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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罗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走出帐外,张献忠便是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罗汝才“嘘”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他拉到偏僻人少的角落,急促的说道:
“八大王,此处是闯营,人多眼杂交谈不便,某只说赠五百精骑与你,八大王可凭此纵横天下,鱼入江河!”
闻言,张献忠更是摸不着道理。
自己前段时间才与罗汝才不合,这家伙心就这么大,没几个月全忘没了?
眼下张献忠就需要起家的资本,李自成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日夜派人看守,想把他束缚在自己身边,不对如日中天的闯军造成威胁。
这个道理张献忠也明白的很,可罗汝才别号“曹操”,端的诡计多端,难道就没有任何防备自己的心思吗。
正想到这里,张献忠却见罗汝才将一个木牌塞到他手上,说道:
“八大王有大志,闯王气量狭小,你我继续待在这里只有一辈子受气,唯有你先行,在下才能有机会逃脱!”
看着罗汝才说完便行色匆匆的离开,张献忠这才是明白过来,敢情这罗汝才果真还是有私心,不过细细一想,他这私心确实对自己有利。
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围,张献忠立刻去联络自己那几个部下,准备趁夜离开闯营东下进入安徽,只有进入那里,他才能得心应手的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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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闯营中的一处营帐中,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正手持书物对着油灯细细研读。
“爹,不好了。”
忽然,一个年岁大约在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快步走进来,听到他说的话,牛金星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抬的说道:
“佺儿,为父与你说了多少次,眼下你我父子怎么说也是有名望地人,行事作风要稳重,不要动不动就火急火燎的,天塌了不是还有闯王顶着。”
牛金星二十岁几岁就做了秀才,没多久更是成为举人,但却投奔了当时名声极坏的流贼,甘愿为之趋使,所以在大明士林、官家阶层中名声极坏。
可自从跟了李自成后,名声虽然是一天天的臭下来,但生活却变得愈加富足,在闯军中的地位也因为他提出了几个显而易见,但却行之有效的方略而不断提高。
李自成在年初在河南西部给牛金星置办了不少宅邸和良田,所以每天都是锦衣玉食,眼界和城府都已经提高了一个层次。
听到他的话,牛佺猛的停住,舒了几口气,还是急促的说道:
“爹,前天宁陵一个姓周的朝廷游击闹饷兵变,这本是一件小事,可那山东军地邵勇,居然直接带着兵马赶过去砍了他的头。”
牛金星放下手中的三国演义,沉吟起来:
“邵勇是山东军在东昌府主将,起初不过是个卖私盐的,跟着忠烈伯王争一路水涨船高才有几天的地步。”
牛金星说到这里,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山东军铁板一块,这次的做法看似是邵勇赶去平乱,实际上却早就做好了准备,这闹饷地事情怕也是他们从中挑拨。”
“这种小儿科地举动要是为父还看不出来,那可就不会是闯王的军师了。”
第三百八十章:闯王来了不纳粮!()
“爹说的对,可那刑一刀前段时间也进入拓城与孔峦合兵一处,这岂不是成了掎角之势?”
听到这话,牛金星再次放下那本三国演义,喃喃道:
“山东军议司能人不少啊~,左军议李岩善谋,右军议管清天主内,再加上顾君恩那些参谋,要是我估摸的不错,这次分兵而进就是他们出的点子。”
说到这里,牛金星忽然冷哼着道:
“王争虽说受封忠烈伯,可不过是个山东总兵地职位,就算成了左都督,也没那个充足的时间去扩兵。”
“眼下山东军地战兵十二营尽数去了辽东,还守在山东已经是不多,能派出来的又能剩下多少,去了官兵以往虚张声势的数目,剩下的根本不足为虑。”
说到这里,外头忽然响起了几句大喊,没多久,一个身穿白衣的头领快步入帐,抱拳说道:
“弟兄们马失前蹄,惊扰了军师和公子歇息,实在是罪过!”
牛金星打眼看过去,这头领说完那句话后就低着头,不过当下他心思不在这边,所以并没想那么许多。
为表身为军师的大度,牛金星轻轻嗯了一声,拿起三国演义装着看了几眼,自顾自说道:
“眼下大战在即,你们可不能松懈。”
那头领道了声是,依旧头也不抬,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这个时候,牛金星皱眉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老是觉得有些熟悉。
这头领不是别人,正是张献忠的养子——李定国。
方才他和张献忠、孙可望一行人牵着马从牛金星的帐外经过,却被一名起夜的流民营小头领发现,距离他最近的孙可望呆住没有立刻灭口,让这小头目发出几声恐惧的喊叫。
是李定国眼疾手快的抽出腰刀,后来孙可望说反正也被发现,建议张献忠立即逃走,张献忠当时有些慌乱,直接采取了孙可望的方式,最后依然是李定国自告奋勇,出来断后。
其实乔装这种本事李定国干过好几次,已然是轻车熟路。
最出名的那次还是奇袭襄阳,李定国带着二十名精骑乔装成杨嗣昌的信使与军官,成功骗过守城明将,立了夺下襄阳的第一功。
从牛金星的营帐中走出来,李定国冷哼一声,拍拍手,紧跟着飞身上马,直奔东面去追张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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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第二天一早闯王李自成听到张献忠趁夜东逃的消息后,是何等的气急败坏,在眼下的拓城,早已是一片紧张备战的景象。
其实在刑一刀率部赶到拓城之前,归德府本地最大的马户豪强孔峦就已经决心死战,为了防止流寇就地取材,城内的山东军外系兵马派人将树林砍伐一空,尽数运到城内。
一方面可以用作檑木阻挡进攻,另一方面也可以拖延流寇攻城的脚步,不过虽然官兵空前的团结,但城内却并不是铁板一块。
得知闯王将要亲率大军解放拓城,城内那些来不及享受山东军政策的百姓纷纷大喜,到处奔走相告,一首首歌谣在大街小巷流传甚广。
拓城以北的守备府邸之中,刑一刀手中拿着一张不知从而来的纸片,看见上面写满了“迎闯王,不纳粮”这种口号,气得手都在发抖。
鹰脸刑一刀的名头孔峦听说过,是早些年便跟随忠烈伯南征北战的大将。
数年以前,刑一刀带着两百嫡系盐丁死守盐庄,成功拖延到援军赶到,最终击退数千贼寇的事迹,到现在都是流传甚广。
有这样的人物镇守在拓城,孔峦总算是能微微放下心,此刻看着刑一刀脸上的怒意,他心里竟然是有些害怕。
刑一刀这等人物遇见了那忠烈伯王争,据说就和现在自己的表现一样,乖巧好似孩童,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孔峦不禁在想,那忠烈伯到底是不是传闻中的三头六臂,天庭神将下凡?
