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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内所装的东西,竟然是专供法宝发动所用的能量晶体,这些晶体不仅价格昂贵,内中还蕴藏巨大能量,一旦爆炸开来,威力远比什么火药都厉害。这么一大布袋,若都是能量晶体,其价值足可买下小半座王城,巨阳武神的出手果真豪阔之至,当然,这么一大布袋的能量晶体爆炸开来,其威力也足以把小半座王城夷为平地。
要在这种爆炸威力下生存,心眼宗主自忖可以做到,却绝无可能全身而退,更别说还要趁隙战敌,巨阳武神抛出布袋后,还抢着冲上来追击,若不是脑子发癫,狂得没了边,就是另有所恃,身上装配了能减低爆炸威力的法宝,换句话说,只能纯凭本身力量防御的自己,处于很不利的情势。
无计可施之下,心眼宗主只能全速后退,同时鼓动真气,全力击出修罗劫。
修罗劫寒冰劫狱!
温度骤降,冻气凝冰,方圆数尺之内的空间,瞬间被冻凝为一大块坚逾钢铁的巨冰,就连喷卷过来的火舌,都被冻住,反过来形成一支支的冰刃回射。然而,这只维持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当剧烈爆炸连锁发生,坚冰的硬度再高,在巨大的热能与爆破威力之前,仍是显得渺小,心眼宗主急掠狂退途中,将所经之处都冰封起来,但连锁爆炸所喷吐的火舌却以更快速度粉碎坚冰,追上了他。
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没有特别惊慌的必要,寒冰劫狱将爆炸威力稍作压制,减去了几成杀伤力,剩下的爆破力就要由护体真气来承受,下一刻,心眼宗主被熊熊火舌给吞没,犹如身入熔炉,剧烈的冲击像要拆散全身每一根骨头,这感觉固然是难受,但心眼宗主却感到诧异。
爆炸的威力……没有预期中那么强,那个布袋中所装的东西不全是能量晶体?或者……晶体的质量不纯?
这个念头在脑中方闪过,袭身而来的火焰忽然被一股大力逼开,比爆炸冲击更强更霸的一记重拳,破火撕风而至,重重轰击在心眼宗主的小腹上。
奇痛彻骨,心眼宗主几乎压不下要呛喷出喉的那口鲜血,这一拳将天时地利把握得太好,更利用爆破力助威,所以仅仅一拳,便击破自己的护身真气,令己受创,但看到敌人扔出布袋后,自己便料到敌人会有此一击,虽然抵御不住,却早已预备好了反击,在小腹中拳的同时,反手一掌便轰上敌人面门。
掌势似不凌厉,却是河洛派太极真劲的巅峰之作,触物瞬间将太极劲透打入内,别说创伤,连五官都会被打得凹进脑子去,心眼宗主本预料敌人会闪躲,也准备了厉害后着,哪知道敌人不避不闪,只是稍微一低头,让这掌打在额头上。
吐劲瞬间,心眼宗主察觉敌人的护身力量出奇强横,居然还把太极真劲反弹了小半回来,未能尽其全功,而敌人轰在小腹上的拳头,更在此时做第二、第三重的内劲爆发,这才令他明白过来,敌人目的不在求胜,而在俱败。
“你……你居然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嘿,小朋友,比起有些人的不择手段、卑鄙无耻,我这玉石俱焚的喜好又算什么?”
朗笑声中,巨阳武神猛力一咳,口鼻俱皆溢血,已伤在心眼宗主的太极劲下,但拳头上的第四重劲道也同时爆发,将心眼宗主震得离地飞起,直射上天。
“铜板掉下来了没有?要是你在上头没见着,就和我一起去找吧!”
