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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就算王争做的再周全,准备再完善,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其中各地将帅惧死逢迎,还有江南虚伪的鼎盛繁华,自以为天下太平,都脱不开关系。
十几万大军,其中还有不少前明将帅,但是从徐州誓师开始,一路顺风顺水的打到南京脚下,南京城偶有风闻,但却对山东军西进攻取襄阳一事深信不疑。
直到前不久大胜关破,一名骑兵亡命奔逃到魏国公徐宏基的府第,南京城内的勋戚和大员们才得到消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曾经五征蒙古,七下西洋的辉煌帝国,却如同一个多年沉疴缠身的老人,动作僵硬,反应迟缓。
华夏大地上从来就不缺少能人,每一次王朝的更迭与纷乱,最终都会由一名文武兼备的帝王来统领结束。
满清在历史上趁人之人威,夺取了大乱纷争的华夏大地,击溃重病缠身的大明王朝,这并不见得他们有多强。
历史在多年以前悄然拐弯,小小的登州,走出一个将要决定天下走向的普通人,贫困的山东地区,会诞生一支威名赫赫的强军。
枯木逢春,老树开花,花草吹又生,这似乎是不能逆转的结局。
华夏大地每一次的动乱,都是上天赐予的机遇,结合了智慧、勤奋和勇猛的炎黄子孙,会在一次次的灾难中学到更多,变得越来越强。
崇祯十六年七月十三日,安东候王争亲自率领十五万大军,兵临南京城下,摆出十五门神威大将军炮对准城墙和城门,无数的战兵披甲云集,一副大举攻城的架势,惊动天下。
俗话说破而后立,这浅显易懂的道理,王争显然明白。
满清在外的进攻,流贼在内的牵制,对于王争来说反而是个绝佳的机会,山东军是怎么走到今天,无非是一步一个脚印,默默向前,不断进步。
南京守备勋臣魏国公徐宏基算是所有人中反应最快的那个,他听到消息后,宁可信其有,不想信其无,冒着极大的风险擅自调兵,立即封锁了南京外城。
这一点让王争出乎意料,山东军想要一举拿下南京城的计划就此泡汤,面对坚固如同京师的城墙,似乎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
在南京城下,山东军立刻召集了一次军议,除了在前线走不开的以外,有关的军中将帅,还有军议司参谋文吏几乎全员到齐。
无独有偶,同一时间,南京城内兵马开始四处调动,紧张异常,不断有大臣在魏国公府内进进出出,面色匆忙。
一直十几万人的大军兵临城下,虽然打出官军的旗号,但是魏国公徐宏基觉得非比寻常,派兵封锁外城,便是对山东军的最好答复。
这次会议临时拼凑,但是规格很高,南京城内稍稍有点门面和丁伍的人徐宏基都通知到了。
说起来有些嗟嘘,对方已经兵临城下,徐宏基更是开始调兵备战。
但城内的勋臣和武将们听到这个十万火急的消息后依然行事如常,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有的根本没来,大部分人足足磨蹭了一个时辰才到齐。
文臣中最出名的就是当今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掌握着全城半数以上的兵权,除此之外,大学士王铎,还有礼部尚书钱谦益也都来了。
据说这老不死钱谦益的前不久刚娶了秦淮名妓柳如是,为她建了一处南京城内最豪华的园林,极度宠爱。
钱谦益身为东林党魁,被人称作名臣名士,喜爱抨击朝政和阉党,但私家园的林豪华程度在南京内城郊外当属为首,比起洪武年朱元璋兴建的大明皇家园林来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从取了柳如是之后,钱谦益更加老当益壮,红光满面。
要说什么人最不急,显然就是这帮文人,身处极尽繁华之地,日日笙歌做赋,不少人都沉浸在天下太平的假象之中难以自拔。
武将方面最有代表的黄得功已经跟着山东军攻城,刘良佐几月之前就被王争亲手杀死,到现在骨灰说不定都凉了。
江南六镇,最强的两个已经瓦解,剩下那所谓四镇多半分布在常州,苏杭、扬州等地。
南京城内制度不同,勋臣外戚势力熏天,兵马几乎都被勋戚和文臣瓜分,在城内的武将向来都是猴子。
一大群游击将军和参将,但是总兵级别的大将只有几个,麾下兵马总数不过两千,根本谁都惹不起,好像小孩子一样缩在一边。
这些人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明显只是充当花瓶的角色,表示武将也来人了,但要想说什么话根本没可能,看着他们商量就行了。
提起勋臣外戚方面,那人可就多了。
包括魏国公徐宏基的儿子徐允爵在内,还有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驸马齐赞元,等等一溜的勋戚名号,如果全都念出来,怕至少要说上几个时辰。
说起来有些讽刺,如上这些个个傲气冲天的大明勋戚,除了现任的魏国公徐宏基以外,几乎全在清军攻打南京时跟着钱谦益剃发出迎,就连徐文爵也不例外。
最主要商量的,自然还是文人。
能参加这次紧急会议的,都是在地方上有发言权的文官,比如知府级别以上的地方官,掌握兵权的史可法,捏着粮饷的分守道、监军道,督粮道等官员。
由于参加这次紧急会议的人很多,所以徐宏基事先已经吩咐下人在偏厅里布置了一间临时的堂室。
此时距离徐宏基发出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官员们还没有到齐,就是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下,文官们依旧笑着在寒暄,依照品级分排座次位序。
无论文官还是武将按照规矩,都是官职越低来的越早,等的时间就越长,勋戚们则是按照爵位和俸禄的高低,规矩一样。
至于堂堂的史尚书、钱谦益还有王铎等人,自然是等到众人来到半晌之后,方才结伴姗姗来迟。
第五百零二章:妙龄十七,何罪之有()
尽管文臣们喜色如常,但内中却派系林立,东林虽占据大势,但却并不能让魏党、齐党、楚党诸人信服。
寒暄了一会就能看出端倪,文武官员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说话都习惯隔着一层窗户纸,态度南辕北辙,关系较好的三五成群的凑到一起,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就被晾到一边孤立。
关系差的横眉冷对,冷嘲热讽的互相斗气炫耀,好在今天场合特殊,虽然人数众多,哄乱异常,但却没什么人敢在当今魏国公徐宏基的府第闹事。
闲谈之间,大多数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山东军兵临城下这件事,局势如此危急,但大多数文人依旧语气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有了什么退敌妙策。
不过有些齐党鲁党的文武官员出身山东,提起名声鹊起的山东军和安东候王争,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
不少人甚至在心底埋藏着一个想法,心道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权利,不过是干一些端茶递水的活计,倒不如让山东军进城,反正是自家地界走出来的军队,当然求之不得。
“文恬武嬉,大厦将倾!”
