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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副样子,军容军姿是不要提了,比起王争杀的那三个巡检张大成的盐丁还有所不如。
在后世当兵最主要的便是军容、军姿与军规,这些是基础,但眼前的官兵这三样是一样都没有,加上王争近来对官兵的了解,可以用保民不足,害民有余来形容。
怪不得孔有德这种人都能在登莱横着走,确实是兵备已经废弛到了极点。
似乎是有些意外,这两人手里有长枪的那个‘呦呵’一声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王争,眼神一直是波澜不惊,但最后视线却停在了王争腰间的腰刀上。
见到他的模样,王争这才忽的想起,自己就这样带着那些盐丁的腰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心虚之下,就要出口解释,但这时那官兵却先张口了。
他讪讪一笑,说道:“不知小哥是哪位大人府中的家丁,怎生一大早的才回城?”
凝神看着这官兵的模样,王争实在看不出来这货是装出来的,应当确实是不认得自己,当下试探性的道。
“小爷是巡检张大人府中的盐丁,这是出去缉拿贩卖私盐的盐贩子去了!”
第5章 路遇不平拔刀助()
说出这话的时候,王争表面上故意做出倨傲的样子,但是身体却在微微前倾,双手随时准备动作,紧紧盯着眼前这两个官兵的表情。
若是这二人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王争会毫不犹豫的抽刀而出,来个先下手为强!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向王争担忧的那样发展,眼前这两个卫所兵听到王争的话后先是对视一眼,随后直接一左一右让开了进城的道路。
起初问话那人还嘿嘿笑着走到王争身边,似是套近乎的道:“老哥这次出城怕是又捞到不少好处吧?”
听到这话,王争眼珠一转,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他们都去外头庄子快活了,也就只有本爷先回来了。”
边说,王争边在这两个守门军户羡慕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宁海洲城,一边松了口气。
进了城,王争忽然有一种茫然四顾的感觉,往常一次没来过,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走,瞥了一眼身后这两个军户,见到他们仍是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直走,紧跟着径直拐进了一处小巷。
宁海洲城并不似王争想象中的州城一样又大又繁华,街道上充斥着各色垃圾与牛羊粪便,也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清理。
还有些不知名的液体被随手泼洒道路边,各种臭味随之袭来,本来包着的石砖成色已经一点都看不见了,能看到的只是那肮脏的土地。
其实明朝早先确实有专门清理街道的吏员,只不过自从到了嘉靖后待遇逐年下降,俸银还不够一个人的吃用,自然没人喜欢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到了这崇祯朝的九年,早已经逃得一干二净,就连京师都不会剩下几个,这种偏远小州城的吏员,更不会有谁去费心费力的去查。
也许是时间还早,城中仅有的数间商铺并未有一间在开门营业,街道上也没有几个行人。
说实话,走在小巷中的王争其实已经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走。。。
毕竟是第一次来宁海洲城,虽然没有印象里的大,但那错综复杂的街巷网对于王争来说也太深了,王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这小巷子的宽度也就只能让一个半人并排而走,王争走在这里不仅要躲避两侧偶然凸起的石块,又要时刻注意脚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坨不知堆在这多久的粪便。
捏着鼻子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与义井庄一样,这院落低矮的土墙王争随随便便就能跨过去,不过王争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
王争的手指击打在木制的大门上,虽然用力不大,却也将木门打的摇摇晃晃。
敲了半天,并未有什么人回应,王争撇了撇嘴,看来是自己来的太早了,这户人家还没有起身,当下转身就要离去。
不过王争刚刚转身走出一步,耳朵一动,听到门内传来阵阵细微的‘唔唔’声响。
步子猛的一顿,虽然门内再也没有传出声音,王争仍是一动不动,驻足细细听起来。
黄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大约一刻钟之后,门内再次传来‘唔唔’的挣扎声,而且这次传出来的声音更大。
王争眸子一紧,怕是这屋中出事了!
正想到这里,门内传来‘啪’的一声,继而传来女子的惨叫,一道粗重又充满怒气的声音传出。
“臭娘们,大爷我能看上你是你天大的服气,跟着大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干什么不好?立什么****牌坊!”
听到这里,王争猛的一脚踹开房门,见到的那一幕令他感到窒息。
只见屋中横竖躺着一男一女的两具尸体,鲜血溢了满地,而一个女子被绑在一颗老槐树上,嘴里也被塞住一块破布。
见到王争,女子‘唔唔’的声音更是频繁,挣扎的更加激烈,充满希冀的目光与王争对视。
在女子前面的是一个手持腰刀的大汉,腰刀上还沾着已经凝固的鲜血,见到王争闯进来,这大汉却松了一口气。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全的矬子,今儿本大爷心情好,快滚的远些,免得打扰了本大爷办事儿!”
王争本来转身就要离开,并不想多管闲事,因为这种乱世人命太不值钱了,不仅关外野蛮的女真人与蒙古人要屠杀汉人,就连朝廷的官兵与各地的豪族家丁们也不会放过这些普通百姓,遇到一个管一个自己根本管不过来。
况且自己初来乍到的也是人生地不熟,还是先办正事,买药救王刘氏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转身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的嗤笑声,王争猛然回头,盯着那大汉,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说谁是毛都没长全的矬子?”
