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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赶上来的骑兵也是一个不注意纷纷掉落坑中,将下面的同伴活活压在身下。另一些骑术精湛的胡奴,看到前方同伴跌落坑中,立马喝住胯下战马、拉住马缰,在距离陷坑几步之外硬生生停了下来……
然而这些胡奴还未来得及庆幸,又被身后疾驰的战马挤落坑内,一时间陷坑内全是马匹和胡奴的嗥叫,不少起身的战马受惊后不断踩踏着脚下肉躯,血液开始在陷坑内飞溅……
“啊!”
几十名落入陷坑的胡奴借势一个起身,发现陷坑并不是很深,只有一个人多这么高,就立刻大吼一声,踩着脚下战马和同伴的身体企图爬上那倾斜的坑道向前方盾阵杀去……
“锵锵锵……”
就在此时,一阵鼓槌敲击鼓沿的声响开始在阵中回荡,一直严正以待的刀盾兵即刻有了动作……
在那些胡奴爬上陷坑起身一瞬间,眼前的刀盾手齐齐上前一步,狠狠地将手中方盾举起撞向他们,下一刻这些胡奴被突如其来的钝击砸的晕头转向,再次跌回陷坑之中……
“继续冲过去,破开他们的方盾!”千夫长见到陷坑内到处都是自己族人的身影,不由怒火中烧,大声喝令身侧骑兵冲杀过去。
一时间百余胡奴翻身下马踩着坑道内同伴的身体和战马,挥动手中兵刃吼叫着向对面方盾大阵冲了过去……
“咚!”
在胡人攀过陷坑杀上坑道要与几步之外的刀盾手撞击之际,又闻一阵鼓槌撞击鼓面的声响!
但见前列的方盾顿时齐齐抬起,然后从刀盾手的双腿两侧弹出一道道如同毒蛇般的枪尖,刺向这群胡奴的下身。
“噗噗噗噗……”
金属划过肌肤的声音此起彼伏,百余胡奴猝不及防之下,脚腕、小腿、大腿等部位纷纷被尖锐的枪刃给捅破,即使绑了皮革制作的护胫也无济于事,一时间倒在倾斜的地面上大声哀叫起来……
“咚咚锵!”
不等这些胡奴翻回陷坑,又是一阵夺人心魄的鼓号擂动,只见那些刀盾兵立刻侧身闪开,随后一把把三米长的冰冷矛长从阵中对着那群倒在地上的胡奴重重挥下!
“噗!”
“咯叻……”
那刃尖制作成微微向内延伸的长戈重重轻易地凿透他们身上的盔甲,深深扎入这些胡人的后背,将他们的血肉骨骼死死钉住,阵前的胡人立马从之前的凄叫转变为撕心裂肺的凄嚎……
“咚!”
再一阵鼓声传来,那些挥动戈矛的士兵,用力将手中的长戈往阵中一拉。只见地上那些凄嚎的胡人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巨大的拉扯力带动裂骨撕肌的疼痛,使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方盾阵爬动,随后眼前浮现一双双铁靴飞速向后移动,随着一声巨大震动,前列的刀盾手又将方盾紧闭,再次整齐的立在陷坑对面胡寇之前……
那些被拖进阵中的胡人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阵容,就见双双大脚将自己脑袋狠狠踩住,很快就感到自己身上要害处一痛,一股彻骨的寒意袭遍全身,只觉得眼前血红一片,下一刻眼前景象就开始模糊扭曲,最终被黑暗吞噬……
“喝!”
