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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不是被呼兰人拖往后面驶来的马车边,随后一群满脸丑陋如狼似虎的呼兰人将他们一个个抱起装上车用绳索困住双手连成一串。
秀儿眼看就要被一根绳索套住,猛的被后面拥挤人群一推,躲过一劫,但推他那个中年男人却不幸被缰绳套住,只见他双目圆睁,死死拉住脖子上的马套,还来不及呼救,便被呼兰人拉倒在地活活拖走,带着满脸不甘和恐惧,被拉到关押俘虏的马车上。
“爹爹,快走啊!胡人进城了!”费劲好大力气的秀儿跑回家中,还未进门就开始大喊。
“秀儿!你回来干什么!管我这糟老头子作甚啊!别管我了,快带着板儿二丫逃命去吧!”见儿媳回来,那老人双手将哭泣的两个孩子搂在身前,不住的跺脚
“爹爹,我怎么能抛下你呢?快一起跑吧,否则三哥又要怪罪我了!”说完秀儿拉过两个孩子,“乖,别哭,娘在这儿,爹爹走吧!”
刚要走出院子,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五个呼兰骑兵策马来到院子前,见到秀儿,眼睛不觉一亮,几人对望一眼,不由发出一阵淫笑,然后翻身下马朝他们走来。
“不,不要过来!你们要干什么!不要碰我!”秀儿被一名呼兰人不停拉扯,吓得搂着两个孩子四处躲闪,其余四名呼兰人则在一旁看着,不住发来阵阵笑声。
“你给我走开!别碰我!”秀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那呼兰人推开,那呼兰人一个踉跄,被身后凸起的一块石头绊倒在地,引得周围四个呼兰人哈哈大笑,叽里咕噜说着一堆胡语,大意是嘲笑那呼兰士兵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真是丢呼兰族男人的脸。
那呼兰人起身,拍了拍手,回骂了几句,又色眯眯的盯向秀儿。
“不准靠近我娘!”那个叫板儿的五六岁孩童突然一下冲到呼兰人跟前张嘴狠狠咬住他的手掌,疼的那呼兰人咧牙呲嘴,面露凶相。
“板儿,不要!”在秀儿惊呼声中,只见那呼兰人狠狠将板儿拉开举过头顶随后重重丢了出去,摔在石板上……
“板儿!不!”秀儿不顾一切冲到板儿身边抱起,只见板儿两眼翻白,嘴角鼻孔流出一丝鲜血,浑身抽搐,“别吓娘,板儿啊!你说句话啊!”此时秀儿已经泣不成声,抱着板儿不住摇晃。
“畜生啊!”老人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
只见他不顾一切向那名杀害自己孙儿的呼兰人扑去,但随即一脚被踹在胸口,重重仰面倒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爹爹!”眼见自己公公被踹倒,秀儿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见他公公顽强的爬了起来,满嘴鲜血愤怒的望着眼前呼兰人,一字一句道:“畜生,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
那呼兰人勃然大怒,抽出弯刀一刀捅进老人胸膛,但见那老人眼中满是怨恨,死死的没吭半声。
“爹爹,爹爹啊!”秀儿嚎啕大哭。
“爷爷,爷爷!”才两岁的二丫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看到爷爷倒在血泊中也不由呼叫。
“畜生!畜生啊!”秀儿无助的哭喊,放弃了抵抗。那呼兰人淫笑着将秀儿扛在肩上,还用手拍了下她臀部跟四名同伴炫耀着一道走出院子,只留下二岁的女儿在尸体旁不住哭泣……
“二丫!二丫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秀儿在呼兰人肩上发出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谁来救救我们啊!”哭喊声震撼了天地……
大周历三六八年,八月二十七,六万呼兰骑兵再次南下劫掠,远东各省狼烟遍地,百万将士龟缩在城墙之后不敢迎敌,呼兰狼骑如入无人之境席卷冀州南部、远州、定州、义州、雁云等地村镇,上百万百姓平民沦为胡人奴隶或军妓,物资损失更是数以亿计,上千村落城镇被夷为平地,熊熊烈火燃了足足数天没能平息。
年复一年,远东百姓对这些早已经逐渐麻木……
第30章 姜若颜()
大周历368年,九月三日,
远州城是姜家世代经营的硕硕成果,高达十余米的城墙用上好的石材砌成,坚不可破,巨大的城楼巍峨的屹立在阳光之下,令人肃然起敬,城内常驻人口百余万,街道宽敞明亮,地面用青石板一块块铺就而成,连绵延伸各条要道达数里之远。城内分内城和外城,外城主要是当地普通百姓居住和外来流民避难所用,内城则是士族达官显贵以及政要人士办公居住娱乐的场所,外城人未经批准禁止入内,远州省总督府就设在内城之中。
如今外城四大城门外聚集了数以万计逃避胡人追杀的流民,正苦苦的哀求守城官兵打开城门……
内城鹤阳楼,高达二十米,比城楼都高近一半,是贵族富家子弟讨论学识附庸风雅的高级场所,能进入内中都是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士族才子和佳人。
位于最高层的阁楼,是姜家专属的包间,而这包间主人便是令无数士族才子魂牵梦萦不惜千金求一见而不可得的绝世佳人,姜晏的宝贝孙女,远州总督姜浔唯一视若掌上明珠的爱女——年不满十八的姜若颜。
此时,姜若颜站在阁楼窗户前,一身洁白无瑕的华贵丝绸将她婀娜的身段衬托的完美无缺,纤细的十指玲珑剔透,握着根温玉所制玉笛,轻轻弹动,仿佛在轻抚一片云彩,乌黑的青丝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摆,精致的脸庞无法用词汇来形容,在阳光下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连身后服侍的贴身丫鬟婉儿都自惭形秽,觉得无法与之比肩万一。
只见姜若颜缓缓姜握玉笛的手立与背后,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
“小姐,沐公子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你是不是去见上一面?”婉儿小心翼翼的上前。
“不见,让他回去吧。”姜若颜想都没想直接回绝,声音如同天籁般,令人痴醉。
“小姐,这不大好吧。”婉儿怯生生的说道,“沐公子为了见你一面已经包下了整个三楼雅间,并准备了十万两白银做见面礼,只求与小姐一道研究音律……”
“婉儿。”姜若颜望着窗外拥挤进城的流民道,“你自小跟我一道长大,难道还不知我个性么?不见!”
