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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咕碌碌。。。”
正喷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倒在台子下,周围的百姓顿时四散避开,有些离得近身上都被喷上,男子捂着自己妻儿的眼睛,对江义的尸体指指点点。
“授勋!”
斩首结束,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平乱后登州营的战功升赏问题,在这个方面王争从来不吝惜钱财。
最先是由纯金打造的血战勋章,鲜红的颜色配上一名正在挥舞钢刀的兵士,勋章背后刻印有“平度州血战”的字样,整个勋章都弥漫出一种肃杀的气息。
这种特殊勋章的规格与赫图阿拉勋章相同,整个登州营只有董有银麾下那八百战兵才有此殊荣,获得的人无不感到荣耀加身。
当然了,这是他们应得的。
但这八百人如今只活下来一百多个,除了这一白多升任的军官,其余阵亡的也有专人将勋章与奖赏一同送到他们家中,这是王争能做的最多了。
除了一百多枚血战勋章,按照惯例,参与合围的正兵和其他战兵都有一枚平度州勋章,图案自然是缩小版的平度州城。
亮闪闪的勋章配上精良的刀枪与盔甲,登州营的战士更显得与众不同,精神抖擞不说,人人都有一种尚武精神,想挣得更多荣耀前程。
这场斩首与授勋仪式虽然不是很盛大,但依旧成为里外军民的饭后谈资,流传甚广不说,也让登州营的名声传播到更远。
。。。。。。
五月二十五日,东昌府高唐州城内的一处私家宅院,一名家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顾不得缓口气就是焦急的朝山东巡抚颜继祖弯身禀报道:
“老,老爷,出大事了,刘泽清在益都城引火自焚了!!”
“听说是登州营的人追剿闻香教主林易纶,查出刘泽清包庇林易纶,紧跟着两方火拼起来,结果就是现在这般。”
颜继祖正躺在老爷椅上,后面几个丫鬟陪侍扇风,加上香炉中传出的阵阵熏香,可谓是既轻松又惬意。
听到这话,颜继祖从椅子上坐起来,神情变了变,问道:
“人呢?”
“回老爷的话,林易纶由登州营的人看押过来,眼下正在衙门大狱中。”
颜继祖点点头,沉吟半晌后挥手让周围人下去,有些话自然不能在下人面前多说。
等到没有下人在屋子里,他这才是抚掌有些快意的道:
“死的好,死的好,这刘泽清总算是死了,真是解了本抚心头一患!”
颜继祖连道两声好自然是有原因,刘泽清一死,他之前的各种溃逃和失败都与他这个巡抚扯不上任何关系。
况且,刘泽清接连打败仗自己有兵有将次次都是戴罪立功,没什么大事,但他这个山东巡抚就不一样了,不知道背了多少次锅。
去年那次东虏入寇,多尔衮率领正白旗清军在山东**掳掠,烧杀抢砸,但刘泽清只是一味的南逃。
在没有王争的历史上,颜继祖正是死于那次问罪。
山东地界传出总兵勾结闻香教主林易纶的丑闻,刘泽清身败名裂尚且不谈,现在上面关心的只有登州营的胜迹。
颜继祖自己拿扇子扇起来,又是惬意的靠在老爷椅上,缓缓自语道:
“没想到,这叫王争的登莱武夫倒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刘泽清在山东十几年老树盘根,居然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被偏远登莱出来的一个杂号给连根拔掉,而且这件事上下都安排的如此缜密。
江义的口供逼问出来后,王争就在蓬莱将其斩首。
想到这里,颜继祖一声冷笑,心里明镜一样,那王争就是趁着朝廷钦差还没到之前杀人灭口,所以剩下的只有闻香教主林易纶。
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登州营用如此快的速度就送到山东巡抚衙门手里,一方面有逼着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有让功的意思。
颜继祖作为山东巡抚,要是没有王争这番平定祸乱,擒拿闻香教主林易纶的功劳,多半又是凶多吉少,眼下自然只有将其送到京师报捷这一条路。
这么一来,山东上下就都和登州营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刘泽清勾结闻香教的事自然是坐实了。
“这般也好,刘泽清死了一了百了,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倒是方便了本抚去请功。”喃喃到这里,颜继祖伸手喊道:
“来人,快请监军刘大人来商议要事。”
崇祯四年的时候,初一上任就对阉党清剿殆尽的崇祯皇帝忽然下诏,派遣太监到各地任监军,一方面为朝廷耳目,另一方面也好掣肘巡抚和总兵官的权利。
起初,太监刘允中被派往山西。
山西兵不堪大战,在崇祯五年的时候被农民军打的溃败不堪,对文官一向残酷的崇祯皇帝对刘允中网开一面,复遣为山东监军,以观后效。
山东监军太监刘允中是御马监发迹出身,算是眼下司礼监大太监王承恩的门生,听到这事后立刻就决定要保王争。
刘允中可以将奏疏直达天听,作为太监,他根本没有文官的诸多顾忌,开口就将所思所想和盘托出,询问颜继祖的意思。
第二百六十八章:密议 京师 崇祯皇帝()
“抚台大人,咱家就开门见山,不绕弯子了,那王争可是司礼监的王公公一路提拔上来的,咱们做下属的也不能和上头对着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允中生的一副小白脸模样,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他见颜继祖没有多说,这才向前走几步,张口继续说道:
“刘泽清对朝廷阳奉阴违,无论东虏还是前几日的闻香教变乱,跑的比兔子都快,这些山东上下文武都是有目共睹,抚台大人比咱家要清楚。”
说着,刘允中坐到首位上,呵呵笑着:
“说一千道一万,咱家和你掏点心窝子,眼下你我都算是戴罪之身,出了任何差错都有可能掉脑袋,于情于理,刘泽清通闻香教这件事,一定要在山东坐实了再报上去。”
颜继祖自然明白,叫刘允中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正喝茶的手在半空僵住,旋即便笑着说道:
“刘大人说的不错,如今山东死了一名正选总兵,又有一个登莱杂号屡立大功,刘大人和本抚这边怎么说都是有些驭下识人、调度有方的功劳在手。”
冷哼一声,刘允中点头尖尖的笑道:
“提一个王争上去,怎么都比那刘泽清一干人等强了百倍,登州营的笔笔战绩大家都听说过,山东有这样一支兵马,抚台大人今后的功劳还不收手到擒来?”
