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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不过王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谁能想到,在后世他王争好歹是个军品店的店主,衣食不愁,有房有车。
没想到穿越了,反而成了最底层连吃饭都是问题的穷鬼。
这明朝被王争附身的军户‘王争’,属于山东登州府奇山千户所。
王争脑海中多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一个人二十多年的记忆自然不是那么好融合,那剧痛也就能说的过去。
不过一想起原来那个王争的记忆,就让现在的王争不经意间攥紧双拳,简直是欺人太甚!
从小就胆小如鼠的军户王争,一直到长大了也没什么长进,被一个庄子的人叫成王软蛋。
幸好有慈祥的母亲苦心将其拉扯成人,备受欺凌的一幕幕画面从脑海中放电影一般闪过,让王争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现代的王争并不是什么英雄,此番来到明末乱世,至少现在也没想着要拯救万民于水火。
但王争却是个真性情,若是有人敢欺负他的家人,自会以千百倍奉还。
其中欺负“王争”最多的自然就是那个头一个提出扔下王争的赵胜,记忆中从小到大这个人就没少欺负王争。
方才王争被说成死亡,赵胜也是毫无悲伤之意,反而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好人没好报啊!”
王争起身,发了句牢骚,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争看到后当即咒骂一声,“贼老天,你就不能饶了我,让我安生一会静静不行么。”
说完,王争再也不敢出声,轻手轻脚的趴在窗户下,如果这残垣断壁能称作窗户的话…
悄悄抬起头,王争见到了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老天爷好像故意在和自己作对一样,那三个离破房子有二十几步距离的男人,竟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冷静,千万要冷静。”
王争知道自己和黄阳、董有银那伙人在干什么,是在贩私盐!
贩私盐在大明朝可是重罪,被盐狗抓到没什么人会有好结果,刚才看了几眼,记忆中来的这几个便是当地巡检张大成的盐丁。
当然,当地人可不这样叫他们,都以盐狗子三个字亲切的称呼他们,以此表示内心的痛恨之意。
环顾四周,这破房子里也就只有一个能出去的‘门’,用不着多考虑,王争明白,自己要么在这坐以待毙,等着唯一的出口被堵死,要么趁着他们不注意冲出去,或许还能逃得一线生机。
王争眼珠乱动,表情夸张,奶奶个熊。
“拼了!”
说干就干,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搏一搏,但是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出去可不行,王争急促的目光扫过地面。
只看见一块不大不小的木板安静的躺在那,顾不得上面积累了多少灰尘,王争提起木板,蹬蹬几步就冲了出去。
外面有三个人,相比之前的黄阳、董有银、赵胜等人,他们身上穿的带的就好了不少,那副人模狗样的骄傲样王争一眼就看得仔细。
这三个人正说笑着什么,却见到几步前的那个破房子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细细一看,都认出了王争。
但这三个没一个害怕的,都指着王争捧腹大笑。
“呦呵,这不是王软蛋吗,看来赵胜他们又把你扔下了?”一个人哈哈大笑道。
另一个人嬉笑着问道:“王软蛋,那赵胜他们弃你而去了吗?”
“放屁,那是老子扔下了他们!”
闻言,这三个盐丁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最前面那个笑的眼泪都淌了出来。
“哈哈哈,这不是王软蛋,是王傻子了!”
冲的越来越近,王争甚至能看见这些盐丁脸上的嘲弄之色,当下是一股怒气由内而外升腾,在部队的时候谁敢这么笑老子?
持着木板几步冲到最先开口那人眼前,与此同时,王争身子稍稍右转,手中的破木板朝上扬起,左脚向前迈出一步。
身后那两个盐丁看见王争的动作,虽然有些诧异,但仍是没有丝毫的防备,难道这王软蛋脑子出了什么毛病不成?
也是,王争现在不像是殊死一搏,反倒像是来搞笑的,手拿一块破木板,难道还能挡住对方几个人的腰刀不成?
王争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两臂抬起,右手伸到前面握着木板的上端,左手弯曲抵住木板的底部,这种阵势明末的盐丁可没见到过。
那盐狗毫不躲闪,甚至是岔开步子回头大笑。
“王软蛋居然不跑了,难道还能用那个破木板…噗!”
话还没说完,只听前面的王争一声大喊:“杀!!”
那回头说笑的盐丁被王争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吓得浑身一颤,在这一颤之时,王争手中木板疾挥而出,重重的击打在了这盐丁的脑袋上。
这盐丁的脑袋上没有任何防具,仅仅是这一下,木板被直接拍碎在这盐丁的脑袋上,碎屑之下,这盐丁如受重击,头上鲜血四溢,失去了浑身力气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刚握住腰刀的手还没来得及拔出就随着身体倒在地上,王争后退一步避开倒下的盐丁身体。
虽然成功将这盐丁击倒,但王争很不满意,自己用了十成力气,怎么现在就只是打昏了?