这大汉见王争转身离开当即便是哈哈大笑,正欲狠狠的再嘲讽几句,却见刚刚毫不犹豫转身奇离开那小子居然又回过头来,盯着人的那种眼神居然让这大汉都是不寒而栗。
不过他仍是颓自硬气的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女子,蹬蹬几步走到王争身前。
“呦呵~,说你毛都没长齐怎么着,还不服气了?”
说完就欲拿手去推王争,或许这大汉只是想拍王争几下,不过在王争的眼里这已经属于十足的挑衅行为,当即王争一把捏住这大汉的手腕。
“呦呦。。。你他嫩的放开,不然别怪老子。。。别,大爷。。。疼,疼啊!”
这大汉起初在用气力气与王争硬掰,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貌似弱不禁风的小子居然力气比他还要大,渐渐力气用尽,右手一点点被王争掰弯,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不断的求爷爷告奶奶让王争松手。
冷哼一声,王争用的自然是巧劲,问道:“你这渣残身上可带有银钱?”
见到这大汉眼珠乱晃,王争冷冷道:“莫要生出蒙骗的心思,本爷再稍一用力,你这右手可就废了!”
听到这话,这大汉果然深信不疑,连连点头,求爷爷告奶奶的喊道:“哎呦我的爷爷,小的哪敢骗您哟,身上就带着几两碎银,都在左衣,不若您松开了小的给您取出来?”
虽然大汉叫苦连天的表情并不似作假,但王争却并没有买他的账,只用左手稳稳的抓住这大汉的右手,腾出右手伸进大汉的左衣兜。
果然,伸进去摸到几块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是几两碎银,松开这大汉,王争淡淡道:“滚吧,以后莫要让本爷见到你欺辱良家妇女,不然定要打折了你的一双狗腿!”
这大汉被王争甩到地上,起身揉揉快没知觉的右胳膊,看向王争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恶毒。
“你小子等着,大爷我可是刘府的家丁,在这宁海洲城惹怒了刘家,爷爷倒要看你怎么死!”
狠话刚放完,见到王争作势欲追,这大汉连忙屁滚尿流的跑没了影,就连腰刀都没顾得上去捡。
不屑的摇了摇头,王争赶紧用腰刀将那女子身上的绳结挑开,还没等说出什么,只感觉一阵软玉香风扑到了怀里。
“恩公,呜呜呜。。。我爹娘都被那天杀的刘五杀了,呜呜呜。。。”
王争一愣,反应过来后也看着她没辙,只得静静的拍打着这女子的后背,心中叹息不已。
“唉,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第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知带了多久,这女子才稍稍安定下来。
王争这才轻声道:“不要叫我恩公,我叫王争,争强好胜的‘争’。”
见这女子唆泣的不断点头,王争看了一眼那刘五逃走的方向,问道:“这刘五临走时说他是什么刘家的家仆,这刘家在宁海洲势力很大吗?”
王争也只是随便问问,他并没打算与这刘家有什么瓜葛,也不打算在宁海州城呆多久,抓完药离开便是。
女子轻轻点头,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呢,依依不舍的离开王争的怀里,对着王争微微一福。
“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恩公叫我张萍便好。”
王争心中有些无奈,又提醒了一遍:“姑娘好名字,不必称作恩公,听着别扭。”
张萍脸上升起一抹浮霞,点头后,恨恨的道出了王争方才所问。
原来这宁海州除了时任的知州董成平与守备韩大虎以外,便是这州同知刘文若最有权势,是当地一方豪强。
与知州和守备不一样,同知这种一地的小官很少会更换,有些人数年乃至十数年都在这位置上取财害命,甚至于成为豪强为祸一方。
虽然刘文若的手中没有家丁,但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仆也有不少,个个鼻子翘到了天上去。
明代的文武之分到了这时已经愈见鲜明,文贵武奚之事已成共识,比如这宁海州的守备韩大虎,本是统管州内屯田与卫所诸事,当之无愧的宁海州城一把手。
但其却事事听从那知州董成平的吩咐,被文官处处掣肘,州城各个千总阳奉阴违,实则与知州董成平勾结,守备韩大虎实际上已经管不了多少事。
这也体现了这个时代武人皆以文官为尊的共识,当然,若是武人举兵叛乱那就另当别论。
那刘文若正是如此,其本只是个秩从六品的小小州同知,在这宁海州内品级比他高的武人不少,但其是文官,在州城内自然有特权,就连一般的千总对其也要礼让三分。
先前被王争教训逃走的那男人正是刘文若府内的家仆刘五,平日里狗仗人势嚣张惯了,早就盯着这貌美的张萍,今日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还好遇到了自王争。
想到这里,王争朝张萍细细的看了一眼,确实生的一副好容貌,明眸皓齿的样子,怪不得那刘五会心生非分之想。
王争见到孤苦伶仃的张萍,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将大爷和大娘埋了,你收拾好东西在这里等我,最多明日我带你出城到义井庄讨个生活。”
听见这话,张萍原本有些绝望的眼神忽然惊喜的看向王争。
“真的!?小女子张萍拜谢王大哥了!”
见到张萍挣扎着要跪下,这怎么行,王争赶紧上前扶住,说道:“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