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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情,头也不抬的为王争洗起脚来。
“白日里操训的结果,没法子的,多亏了有玉儿。。。嘶。。。”
一直被包裹在温暖的牛皮官靴里的臭脚,猛的浸入湛凉的水盆中,使得王争浑身一颤,更加清醒。
也就在这时,忽的传来一阵敲门声,一道略显粗壮的声音入耳。
“王争,我来找你有事!”
听到这个声音,玉儿似乎有些不开心,但还是细细的为王争擦拭好走去开门,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屋子。
她也知道,王争谈事情的时候女人家若是留下可就是真的碍事了。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坐吧。”
进门的果然是高山,进来后高山听见王争的话,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王争身侧的木椅上,这次他没有叙旧。
“王争,你可知道年初宁海巡检司张大成被人杀了的消息。”
眼眸一动,王争有些紧张,难道是此事被查了出来,端起一碗开水,王争仍是不动声色的道。
“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是知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提它做什么?”
高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拍腿道:“你是不知道,自从那浪里白条被打回金水河后,为了此事宁海、文登几地都吵翻了天。”
其实王争真的是不知道,这几天东奔西跑的都是为募兵做准备,听到这话后放下碗,也是有些兴趣的问。
“怎么,难道还能查出凶手不成?”
只见高山摆了摆手,先是关上窗户,又细细的听了一阵周围的动静,这才低声道:“凶手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那继任的人选,这可是个天大的肥差,谁要是能拿到手,下半辈子银子可是不用愁了。”
王争那一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上一任的巡检张大成,宁海等地的确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和议论,但是却并没有人为捉拿凶手下功夫,反倒是为了能继任争的头破血流。
张大成死后,宁海等地的盐丁失去了统一的管理,顿时成了一盘散沙,整日三人一伙五人一队出没于各处,不少人都被抓了冤狱,原有的规矩都做不得数了,搞的私盐贩子与普通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别的地方无论如何去闹,有一个地方是所有人都不敢动的,那就是位于靖海卫的赤山镇,别看整个镇子不点大,但却是整个登州府境内似各大私盐贩子的云集场所,以前义井庄还没空的时候,董有银他们熬海卖盐贴补家用也曾去过几次。
赤山镇的盐场在登莱两府甚至是整个胶东都是有名的几个大盐场之一,即便是巡检的位置空悬,也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盐丁去自断财路。
宁海几地早已是乱成一锅浆糊,但有一个人却挺开心,那就是新到任的宁海知州王得乐,作为新到任的知州,对于下任巡检的人选他也是有些话语权的。
这样一来,各路的盐丁就都争着抢着给他送银子,谁也拦不住。
整的王得乐整天是笑容满面,巴不得这种局面持续下去才好,现在若是再有人在他面前说宁海是清苦之地,王得乐一定毫不犹豫大耳刮子扇过去。
什么也不干,就每天有人抢着送钱的好地方哪里去找?
听到高山的话,王争豁然起身,穿上布鞋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现在自己手头的新兵还是布衣,拿着那些粗制滥造的制式长枪,火铳更是没有一杆,原因无它,这些东西都太贵了。
王争可是亲眼到那里见过的,张大成可真是富的流油,若是能争到这个巡检的位子,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卖盐,掌控宁海等地的盐路也不是没可能,这对接下来的扩军会大有裨益。
“你瞎转什么,晃的我头都晕了。”高山似是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水碗大喝一口,正吧唧嘴。
“老高,若是我去争这个巡检的位子,你看有几分把握?”
“难。”
高山的回答在王争意料之中,的确,这宁海等地富绅不少,有实权的文武官员也要有不少,除此之外,一些大的盐贩子、盐丁也都在暗地盯着巡检的位子,王争身在文登,想争宁海的巡检自然是难上加难。
“不过。。。你要是能说服吴惟忠,或许此事会有转机。”
高山明白,就算他想争,吴惟忠也不会帮他。
既然自己没希望,倒不如帮王争一把,熟人做了巡检总归比其他人做要好,高山在这附近得罪的人自己都数不清,万一是仇人可就更划不来了。
另一方面,高山其实打心眼里是佩服王争的,若是王争做了巡检,于他和他的家丁都是最好的结果。
高山说话后,王争却是缓缓坐了下来,重重叹一口气,实在是不想去找吴惟忠。
其实王争都不太好意思去见吴惟忠,自己亏欠他的人情旧故太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清,这次再去找吴惟忠帮忙,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来。
。。。。。。
第二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公鸡正在此起彼伏的打鸣,一个人身穿千总官服,踏着牛皮官靴,精气神十足的来到了吴惟忠的‘元帅府’门前。
王争昨夜一直都没睡着,最终还是决定来找吴惟忠试试,毕竟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自古以来,但凡成大事者,皆是不拘小节。
