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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也会让人无法信服。
“这些我明白,所以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情要重托孙兄弟,请你支持。”
“袁兄这是哪的话,推翻大武王朝是为民起义,我怎么可能会不支持呢?武沧澜那家伙脑筋根本不正常,继续让他在位,死的人只会更多,我非常赞成你们打倒他,有什么我能做的,请务必让我知道。”
孙武说得兴高采烈,但这一句话说出,小殇与香菱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划了三条黑线般阴沉,相反地,袁晨锋则是喜出望外。
“真的吗?太好了!”
袁晨锋对着孙武弯腰行了一礼,这个礼行得很重,孙武也是大吃一惊。
“孙兄弟,目前平民百姓对大武王朝深恶痛绝,但地方上的豪门与贵族,愤恨情绪仅是针对武沧澜,对大武王朝还有一定的向心力,要让这些守旧份子认同我们,共襄盛举,目前并不容易做到,而这些人手上握有雄厚的资源与实力,要是无法让他们加入,这场战争的赢面不会超过五成。”
袁晨锋点头道:“可是,如果我们能够以另一个角度出发,让他们相信我们仅是要打倒武沧澜,推举新主坐上王位,那么,这场战争就是大武王朝的内斗,可以取得他们的认同与协助,因为他们不满武沧澜也很久了,谁都不想在暴君底下整日颤抖过活。”
孙武听到这些话,并没有想太多,第一个念头就是同盟会的口号,喊的是驱逐鞑虏,推翻大武王朝,既然口号都喊得这么明白,又怎么可能再争取守旧派的支持?不过,政治这种东西太过复杂,自己搞不懂也是正常,不用太过在意。
想了想,孙武摇摇头,问道:“袁兄,我是不太懂啦,不过你们要怎么让人相信,你们只是要推翻武沧澜,不是要推翻大武王朝呢?”
“很简单,只要我们能推举一个与武沧澜具有同等正统性的王位继承人,作为台面上的领导人之一,打倒武沧澜之后,由他来继位,这样就能争取到守旧派的支持。”
“喔,那这样的人找到了吗?是什么贵族或是王亲一类的?”
“已经找到了,就只看孙兄弟你肯不肯挺身而出,为了天下万民,支持我们同盟会。”
孙武闻言一愣,本想回答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跟着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袁晨锋的意思,心头大震,往左看看香菱,往右看看小殇,只见她们两人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袁、袁兄,你所说的那个人……该……该不会就是……”
“是的,正是孙兄弟你啊。”
最近,孙武深切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的涵义。情势的演变实在太快,自己保卫慈航静殿,并不是为了要推翻武沧澜,只是被逼到绝境,不得不挺身抗衡;同样的,自己与武沧澜战斗,也只是为了求生,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当时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仅是很单纯地不还击就会被杀而已。
可是,这些行动后来却都被赋予了意义,自己成了近十年来唯一挺身反抗武沧澜的成功标志,许多人都把自己看成正义的化身,领导慈航静殿抵抗朝廷的这段时间,自己在江湖上侠名远播,声望甚至还超过了袁晨锋。
“我就不明白,武沧澜做人那么坏,怎么可能没有人反抗他?为什么说我是唯一反抗他的成功标志呢?”
孙武抱着头,很懊恼似的问着,而对于这个问题,小殇给予了明确的回答。
“因为……你是近十年内唯一反抗他却没死的幸运家伙,其余试图反抗他的人,多如牛毛,但全部给他干掉,成了杀鸡儆猴的榜样,里头九成七的人甚至根本没机会与他接触,就被他的爪牙鹰犬宰掉了。”
“而且,少爷您还占了一个特别的优势,通常与武沧澜作对的人,后果不只是满门灭绝,还会身败名裂,因为处理叛逆贼党的工作,都由银劫进行,银劫会利用各种资源,多管齐下,把敌人的名声斗垮、斗臭,搞到人人鄙夷,最后连死都死得羞耻无比。”
香菱道:“这次您率领慈航静殿对抗朝廷,从头到尾,银劫并没有用过去的那些手段来对付您,要不然……一切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自从银劫被逼现身后,香菱就悄悄地作着准备,动用万紫楼方面的力量,预防银劫故技重施,作出种种针对性防范,只要银劫一有动作,便予以反制,但一直到最后银劫都没有使出那些伎俩,这或许可以看做是孙武无懈可击,银劫找不到缺口下手,也可以看做是孙武被银劫特殊对待,没用上那些手段。
“总之,基于这些特殊性,您现在成为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受瞩目人物,很多期望武沧澜垮台的人,都把这份期待放在您的身上……至于这是不是武沧澜所乐见的,那就不是奴婢所能猜测的事了。”
香菱摇摇头,为孙武把目前的情形做了一次评估。
袁晨锋的请求,将孙武搞到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只是上阵战斗,那么不管是多危险的战役,自己都愿意去面对,但袁晨锋的这个请求却实在太过复杂,要自己以大武王朝皇子的身分,挺身而出,去推翻“父皇”,这种事情……自己连想都没有想过。
姑且不论自己是不是武沧澜之子,自己并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招牌,更何况倘若自己不是,那这么做岂不就是骗人了吗?撒谎骗人这种事,自己怎样都做不出来的。
“可是,骗人也不一定是不好的啊,如果少爷真的站在那个位置,号召仍忠于大武王朝的人,一起打倒武沧澜,那就有很多百姓能够解脱,不用再受迫害,这不是很好的事吗?要是说个小谎可以帮助那么多的人,奴婢倒认为少爷不用太拘泥这些小地方呢。”
“香菱,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赞成我坐上那个位置吗?”
