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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荣试着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道:“将士们!拔掉了威胁我等后路的回雁山叛军,难道不该高兴吗?”
乍闻孙荣声音,周围的士兵猛地转头看向这边,只见孙荣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哪有半点伤重不起的样子,纷纷聚了过来:“大将军你没事了?听说刚刚在回雁山上,大将军中了叛军冷箭,被孙威将军抬了回来,现在还在昏迷……”
孙威一声暴喝:“胡说!被我知道是谁在造谣扰乱军心,必定斩了他来祭旗!”
士兵们闻言不由地捂了捂嘴巴,以示再不敢乱说。
孙荣则是轻蔑一笑,用力拍了拍伤口:“的确是被人射了一箭,不过本将军皮厚,那箭根本没插进肉里,哈哈!叛军就这么点能耐,还想围堵我们,真是笑话!”
“哈哈哈!”士兵们跟着孙荣放声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走!”孙荣一把抓起孙威手臂,“随本将军巡视诸营,本将军倒要看看,有没有人以为本将军躺在床上,便偷懒懈怠!”行了两步,又回头嘱咐那群士兵,“提起精神,随时做好再次出击的准备!”
“是!”将士们轰然应诺,声震四野。
孙荣开始挽着孙威缓步离开,其实全靠孙威借着一只手暗中撑着他全身的重量。见他额头渗出滴滴冷汗,孙威低声问道:“大将军,你还好吧?”
孙荣深吸一口气,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到无人的地方,稍稍休息片刻。不过也不能作过多耽搁,司马怀忠随时可能过来,咱们得快!”
随着孙荣巡遍各营,军中士气迅速提升,在众人心中那团几近熄灭的火焰又重新被点燃,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气势如虹,从那一双双眼睛中射出的坚定目光中不难看出,对于冲锋陷阵、斩将擎旗,从而立功受赏、出人头地,他们充满着期待。
而另一边,司马怀忠军中也是斗志昂扬、群情激奋。听闻孙荣在偷袭回雁山时中箭落马、生死不明,司马怀忠暗道一声天佑我军,这两年来孙荣率军所向披靡,席卷整个北方战场,愣是扭转了这场战争的走向,几乎成了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如今阴沟里翻船,竟被冷箭所伤,他司马怀忠又岂能不抓住机会,趁势灭了他,永除后患。
“孙荣啊孙荣!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非要与我死磕,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司马怀忠心中喃喃自语,狠狠抄起长矛:“传我军令,全军出击,直取孙荣大营!”
叛军顷刻间便已集结完毕,这些时日来,他们被孙荣一路从平城赶至沃阳,困在这孤城之中,进又不得退又不能,早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如今终于逮着一个报复的机会,还不个个争先,唯恐落于人后而没了猎物。
经过一阵奔袭,孙荣大营已近在眼前,零星的火光照射之下,几个稀稀落落的巡哨兵士的影子若隐若现,营前军旗在随着夜风的吹拂无力地晃动着,除此之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静,整座大营处处透露着消极颓唐的气息,毫无生气。看来孙荣真的伤得不轻,或者死了也说不定,司马怀忠回望一眼身后杀气腾腾己方兵士,长矛直指孙荣军营:“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孙荣大营门口一个巡哨的士卒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低头机械地来回漫步。突然,司马怀忠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孔出现在眼前,吓得一个激灵,赶忙去抽腰间佩刀,然而却摸了个空,原来自己竟连武器也忘了拿。
既便他武器在手,也不是司马怀忠的对手,更何况还是赤手空拳,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刹那,司马怀忠已一矛插入他的胸膛。战马并未因此而出现丝毫的阻滞,仍是风驰电掣般地往里闯,那士兵的尸身也被长矛带着向后滑行了老长一段距离才掉落于地,随即被紧跟而来战马踏中面容,踩了个稀巴烂。
大军迅速掩至,孙荣营中顿时一片哗然。士卒们纷纷奔出营帐,抱头鼠窜,不过在司马怀忠的铁蹄之下,一切挣扎皆是枉然,跑出一个即被斩杀一个。司马怀忠发出久违的狂笑,遥指着孙荣的中军大帐:“别和这些个小喽啰过多纠缠,随我去摘了孙荣的人头!”
叛军得到军令,撇下四散而逃的孙荣部卒,一路嚎叫着杀往帅帐。片刻之后,司马怀忠便发觉不对劲,刚进帐时还能看见一些魏军狼狈奔逃,越往里走士卒越少,现在更是一片寂静。不对,是陷阱!司马怀忠猛地一扯缰绳。
然而为时已晚,就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四周忽地响起喧天战鼓,孙威、先无畏、孙侠三人已率大军将整座军营团团围了起来。
“司马老贼!速速下马受降,说不定还能饶你不死!”孙威纵马出列,朝司马怀忠喊道。
“孙荣村夫!”司马怀忠眼中仿佛要挤出血来,“为了引我入毂,竟不惜牺牲自己部下的性命!”
孙威一声冷笑:“战场之上算的乃是大账,似你这般眼界狭隘,也难怪不是大将军的对手!”
司马怀忠仍是咬牙切齿:“恨只恨当初没有狠下心肠,与孙荣村夫拼个玉石俱焚!”
孙威:“废话少说!降?不降?”
司马怀忠环视了一周身旁部众:“兄弟们,跟着我,你们受苦了!有想投降的,趁早!我绝不怪罪!”