王争也是如此,只要是对自己扩军有帮助的都不愿意放弃,每一个都想试试,就算吴惟忠不同意,再想想别的法子就是。
深呼一口气,王争大步迈进了“文登海防备倭元帅府”。
第48章 争巡检()
进屋后,淡淡的熏香拂留鼻间,抬头一看,斗大的“忠义”二字挂在北侧的墙壁上,苍劲有力的笔体勾勒出书写者的心思并不平静。
“那便如此吧,你且回禀守戎,稍带一句话,改日吴某一定到府上叙旧。”
随着吴惟忠的话音入耳,一身着淡蓝色旧衫常衣的人起身,抱拳笑道:“镇台的话卑职一定一字不落的带到,这便告辞了。”
吴惟忠看见坐在大堂等待的王争后,也是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韩队官,本镇台这便开始处理此事,就不送了。”
韩荣也看见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的王争,明白吴惟忠的意思,上前微笑一抱拳。
“这位便是王争吧,这几日在州城内,走到哪都能听见关于你城外大战水贼,擒斩匪首浪里蛟的事迹啊。”
说到这里,韩荣啧啧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人,王争有些印象,这是韩大虎的家丁队官韩荣,也有千总的职衔。
水匪围城那日韩荣披挂一身铁甲,就站在守备韩大虎的身边,手握宁海州一千余的官兵,是州城内正经的实权人物,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与自己叙旧。
“韩大哥说笑了,若是没有州城官兵奋战,我也不可能获得如此大胜。”
尽管心里都知道获胜的原因,但是听到王争如此谦恭的语气,韩荣仍是免不了一阵开心的大笑,对王争也显得熟络起来。
“哈哈,我午时之前还要赶回州城向守戎复命,就先回去了。”
王争与吴惟忠送韩荣出了元帅府,翻身上马后,韩荣回头笑道:“二位若是改日到州城可一定告知韩某一声,届时好同去吃喝一番。”
“一定一定。”
随着一阵远去的马蹄声,吴惟忠与王争也转身回到了元帅府内。
“坐吧,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开门见山的说吧,不要见外。”吴惟忠坐北朝南,指着身侧的木椅,微笑问道。
毕竟是有求于人,王争刚刚坐下就觉得不妥,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确有一事请镇台帮忙!”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吴惟忠没什么意外之情,甚至还亲自递给王争一盏清茶,正好他今日也有事要找王争好好谈一谈。
接过喝了一大口,王争将茶杯放到桌上。
“镇台在宁海几地可有熟人?”
“不说宁海几地,就是放眼登莱,也是有不少熟人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吴惟忠说完话,没料到王争忽然起身抱拳弯身,这可让吴惟忠吃了一惊。
在明末时,没有满清动不动就下跪自称奴才的规矩,常规来讲王争现在做的就已经是大礼了,剩下的,也就只有面见皇帝时需要下跪。
武将没有文人那么多弯弯绕,互相之间多是抱拳为礼,除此之外,单膝跪地就已经是大礼了,作战时用的比较多。
赶紧上前扶住,吴惟忠有些责备的意思。
“王争啊,你太见外了,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本镇台还会不帮你不成。”
王争清清嗓子,大声说道:“我要争一争宁海司衙署巡检的位子。。”
听了这个话,吴惟忠却是大笑起来,只到王争眼神中露出疑惑,这才解释道:“王争,你可知道方才韩荣是为什么来的?”
听了这话,王争眼前一亮,“难道也是为了争巡检?”
“你说对了一部分,是要争巡检但不是韩荣要争,守戎对你那日的表现很满意,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派韩荣来就是与我商议让你做巡检这事。”
这下轮到王争吃惊了,说起来这还要得益于王争与水匪在城外的那场大战,相比路远的五文河,就在眼前发生的战斗让观战者更加印象深刻,或许本意只是为了检验一下新兵们的操训城果,但王争忽略了一个事实。
在这个官军衰颓,各地军伍废弛,卫所军不堪大用的情况下,想要取得这样一场确确实实的大胜是非常不容易的,更别提是在人数相差悬殊的情况下。
这场胜利让宁海洲的所有人都记住了王争这个名字,也让守备官韩大虎看见了王争惊艳的个人能力。
所以才派遣韩荣来这里询问吴惟忠的意见,两个人相谈甚欢,一拍即合。
在所有百姓的心中,与他们有着相同出身的王争,的确是继任巡检的不二人选。
“不过王争,即便我与守戎都支持你继任,但是明里暗里盯着的人可还要有不少,若是新旧两任知州都替你说话,这事应该才会定下来。”
打起精神,王争点点头,董成平那边不麻烦,最近他刚刚升迁到蓬莱心情正好,都是是由于自己的战功,对自己印象应该还是不错的。
吴惟忠耸耸肩,“董成平能进府城皆因于你,本镇台派人给他透个口风就行,至于王得乐那边。。。我与守戎说再多的话都没用,就需要你自己登门了。”
说到这里,吴惟忠有些担忧的看着王争。
在他的印象中,王争作战果然且练兵有道没错,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固然好,但文官最烦的就是这种粗鄙的性子。
也不知道王争能不能脱颖而出,要知道,现在每日登门拜访王得乐的人可是络绎不绝。
王争最担心的事已经有了着落,心口的巨石已经放下,当即抱拳自信满满的道:“卑职心里有数,此次定能摘得巡检之位!”
吴惟忠哈哈笑了起来,他尤其喜欢王争这种无论是办什么事都自信满满的样子,当下也是连连点头。
“如此甚好,那你先回去吧,待本镇台与韩守戎商议好,再遣人通知你,到时候能不能成,可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再次拜谢镇台!”
王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