长笑声中,巨阳武神自大火中跃离,拖画出一道长长火线,往空中追击敌人,一记重拳再次往心眼宗主轰去,心眼宗主又岂是弱者,未等他靠近,已抢先发掌反攻。
从地上仰望天空,会看到这两大强人在半空中闪电交战,一眨眼间便已对轰数招。他们都没有装配飞行法宝,也不会万紫楼的轻功,可是凭靠着两劲交击时的回震,巧妙借力,赫然能维持不坠,还越打越往高空移动。
拓拔小月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战斗,在这一刻,她深切体认到自己与这两个人的差距有多远,那非但不是同一级数,自己甚至怀疑与他们不是同一种生物,不然怎会差得这么远?血肉之躯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剧烈爆炸的威力惊人,拓拔小月因为被击飞,没有受到多少伤害,但她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王宫内的其他人。
光是看那炽烈暴风破壁穿屋,火光肆无忌惮地蔓延,拓拔小月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没有伤害,王宫中的宫女、仆役,不晓得有多少人命要伤在这场巨爆之下。
幸好,爆炸的威力没有看起来那样严重,巨阳武神似乎做了某种防护,减轻了爆炸的实质杀伤力,不然他打着救人的旗号而来,却杀得比心眼宗主还厉害,只救一个公主,拖上百条人命下地狱,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最后点查,死了二十几名宫女、仆役,全都是在爆炸中当场身亡,没有伤者,至于也身在爆炸范围的北宫罗汉、宇文龟鹤,则是因为被玄冰所困,因祸得福,又有心眼宗主在前挡了头几波的爆炸,高温热流袭来时,只是融冰脱出,受了点烧伤,没有太大的问题。
一场大祸就这样消去,看着被摧毁的半座王宫,拓拔小月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暗呼侥幸。巨阳武神来得太奇,一个十几年来都只闻名不见影的人,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出现,还抢先心眼宗主一步?除非,他早就在窥视着一切,伺机而动,这才能把时机掌握得如此准确。
一个好人……似乎不会搞伺机而动这种事,拓拔小月难以索解,巨阳武神现身救自己,是为了单纯救援?或者只是不想让心眼宗主得逞?他们两人的战斗,现在到底谁胜谁负了?
这些问题,现在当然不可能知道,但刚刚从一场大难中解脱的拓拔小月,看着残破的王宫,忽然觉得非常担心,不知道妃怜袖、纳兰元蝶那边的状况如何,如果己方的一切都落入心眼宗算计,她们前往西门宝藏取物,恐怕也不会那么顺利,就只能希望她们平安了。
拓拔小月的忧心,命中了现实,一度陷于危境的妃怜袖、拓拔小月,因为得到任徜徉的援手,压力骤减,情况好转不少,但阿古布拉王却遭逢危机,心眼宗三大司祭连手发动袭击。
地司祭、狼司祭,还有专门充作宗主替身的影司祭,三名司祭将阿古布拉王围在中心,同时出手。以个人武学根基而论,狼司祭应当是三名司祭中最弱的一个,但阿古布拉王最忌惮的也是她,尤其是看到她扔出一块东西来,还未砸到身前,便已心惊。
这块笨重的石头,外表看来只是一块压酱缸的顽石,说大也不大,迎面砸来,速度不算太快,普通人会被吓一跳,对高手却没有什么威胁性,但阿古布拉王绝不会轻易忘记,十余年前,许多太平军国的高手、强将,就是抱持这种心态,莫名其妙死在她那些看来很不怎么样的法宝之下。
一块投掷型的法宝,潜藏的杀伤可能性,是含毒?爆炸?或是其他的异能?阿古布拉王不敢大意,举手轻扬,状似拨羽,浑不着力,却已运上了河洛派最上乘的太极真劲,要在不实际接触的情形下,先将这石头以柔劲挡下,化去来力,从容卸开,只要没有实际触碰,就不会引动其破坏异能。
基本战术正确,但实际发生的变化,却非阿古布拉王所能料。就与孙武一样,阿古布拉王在接触五色神石的瞬间,就惊觉自己运起的柔劲全然无用,那颗石头视自己的真气如无物,狂砸而来。
“这是……”
真气无用,阿古布拉王仅能凭借自己臂力硬挡,仓促间运力不足,被石头砸开手臂,轰向面门,虽然紧急偏头一闪,还是被石头砸中肩膀,身形露出破绽。肩膀并非要害,被砸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五色神石砸中肩膀的瞬间,阿古布拉王的护身真气竟似不存在,一股雄浑力量自肩膀逼入,直压腑脏经脉而来。
以阿古布拉王的修为,纵然被这股力量透入经脉,若时间只是短短一下,他立刻可以宣泄排出,不受伤害,但他同时要面对的,还有另外两大司祭的连手夹击。
“碰!”
