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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从内圈中的延绥兵口中爆发出不少声音,有慌慌张张跪地求饶的,有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说有老爹和儿子博取同情的,但更多的还是知道没有退路,开始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
当然了,他们见到山东军的斧枪阵没有丝毫停顿,就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有些人更是赤手空拳的冲上来做那困兽之斗。
这附近的几条街都已经被肃清,保证不会有任何之外的人知道今日之事,全卓站在房顶上冷眼看着下面,听到那些惨嚎时脸上没什么可怜的表情,却是快意的啐了一口。
“这些猪狗不如的禽兽,杀一遍真是便宜了他们,应该救活了再杀几次!”
闻言,一旁站着的邓黑子点点头,看着指挥下面那个营前进的高亮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也是自言自语道:
“近些年大家变化都很大,早不是最初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了。。。”
“是啊,多亏了大帅,不然我全卓现在说不定还在某处角落混吃等死,哪里会有今日的成就!”
。。。。。。
这个年代,明军中最为精锐的还不是边军,要数各个军将私养的家丁,打仗的方式大同小异,常常都是几十近百个披甲家丁带着后面几千上万的卫所兵马冲锋陷阵。
刘烈正是出身于延绥总兵贺人龙的家丁营,现在官至游击将军,也算是干出了些名头,出来打着延绥军的旗号各领一部,在一般的小地方足够当个土霸王。
但是当他见到新城外的那些山东兵,却是一点好勇斗狠的样子都没了,这几千人看起来比贺总兵的家丁都要精锐。
起初干家丁那阵子的悍不畏死,经过几年好生活的腐蚀,早就一丁点都不剩下,当初敢打敢杀的家丁队官现在则成了见贼就跑的兵匪头子。
刘烈也是毫不避讳的想着,就自己手下那些混吃等死的货色,平素吓唬吓唬文官和平民还行,但要怎么打这种仗。
说起来,对方可是被当朝的崇祯皇帝赞誉为“诸军最勇”,看来还是要靠“贺疯子”这个官军中威名不下于左少保的人物才能压服。
刚想到这里,刘游击这几日换下来的第三匹马忽然一声悲鸣,不过很明显他已经吃过了这种苦头,有了准备,这次并没有摔得多惨。
“没用的畜生,这就不行了。。。”
咒骂一声,刘烈一抬头正好见到前方山包上的一处大型营盘,看样子期中布置的军马人数不下万人,铁定是贺总兵的部队无疑了。
这处临时搭建在山上的营寨的确打着“贺”字大旗,不过却并不是延绥军一支部队,大约整个河南境内的援剿兵马大大小小的都聚齐在这里,只是以延绥总兵贺人龙为首罢了。
当然,这其中少了驻扎在开封的山东军。
营门前的布置还算得体,简单的立着几架拒马,七八名官兵穿着稍显破旧的鸳鸯袄,手持制式长枪在望楼上懒洋洋的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笑着闲聊,显然是不担心会有什么敌情出现。
“什么人,这是官军营地,乞丐去一边讨饭,别逼老子。。。”
忽然见到远远的跑来一个乞丐,守门的把总拿着刀上前恶狠狠的唬道,不过话没说完,却见对方略为恼怒的说道:
“你狗日的看清老子是谁,老子是乞丐?”
“哎,你这乞。。。”
那把总起初有些愤怒,但还是骂骂咧咧的上前查看,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眼前这人虽然外身穿的破烂,头发脏乱无比,但里面却有一层精细的锁子甲,小腿上还帮着短刀。
把总觉得事情蹊跷,这才仔细的围着看了几圈,忽然想起什么,十分惊讶的“哦”了一声,指着他道:
“刘,刘游击!?”
“您怎么成这副样子了,难道遇到贼寇了不成?”
见到周围巡逻的兵士听到声音后不断看过来嘲笑,刘烈羞愤的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过去,可全军覆没这种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只能是恼羞成怒的吼道:
“快带我去见大帅,军情紧急!”
听到最后四个字,加上刘烈自己这副样子跑回来,把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才收起好笑的心思,挥挥手打开营门。
第三百二十八章:贼寇走了,官军却来了()
“嘭!”
一声怒吼,伴随着猛击桌椅的声音,一名体格粗壮的黄脸大喊站起身,眼中泛着滚滚惊雷。
贺人龙披着陈旧铁甲,头上的铁盔插着几根翎羽,看起来有些异域壮汉的模样,他身上这副铠甲也不同其余大明军将那样是个装饰品,上面布满了刀痕与枪洞,坑坑洼洼的,很显然是饱经风霜。
起码来说,贺人龙与其他军将最大的不同是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完完全全就是当年一笔笔战功杀上来的。
不说一般的贼寇,仅是纵横中原的巨寇大匪,不知道有多少都折损在这位骁将的手中。
由于作战起来敢打敢拼,常常率领家丁冲在第一线,有如癫狂,所以他在明军和流寇中也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号——贺疯子。
此刻,这个贺疯子双眼通红,回身问道:
“刘烈,你说的可是实话,当真是山东的王争全歼了我延绥军四千多人!?”
听到这话,尽管刘烈心中有些准备,但依然是被雷鸣般的声音下的一颤,下意识的哭喊道:
“是啊贺帅,庶子王争欺人太甚!卑职率领本部兵马前脚进驻新城,他后脚便带着山东军杀来,趁着小的们不备,竟是做出了这等违背良心的举动!”