不过虽是如此想,王争身子却没闲着,眼疾手快的握住腰刀的刀柄,只听‘噌’的一声,这盐丁的腰刀被王争拔了出来,雪亮的光芒晃得后面那盐丁睁不开眼。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其余两个盐丁都是满脸的惊愕,见到一向胆小的‘王争’竟然将自己同伴击倒。
身后一个盐丁心中一慌居然忘了拔刀,慌慌张张用手去遮眼睛,王争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又是一声大喝,几步跳到那盐丁身前。
刀光闪,血光现,只听‘噗’的一声。
这盐丁的脸上血色瞬间便消散了大半,再也不顾不上拔刀,捂着流血不止的小腹惨嚎大叫起来,不一会地上就全是深红色的鲜血。
这盐丁叫不出声音,只管蜷缩在地上一阵阵的抽搐。
这个时候,终于有一个盐丁反映过来,立即抽出刀就朝王争兴奋的冲了过来,仿佛在他眼中,对付王争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王争迎上去,由于知道这身子力气没原来的大,王争每一步都用了所有力气,右手狠命一拽,直接将这盐丁拽到了自己跟前,但却没有立刻将其杀死,稍一迟疑。
迟疑没一秒,王争手中腰刀还是从这盐丁脖颈之上划过,带出一飚鲜血。
咽喉是人身体上最脆弱的部位,军队的刺杀与搏斗讲究的都是一招制敌。
从喉咙、胸腹部位刺入、打入,即便不能让其立即死去,也能造成敌人体内大量出血,从而重伤失去战斗能力。
王争刚刚迟疑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是在考虑是将其杀死还是打晕了事,毕竟之前杀人是一时冲动,等这股冲动劲过去了,再想杀人也就没那么简单。
不过王争自然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为了避免麻烦,把那倒地的盐狗子杀了跑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当下手中的刀锋猛的向下一转。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第3章 致命风寒不致命()
习惯性的用手擦拭掉脸上的鲜血,刚杀了几个人的王争除了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盐丁之外,并没有一般人刚杀人的紧张样子,好似杀个人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用这些人身上的衣袄擦了擦腰刀上不知是谁的鲜血,再把腰刀挂在腰间,任何资源都不能浪费,所以王争蹲下来将这些人身上搜了个遍。
不过王争却失望了,除了这四把腰刀以外也就只找到十几文钱,随后王争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这处破房子以外入眼的就是一马平川。
毁尸灭迹基本是所有人的共识,但在眼下,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王争也只能将这几具尸体一一拖进破房子掩盖了事。
随后,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王争朝北方缓步走去。
路上某些地方王争还能看见黄阳他们一行人从这里经过的脚印,似乎是处于某种习惯,抑或者出于好心,王争边走边清理着他们留下的痕迹。
本来半个时辰能赶到的路程,王争却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天色渐晚的时候。
王争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义井庄。
。。。。。。
远远看去,这义井庄给王争的印象就是残破,触目所见的皆是龟裂不堪的黄土房,当王争一脚踏进义井庄中时,正晾衣服的一个老妇人捂住嘴。
急急忙忙上前把住王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焦急的道。
“王争?你怎么身上都是血,胜子他们说你被张阎王的盐狗子杀了,你娘刚还在哭呢,赶快回去看看吧!”
眼前的妇人头上围着白色的围巾,身上穿着厚实的灰白色衣袄,王争认得她,这是黄阳的母亲,从小到大没少帮衬着‘王争’的娘照顾他。
想到这里,王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微笑道:“不妨事的,黄婶,我刚杀了三个盐狗子,这些是他们的血。”
听到这话,黄婶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张大了嘴再次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王争,见到王争腰间挂着的四柄腰刀,这才有些相信,仍是叹口气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你快去看看你娘吧!”
点了点头,王争朝记忆中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也见到不少义井庄的村民,这些人看见王争从没事人一样从路上走过,身上的衣袄还带着血渍,当下便是议论纷纷。
“这不是老王家那小子吗,怎么回来了?”
“身上居然有血?”
“是啊,胜子他们几个前不久回来还说被张阎王抓了去,这是咋回事?”
“谁知道呢。。。”
王争自然能听见周围这些人的议论,其中不少人是惊讶,也有些半大不大的小子发出阵阵嘲笑声,不过王争却没有那个闲心去管。
不知为何,越是往里走,王争越能感受到自己心中莫名的急切,自己与这老大娘素未谋面,想来应该是原来那个‘王争’心中残存的执念吧。
王争喃喃道:“也好,就当是对你偿还歉意吧,我会尽力照顾她的。。。”
想到这,王争眼前忽然出现一处小小的院落,低矮的围墙甚至王争直接就能翻跃过去,那腐朽的木门一经推开,更是发出尖尖的一道‘吱呀’声。
似乎是房内的人听到了王争推门,一人走出内屋正欲说些什么,见到王争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浮现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王争!?”
黄阳瞪大了双眼,在王争身边来回看了一圈,“你。。你怎么又活了?”
闻言,王争锤了黄阳胸口一拳,这一拳王争只用了七八分力气,在军中打招呼往往是这种方式,但黄阳仍是被打退了三步,一脸的龇牙咧嘴。
“你。。。你王争你打我做什么?”
正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女子,边走边传出一阵细婉的柔声,“黄阳,谁来了?啊。。。”
这女子见到王争后整个人都吃了一惊,白嫩的手掩住小嘴,结结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