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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拳扫开挡路的呼兰人,封愁年终于来到了缓缓坠落的铁闸之下,见铁闸已经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他一把拉开面甲,微微一蹲,借助肩甲的防护猛地顶在了铁闸下方。
“呀~~”
铁闸的重量远远超出预计,纵使此刻封愁年用尽全身力气,脸憋的通红,也无法阻止铁闸继续下坠,他的身躯也开始渐渐弯了下去。
“指挥使大人……”
就在这时,封愁年的护卫也赶到了铁闸之前,二话不说,也一起用肩膀去顶那万斤重的铁闸,誓要将铁闸顶回去一般……
“将军,不好了,铁闸的绞盘转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
“铁闸被人顶住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加派人手,顺便让人把那些碍事的家伙赶走!”
鲜于羚一声令下,传令官立马领命前去城洞下达军令,同时鲜于羚又望着关墙之上厮杀的情景,神色是愈发的凝重起来……
“呲~”
“咚~”
聂磐这边,一路踏血杀伐后,已与此处守军将领轲尔能的军队交上了手,但闻一片破甲盾裂俱响,开始了新的一场血战。
轲尔能挥动双锤,将一列盾墙尽数凿开,凡与他手中铁锤碰触的物件无一不是被四分五裂。
“卑狗,来啊~”
轲尔能一锤砸飞两名刀盾手,随后一个旋身再次将一名士兵的胸口凿出一个凹陷的印痕,顺手一挥掀翻一片人海,严谨的盾墙已经出现一丝崩溃的苗头。
“长矛手,混刺!”
眼见局面变得岌岌可危,聂磐冷眸一闪,号声过后立马改变了阵列,列与后阵的长矛手趁机从前方盾牌缝隙出探出一条条夺命的寒芒,直扑轲尔能和他身后的呼兰守军而去。
“呲~”
正杀的起劲的轲尔能一时不差,忽然见到从盾隙出伸出的长矛,猛地一怔,连忙向后退缩而去,一支矛刃刚好擦过他腰上的甲胄,带出一连串的甲叶,吓的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缩回自己阵中。
轲尔能逃过一劫,但他麾下的士兵却没这么好运了,只见那些撞上长矛的呼兰人无一不是被捅的血流如柱,好不容易避开长矛冲进去也被刀盾手给活活顶了回去,继续暴露在长矛的寒芒之下……
“杀~”
“杀~”
“杀~”
本来略显混乱的阵型此时在长矛手的攻势下,再次恢复了本来面貌,踏着整齐的步伐继续向前杀去。
“娘的……”
轲尔能漆黑的脸庞不住抖动抽搐,对眼前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列感到无可奈何,看着自己部下勇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心里是不断在滴血,卑贱的两脚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轲尔能虽然心情复杂,但聂磐和他麾下的将士可不会管你此刻是什么情绪,依旧在铜哨声的催促下,向他们逼近,这些士兵如今已是全都杀红了眼,心中有的只想拿手中的长矛利刃狠狠地在这些该死的胡奴身上带出一抹血色……
“小心,保护指挥使大人~”
“噗噗噗~”
“呃~~”
城门外,封愁年和他的护卫们正死死顶着落下的铁闸时,忽然关内的呼兰守军钻入铁闸之下,将一条条虎枪刺向他们。
这些护卫吃惊之下第一反应就是顾虑封愁年的安危,毅然挺身站在他跟前替他挡下了刺来的虎枪。
血液飞溅,这些护卫双手死死托住头顶的铁闸,任凭虎枪从自己的甲叶缝隙透入躯体,直至浑身浴血,无力的倒在了铁闸之下,尽到了自己的职责,结束了自己年轻又富朝气的生命……
“噗噗噗~”
“指挥使……保护指挥使大人……”
挡在封愁年身前最后一名护卫在全身上下被捅出数十个血窟窿后,口吐鲜血大喊一声,无力的松开高举的双臂,倒在了铁闸之下。
“咯吱吱~”
铁闸越坠越下,眼看自己忠诚的将士因为保护自己而枉死在呼兰人的手中,封愁年托着铁闸双目变的更加通红,牙龈也因为用力过度变的鲜血淋漓……
这时,两名呼兰人手持虎枪再次朝封愁年的胸膛袭来,封愁年此刻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一名护卫,只能眼睁睁看着虎枪枪刃逼近……
“噗噗~”
就在这时,封愁年眼前出现一道身影,但见寒光一闪,对面两个呼兰人的半边脸已被自己那把偃月刀尽数削去,那两根虎枪枪刃距离自己的胸膛只有几寸距离无力的掉落下来。
“指挥使快走~”
那身影杀了袭击封愁年的两名呼兰人后,见还有更多的敌人进入铁闸之下,立马抱住封愁年,猛地向铁闸外退去……
“砰~”
“咯嘞~呲~”
在封愁年离开刹那,铁闸重重的落到地面之上,内中的呼兰人也尽数被压成肉泥,底下缝隙处流淌出一滩滚烫的鲜血……
“不~~”
封愁年咆哮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把推开救了自己一命的廖祯,尝试把铁闸再举起来。
“兄弟,我的兄弟啊~~”
封愁年见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铁闸分毫,顿时将拳头重重砸在紧合的铁闸之上,只到双手鲜血淋漓也不自知。
廖祯见此连忙上前拉住他安慰道:“指挥使,冷静点,快走吧,别让兄弟们白死啊……”
确定再懊恼也无济于事,封愁年一把抢过廖祯手中的偃月刀,狠狠瞪了眼这道铁闸,随后对身后的大军下令道:“上城墙!随我杀!”
