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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再也受不了那种苦日子。
这几个大头目还真是一拍即合,当时可能是喝多了,牛平亮答应的也是痛快,事后回过神来就后悔了,第二天就说不干了。
其实这些平素里恶狼一般的盐丁战斗力的确比官兵要强,干的也都是刀头舔血的卖命活,但是在王争的文登兵手上却都成了绵羊,变得不堪一击。
当日牛平亮就派人去打听情况,打听回来的盐丁腿都在打颤,说是一路上到处都是盐丁的尸体,起码也要有上百个,但却没见到一个文登兵的尸体。
牛平亮震惊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妙,怎么说他也是参与过那天喝酒的,万一被供出来性命不就没了,连忙跑到一个朋友家里躲了起来。
几天后,当打听到王争上任后经常在文登、宁海一带来回跑后,牛平亮当时就想歪了,觉得就是在抓人,整日里是如坐针毡。
截杀一事败的很惨,牛平亮虽然没有参与,但自己心里有鬼是免不了的,就连投王争的心思都没了。
思前想后,牛平亮老是觉得现在无论是从前的盐丁,还是王争一方的新盐丁都不会放过他,跑路的心思也就慢慢的在心里生根发芽。
就在王争带着人往靖海卫去的前几天,牛平亮终于坐不住了,带着几十个盐丁鬼鬼祟祟的出了金山左所,想要跑到莱州府去避避风头。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牛平亮特意绕了个大远,以为靖海卫离得远应该不会有事,想要从靖海卫沿海跑到莱州府,在这里却正好碰见王争带着的文登兵。
王争宁海城下大败两千水匪的战绩在牛平亮脑海中不断回荡,见到文登兵已经整齐的摆开架势准备开干,牛平亮却是一点顽抗的心思都没有,扔下腰刀,噗通一声就给王争跪了下来。
这可给王争弄了个不明所以,后来听完牛平亮讲完来龙去脉后,王争脸色黑了下来。
其实截杀之后王争就在暗地里查,不过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这天牛平亮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王争觉得后脊背发凉。
王争不说话,可把跪在地上的牛平亮吓惨了,以为王争在考虑怎么杀他,当下就是哭爹喊娘的求饶。
不过王争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不仅不杀,更是弯身将牛平亮扶起身来,没有提上任时候截杀的事,只是有意无意的问牛平亮那几个头目叫什么。
牛平亮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还敢隐瞒,一顺口全都说出去了。
“很好,牛平亮,你今后就是我手下的盐杆子了,金山左所的盐丁先交给你一半,你还是小头目,但是你与大头目只有一件事的距离。”
听了这话,牛平亮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立刻吼道:“俺牛平亮愿为巡检大人赴汤蹈火!”
“不用赴汤蹈火,你只需要带着我的人,将截杀我的张阎王大小头目报个名单上来,一个个的都找出来,办好了,保你坐上金山左所盐丁大头目的位子,这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这事对牛平亮来说当然不难,都是在盐道上混的,牛平亮对他们颇是知根知底。
只是这么一来,他可就彻底和王争上了一条船,与原来的盐丁都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从前金山左所地界有两个大头目,把控着金山左的盐路,而牛平亮只是个小头目,能握着几十号盐丁已经算不错。
没想到王争居然如此大度,不仅不杀自己,更是如此信任自己,这可真是因祸得福。
牛平亮感激涕零,就连给王争做牛做马的心思都有了,当下也没什么迟疑的,甚至是颤着身子答应下来。
王争微笑起来,点点头,回身道:“有银,你派一个人回文登,把我上任那日被截杀的事情告诉吴镇台,若是镇台问起伤亡情况,只说伤了几个弟兄就行,其他的不用多说。”
董有银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回头吩咐几句,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能说会道的文登兵骑着快马出来,直奔向文登营的驻地。
听到王争的话,牛平亮心中在暗自为那几个大头目嗟叹。
这个消息一到文登,怕是立刻就要有官兵出动去围剿。
这些大头目的潇洒日子不仅没了,就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现在想要回家种地都来不及了。
第二天牛平亮就神神气气的回了金山左所,摇身一变又成了盐丁头目,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牛平亮走在路上都哼着小曲儿,哪还有来时候鬼鬼祟祟的模样。
虽然金山左地界还有些混乱,但这只是暂时的,背后有王争这个靠山,牛平亮走在路上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王争看起来像是个有雷霆手段的人,而且不是睚眦必报,尽管接触了不到半天,牛平亮也能看出来,王争比张大成强的地方太多了。
跟着这样的上官,牛平亮第一次有了想做大的打算。
第58章 缉盐()
既然队伍里已经有了不少明白人,王争就叫这些盐丁到一起,一番旁敲侧击之下,总算对缉盐收入和赤山镇等一些盐路上的事有所了解。
原来宁海巡检司要查缉的私盐一般都来自两个方向,其一自然就是这赤山镇的盐场和盐田,第二个是从蓬莱、黄县、招远三地过来的盐。
私盐居然也是有讲究地域的,登州用的多是赤山盐,往南的莱州府则基本看不见赤山盐的影子,那边的灵山卫也是靠海,有一个较大的盐场,莱州府用的就多是灵山盐。
王争没急着到赤山镇去,反正盐场就在那也跑不了,考虑个万全之策之前,还不能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赤山镇土地贫瘠,大多数都是荒地,王争在接下来的几天先是叫人买了一块较大的地皮,收揽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之后在赤山镇外建了个庄园。
这地皮虽大但却一点都不贵,甚至是十分便宜,为了日后不被有心人找出麻烦,相关的手续也是一点都不能省。
王争只好跑了一趟百户所,百户所负责此事的是个姓李的书办。
当时这个李书办最开始还是爱搭不惜理的模样,但是等他知道王争的身份后,立刻就变得恭恭敬敬起来。
虽然他在这小小的百户所还算是个人物,但王争却是实权派,有兵又有权,自然要好生应付着。
李书办一点都不敢怠慢,一干手续办的也是又快又全。
当天下午王争回到庄园,说是庄园,现在也就才起了一圈围墙和几座土房而已,工程不大,王争也不缺人手,建起来也是不慢,一天一个变化。
走进庄园的时候,王争心情似乎不错,见到正忙活的人都亲切的打着招呼,大家也都很高兴,总算遇见个好上官。
可就在这时,一阵呼啸的风声从头顶袭来。
“不好,大人快躲开!”