本来确实是这样,但是被孙武这么一问,香菱忽然想到少年被推上那个位置后,种种懊恼、烦扰、忧心忡忡的模样,肯定的答案一下子说不出口。
“呃……这个……也不一定啊,这些事我认为可以从长计议的,不用一下子就作出定案。”
“唉,要是我真的用皇子身分去造反,武沧澜可能会气炸了肺吧,这种事情对他来讲,可是超级大背叛啊,要是能这样子气死了他,那倒真是大功一件。”
这么想只能说是苦中作乐,但旁边传来的一个声音,却打碎了孙武的幻想。
“那可不见得喔,你如果用皇子身分造反,那也就代表你承认了这个老爸,武沧澜也没花费什么,就能诱你叫他老爸,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一定会在龙椅上爽到笑的。”
小殇的一句话,令所有人为之色变,现在变成进也不是,退也困难,真个是进退两难。
刚才袁晨锋离去之前,曾表示此事关系重大,明白孙武一时间做不了决定,所以给孙武几天的时间慢慢考虑。
“开玩笑,这种事情哪是几天内可以决定出来的……”
孙武这样牢骚抱怨着,但另外一方面,他也很明白,在自己好好休养于慈航静殿的这几天里,外头的世界正是遍地烽火,朝廷的官兵、同盟会的义师,已经在多个地方开战,情况激烈,两边伤亡均重,不晓得多少人正抛头颅、洒热血地亡命战场,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自己要考虑上三五个月,那也是太任性了。
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孙武自己也有其它事情要忙,虽说种种战后重建工作,自己确实派不上用场,不过还有大批伤者,是自己有责任要去探视的。
“探望我?我才不要被你探望咧,你以为自己是天生丽质美少女?还是以为自己变成了西门大侠?”
任徜徉一口就否决了孙武的探视要求,不过,当他说到“天生丽质美少女”时,与孙武同来的小殇伸手指了指自己,这名深具侠气与胆识的放荡青年立即由床上仆倒地下,五体投地,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地摇着白旗,就差没有哀叫“小殇大人”,这景象令孙武大吃一惊。
“他受的伤很重,如果不由好医师来治,那就会残废,所以逼得他得要去求助于姗拉朵……所以,我和姗拉朵好好疼爱了他一下。”
小殇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上翘,看在孙武眼中,这表情还真是邪恶至极,至于任徜徉落入两大魔女之手,任由宰割,到底是怎样子被“疼爱”的,孙武根本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
任徜徉这边不用担心,那么,要探视状况的伤者就只剩下两个了。
若是没有妃怜袖的暗助,孙武和任徜徉没有可能打倒银劫,对于这位朋友的帮忙,孙武充满感激,急急忙忙赶来探视。
慈航静殿之内,照理说是不留女眷,但现在兵荒马乱之际,谁也顾不了这许多,在苦茶方丈的许可下,妃怜袖被安置在后山的一所禅房内,静静地休息。
孙武与小殇进入禅房时,妃怜袖正斜斜地躺靠在榻上,双目被眼罩遮住,让人不清楚她是在闭目沉思,抑或是正在熟睡。
白色的纱帐被放下来,隔着这层纱帐,妃怜袖静静倚靠床柱,斜卧榻上,细长的发丝在两鬓摆荡,苍白的脸色,雪肤樱唇,看来就好像天上仙子谪临凡世,美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妃小姐,你好吗?”
孙武轻轻地唤了一声,妃怜袖没有回答,室内一片静寂,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孙武正想离开,一个声音响起。
“小武先生,真是……对不起。”
妃怜袖的声音,轻轻柔柔,入耳的时候非常好听,但孙武听得出来,妃怜袖的情绪很低沉,心情很糟糕。
出身河洛剑派,妃怜袖自小便接受禅修,心境比许多的修道人更稳,不会大起大落,平时看她总也是一副冷清自若的平淡,现在情绪出现明显波动,应该是有什么很烦扰的事吧。
不过,孙武仍想不明白,为何妃怜袖要向自己道歉。
“我……我差一点就背弃了朋友……之前我明明承诺过,无论怎样都不会背弃朋友的……可是我却……”
“妃小姐没有背弃我们啊,在最重要的关键时刻,你有挺身而出,我们很感谢了,要不是有你,我和任兄早就被银劫活活打死了。”
孙武很担心地望着妃怜袖,因为之前香菱说过,妃怜袖的外伤不轻,肋骨、腕骨都折断,还差一点倒插入内脏,情势危险,幸亏姗拉朵出手救治,不然绝不可能这么快稳定下来。
妃怜袖是法宝操作者,还是法宝操作者中极端的例子,她本身有修练河洛剑派的内功,可是方法特异,所修练的内力全数被随身法宝吸光,作为运转能源,她本身点滴无存,形如常人,所以受了这些伤,她无法像寻常武者那样运功疗伤,甚至镇痛都做不到。
那么,现在的妃怜袖,应该正承受着很大的痛楚吧?尤其是,她又婉拒了姗拉朵所提供的止痛药物,那身上的痛楚状况,真是让人一想就痛得皱起了眉头,也亏得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动声色。
“小武先生……那晚,听了你对慈航僧人们说的话,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啊!那个……我说了什么吗?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别放在心上。”
孙武从不觉得自己是演说能手,看到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