这些刀盾手配合矛戈之利斩杀地上胡奴之后,齐喝一声再次归队,整个大阵立刻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一幕幕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
千夫长在听闻被拖入前方阵中的同伴此时已经听不到半点凄嚎之声时,知道这一百多人已经凶多吉少,脑子立刻一片空白,望着眼前肃立的战阵,如同一头头蓄势待发、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远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些军队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那凶猛强悍的骑兵让自己好不容易劫掠的人口物资尽数落空,自己麾下勇士与之交战死伤惨重,如今好不容易从那些骑兵追击中逃离出来,又遇眼前这个如同山岳一般的大阵,怎么都撼不动!大地之母啊!你告诉我这片土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千夫长望着眼前这个可怕的吃人战阵欲哭无泪……
“噗噗噗……”
那些依然试图爬过陷坑冲阵的胡奴无一不是被眼前方盾死死挡在坑上数步以内,从刀盾之间缝隙处探出的长枪不断将他们放倒在地,随后长戈重重挥下再一次重复着之前那些步骤,只见阵中一道道飞溅的血液腾空而起,宣告着那些胡奴的悲惨下场,随即一切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统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三百多名草原勇士啊,这么快就全没了!快拿个主意啊……”眼见自己族中勇士被一个个拖入盾阵之后,副将是心如刀割,不断向千夫长哭诉。这些纵横塞内外的勇士就这样死在眼前这个无名的小山坡上,任谁也难以接受这种局面。
“骑兵冲速被这道陷坑阻止,无法发挥应有的优势,步兵攀爬过去却又对眼前这道一字阵无可奈何,还被轻易收割了性命!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千夫长心中此时无数个念头闪过,望向前方那道铜墙铁壁一般的阵容,只觉的心脏跳动频率在不断加快,好像要从体内蹦出来一般。
“锵锵锵!咚!”
就在千夫长沉思之际,夺命的鼓号声响再次回荡在耳中,只见前方盾阵忽然齐齐向阵内倾斜,刀盾手半蹲在地。下一刻,只见从方盾后突然站起一百多名劲弩手,将弩槽内冰冷的弩箭对准了十几步外正在观望踱步的胡骑……
千夫长顿时瞳孔放大,刚要开口大喊,却听闻一阵剧烈的弩弦绷响,顿时他整个人就从马背上掀飞出去。一支疾驰而过的弩矢洞穿了他的左眼将,巨大的贯穿力度将他整个后脑盖也一并撕裂……
“噗噗噗……”
如此近距离的射击让眼前胡骑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剩余挤在一起的胡人见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不知所措……
“千夫长死了!副统领也死了!”
不知谁喊叫了一声,听闻主将已死的胡骑终于彻底崩溃了,他们不顾一切嚎叫着策马向山下跑去,想要逃离这片可怕的山坡,逃离远东再也不想回来了……
“想走?”武镇英冷笑一声,随后亲自拿过鼓槌,重重敲击了三下。
下一刻,在劲弩手退下后,又是一整列的弓箭手“哔”的一声直起身子,将早已搭在弓弦上的箭矢不断倾泻在那些胡奴的后背。
从山坡上望去,一道道绵绵不绝的箭矢,此时在尾部白色箭簇旋转抖动之下下,如同流星赶月般扑向正在向山坡下溃逃的胡骑,不断有人因为羽箭没入而翻落马下。武镇英望着这一切,冰冷的脸上终与浮出一股笑意,零伤亡杀的胡奴人仰马翻、丢盔弃甲,总算不辜负将军的厚望了。
随即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啊,那三百标骑被子俊带走了,否则定要再在这坡道上留下他一千具胡儿尸体,以壮我军威。”
……
第124章 坚持()
……
就在楚子俊和武镇英在数十里外杀的胡骑心胆俱裂、丢盔弃甲之际,同一时间内,巫山镇外三十里地的主战场依然是烽烟遍地,杀声震天……
“噗!”
聂磐手中长矛准确的刺入一名转身欲逃的狼骑胡奴肛门,伴随一声凄厉惨叫,他重重将矛尖从他污秽处拔出,一时血粪从创口飞溅,一阵血腥恶臭遍布战场……
“重汝之魄门,看血污泄千里。”
见到此情此景的聂磐,不由文绉绉的飚了句听上去比较儒雅的脏话,随后手中长矛再次从他手中刺出,将一名迎面而来的胡奴捅穿小腹。
“侵尔母之穴,吾亦为汝父也!”