第573章 撤退()
……
“杀,把他们全部赶下去~”
“嗷嗷嗷~”
铁闸下坠成功,鲜于羚松了口气,这下总算后顾无忧,能全神贯注对付那些城墙上的冀州军,但闻一声令下,无数呼兰人齐齐狼嗥一声,向城墙之上的盾墙扑去。
“顶住,不要慌!长矛手!”
城头各阵列之间紧密配合,对扑面而来的呼兰人严正以待,摆出一副死战不休的架势。
“噗呲~~”
“砰砰~~”
城头之上,两军再次装在一起,只闻一声金属交错的轰鸣,双方各自一片人浪翻腾,惨叫着掉落城墙之下,封愁年的军队就此被困在了城头,此刻纵使结阵严密也不得寸进,双方进入了最为残酷的混战。
“噗呲~”
“啊~”
挥刀,挺矛,刺,格挡,城头冀州军机械的来回重复着平日训练的成果,不时让自己的刀锋染上血与火的痕迹……
勇猛,野蛮,粗狂,呼兰守军同样不甘示弱,挥舞手中的刀枪硬撼逼近的盾墙长矛,在他们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支所接触到如此悍勇的中原军队,是一个值得自己拿出十二分的武勇的对手,势要与他们在这片关墙之上分出一个胜负。
陈庆后阵,一直在窥镜中观察着玉阳关战况的各营主将无不面色凝重,实在是太惨烈了,这种战况,若再这么厮杀下去,伤亡比例会越来越大……
那些胡人士兵阵亡对这些精卫营出来的老将来说,根本不会有一丝情绪波动,但冀州军不一样,那可是自己的同僚啊,这么一个个倒下去也是心疼不已……
“陈指挥使,要不我去替换他们吧?让我上吧!”
杨开山实在看不下去了,北伐以来估计就这玉阳关下伤亡最为庞大,这还是让那些异族士兵当炮灰使用的缘故,若不然的话,真的不敢想象……
陈庆面色平静,良久后放下窥镜对杨开山说道:“不必了,敌军士气正盛,今日是别想攻下玉阳关了……”话毕,他冲邓灵手一扬。
“呜呜呜~”
撤退的号角被吹响,杨又怀立马率领自己的“怀”字营上前去接应封愁年的大军,以免撤退途中被敌人箭矢攒射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嗯?这号声,可恶~”
正在攀登攻城塔的封愁年听闻这阵号角,顿时恼怒的骂了一句,望了眼关墙之上血肉横飞的惨景,将手中偃月刀重重一挥,大吼一声。
“全军听令,结阵后撤!”
“撤退~”
“撤退~”
“撤退~”
三声号令在军中响起,城头之上仍在血战的将士闻令,纵使再有不甘,也只能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缓缓退向城墙跟攻城塔之间搭建的悬桥之上向地面有序的退去。
“想跑?!”轲尔能一见城头的冀州军想要逃跑,立马兴奋的大喝一声,“勇士们,随我一道,把这群胆敢侵犯我呼兰人的两脚羊砍成肉泥!”
“嗷嗷嗷~”
轲尔能本部的呼兰士兵闻令,立马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长嗥,怒吼着扑向对面的冀州将士。
“妈的,没完了是吧?”轲尔能的军令,激起了聂磐的熊熊怒火,他一把拉过达翰指着轲尔能说道,“看到那持双锤的黑碳了么?给我把他脑袋射个窟窿出来!”
“嗯~”
达翰闻言应了一声没有多言,取下背后的劲弓和羽箭,开弓拉弦,对准嚎叫不止的轲尔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立马一箭贯出……
“杀~呃~”
兴奋不已的轲尔能正张口嚎叫,一瞬间冰冷的箭锋就洞入了他的口中,直接从后脑穿出……
“哐啷~”
“哐啷~”
轲尔能手中的铁锤无力的滑落,眼前的景物也逐渐模糊起来,他张着嘴任凭血水滑落嘴角,已经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最终浑身无力地倒落在了城墙之上……
“统领死了~”
“统领死了~”
看到这一幕的呼兰士兵怔了半晌过后,惊慌失措地呼喊起来,一时间竟无人去追杀聂磐所部……
“不错,快退……”
聂磐一把拉过还在沾沾自喜的达翰,无所谓的赞赏了一句,便一起混入军阵之中踏上了来时的悬桥向关下退去。
对聂磐来说,这个达翰可是个宝贝,虽然是乌族人,但为人憨厚实诚箭术精湛,深得聂磐器重,只是一点不好,这达翰严重惧内,对自己家里的女人可是怕的要死,就连喝酒都只能在外面偷偷喝,经常遭到聂磐的戏笑……
……
“军师,封指挥使的军队已经撤下来了,足足两千六名百将士伤亡,呼兰人伤亡估计在三千左右……”
封愁年等人回到主阵之后,便有军中统计司官员开始清点损失情况,不想这一仗打下来,伤亡会如此之巨,着实超乎了意料之外。
闻听统计司官员的禀报,许文静默然不语,只是问了句:“陈指挥使知道么?”
统计司官员回道:“已经告之陈指挥使了,如今他正和其他将领一道在安慰封指挥使……”
许文静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统计司官员离开后,许文静走出帐外望了眼远处高耸的玉阳关,叹道:“玉阳关乃远东门户,哪有这么容易被攻破的?就怕再折损一两万人也难啊……”
轻摇了下羽扇,许文静闭眸沉思,面露痛苦之状,但很快,他的脸上浮现阴沉之色。
“不过,胡奴也该知难而退了,如不出意料,今夜他们必会撤关而走,现在就看那霍青能不能堵截他们了……”
……
“啊~~”
“我的腿,啊~我再也不能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