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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翻看着秘笈,一字一字细读,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兴奋,最后完全沉浸在武学世界里,浑然不觉时间过去,当他因为视线不清而短暂歇息,赫然发现窗外早已日落,满空繁星点点,竟然已经过了大半天。
白天读书,孙武待在中台禅社的禅房里,就连晚上睡觉,孙武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带了铺盖就睡在藏经阁门口,让苦觉大师半夜巡逻时大吃一惊。
“掌、掌门人,你怎么睡在这里?”
“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
搬出掌门所住的禅房,移居到中台禅社,孙武一来是为了把香菱带离寺中,至于小殇,行踪一向神出鬼没,但起码也是跟着自己跑,不会随便在寺中随处出没吓人;二来,此处距离藏经阁最近,方便自己翻阅查书,顺便也把守藏经阁大门,不让宵小闯入。
“掌门人多虑了,禁地一向有本寺武僧把关,岂容外人任意出入?便是其他门派的一流高手,要闯禁地也要付出惨痛代价,若窃贼这么容易便可出入藏经阁,数千年来本院的武经不是早已传遍天下?”
苦觉大师向打铺盖睡在藏经阁门口的孙武解释,并且指点各处暗桩布防的位置给孙武看。
“老衲接管禁地保安已三十七年,这些年来,意图私闯藏经阁窃书的贼人,平均每两晚会有一起,江湖局面乱的时候,一晚甚至有十几起,几乎从不曾有人成功过,任窃贼如何手段通天,依旧铩羽而归,只是本寺秘而不宣,保全这些别派高手的颜面,所以,掌门人大可放心,无需亲自把守藏经阁了。”
苦觉老和尚是一名责任感极强的僧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闪着自豪的信心,摊开纪录簿,想让孙武了解禁地内的保安是何等严密。
孙武一页一页翻看,只见上头一笔笔列着某月某日何派高手闯关,被哪个僧侣所发现,双方如何激战,如何将敌人或擒或驱,写得清清楚楚。这些密密麻麻的纪录,正是慈航静殿长年来屹立不摇,稳居江湖砥柱中流的实力证明,令得少年肃然起敬,对慈航静殿生出无比敬意。
只不过,敬意归敬意,孙武还是不相信苦觉老和尚的保证,因为在他对孙武作出种种自信保证的同时,身后藏经阁的大门无声打开,一大一小的两个黑色人影从里头摇摇晃晃地走出。
戴着大头佛头套,遮掩住面容,这一高一矮两名窃贼的手上,分别捧着高高一叠书,全都是慈航静殿的重要秘笈,蹑手蹑脚地从苦觉大师身后走过去,尽管他们刻意不发出声音,但那种夸张的大动作,看在孙武眼中,根本就是一种旁若无人的炫耀。
“大师,你背后……”
“哇!小武,你好没良心啊,叔叔辛辛苦苦拱你当掌门,你得势不认人,利欲薰心,过河拆桥,出卖我们!”
“啊!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苦觉大师大惊失色,彷佛看到慈航静殿创派以来未有之奇事,在一场短暂的喧闹后,两名堂而皇之出入藏经阁的窃贼被擒,所窃的秘笈全部归还藏经阁,而进行调查的结果,把守后山重地的警戒武僧,没有人发现这两名窃贼是如何侵入,而在藏经阁内把守的僧人,则是异口同声指称,这两人出现在藏经阁内,手持掌门碧玉杖为证,说自己是奉了掌门之命,搬书去给掌门查阅,留下碧玉杖作为信物,搬走了大批的武经。
“什么?连碧玉杖也失窃了?”
苦觉大师这一惊非同小可,但这却不关孙武的事,虽说碧玉杖是方丈所拥有,不过孙武以自己是暂代掌门为由,早就将碧玉杖归还寺方,由寺内高僧保管,究竟藏放在什么地方,孙武全然不知,毫无责任。
窃贼所用的诈术揭晓,苦觉大师像是受到极重的打击,呆立当场,半晌作声不得。
“掌门人,老衲……无地自容,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苦觉大师向少年鞠躬谢罪,孙武本以为他会因为大丢面子而愤怒,却没想到他转身对着路飞扬与小殇一揖到地,长声叹息。
“昨日下午,本寺收到两位的预告书,表明今日此时将来盗经,老衲原本不信,哪知道……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尽多卧虎藏龙之士,老和尚故步自封,多年来实是小觑了天下英雄,惭愧、惭愧……”
苦觉大师坦荡磊落的态度,不失一派高僧的体面,让孙武很有好感,但却也吃了一惊,讶异于小殇和路飞扬居然事前发过预告书,明白告知慈航静殿何日何时将来盗经。
待苦觉大师一离开,孙武马上向两人询问,“你们……偷东西之前发过预告书?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飞扬抬头傲然道:“这个当然,盗亦有道,我们是专门干大案子的大盗,可不是偷鸡摸狗的小贼,如果偷东西之前不发预告书,那我们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要面子就别偷东西!还有,不管大盗小贼,作的事情都是一样,不要以为可以美化自己的行为。”
孙武将路飞扬斥责了一顿,但骂归骂,之前对他的气恼却少了许多。偷东西之前有说和没说,都不能改变偷窃是犯罪的事实,没有差别,可是,知道路飞扬行窃之前会先“堂堂正正”地进行宣告,少年竟然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这点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上来。
事实上,慈航静殿众高僧愿意不追究此事,一方面是看在孙武的面子上,一方面却是因为那封预告信。既然事前已预告,盗经就是一场比试较技,慈航静殿技不如人,除了摸摸鼻子走开,还有什么丢人的话可说?