聂磐此时满脸的兴奋,心中不断计算着自己的军功能升到什么职位,同时手上也没闲着,不断将已经被血水浸透的长矛来回伸缩,每一刺都能带起一道沸腾的血液……
“我说聂磐,你拽的什么破文,干他娘就干他娘,说的那么高雅当老子没读过书还是怎么滴?”一侧的廖祯对聂磐那套骂人说辞颇有微词,毫不留情的打断道,此时他身上的铁甲也被胡奴的血液染成一片暗红。
“粗鄙之人只会说粗鄙之语,真不懂的浪漫,简直有辱斯文……”聂磐对廖祯的话不屑一顾,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糙!这算哪门子的浪漫,我斯文你个头!”廖祯一听,不由怒火中烧,手中长矛狠狠向前一挺,一名嚎叫的胡奴顿时被锥刃矛尖贯穿胸膛……
“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狼骑营的勇士都快拼光了!”眼见和精卫营拼步战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一个个被那粗长的矛刃洞穿身躯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科穆尔身边的一名胡奴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压力,大声对科穆尔吼道。
此时科穆尔阴沉的脸颊也在不停抽搐,这么一会儿功夫弃马步战的数百狼骑勇士已经折损过半,那可怕的长矛阵简直就向来自地狱的审判,降临在呼兰勇士的身上。
良久他长呼一口气,下令道:“狼骑营的勇士,随我一道突围!回转族长大营!”说完拉过身边一匹战马一跃而上快速向身后滚滚浓烟策马而去。
正在和眼前长矛阵搏杀的狼骑胡奴一听,顿时齐吼一声,迅速脱离缠斗拉过战场上一切可见的马匹飞速向后追随科穆尔疾驰而去……
“可惜了!”封愁年见剩余一百多名胡奴策马离去,不由暗叹一声,为不能尽歼这支部队赶到懊恼……
“将军,是否让封愁年、杨开山和杨又怀三部退下来休整一下?”督军卫阵营中,徐辉静立一侧,见远处胡骑溃逃景象,忍不住对刘策提议道。
“不,命令三部原地结阵!迎接接下来的决战!”刘策果断拒绝徐辉提议说道。
“可是……”徐辉望了眼前方三部将士,一脸忧心忡忡,“三部将士现在体力消耗过大,末将怕顶不住接下来的胡骑冲锋啊!”
刘策面色冰冷,对徐辉说道:“现在三营将士连挫胡骑,正是士气鼎盛之际,一旦退下来,那股气就泄了,如果我身边还有数千将士,那我会毫不犹豫让他们退下来,可事实情况现在三营一退,将无法应付接下来我精卫营和胡奴之间的决战!”
“这……”徐辉听后觉得刘策说的很有道理,可依然为那三部将士担心。
只见刘策又说道:“我知道将士们很累,但再累也必须撑下来,胡奴楼那千部数千精骑还未出动,胜负依然无法预料,为了精卫营,为了整个汉陵百姓,就算再苦再累也必须挺下来,你明白了么,徐辉?”
“末将明白了。”徐辉重重答应道,听了刘策一番话,感觉自己仿佛学到了不少东西,受益匪浅……
“这就是我罗津部的狼骑勇士?”
看到从烽烟火海中蹿出来的不足百骑呼兰骑兵,顿时是目瞪口呆,只见科穆尔身上的甲胄都已经破开好几个口子,内中黝黑的肌肤此时正流淌着滚烫的血液。
一道突围的一百三十多人又有四十人被毒烟淹没,其余侥幸归来的骑兵此时人人双眼无神,目光呆滞,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麻木,已经看不出是恐惧还是愤怒……
“族长,您的仆人回来了,对不起,让您失望了……”科穆尔策马来到楼那千身边,一脸沮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