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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域外历史中,常常听见这样的故事,某个弱小部族因为与楼兰一族结亲,在十数年后强盛起来,攻城掠地,雄霸一方,却始终对楼兰一族执礼恭谨,以臣属自居,但随着时光流逝,后代子孙的楼兰之血渐渐稀薄,不能再使用当初的嫁妆,一度强盛的部族又衰弱下去,矗立起的大旗倒在黄沙之中,只有楼兰一族的名号,永是人们心中的伟大传说。
“……这个……好像在听汗血宝马的故事……”
孙武以前曾经听说过,域外有一种神奇的宝马,其汗如血,奔驰若飞,人们捕捉不到,就用驯养的母马诱之交配,生下神骏的小马,但经过几代以后,所传承的汗血马之血变淡,子孙又变成了平凡的劣马。
楼兰一族的故事,听来与汗血马传说何其相似,可是,人之所以不同于牲畜,就是在于人们的努力与奋斗,如果人的命运全被血缘所主宰,这样的人与牲畜又有什么不同?楼兰传说基本上就否定了努力与奋斗的可能性,孙武听在耳里,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下意识地想看看香菱的表情,侧瞥过去,却发现香菱表情凝重,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
“香菱,你冷吗?”
“我没事,我们听路叔叔说话吧。”
或许香菱真的身体发冷,因为当孙武握住她的手,赫然发现她的掌心全是冷汗。
“嗯,刚刚说了那么多,其实重点就只是现在的这一句。”路飞扬道:“十几二十年前,天妖不知道怎么和楼兰一族缔结了盟约,楼兰一族在背后支持天妖,共同开创霸业。”
正是因为这个盟约,造成了后来的太平军国之乱,将整个中土大地全部卷入烽火之中。有着楼兰一族的号召与支持,天妖得到了域外各部族的财力与兵力,更有楼兰一族在军械方面的支援,太平军国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打下半壁江山,声势如日方中。
“不过……太得意的人常常乐极生悲,十多年前的某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坠落在酒泉绿洲,楼兰一族被灭族,数千年的历史、数千年的辉煌,一夜之间断绝,楼兰从此在大地上除名。”
寥寥数语中,勾勒出当年的惨烈情况:无数巨大陨石自天外破空坠落,在空中拉出长长的火焰,重击在地面上,巨大的撞击力量、瞬间的高温与风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也没有人来得及逃开,一夜之后,酒泉绿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坑,楼兰一族被彻底歼灭,没有半个幸存者。
“楼兰一族一夕覆灭,消失得太过突然,太平军国的军武技术整个断掉,就导致后来的败亡,而大武王朝的正规军开始使用法宝军械,双方的胜负优劣就此逆转了。”
路飞扬道:“正式的纪录上,大武王朝之所以学习到法宝的技术,是因为长期研究太平军国使用的武器,得到了宝贵的知识……哈哈,猿猴拆了人类的马车作研究,拆掉十辆八辆,就能自己造车了吗?如果不是有人从远方带来了文明,单凭那些庸才,再给他们一百年时间,他们也研究不出东西来。”
“……路叔叔,这些事情和我的关系是?”
“小武,替大武王朝带来文明的是三个女人,她们的代号是三美神,就是她们替大武王朝主持了研究小组,为往后的胜利奠下基础。但是在战争末期,其中两位先后离开了研究室,销声匿迹,至今仍有许多人想要找到她们……当然,你已经认识其中的一位了。”
孙武若有所思,沉默了下来。
姗拉朵依凯尔,流着异族之血的女人,来自域外的她会晓得法宝知识,道理上完全说得过去。身为三美神之一,姗拉朵的知识与独占技术,想必受到野心家的觊觎,不晓得有多少人想要利用她,别的不说,光是大武王朝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难怪她要找地方躲藏起来。
但是,事出必有因。姗拉朵在这里,所以这边有种种法宝技术,那梁山泊法宝技术的源头又是……不可能是小殇,因为早在小殇抵达梁山泊之前,梁山泊就已经有相关建筑,而且小殇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不会,后来能够成为这么优秀的法宝开发师,背后也一定有个老师。
小殇在梁山泊和什么人都不亲,比较常来往的人,一只手就算得出来。不是自己,不是老爹,剩下来的人也就只有……
想到这里,答案已经很清楚地摆在眼前,孙武心中震惊,用忐忑不安的心情,向路飞扬进行确认。
第一章 父亲母亲两个贱人 上()
第一章父亲母亲两个贱人上
“路叔叔,我姊姊……也是三美神之一吗?”
勉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少年开口问话,在提问之前,心里已经有了相当的觉悟,准备好去承受那个答案。26nbsp;路飞扬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便选择坦然相告。
“嗯,本来是应该由你姊姊亲口告诉你的,但她拖了这许多年……是的,你姊姊凤婕是三美神之一,更是里头最重要的关键人物,如果没有她带来楼兰一族的知识与技术,即使有另外两位,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助大武王朝发展文明。”
即使有心理准备,孙武还是受到很大的冲击,一开始他只想笑,那个只会整天酗酒的姊姊,居然是影响太平军国之乱甚钜的重要人物,这种事情听来实在太过荒唐。
然而,路飞扬的凝重表情,又让孙武不得不去相信,毕竟太多相关联的线索,已经不能够睁着眼睛装作看不到。
慌乱的心情,一时间找不到出口,最后变成了一个不该再问的问题。
“路叔叔,那我爹爹呢?我的父亲又是什么人?”