虽然这件事没有被刻意宣扬,但从此之后,一个传闻在寺内不胫而走,人们议论纷纷,说新任掌门尽管年少,身边却有高人协助,未可小觑。
忙于研究秘笈的孙武,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也不晓得许多和自己相关的谣言,已经在寺内满天飞。
在孙武接任掌门的当天,阖寺僧侣知道了他的名字,晓得他是近日来声名鹊起的少年英侠,结交袁晨锋,击败域外高手北宫罗汉,又连胜禁宫两大御前统领,还袭击官衙,短短时间内干下好多的大事。
孙武目前是朝廷榜上有名的通缉犯,这点没人在意,因为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屡有僧人见众生苦难而热血上涌,脱下僧袍,杀官起义,变成革命先锋的案例,所以只要是因为政治理由被通缉,在阖寺僧侣眼中反而不算罪名,倒是这位少年掌门的身世谣言,令得慈航僧众议论纷纷。
“听说……新掌门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子。”
类似的谣言不只传遍慈航静殿,也传遍了整个江湖,对慈航僧众而言,有人确实认为,如若孙武真是皇帝之子,慈航静殿等于是被武沧澜并吞,一切都是阴谋;但相对于不安的一派,也有人认为,只要孙武能够胜任,他是什么出身并不重要,慈航静殿看似遭到并吞,却也因此得以结合官方资源,更能够光大中兴。
年轻一派的僧人,为了正反两派意见而僵持不下,各堂各院首座则是不动如山,什么意见也没有,因为关于孙武的出身,他们早已有了另一个不同的答案,并且将之视为永恒的秘密。
除了出身,孙武曾改扮为僧,击退呼伦法王门徒一事,也同样令人困扰。这件事让孙武为慈航静殿立下大功,拉拢到不少僧众的支持,但他惊天动地的那一掌,却是使人难以释怀,因为横看竖看,那笼罩整座大雄宝殿的血光,无疑就是当年天妖无敌于世的绝学,如来魔掌。
第五章 新官上任百事沓来 上()
第五章新官上任百事沓来上
当前慈航静殿里的不满人士,最想要做的,就是另外推选一个掌门,取孙武而代之。26nbsp;
然而,即使要另推人选,那也要找一个才干、武功更胜孙武的人。孙武曾连败两大御前统领,铁中堂倒也罢了,狂僧的武功之强,慈航静殿内无人不畏惧三分,孙武能一招败狂僧,这等武功慈航静殿内只怕难找对手,再想到孙武那鬼哭神嚎的如来掌,只要是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就不会蠢得与他为敌。
勉强要找个能与孙武匹敌的慈航静殿子弟,似乎就只有任徜徉符合资格。
身为苦茶方丈的唯一弟子,任徜徉是慈航静殿年轻一代中风头最健的天之骄子,虽说他放浪形骸,狂妄自大,搞到寺内僧人看见他便皱眉头,彷佛看到一场会走路的瘟疫迎面而来,但相对的,把他当成英雄人物崇拜敬仰的俗家弟子也不少,只是不方便形诸于口而已。
苦茶方丈对任徜徉的器重与爱护,全寺僧侣全都看在眼里,许多人甚至以为他大有希望成为下任掌门,而今掌门大位落于外人之手,任徜徉的反应分外耐人寻味,特别是他在新任掌门接位之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别人看过他,这点也引起全寺僧侣不少揣测。
“任大哥到哪里去了?好像即位大典之后,就没看到他了,小殇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孙武同样也不晓得任徜徉的去向,想找他问个明白,毕竟苦茶方丈的过去,身为唯一弟子的任徜徉应该最清楚。
苦茶方丈认私生子一事,孙武至今想来,仍感到难以置信,但若非如此,苦茶方丈怎么会耗费功力助己疗伤?甚至将掌门大位传授给自己这不相干的外人?
唯一的合理解释,也就只有私生子三字了。
而关于孙武的问题,小殇确实是最有资格提供答案的人。
“窃听虫的纪录,任徜徉当时是朝后山而来,根据最后消失的位置来推测,应该就是那个山坡。”
“山坡?就是路叔叔吃瘪的那里?”
在路飞扬铩羽于树林里的连串机关后,孙武曾向苦觉老和尚请教。这名年过八十的老僧,满是皱纹的老脸露出尴尬之色,向孙武解释,那片山坡与其后方的树林,是慈航静殿传法长老的居所,被苦茶方丈划为禁地中的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以免打扰长老的清修。
“传法长老?那是什么人啊?”
数千年传承的大派,别的没有,就是长老耆宿多得不像话,明明已在太平之乱、佛血惨案中死伤惨重,但进入慈航静殿以来,孙武还是被一群又一群的老和尚搞得头晕脑胀,好像随时都会从某个角落冒出一位长老高僧。
苦觉老和尚向少年掌门解释,传法长老地位特殊,堪称掌门之师,被视为长老中的长老,往往由年高德劭,从不参与俗务的高僧担任,长年闭关于禁地内,方丈会将寺中机密托付于传法长老,以防方丈猝死,重要机密没人知道,慈航静殿大乱。
方丈圆寂,各堂各院首座本不愿照其遗言行事,软禁孙武、任徜徉,进行商议,当时便想请示传法长老,但众人在山坡外等候良久,未获接见,骤闻寺内丧钟敲响,大惊失色,唯有仓促推举佛光院首座苦星大师代理掌门,后来事情变外生变,孙武接下掌门大位,但传法长老始终置身事外,未参与其事。
被这么一说,孙武登时想起,自己来慈航静殿本是为了取得苦茶方丈的宝贝,结果意外迭生,搞到现在自己就任掌门,却忙到忘记了本来目的。
“对了,苦茶方丈死后,他的那件信物也不见了,好像也不在寺里……是交给传法长老了吗?”孙武想了想,道:“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