魏国公徐宏基拳头攥紧,看见人竟然还没有到齐,当下暗暗摇了摇头,听见城外已经响起的炮火声,这才下决心站出几步,说道:
“众位,静一静!”
这话说出去后,在场大多数人自然不能不给国公面子,都是放下口头闲谈转头看过去,徐宏基抓住这个机会,朗声说道:
“贼军兵临城下,京营没有刘公公的印信不能调动,城内兵马需要立即进入外城协防,史尚书呢,怎么还没到?”
徐宏基朝周围环视几眼,发现来的还是一些小喽啰,能调动兵马和粮械的重臣还没到,不由得焦躁异常。
从内心来说,徐宏基心系大明安危,王争的种种行径,在有识之士的眼中,就是披着官军的皮在窃国。
王争的作风,徐宏基打心底不喜欢,打心底里敌视,但见到自己这群只知道饮酒作乐,大谈太平的猪队友们,其实心里也充满了厌恶之情。
这些人的心态,身为勋戚的徐宏基多少能猜到。
大敌当前的时候,不能表现得太过害怕,不然在人前的面子怎么办,再说了,南京城池深墙高,又有数万强兵,周围都是朝廷官军,援军一定就在路上,还怕什么贼兵。
勋戚们多是嘻嘻哈哈的装糊涂,一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都是对心中恐惧的掩饰。
“魏公!多年不见,您可是老当益壮,气色愈发的红润了!”
忽然间,一行几人姗姗来迟,徐宏基应声看去,原来是兵部尚书史可法、礼部尚书钱谦益,还有镇守太监刘福一起来了。
当下,他冷哼一声,笑着反问道:
“若说老当益壮,本公可不敢与娶了名妓的钱老相提并论,实在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咳!咳!咳!。。。”
钱谦益面色一红,剧烈的咳几声,先前对徐宏基只有最基本尊敬的东林文臣们这时却一下子都被惊动,好像一群儿子照顾老子一样驱寒温暖。
“这怎么还咳起来了,钱老可不要被那小娘子榨干了才好!”徐宏基轻轻一皱眉头,继续提醒道:
“钱老可要节制!”
这时,史可法横眉一展,直言说道:
“魏公召我等前来,就是为了谈钱老的家事吗?”
看了一眼这人人赞颂的南京史可法,徐宏基冷笑几声,心道自己还真被这几人给饶了进去,这才往回走几步,正色道:
“山东军兵临城下,外城兵力不足,需得史尚书、刘公公印信方能调动兵马协防,机不可失,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
闻言,镇守太监刘福尖笑了几嗓子,阴阳怪气的道:
“哎呦~,魏公不是才自己个儿调动了外城兵马封城门吗,依咱家看,这京营余下的人马,也都交由魏公好了,咱家和史尚书可无权调动,全凭魏公一人做主就是。”
徐宏基微微皱眉,心中暗恨。
一定又是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缙绅和商贾事先去找了史可法和刘福在内中作祟,山东军兵临城下,关闭城门是情急不得已为之,徐宏基并不后悔,他庆幸自己做对了。
南京城繁华一场,关闭城门到现在,已经造成外城大乱,货旅暂断,商铺和各处行号因此损失不小,都是怨声载道。
“你们看看眼下到了何等地步!?”
徐宏基再也忍受不住,陡然大怒,起身指着下面各色人等,直看向史可法,放言道:
“江北乱局至此,贼军已至城下,你等不思守城尽节,却各怀鬼胎!竖子,真是一群竖子!!”
强敌压境,野心已昭然若揭,南京内部却矛盾重重,史可法明明压不住局面,但却掩耳盗铃,心存侥幸。
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足但心中贪恋权利。
钱谦益更是一丘之貉,一副道貌岸然的清高模样,将罪过全部推到魏国公徐宏基头上,东林诸生个个自诩忠义,抓住无非的小事不放,对钱谦益和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