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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主将!”
两名山东军的哨官喊了一句,一左一右的朝刘宗敏包抄过去,刑一刀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时间便要出声喝止,可终究是来不及了。
“哼,打不过老子,要叫帮手了?”
刘宗敏哈哈大笑一声,用大枪钝头撞在孔峦头盔上,发出“锵”的一声。
刘宗敏这一枪有如雷霆,孔峦擅长的是马上功夫,能替刑一刀挡住方才攻击已经是极限,根本来不及反应,承受到如此大力,直接被反射般的击飞。
他爬起来之后扶了抚头盔,好像没事人一样的朝刑一刀勉强笑了笑,紧跟着就一头昏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那两名山东军正兵哨官已经杀到,刘宗敏没有丝毫的慌乱,心道自己随闯王转战中原各省,什么场面没见识过,这又算的了什么!
他一动不动,耳朵却是在注意后方那两个山东军哨官的一举一动,忽然间,迅速回身抽射出一枪。
那名刚刚举起刀的哨官诧异的看着突然贯穿自己小腹的大枪,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快,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这枪却已经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
“大将军威武!”
“杀狗官兵!”
看见刘宗敏依旧如此勇猛,一人独战山东军两员主将与数名正兵哨官,周围的流寇更是欢呼升腾起来,根本没注意到脚下正在微微颤动的地面。
刑一刀看了看又要冲上去的哨官和兵士,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咳出一口脓血,奋力的拎起自己那柄豁口大刀。
“你们不要去了,去了就是送死。”
“我们拖住刘宗敏这贼厮,你快走!”
闻言,刑一刀回头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孔峦,还有那些仍在奋战的外系兵马,就连他们都没有趁乱逃走,身为嫡系正兵的主将,他又怎么能临阵退缩。
“别再说了!大不了就是死而已,有什么好怕!”
逐渐的,城头山东军的旗帜被摘下来,换上飞扬的闯字大旗,满是站着欢声雷动的闯兵,他们举着刀枪正在欢庆这得之不易的胜利。
刑一刀和最后几百名山东军的兵士被近十万的闯兵死死围住,根本就是突围无望,可就在这时,刑一刀却感觉地面在微微颤动。
错觉吗。。。。。。
刑一刀看了看身侧的一名千总,那千总也是一脸错愕,周围的山东军兵士都觉得是错觉,可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仅有的希望,都在静静感受着。
这震动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一杆帅旗在地平线的另一侧露头,在这下面,是排列整齐的铁甲兵士,闷雷一般的脚步声好像近在咫尺。
“是咱们山东的大军,是大帅到了,大帅来救我们了!”
蓦然间,刑一刀喜极而泣,看着那露出全貌的“王”字大旗,还有下面那些虽然看不清,但身影却十分熟悉的兵将。
依然坚守在城内的山东军兵士口口相传,士气大振,原本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大家都处在拓城就要失守的绝望之中,可是这些全都随着王争率领战兵赶到而烟消云散!
远处,山东军的层层旌旗之下,骑在马上的王争心中松了口气,日夜赶路,总算是在最后关头赶到,太险了!
接到急报后,王争寸步不停,在登州下船后根本没进蓬莱城,一路顺着官道直奔归德府拓城,就连路过历城的时候,都没回家去看一眼。
军情如同水火,闯军几十万大军围攻拓城,想必刑一刀这里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早到一分,就能多救下来一些人。
想到这里,王争“噌”的抽出家传钢刀,指向拓城外还没来得及进入城内的闯兵,大喝:
“山东军,杀敌!”
“万胜!万胜!万胜!”
随着王争的一声令下,整齐迈步前进的山东军十二营战兵,带着登莱几地汇聚而来的数万正兵将士,纷纷挺起手中的斧枪,开始加快速度朝闯军冲杀过去。
。。。。。。
“什么,后面有官兵来了?”
正在跃跃欲试准备斩下刑一刀首级向李自成邀功请赏的刘宗敏,却感觉后阵乱了起来,连番逼问之下,这才得知一个他根本不愿意相信的消息。
王争回来了,他竟然用如此快的速度,带着十二营战兵从辽东赶回来了,而且据说还汇聚了山东的大军。
“这还是人吗!?”
刘宗敏不自觉的喃喃一声,这根本不可能啊,没道理,山东军这些战兵难道都是天兵,会飞不成。
山东军的速度很快,好像根本没有长途奔袭后该有的力不从心,直接从三面合围过来。
刘宗敏留在后面的老营马队早已经被全卓率领的山东军骑兵营不声不响的一口吞掉,就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山东军数千骑兵,而刘宗敏留在后面的老营马队只有数百,虽说都是几十万大军中最为精锐的,可放在足以和八旗骑兵正面相抗的山东军骑兵营面前,依然是不够看。
第三百九十二章:我让他今日死,他便活不到明日()
“哈哈哈,来了,来了!”
“大帅,你终于来了。。。。。。”
刑一刀顿时无力的软倒在地上,被剩下的山东军兵士护卫在里面,正此时,方才被击昏的孔峦悠悠转醒,狐疑的问了一句:
“我还活着?”
刑一刀样子有些癫狂,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
“活着,多亏了你,咱们才能都活着!”