“啪!”
两声不同的轻响,发声于两记不同的对掌,在千钧一发之际,阿古布拉王双掌同出,分左右拦截住两大司祭的掌击,三人艺出同门,这一下掌力对拚,用的全是正宗河洛派掌力,阿古布拉王的修为高出两位同门,本应大占优势,却吃了五色神石的大亏在先,又是以一敌二,瞬间便受内伤。
地司祭、影司祭一招得手,正要猛催掌力,一举将这强敌毙了,但掌力甫运,却像是碰到一堵厚实的坚墙,非但难有寸进,似乎还蕴藏着极强的力量,随时会反震回来,心下俱是一惊,骇然于对手的修为高绝。事已至此,再没有需要保留的必要,两人心意一样,不约而同地用上了最后一着,刹时间,两股歹毒、霸道的邪劲轰向阿古布拉王。
修罗劫狂风劫狱。修罗劫火海劫狱。
两人得心眼宗主传授修罗劫后,秘密修练,便是为了此时此刻。论威力,这两式劫狱与正在远方以修罗劫对轰的心眼宗主、巨阳武神相比,真是天差地远,不只本身威力远逊,就连轰出时的威势与霸道,都没法相提并论,然而,当两式修罗劫绝技同出,却相辅相成,威力陡增,足可媲美天下任何强人的一击。
本来还勉强能敌住两大司祭连手,预备反击的阿古布拉王,受此一击,再也禁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呕,双手腕、臂骨应声而折,整个人被击得往后飞出,远远跌飞出数十尺外,坠落于黄沙之中。
地司祭惊道:“如此绝境,他还能纯凭真气走脉,硬是卸去三成劲道?”
照两人原先的预想,这突袭一击便应该足以将阿古布拉王当场震死,哪想到他在肢体不动的情形下,犹能以真气走脉卸劲,虽被震飞重伤,却藉此卸去三成劲力,保命不死。
影司祭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过今日,追上去把人解决了。”
狼司祭道:“不错,夜长梦多,那个年轻小鬼往这边冲来了,你们赶快冲去那边,把老的给解决了,我要先闪了,帮你们打这一仗真不划算,我自己身上都还带伤咧。”
由于是在占上风的时候说要走,狼司祭的行为似乎算不上临阵脱逃,另外两人听到这风凉话自是不悦,但这女人在心眼宗地位特殊,算是一名倍受礼遇的高级客卿,素来不参与实战,她能出来配合这次战斗,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如果要指望她从头到尾态度良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见到阿古布拉王被重创轰飞,坠入沙中,死活不知,正在与尸偶群战斗的任徜徉大惊失色,拼着受伤,朝这边狂奔赶来,势若疯虎,手中的两把神器剑光纵横,令地司祭、影司祭都为之忌惮。
“失算了,整个杀局照计划进行,就是漏算了紫青双剑这个变量,否则区区一个任小鬼不难解决的。”
“无妨,我们也还有后备方案,再发一次大地震波就是。”
影司祭说着,从地司祭的手中接过大地神戟。两名司祭的力量相差无几,地司祭连用三次大地神戟后,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无法再启动神戟异能,但填充血珠后,却仍可交由影司祭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