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有倒戈相向,我只是想……”
妃怜袖的话被打断,出声者是不知何时醒来的小殇,用很微弱的声音,简短说了一句。
“你……你想出卖朋友吗?”
这句话对妃怜袖而言,肯定有着魔法般的影响力,因为她一听小殇这么说,脸色立变,手腕一翻,也不晓得是怎么做的,一张叶子般的小琴出现在手掌,迎风一晃,立刻就变成一张尺余长的瑶琴。
“铮!”“铮!”“铮!”“铮!”
妃怜袖手挥五弦,忽快忽慢地拨弄,连发出数十道音剑,虽然伤人的威力不强,但每一记都是瞄准地砖、梁柱而发,射得地砖炸裂,梁柱倒塌,让本来就大乱特乱的场面更是乱成了一团,更阻住了追赶过来的人潮。
四人在混乱中夺路外闯,一路上打倒了不少阻路的僧侣,后头却也累积了大量追兵,到了山门口,更发生一件意外插曲,看到一个人忙着救醒知客僧,见到香菱背着两人飞奔而来,还欣喜地向她们挥手。
“香菱姑娘、妃小姐,你们早到一步啦?咦?孙兄弟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后头有大批朝廷官兵追我们,就请袁少侠就先帮我们挡一下吧。”
香菱在袁晨锋腰侧匆匆一拍,与妃怜袖一同狂奔出山门,和袁晨锋错身而过,袁晨锋正自错愕,后头大批追兵已到,滚滚烟尘中不辨对象,以为袁晨锋是钦犯同党,御前侍卫不由分说,拔刀就斩。
当香菱回头探看,只见后头杀声震天,袁晨锋已经与御前侍卫战在一起,点点剑光如雨,半个御前侍卫都抢不过来。
四个人跑出了好大一段路,小殇再度失去意识,孙武却在香菱背上慢慢回复清醒,就是胸口痛得厉害,喉咙好像随时都会咳出血来;香菱察觉到他的状况,停下脚步,众人在一个三岔路口短暂歇息。
“真是不好,意外生出这许多波折,这下子想回慈航静殿求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不……不会的……只要解释清楚,慈航静殿的僧人并非蛮不讲理……不过,一时之间是不行了……”
一轮疾奔,妃怜袖竟是上气不接下气,香汗淋漓,简直就像个寻常的娇弱女子,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拨弦杀敌的一幕,谁也不会相信她身具上乘武功。
求医失败,还连累袁晨锋在那里战得莫名其妙,三人都感到少少的气馁,正想试着弄醒小殇,妃怜袖和香菱却齐生警觉,察觉到有人往这边靠近,而且速度很快。
“抓住他们!”
不晓得哪里传来的一声响,只见不远处黄沙扬尘,一大群黄袍僧人怒气冲冲地朝这边奔来,大声喊着捉拿人,竟然又是一队慈航静殿的僧侣。
“避不过了,大家请准备一战吧。”
香菱口中说话,眼睛却看着妃怜袖,深知今日能否转危为安,很大的关键在妃怜袖身上,若她不肯支援,自己不是没有办法脱困,只是那么做的风险与代价都很大……
“奇怪,呼吸的声音不对……”
应该是要做准备的时候,妃怜袖却冒出了这一句,香菱一怔,转头侧望向急奔而来的人群,赫然发现在那滚滚沙尘的最前头,跑着几个虽然也是身着黄色僧袍,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尚的人。
穿僧袍、戴僧帽,完全是僧侣的打扮,可是当僧帽随着奔跑而脱落,露出底下的黑发,真实身分暴露后,就分外觉得那几个人横眉竖目,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来好人有限,绝非善类,而更特别的一点,就是他们手中都紧捧着一些书卷,死命抓着不放。
“他们……是不是很爱看书啊……”
同样作着应战准备的孙武,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不解,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追赶着这些爱书人的僧侣们,气急败坏地在后头大叫。
“盗书贼!不要跑!”
“胆敢上慈航静殿盗经,你们活腻了!”
“昨天来过,今天又来,把慈航静殿当作是什么?宰了你们!”
与刚才大雄宝殿上高僧们的气派雍容不同,这些年轻和尚的愤怒直接写在脸上,挥舞着手中的禅杖、木棍,大呼大叫,种种咬牙切齿的激愤神态,看来很像是一群鱼店老板,在追赶偷叼了鱼儿逃跑的猫,尽管场面看来紧张,但孙武却很想要笑出来。
两帮人马一边追、一边逃,那群盗书的雅贼看来功夫不怎么样,却能在众多武僧追捕下逃了好一段时间,其道理就在他们脚底所踩的工具。
外型只是普通的靴子,底下有小滚轮,靴子后方隐约有两个小管。管子虽小,但却喷射出极其猛烈的气流,不仅仅增快了跑步的速度,气流喷在地上更掀扬起满天黄沙,对后方的追捕者形成大障碍,阻慢了他们的速度。
而当这两团人马即将冲到孙武一行人的面前,那群偷书贼好像很有默契似的高喊一声,脚下骤然发力,鞋底喷射气流的速度陡增三倍,刹时间黄沙形成滚滚沙浪,方圆十余尺内陷入一片黄色世界,没有人看得见眼前事物,就连孙武等人也被波及,黄沙蒙眼,什么也看不见。
“臭贼!往哪里逃!你惹毛佛爷,我……”
“香菱,小心!”
第四章 过街老鼠穷途之寇 下()
第四章过街老鼠穷途之寇下
“少爷,你没有事吧?”