周围那些存活的山东军兵将已经是互相抱着声嘶力竭的喊起来,不少人话中都带着哭腔,无论外系还是嫡系,此刻他们好像已经成了一家人。
山东军的钢铁战阵缓缓向前推进,闯军留在后面的兵马反应也不慢,很快就是聚合起来,在一些头领的指挥下发起冲锋。
就算山东的大军来了,自己这边人数也不少,还剩下接近十万,说起来比王争带来增援的兵马更多,怕什么。
两方结阵,山东军的战兵顶在最前面,人手一面大盾,每一面盾牌的空隙都伸出不少带着鲜血的枪尖,仿佛一辆正在移动的钢铁战车。
“噗噗。。。。。。”的声音不断在周围响起。
那些悍不畏死冲上来的闯军每当抵达近前,往往就会被四面穿刺出来的枪头戳死,首排的战兵刀盾手也是不断寻找机会飞快的砍出一刀。
一名骑着马的闯军老营找准时机,在战兵刀盾手露头出刀的时候忽然前冲,靠着马匹的惯性直接将这战兵撞飞,带几名马兵顺着豁口冲进阵中。
可进到里面,他们却是追悔莫及,想走都不行了。
眼前全是一身铁甲,全副武装的山东军战兵,几排虎枪手和斧枪手立刻围在他们身边,刀盾手上前将这些马兵围在里面。
紧跟着从缝隙处伸出几杆黑洞洞的鸟铳,对准他们猛然扣动了扳机。
“砰、砰——”
如此近距离受到火器的攻击,这些身上衣甲单薄的闯军马兵根本抵挡不住,几声惨叫便是纷纷落马。
山东军的军阵好像正在高效运行的杀人机器,最前面那排带着荆棘的刀盾仿佛成了闯兵的噩梦,在这里他们引以为傲的人海战术根本行不通。
在付出严重的代价后好不容易打开一个缺口,可还没等他们扩大战果,这个缺口立刻就被其他的战兵刀盾手顶上。
王争不断点头,闯军虽然一样在进步,可这个速度相比山东军却是差的太远,而且方向也根本不对。
王争位于中军,高举起刀喝道:
“换!”
听到这话,那些在第一排的刀盾手纷纷后退,第二排在后面养精蓄锐的刀盾手立刻上前补位,在后退了几步后,山东军的阵列又在继续推进。
从最开始悍不畏死的冲锋,到方才的犹豫不决,一直到现在因为心生畏惧的步步后退,闯军已经趋于崩盘。
山东军前进的每一步都能让对面的闯兵齐齐一颤,这种森严整齐的军阵,再加上领先的装备和兵器,让人看着便是毛发倒竖,提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
看着流贼溃逃的人越来越多,王争觉得时机已经来了,可他还没有直接下令,骑在马上迅速的扫视战场,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同样骑着马的人——“刘宗敏”。
冷笑一声,王争自言自语道:
“看来不让李自成出出血,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随着王争的一声令下,最前面一排刀盾手立刻后退着让开。
闯兵还是不明所以,山东军阵前已经留下了一个小山包似的尸体,他们一路走来,留下一地的闯兵尸体,所以根本没有人敢不要命的再冲过去。
没多久,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过来,无数红衣红甲的山东兵挺着长枪踏步而来,看着这种阵势,那些闯兵每个人都是浑身的冷汗。
山东军到底来了多少人,看起来也就在几万,真实数量没有人知道,可这种气势却比闯军的十几万人更大。
山东军是带着一种必胜的信念而来,两方从根本上就不同。
面对一万多战兵,闯军的战损比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几十换一,战场后面到处都是闯军的尸体,此时再看见这些阵容严整的山东军兵士,再也承受不住,呼啦一下子尽数溃散了。
山东军的动作很奇怪,他们对这些已经溃败的闯兵没有费力追击,反倒是逐渐收缩阵型,朝城内逼近而去。
“大帅有令!降者免杀,独斩刘宗敏!”
“大帅有令!降者免杀,独斩刘宗敏!”
一名山东军的标兵,背后插着几杆红蓝色的小旗,骑上快马在阵前来回的奔驰,嘴里喊的都是同一句话。
这句话下来,那些闯兵总算是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王争根本看不上自己这些人的性命,直接奔着大将军刘宗敏而去。
刘宗敏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官军,还没来得及下令,后阵就已经是全盘的崩溃下来,到处四散根本收拢不住,当下也是夺马而逃。
正如刑一刀他们期待的那样,方才还是欢呼不已的流贼大军,在王争带着战兵的攻击下,顷刻间便是土崩瓦解。
孔峦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拍拍脑袋,和刑一刀互相搀扶着来到城墙上,看到眼前那一幕根本就不敢相信。
两方很分明,山东军是红色衣甲,闯军则是黄巾白衣,满山遍野都是夺路奔逃的闯兵,旗帜都被踩在了地上,可是这怎么可能。
方才他最后的意识还是城破了,自己马上要死了,再醒过来闯兵就败了,被不知从哪来的山东大军追着跑,就连刚才那耀武扬威的刘宗敏都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可这能说是胜利吗,在拓城的数千山东军兵马,到眼下基本都已经拼光,就剩下这一千人不到,还是人人精疲力尽,或轻或重的都带着伤。
刑一刀坐在垛口边,看着城墙上那些尸体,不少人的面孔他还认得,不久前他们还在军营内谈笑风生,说是跟随大帅打出一份前程。
就好像从前在登州盐庄的那次血战,刑一刀再次侥幸存活下来,他的鹰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疤,眼眸更加深沉,可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却在滴血。
“啊,刘宗敏,刘宗敏!!”
刑一刀奋力从地上站起来,挣扎要拿刀去追杀刘宗敏,可刚起身就软绵绵的倒了下来,孔峦赶紧上前扶住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