刑一刀将纸扔到脚下,“噌”的抽出刀,对堂上的诸多嫡系、外系军将沉声说道:
“去查这些东西是谁在散发,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家杀一家,绝不姑息!”
孔峦和那些外系的将领有些愕然,他顿时出列劝说道:
“将军,流寇马上就要打到城下,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些小人在暗中作乱,此刻当是以安抚为主,这么杀不是逼他们跳出来作对吗?”
听到这话,刑一刀回过头,那种森然的眸子一下子就将孔峦盯得毛骨悚然,顿时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时只听刑一刀淡淡的说:
“孔游击说的不错,就是要提前把他们逼出来,只有在闯贼打过来之前把城内清理干净了,才能用全力去守城。”
说到这里,刑一刀冷笑一声,立起那柄带着豁口的钢刀,坚定的说到:
“拓城稳如磐石,传军令吧,孔游击!”
闻言,孔峦浑身一抖,立刻低着头抱拳吼道:
“末将,谨遵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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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他娘,喝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
“开了大门迎闯王,富户豪强往家藏!”
拓城的大街小巷,现在到处都是奔跑的百姓,他们手中拿着不知从哪得来的小纸片,喊着“迎闯王”的各种口号,端的是无比激动和兴奋。
这种事本来孔峦也是有心制止,但是他的方式不过是发布告示,再抓了几个领头的扔进牢狱了事,本以为能震慑宵小,却没想到引得百姓更加疯狂。
山东军目前尚未完全占据归德府,除了初来乍到需要时间运作以外,还有诸多政策不能在明面上拿出来施行的原因,所以聚耕农庄兴起的速度不如山东本地,到现在也才新建了三个而已。
拓城位于开封府和归德府交界之处,是最为靠西之地,所以这里的聚耕农庄还没来得及建起来流贼就已经大军压境。
这个时候,那些饥民立刻摇身一变,眼看着就要成为两眼放红的恶狼。
孔峦由于是豪强头子,正是百姓口号要喊打的对象,所以已经是整日担惊受怕的坐立不安,抓了那几个人后形势不但没有改观,反倒愈演愈烈起来。
这一下就不敢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生怕惹怒了全城的百姓,在闯军打来之前就已经内乱破城。
由于城内官兵有些服软的态度,那些原本在暗地的闯军细作和有心人,已经放心的来到台面上吆喝,根本不将官兵放在眼里。
在他们的印象里,这种事情不过是闯王破城的先兆罢了。
可就在这天,刚到城内没多久的山东兵马忽然从军营中走出来,持着刀枪沿街搜找。
他们只要是见到那些传播口号和散布传单的人,立刻将刀枪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押着往城头而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亦正亦邪()
拓城有一条贯穿南北的长街,平常在这边聚着的各色人等也是最多的,在这种闯军即将打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是满街的欢声雷动,所谓的“喜迎闯王”,便是如此一副景象。
“轰隆隆。。。。。。”
随着蓦然而至的脚步声,无数红衣红甲的山东军正兵手提亮闪闪的刀枪从四处的军营中齐步走出,来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就是直接拿人。
这些山东兵以每个“什”为单位,由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什长带领,逢人就抓,见摊就掀。
乍一看上去,就如同官兵扎营了一样,可你要是细细的去观察,却很快就能发现这与官兵炸营根本上的不同,山东军目的性很明确,有些人专门负责街巷的肃清,根本不进民居院落。
还有些则是专门负责这些民居院落,挨家挨户的去搜找,这种时候谁都不会留手,往往都是直接破门而入,对照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单子一个个抓人。
这么“胡乱”的抓人,看在周围百姓眼中既有些威慑,但更大的还是造成混乱,有些混迹在其中的宵小之辈自以为抓到机会,顿时跳出来鼓噪作乱。
“哎你们干什么,怎么平白的抓人哪!”
“就是,老爷们犯了什么王法?青天白日的官兵当道抓人,还让不让我们老百姓活了?”
这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