“小姐!老爷可是很看好沐公子的,沐公子品貌端正,学识广博,才二十就中举,即将入士……”
“婉儿。”姜若颜转过身,微微一皱眉,美得令人窒息,婉儿立刻将头低下,不敢再抬眼看她,自家这位小姐可是外柔内刚,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就算老爷和老太爷都拗不过她。
姜若颜看了婉儿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告诉沐云臻,没我姜若颜点头,就算把当今圣上请来都没用,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你若再多嘴,我就差人把你送回江南换个丫鬟。”
婉儿一听,吓得立马跪下:“小姐,别送奴婢走啊,奴婢从小和小姐一块儿长大,要是离开小姐这样的大好人,我真不知道怎么伺候其他族人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让人把沐公子打发走。”
姜若颜见婉儿如此,也不再为难,轻声道:“起来吧,婉儿,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从未将你当下人看待,只是希望婉儿你要明白,我姜若颜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更改。”
见姜若颜这么说,婉儿也松了口气,起身来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小姐,别怪我再多嘴,老爷和太老爷给你物色那么多品学兼优的世家子弟,你为何总是看不上眼呢?婉儿实在想不明白。”
姜若颜回身望向窗外对婉儿说道:“婉儿,你看下面,为什么那么多百姓?”
婉儿向窗外望去,摇了摇头:“胡人又南下了呗,年年如此啊,外面兵荒马乱的,城里安全。”
姜若颜道:“可我远东六省将士有百万之众,为何却对区区数万胡骑束手无策?百姓年年因战乱死伤无数,到底谁之过?”
“小姐,这我不懂耶,大概呼兰人太强大了吧,听说他们来去如风,骑术超群,老爷的冀州……”说到这儿,婉儿抬眼望了眼姜若颜,见她神色如常,便壮着胆子继续说:“老爷的冀州马场被占了后,我们缺少优良战马,无法与之抗衡吧……”
“你懂的还真不少。”姜若颜依旧目不斜视看着城外百姓涌入,“但远东百万将士因为缺马就畏敌如虎,视百姓安危与不顾么?一个个堂堂七尺男儿却躲在高楼城墙之后不敢出战,眼见百姓活活被杀死奴役而无动于衷,我远东男儿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我大周将士这是怎么了?”说到此处,姜若颜倾世容颜露出一丝愠怒。
随后,姜若颜抬起右手指向上天:“胡虏南侵,我远东百万将士畏敌如虎,龟缩城内,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只恨我非男儿身,不能上阵杀敌,解救万民!今黄天在上,我大周丞相姜晏孙女,远州总督姜浔独女姜若颜在此起誓!谁若能驱逐胡虏,解救我远东百姓与水火,保一方平安!无论贵贱,我姜若颜便委身与他!做牛做马,在所不惜!天地鉴证!若我姜若颜违背誓言!愿受天谴,死不足惜!”
“小姐……这……使不得啊,使不得!”姜若颜这番话吓得婉儿不知所措,“小姐,赶快收回你的话!这话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胡虏一日不定,我姜若颜便一日不嫁,直至老死!”姜若颜坚定的对婉儿说到……
……
此时的总督府内,总督姜浔正端坐在议政厅内和各级将领商议如何应对呼兰骑兵。
“大人,呼兰人势大,末将觉得应该守住各大城内部,以拒强敌。”
“末将赞同步将军提议,呼兰骑兵来去无踪,野战无敌,我军将士对上呼兰骑兵难有胜算,不如守在城墙之后,呼兰人攻城器械短缺,必定可高枕无忧,以待呼兰骑兵退去。”
其余将领纷纷点头赞同,姜浔低头望着案前偌大的地图,久久不语,自家老爷子姜晏在朝堂地位虽然依旧稳固,但由于远东呼兰人的缘由,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各觊觎自己家族地位的士族皇贵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尤其卫稹,早就想把姜家打压下去,好让他皇族势力插入远东,这是姜家底线,是绝不容许的,可如果局势年年如此,那用不了一两年,皇族就有足够的理由和借口进驻远东了,到那时自己家族苦心经营数百年的家业极有可能给他人做衣裳。
想到此处,姜浔抬起头道:“诸位将军,可否正面迎击呼兰骑兵!取下一场胜利!”他心里现在十分渴望一场胜利,哪怕只能取得百余呼兰人首级也好,这样老爷子在朝堂压力也小的多。
“大人,万万不可!”那姓步的总兵指挥使立刻起身否决,“若正面迎击呼兰骑兵毫无半点胜算!末将也和呼兰人交战过数次,他们人手二到三匹军马,骑术精湛,而且马匹耐力远高于我军中麾下战马,况且现在我军骑兵匮乏,贸然应战只会被拖累而死,其次呼兰主力几乎人人身披铁甲,手持精铁弯刀,装备更是远超我远东将士,最后呼兰骑兵箭术远非我远东将士可以比肩,大人还望三思。”
“大人三思!”众将领纷纷抱拳齐声说道。
姜浔着眼望去,心中不住一阵冷笑,明明是被呼兰人打怕了,却冠冕堂皇的找一堆理由来避战,想想也罢,大不了派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