“您可一定要替延绥的将士们做主哇贺帅~~!”
贺人龙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那么许多,正要出声说话的时候,却见身侧正襟危坐的一名军将出来说道:
“刘烈,你小子说的话前言不搭后嘴啊,王争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招惹贺帅,难道。。。”
话没说完,就被暴躁的贺人龙挥手打断,只听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吼道:
“刘国能,你不要忘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这是我延绥镇和山东军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这可真是疯狗,逮着人就狠命的咬上去。
刘国能觉得事有蹊跷,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问话全被贺人龙这一句话憋了回去,涨红了老脸坐回去不再吱声。
刘国能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但若是提起“闯塌天”这个名号许多人却是如雷贯耳。
早年,陕西大旱,民不聊生,刘国能与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一同揭竿而起,攻州破府,闯塌天之名传遍荆襄,可以说是资格最老的一批农民军首领。
崇祯九年冬,刘国能与蝎子块等十七营进窥潼关,因巡抚孙传庭扼守甚严,刘国能力退众议,率蝎子块等十七营等转而向南挺进。
崇祯十年,闯塌天声威大振,直趋江北。
时任五省总督熊文灿设明军数道,邀各镇客军相击,刘国能寡不敌众,败走黄陂,转寇河南,参将李春贵立功心切督兵来追,却被刘国能反手击败。
这种互有胜败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杨嗣昌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之计围剿农民军,刘国能接连被官军击败,部下士气降到谷底。
此时崇祯帝命熊文灿督军剿贼,刘国能此时因数败穷困潦倒,又深深恐惧被张献忠或李自成吞并,最后在走投无路之下,率残余的十二营义军在义州就抚于五省总督熊文灿。
刘国能与张献忠和罗汝才等人不同,就抚以后他便再无二心,从来不再提起反叛朝廷的事,并且时常以忠义自诩,对待昔日义结金兰的流寇兄弟毫不手下留情,数立战功,很快就从区区守备累官至副总兵。
不过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在官军中始终还是不受待见,尽管副总兵的职位在这里面一堆参将和游击中不低,但依然没什么话语权。
听到贺人龙呵斥,刘国能双拳紧握,最终只能是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其实话说回来,左良玉为何之前对张献忠一路穷追猛打,到山下后突然一反常态的任其溜走,这件事其实与贺人龙有关。
杨嗣昌初任督臣总理剿贼的时候,苦于无兵可用,知左良玉骄横跋扈不听命令,而当时贺人龙率领的延绥军骁勇敢战,遂许诺他,事成之后奏报崇祯皇帝授以平贼将军的封号。
杨嗣昌是谁,那可是当今皇帝眼中的红人。
贺人龙大喜,率领延绥军每战皆为前列,成了剿灭流寇的急先锋,但后来杨嗣昌绝口不提此事,让贺人龙愤然而走。
来到河南境内后,他仍然感觉心中不快,便快马加鞭的遣人通知左良玉事情原委,左良玉自然大怒,从此后对杨嗣昌的命令拒不执行。
这才有了在张献忠将灭之际,左良玉却按兵不动的事情。
这等不为大局着想,充满小孩子幼稚气息的举动,却发生在大明的两位大帅身上,委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营帐中的军将们此刻都是被贺人龙吓住,连声的附和,说那王争真不是个东西,连官军形成已久的规矩都敢坏,不识好歹。
听着这些迎合自己的话,贺人龙更加觉得自己占理,况且他对刘烈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王争为了那点钱财竟然将自己手下四千多兵马歼灭,这笔账要是不算一算,怎么都是有损他贺大帅的威名。
。。。。。。
崇祯十三年六月十四日,开封城下聚齐着数不清的兵马,看样子至少要有几万之众。
不过不同于那日通许县外被闯军伏击,这次来的却是其余到河南援剿的各镇兵马,城上的山东军兵士也有些奇怪,心道这些人不去追剿流寇,来开封城做什么。
城下一排骑着马的军将打横,各地的副总兵和参将有十几个,至于游击将军和守备之流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多是跟着大部队走的打酱油角色,为充名头罢了,其实自身根本没什么部队。
别看来的明军气势汹汹,号称数镇大军,其实主力也就是刚从湖广退出来的延绥镇,有不到两万的兵马,其余滥竽充数的货色加起来也只有几千杂兵。
城头兵士看架势不对,早在外头地平线上扬起尘烟的时候就叫来南门的方面军将高亮查看。
高亮见到后大为吃惊,早早下了守城的命令,回去奏报王争后,此刻正在女墙上坐镇,朝下面喊道:
“来的是那部分兵马,咱们是山东王总兵的部下,都是官军,莫要伤了和气!”
无论语气怎么样,但这话说出来,高亮总归是觉得有些像前一阵子新城里的禽兽,顿时心中觉得恶心。
过了这么些天,贺人龙的暴脾气没下去多少,还是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故作和气的喊道:
“啊,原来是山东的客军,我延绥镇也是客军,这可是帮你们守开封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说到这里,贺人龙又是道:
“现在这年头,河南可不太平啊!”
尽管是装着和气的样子,但贺人龙的演技实在太过拙劣,高亮越看越是谨慎,索性大声的喊道:
“贺总兵,这等自欺欺人的话就莫要多说了,究竟是所为何事还请尽早告知,不然在下可没功夫在这闲聊,咱们还要去巡城呢!”
第三百二十九章:为利趋使()
“大帅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快叫王争出来迎接剿贼大军!”
看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