“没准儿啊,不用几年就升到江南做巡抚,那地方可是繁华的紧~,说起这档子,咱家还有些羡慕抚台大人呢~”
哈哈笑了一声,颜继祖微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本抚这便拟出一道折子,举荐王争为新任的山东总兵。”
没成想,刘允中却摆摆手,阴刻着脸说道:
“这折子不能这么写,老是提拔王争一人儿,尽管他战功都是实的,圣上免不得还要怀疑,眼下山东有资格继任正选总兵的除了王争还有齐成他们三个,都报上去。”
颜继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促狭的笑道:
“还是刘监军思虑周全,就这么办!”
第二天,山东巡抚颜继祖先是往各地发了一道文书,痛斥原山东总兵刘泽清卖国通贼,累年的怨气都写在这文书上。
这时候文人寒窗苦读的底子就能看得出来,颜继祖用了很少的篇幅笔墨,把刘泽清说成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山东的文人们自然要跟随抚台大人脚步,一篇篇的文章写出来,刘泽清死了才半个月,摇身一变就成了人人得以诛之,天上地下都是少有的大恶人。
尽管这些文章有些夸张,但却在消息传到朝廷前实打实将刘泽清通闻香教的罪名落实,这下就算是包青天再世也不要想翻案。
文书下达的时候,山东巡抚衙门传出通令,山东总兵一职有缺,暂时让登莱总兵王争代行职权,等朝廷正选任命下来再行交接。
说起刘泽清的一千多俘虏,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在山东彻底消失,怎么找也找不到,颜继祖只好把剩下那些被打散的重新召集起来,暂时归登莱总兵王争统带。
统带是好听的说法,颜继祖多半也是怕生差距事端才将他们打发到登州营。
王争随口发了句命令,把这些刘泽清旧部发配到各地的庄田盐庄和矿场帮工“劳改”,至于最后能怎么样,他实在是无心去管。
。。。。。。
很快,时间来到崇祯十二年六月初。
登莱总兵王争率登州营平定闻香教变乱,擒拿林易纶的捷报早在五月末的时候,便经由山东巡抚衙门快马飞报到京师。
这份捷报到了京师后又由兵部转交司礼监,王承恩密之不报,因为闻香教主林易纶和登州营的斩级还在路上没有运来,此时报上去难免节外生枝。
到了眼下的六月初,总算是一应运送到京师。
六月三日,王承恩拿着一份捷报和两道折子,恭恭敬敬来到富丽堂皇的乾清宫门外。
摆手示意两个小太监离开后,他这才是轻手轻脚的进到殿内。
相比去年,崇祯皇帝眼角的鱼尾纹又多了几道,但一眼就能看出变化的还是他那以极快速度泛白的头发。
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头发却白成这样,可想而知他每天究竟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崇祯皇帝埋头在御案上,翻看着一道道折子和文书塘报,但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沉默,各处传来的除了武将们没有斩级的空头功劳,就是文官们地方很稳定,天下依旧太平的说辞。
法不责众,对于这些崇祯皇帝只能是当没看到,浪费了时间却对摇摇欲坠的朝廷没有丝毫用处。
至于那种实打实带着俘虏和斩级的功劳,除了孙传庭、洪承畴、曹变蛟、黄得功等一些肱骨文武偶尔上报,其他更是一个都没有。
听到“哒哒”的脚步声传进来,崇祯皇帝头都没抬,有气无力的道:
“承恩吶,又是有什么事了?”
声音中透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沧桑感和岁月感,王承恩能从中听得出来,崇祯皇帝已经厌了,开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确实,面对这样一个情况,就算是开朝的洪武皇帝爷再世,怕也是回天乏术。
“好消息,好消息啊皇上,登州营又传来捷报了。”
“登州营,是登莱总兵王争的那个吗?”
崇祯皇帝放下文书,仔细思虑一番才是出口问道,见到王承恩笑着点头,立刻伸手接过捷报和另外两道折子。
看见崇祯皇帝眼中的疑惑,王承恩连忙弯身笑道:
“皇上,这另外两道,是山东巡抚颜继祖和监军刘允中上呈的折子,是关于山东总兵人选的。”
“山东总兵的人选,朕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山东总兵不是刘泽清吗?”
说着,崇祯皇帝打开捷报看了几眼,话音便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站起身,身子渐渐颤抖起来,猛然将捷报派在案上。
“大逆不道,简直是大逆不道!!”
崇祯皇帝拿起捷报,不断颤着手在空气中指指点点,喘着气来回走动,还是感觉气的紧,怒声道:
“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