这问题应该和姊姊的身分有同等重要性,可是路飞扬闻言,却只是轻率地挥挥手,满不在乎地答话。
“喔,这个你就不用太在意了,听完之后可以立刻忘掉。你姊姊告诉过我,你们的父亲……玉面猛男刀孙大虎,嗯……他是个淫贼。”
一直以来,从姊姊那边问不出来的答案,终于在路飞扬的口中说出来。来自凤婕的第一手答案,否定了苦茶方丈的认亲,却又带来了新的震撼,尽管路飞扬的语气轻描淡写,可是听在少年的耳中,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我的爹爹……是……是一个……”
“淫贼。”
孙武以前听老爹说过,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淫贼这职业在江湖上大为流行,很多人自我介绍的时候,都喜欢来上那么一句“我是个淫贼”;而在自己所知道的例子里,西门朱玉以一介淫贼之身,在大地上极度活跃,即使是在他身亡多年以后,仍有很多人对他怀念有加,崇敬万分。
不过,听别人的事情,和事情落到自己头上,那完全是两样的感觉。幼时对父亲的憧憬与幻想,总是把父亲想像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仗义行侠、光明磊落,又帅又有本事,后来年纪稍长,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把幻想稍稍修正,那也是往好人的方向去想,从没想过自己父亲竟然会是个淫贼,刹时间,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完全愣在当场。
“那……那个孙大虎……不,我爹爹是像西门朱玉那样的人吗?”
这该算是少年最后的一点奢望了,即使是淫贼,世上也有西门朱玉那样的人,从不作违反女方意愿的事,如果能遵守这个大原则,那就算声名狼藉,至少也不是一个荒淫无耻的败类。
不过,路飞扬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却让孙武的一颗心笔直沉了下去。
“这个嘛……要说像,多多少少也有点像,至少大家都是男人,都有眼睛鼻子嘴巴,唔……香菱丫头啊,你之前听说是伺候万紫楼宝姑娘的,那过去二十年的着名淫贼,你应该背得出来吧。”
皮球一踢就被踢到了香菱这边,香菱这才明白路飞扬为何特别留自己下来。
纵使心中老大不愿,却也没得逃避,硬着头皮背出自己记忆中的资料。
“孙大虎,绰号玉面猛男刀,三十二年前出道,第一件犯下的案子是……”
香菱说出的资料中,孙大虎是一名不怎么得意的淫贼,他擅使刀,不过也没到上得了枱面的程度,一身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三流水准,入户偷香窃玉的同时,会顺手牵羊,还有过打家劫舍的纪录,在被官府追缉甚急时,也作过赌场、妓院的保镳,整体说来,缺少身为淫贼的品味,也不是一个风光得意的淫贼。
算起孙大虎的犯案纪录,虽然前后犯过十多宗案子,但以一个淫贼的平均犯案数而言,这个数字实在不算多,而且也没淫过什么名女人,十几件案子都说不上是大案,也因此,官府始终不曾派出一流高手追捕,让他逍遥法外了二十多年,堪称是淫贼中的一件异数,最后虽然是在官家手上死于非命,但也算不上被绳之以法,而是相当离奇的一个死法。
“唔,孙大虎的死因……该说吗?现在好像有点不太合适,还是先搁置一下吧,要是让这小少爷知道孙大虎死在什么人的手上,事情就更复杂了……唉,我的头好痛。”
香菱偷瞥了孙武一眼,事实上,假如不是为了那个死因,自己可能还不会特别去记孙大虎的资料,但对于现在的孙武而言,或许还不需要知道这件事吧。
“……这……这样也好,起码我爹爹不是大奸大恶……”
垂头丧气,少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过,他马上想到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路叔叔,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娘是被我爹先奸后杀的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啊,你爹如果把你娘先奸后杀,那怎么会有你?你真是和小殇学坏了。”
路飞扬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虽然是斥责,但孙武听了却觉得很安心,起码事情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
“别想歪了,你爹和你娘……并不是那种不情愿的强迫结合,对你娘来说,你父亲并不是一个淫贼。”
“嗯,我明白了,就算是淫贼,一生中也会有一次真爱,是这个意思吗?”
“呃……也没那么高尚浪漫啦……你娘姓颜……咳咳,香菱丫头,换手。”
年长组没有扛负起身为长辈的责任,结果就是年轻人要倒楣。当孙武的目光朝自己望来,香菱还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不用接下这烫手山芋,无奈的是,自己脑中还真是有相关资料。
“少爷,令堂……是一名青楼女子,与令尊……是因为工作认识的,他们两位的相处断断续续,十几年中……先后共处过几段美好时光……”
香菱万般艰辛地挑选词句,尽可能让自己出口的话听起来好一些,并且迟疑着是否该告诉孙武,根据资料上的记载,他除了有姊姊之外,可能还有其他兄弟姊妹。不过,看到孙武那双瞪得有如鸡蛋大的眼睛,香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少爷!”
“我……我母亲是个……”
惊觉到香菱的出身,孙武硬生生把“妓女”两字吞下去,这是他的体贴,但澎湃的悲怒心情却需要个宣泄出口。
不能对任何人发脾气,少年紧咬着下唇,双眼中隐约有水光流动,最后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向屋里的两人点点头,一转身就冲了出去。
“少爷。”
作为贴身使婢,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