作声,抱着虚江子高速奔行,速度虽快,行步姿势却非常悠闲,脚下犹如行云流水,在乱石堆中飞快穿梭,拉开了与后方黑衣高手的距离,没过多久,就到了那座白石大门的正前方。
昨夜与姗拉朵同来时,虚江子曾推敲过开门方法,想说可以滴血上门试试看,只是碍于姗拉朵在旁,这才没有付诸行动,现在被灰衣人带来此地,不由得心叫糟糕,要是此人趁自己尚未断气时来个大放血,或者干脆把自己重重扔上石门,砸个血肉模糊,那自己不但要死,还要死得极惨。
只是,虚江子等了几秒,却不见灰衣人有动作,而黑衣高手的掠风声却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灰衣人长叹一声,彷佛非常无奈似的,终于采取动作,举起手来,对着白色石门上的鲜红血印,高声说话。
虚江子懂得域外多族语言,中土语更是不在话下,但他却听不懂灰衣人此刻说的话,只听出那些音节高高低低,与其说是讲话,更近似某种歌谣,又有些像是某种野兽在咆哮发声。
虽然听不懂这些话是什么,但效果却是很明显的,巨大的石门开始晃动,这种震动迅速波及到整个空间,昨天曾一度出现的强烈地震,再次震撼着周围的地层,大量土石沙尘从上方崩塌砸落,隆隆轰响,惊天动地。
土石崩落中,灰衣人作出了奇怪的动作,放下虚江子,伸出手腕,另一手以指甲划破腕脉,血流如注,跟着便扬手一挥,运劲催脉,大量鲜血激射出去,喷溅在白色石门上。
鲜血与石门接触的瞬间,巨大的白色石门上灵光激闪,上万吨重的巨石门在没有任何人碰触之下,居然缓缓自行开启了。虚江子吃惊得差点内息走岔,而灰衣人抱起他,发足狂奔,没等石门完全开启,就从石门打开的小缝隙中穿梭进去,一进入石门内的空间,立刻又以奇怪的音节喊出一串话。
这些话明显就是开关门的暗语,话一喊出,正在开启中的巨大石门,马上反向闭合,由于本来就没打开多少,关门的速度也就很快,黑衣高手虽然身法如风,但毫厘之差,竟是没能赶上,眼睁睁地看着石门封闭,被关在外头。
大敌被阻挡在外,虚江子着实松了口气,但那灰衣人却在完成这一连串动作后,重咳一声,嘴角溢血,似是负伤在身。修为到灰衣人这等层次,等闲不轻易负伤,一旦受伤,就会相当严重,虚江子记起昨晚的剧斗中,灰衣人始终落在下风,刚才黑衣高手又说他是手下败将,看来在昨晚的交手中,灰衣人已被黑衣高手打伤,所以现在一轮连续施为后,耗力过大,牵动伤势,伤发溢血。
“你……”
虚江子想要问话,但话才刚说出口,大量鲜血就从口鼻呛出,他本身的伤势极为严重,距离断气只是一步之差,根本没有余裕去在意别人的身体,所幸,他伤发咳血,灰衣人马上有动作,一下闪身来到他后方,一掌按在他背心,一掌直接拍落他脑门,分从两处要穴注入内力。
纵使负伤,灰衣人的内力仍是无比精纯、浑厚,王道正宗的阴柔内力,毫无保留地灌入虚江子体内,助他稳定伤势,固本培元,虚江子的精神瞬间大振,呼吸渐渐平稳。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