黄阳趁着干活的间隙回头一看,正好见到那个自己刚刚挂好的牌匾松动了几下,当时心中就是一紧。
果然,这个牌匾好死不死的,王争刚走到下面就掉了下去。
自从到了这明末王争就明白体力的重要,休养了一阵子后便开始为自己制定锻炼方法,到了现在一天也没有放松,有事没事还要去练练骑马,虽然到现在也就只能保持不从马背上掉下来而已。
王争第一个听到的不是黄阳的呼声,而是头顶的‘嘎吱’一声,紧跟着便是一阵风声,当时反射性的一用力,飞快的朝身侧躲开。
“砰!”
这牌匾竖着掉下来,刚好与王争擦胸而过,黄阳几步赶过来,一下就跪在地上,脸上满是焦急与悔恨。
“大人你没事吧,天杀的木匾怎么就那个时候掉下来。”
从王争获得巡检的时候起,大家就对王争愈发恭敬起来,即便是黄阳,在外头也是大人千总的叫个不停。
当然了,私下里的交情还是不会变的。
王争听见话中的自责之意,当即是弯身扶起黄阳,拍拍他身上由于干活沾上的泥土,笑道:
“这不算什么,过去的就过去了,有更重要的事,你去把有银、黑子、高亮他们叫过来,就说有事要谈。”
抬起头看了一眼王争,黄阳重重的点头,回身就去叫人了。
过了没多久,王争几个最亲信的部下都聚在屋子里,见到王争转过身来,几个人都是看过去,都知道要说正事了。
果然,王争一开口就是直入主题。
“这些日子对盐道也了解不少吧,那我就直说了,既然这次咱们来了这赤山镇,赤山盐场定然是要稳稳攥在手里的,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在座的都是老兄弟,没了外面的那些规矩反而更能放得开,当下就是七嘴八舌起来,黄阳也许是想将功补过,头一个站出来说道。
“嗯,盐道上的事这几天听那些盐丁说也算是了解一些,从前张阎王的盐货差不多都是从这里卖出去的,若是方法不变,一月怎么也能有一千多两。”
高亮还是有些农民心性,听到一月就能赚一千多两就是兴奋了起来,咋咋呼呼的道:
“一千多两啊,这也太多了,如何能花得完?”
若是从前的张阎王,每日出没的地方除了酒楼就是青楼,要么便是去赌坊耍牌,这每月一千多两的收入的确是够花。
但王争想的可不是怎么去玩,兵饷、军械、操训等许多地方都需要银子,这一千多两还是远远不够,那如何能最大化巡检的收入呢?
想到这里,王争道:“张大成不仅管不住各地盐场,就连手里的盐丁小吏都能将其蒙蔽,这才只能有一千两的净入,眼下咱们不需要别的,只要把控住了赤山盐场,产出多少盐卖出去多少,就能翻几倍。”
董有银显得有些兴奋,搓着手道:“争哥你说吧,怎么把控源头,挣了银子俺好娶媳妇。”
“你就不能想想别的事。”黄阳少不得要怼怼董有银。
“什么别的事,俺没有老娘,娶媳妇成家生娃就是天大的事。”
黑子听了后也少不得一阵兴奋,按王争说的,仅仅是把控住了赤山镇就能把一千两银子翻几倍。
“咱们根本不需要进到盐场里面,带人在进出的各个地方设关口缉查,不出几日,赤山镇的盐货买卖定然是掌控在手,这还只是第一步,后续的咱们还要在河道设关口,各地都要有关口缉查,将登州府的私盐牢牢抓在手里。”
“好主意!”
黄阳激动的喊了一声,心想王争就是与寻常人不一样,只是这几天的时间就想出这样万全的办法。
黑子听到这计划后忽然觉得前途远大,将赤山镇的盐货抓在手里还不够,整个登州府的盐货,这将是多大的前景,当时也变得激动起来,开口道:
“争哥,俺打听到赤山镇出盐有四条路,刚好有有银、黄哥、亮子还有俺一人一个!”
说到这里,黄阳的表情却是凝重了起来,沉吟半晌,说道:
“不行,咱们不能去,缉查的本事咱们都不如那些盐丁,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比较好。”
说完,询问似的眼神看向王争。
王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黄阳说的不错,正合我意,吩咐下去,就这么办吧。”
第59章 设厘金()
自从来到这赤山镇的那天,大伙心里就一直是沉闷闷的,像有巨石压着一般透不过气来,虽然都对盐货有了些了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