“我等誓死效忠将军!”听着部将们一同赴死的誓言,司马怀忠不禁眼含热泪,紧了紧握着长矛的手,仿佛积蓄能量般,发出逐渐增大的吼啸之声。待一口气用尽,浑身上下已是血脉贲张,汗毛倒竖,面容更是狰狞至可怕,一夹马腹冲向孙威。
半个时辰之后,当他的人头被送至孙荣军帐中时,仍是保持着这副扭曲狰狞的样子,孙荣瞧了一眼便嫌弃地将它扔至地上:“如此凶恶吓唬谁呢!”随即转向孙威,“如今叛军大势已去,你我速速回军,料理孙标那个叛徒。至于这些叛军残部,便交于先无畏与孙侠二人吧!”
第96章 阻击()
韩晏说得不错,胡默在并州经营多年,其势力早已盘根错节,而孙荣对洛阳胡氏一党采取的残杀手段,使得那些胡氏的门生故吏们普遍感到不满。摄于孙荣的残暴,这些人大多敢怒不敢言,而选择了保持沉默。可随着孙标诛杀姜如松与许以诚公布元睿诛除乱臣孙荣的圣旨等一系列变故的发生,名利的诱惑与过往的仇怨,又使得他们迅速地聚集在许以诚与孙标的周围。短短十几日的时间,此城已完全脱离孙荣势力的控制,牢牢掌握在许以诚与孙标二人手中。
虽说优势明显,但孙荣能征善战那是出了名的,既便是深居宫中的许以诚,对此也认识极为深刻,更何况一直跟着他南征北讨的孙标。自举事起,二人便不敢有半刻的松懈,一有机会便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再接再厉、扳倒孙荣。
就在孙荣领着大军连夜扑向晋阳之时,二人仍不知疲倦地研究着形势。只听许以诚不无担忧地问孙标道:“探子回报,孙荣已将司马怀忠赶至沃阳城内,依将军看司马怀忠能拖住孙荣吗?”
孙标表情凝重:“我看悬!司马怀忠绝非孙荣敌手,兵败身亡只是时间问题!探子将消息自恒州带至并州,少说也得三五天,在这三五天的时间里,说不定司马怀忠已经……”
许以诚:“那我们又是他的敌手吗?”
孙标不愿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过我们胜在准备充分,晋阳城乃是孙荣的封国所在,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杀将而来。并州与北边的肆州交界之处山脉纵横、道路难行、易守难攻,我们只需派重兵守住各险要之地,相信击退孙荣也不会太难!”
许以诚:“难怪将军宁可暂缓对其他诸城的攻略,也要坚持调兵北上!”
孙标点头:“与孙荣对阵,由不得丝毫的大意,别看他今日还在与司马怀忠对峙着,说不定明日便率兵杀到了。若真是那样,而我们又未加有效阻拦,既便是拿下了整个并州,终究还是免不了被其逐郡逐县夺走的命运!”
许以诚露出会心微笑:“将军所言甚是!不知将军遣了多少人马驻守各关隘?”
孙标:“几乎是我们所有的兵力,要想挡住孙荣,这晋阳城的城墙可靠不住,故下官将希望全堵在沿途那崇山峻岭之上,在其必经之路修了两座堡垒前后照应。如此险地,既便是飞鸟也无法通过,若这样还挡不住孙荣,那只能说是天意了。”
许以诚默默点头:“敢问将军,从北边进这晋阳城只有这一条路吗?”
孙标:“那倒不是,严格来说还有一条,只不过相比之下,那条路更为崎岖狭窄,一般人……”说至此处突然顿住,双目惊恐地盯着许以诚,“孙荣不是一般人,他必定会从此路而来,难怪这几日下官总感心绪不宁,好像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就是这个!”
许以诚也甚是紧张:“那该如何是好?”
孙标:“多想无益,下官这便亲自前往布防,日夜赶工,希望能赶在孙荣大军抵达之前布置完毕!”
许以诚:“但愿如此,将军快去吧!”
目送孙标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许以诚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也许是孙荣的战绩太过耀眼,他总觉得孙标此番能成功挡住孙荣的希望不大,说不定孙荣此刻已经马不停蹄地穿过那常人不敢通行的小道,直奔这晋阳城而来。夜风吹过,带来透骨寒意,许以诚不由浑身一阵哆嗦,喃喃自语道:“陛下,老奴就是拼着一死,也必为你诛除这乱国奸臣孙荣!”言罢缩着身子闪入房中。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个身形健硕的汉子抬腿步入许以诚卧房。许以诚貌似已等了他许久,见他入内精神一震:“先生便是易水寒?”
汉子点头:“正是在下!”
许以诚亲切地近前拉起易水寒双手:“先生请坐!早就听闻先生乃是胡并州手下第一勇士,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易水寒微微一笑:“许公公,咱们有话不妨明说吧!公公千辛万苦找到在下,可是看中在下的身手,想让在下为你们刺杀孙荣?”
许以诚赞道:“不错!先生不仅武艺超群,才思竟也如此敏捷,看来孙荣今次想不死也难!虽说孙标将军已率军在险要之处伏击孙荣,可孙荣行军,总能出人意料地扳回败势,说实话对于孙标将军,我的信心不够,所以这才想请先生出马,万一孙标将军兵败,这除奸的重任便交于先生了!”
易水寒:“公公恐怕是过于高看在下了,难道公公忘了,夜狼盟的申百岳也曾行刺孙荣,最终仍是不免功败垂成、遗恨九泉。在下一介武夫,说到暗算杀人,又怎敢与野狼盟相比!申百岳都做不到的事,易某又如何能够办到?”
许以诚:“先生分析得在理,可若孙荣对先生毫不设防,先生可有把握取其首级?”
易水寒:“在下乃是胡氏门客,与孙荣有着杀主之仇,他又怎会对在下卸下防备?”
许以诚:“这个不难,当初韩晏也与孙荣势同水火,如今不也是被其倚为头号谋士么?先生只需给孙荣送去一个见面礼,必能接近孙荣!
易水寒疑惑问道:“什么见面礼?”
许以诚:“许某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