混乱中,妃怜袖与小殇不知跑到哪去,香菱搀扶起孙武,闪到一旁去。26nbsp;纵然是在这样的伤疲状态,金钟罩仍有着优异的护身效果,孙武的头在地上重碰一记,只痛不伤,还让地面崩裂了一块,然而,在短暂的痛楚过后,他的意识却被一阵强烈晕眩所笼罩,脚软得站不起身来。
“又给他们跑了!可恶!每次都用这种狡猾的奸计!”
烟尘渐渐散去,那群偷书贼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失去目标的一众大和尚气得吹眉毛、瞪眼睛,虽然没有口出污言秽语,但也是人人怒骂,最奇怪的是有人提到“明天一定要把这些窃贼狠狠教训”,让香菱感到好奇,莫非这群窃贼真是天天来盗书?慈航静殿内高手如云,怎会让一群小小毛贼这等欺上门来?
这群大和尚身穿的均是灰色僧袍,并非袈裟,看来只是寺中的低辈僧人,算不上高手,而他们显然对大雄宝殿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不晓得眼前这三女一男正是官兵们缉拿的目标,让香菱大感庆幸,否则在这里开打起来,势必惊动慈航本院中的高手,后果就很麻烦了。
“贫僧与师弟们捉拿窃贼,不小心冒犯了诸位,非常过意不去。”
众僧向香菱与孙武致歉,为了表示负责,他们还请香菱带着孙武上山,由慈航静殿的医僧作个治疗,香菱当然不可能答应,找个理由推辞过去,而众僧不能相强,将身上所携带的伤药相赠,再三表示歉意后离去。
离去时,众僧甚是不平,认为窃贼的本事稀松平常,如果不是靠奇怪的法宝辅助,今天怎么可能跑得掉?
越说越是气愤,一名僧人忍不住脱口而出,“如果我们也有法宝可用,又怎么会抓不到他们?说来都是方丈他……”
“住口!禁用法宝是方丈订的寺规,哪轮到我们来多口多舌?”
一名较为年长的僧人叱喝师弟,不让师弟们再说下去,但从大多数人的表情看来,似乎都对这禁令显得不以为然。一群人边说边行,渐渐远去,香菱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说近日内有个集会,还没决定要不要参加。
“对是否参加感到犹豫,这集会应该不是寺内的公开集会,嗯,慈航静殿内部本不安稳,外头又有呼伦法王来势汹汹,看来这一波内忧外患,不乐观啊。”香菱脑中转过几个念头,突然察觉到左侧有声响,转头望去,只见妃怜袖从左侧的树丛中走出,表情有些许的怪异。
“请问……小殇小姐呢?”
小殇并不是一个人出现的,后头还跟着几个人,正是刚才在混乱中逃跑的窃书贼,小殇正被其中一个男人抱在怀中,看来好像还没有回复意识,换句话说,就是被人挟持了。
这样的小场面,还不至于难倒香菱,但当她看清挟持小殇的那名贼人长相,一阵似曾相识的困惑后,心中陡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一直蹲在地上的少年,手捧着头,发出呻吟。
“少爷,你的头痛得厉害吗?”
头疼的感觉不好,但真正难受的,却是那股莫名的晕眩。与碰撞的伤处无关,彷佛是从脑内深处渗发出来,一点一滴,让少年不得不用力压着头,抗拒着那股裂脑而出的天旋地转。
是因为碰了头,所以才造成这种感觉吗?应该不是的,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用力碰头,哪可能这么容易就头晕眼花?应该是有些别的理由吧?
而且,真正让人难以释怀的一点,就是自己在刚才扑空撞地的那一瞬间,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心悸,好像自己曾有过类似的遭遇,而这个想法才刚冒出,自己的身体就突然狂冒冷汗,胆颤心惊。
为什么?
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事,已被自己忘掉,但自己的身体却还记得,所以当类似的事情重演,身体便有强烈反应,来提醒自己这曾经有过的事实。
不过,仔细想来,自己过去确实做过类似的事,无论是扑倒别人或扑空,这些都可以回想出实际的例子,但自己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此刻心惊肉跳的感觉,为何现在会……
难道说,不是扑倒或扑空,是自己被别人这么扑倒过?
这个想法应该没有错,因为察觉到这点的自己,身体的反应变得更强烈,心跳急促到痛起来的程度。
假如这想法没错,当时与自己在一起的人,还有谁?小殇吗?可能性很高,因为自小无论到哪里,自己都是与小殇在一起,但还有没有别人呢?恍惚中,自己觉得应该还有个人,是一个成年人,是……
“小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受伤了?”
一个声音穿透记忆的迷雾而来,当少年闻声抬头,所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消瘦而陌生的脸庞,尽管自己对这张脸没有印象,却对那双眼睛感到熟悉。
“你……你是……”
“不认得我了吗?我只是把胡子剃掉而已啊,唔,也难怪你不认得,这些日子以来,叔叔瘦了很多啊……”
“路……路叔叔……”
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少年身体一软,失去意识的头部再次碰着了地面。
当孙武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所要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惊愕的诡异局面。
能够再次与路飞扬见面,这当然是一件大喜事,但是当少年得知路飞扬参与了盗经行动,是那群偷书贼的同党,顿时张大了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路叔叔,你不是说要去投靠朋友,一起做买卖吗?”
“是啊,你刚刚看到的那些都是我朋友,他们很讲义气,全都是忠肝义胆的好汉,很够朋友的。”
“啊?你和他们在一起,作什么买卖啊?”
“哇哈哈哈,来是无影,去是无踪,千金散尽,伸手便来,做的是没本钱买卖!”
“你、你从流浪汉转职成贼了……”
相较之前当个流浪汉,现在根本是更糟糕的自暴自弃,一个流浪汉至少人畜无害,比一个偷人钱财的窃贼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