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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他和王旦是同路不同行的人。
在告退出来后,他想了很多,不知道自己要走的道路有多艰辛,也不知道能不能走下去,既然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想罢,他深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去。
大宋景德元年十一月二十日,赵恒面对内忧外患,决然昭告天下率军北上。
老天仿佛推了一把,钦天监司天上奏:“日抱珥,黄气充塞,宜不战而却。”
殿前司,侍卫马、步军司集结精锐将士八万余人,战马一万八千匹,京畿、京西、京东组织乡军、民夫三十万人转运钱粮,一场空前的亲征开始了。
王璇没有想到自己在赵恒心目中,竟然有了特殊的地位,被点名作为近臣随驾亲征。
他在接旨之后在想,或许这是自己的宿命,自己没有想过得到皇帝的宠信,更没想到能够在国事上和天下事上。这么快有所为。
但他却在有意逞强、无意飙涨的时候,成为了咸平三年之后,朝廷重臣眼中备受关注的人物,树立了自己赢得的权威,当赵恒宣布他随驾之后,没有一名宰执有异议。
而且赵恒按照他的提议,在诏谕河东诸将率军奔赴行在之后,车驾也开始了北上。
由于是全套的依仗,行路很慢,又可能他心中已经有了底,存心就要以逸待劳,等候承天后和契丹主的到来,到了十一月中旬之后才过了韦城县北上,期间王继忠数次飞书请和,语气颇为恳切。
赵恒在行在也回了一封信,告知王继忠说是和谈使臣已经出发,历史上说他首鼠两端有道理,虽然对战事还没有底,他却还不至于一点信心没有。
王璇却无不忧虑地道:“王继忠书信中用词急切,说明契丹王太后深入大宋国境日久,四面受敌不堪久呆,陛下还须观望形势再说。这时候,谁能沉住气,谁就能赢得最后胜利。”
赵恒非常赞同王璇的观点,甚至连寇准,也对王璇之论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由赵恒道:“继忠书信中说契丹请和,朕虽已派遣曹利用去,但大河河面已经封冻,且契丹人其情多诈善变、素不讲信义,不可不为之备。”
寇准亦是赞道:“陛下所虑及是。”
时下朔风凛冽,天气甚是寒冷,内侍取出毳裘貂帽,道:“陛下,天气恶劣,还是多穿些御些严寒吧!”
在野外帐篷内,虽然点燃了几个大铜盆的炭火,赵恒仍然感到有些寒冷,但他看着毳裘貂帽的眼光有些迟疑,又看了看大帐内左右侍立的班直侍卫。最终是狠狠皱了皱眉,朗声道:“诸卿将士都冒着严寒,等到人人有物御寒,朕再用不迟,拿下去、拿下去。”
内侍讨了个老大的没趣,不敢再多说话,只好把已经奉上来的毳裘貂帽,收拾起来退了下去。
不过天气依旧寒冷,王璇十分不愿跟着的慢腾腾行在前进,在赵恒表达与将士同甘共苦后,他也不知怎么有一股子冲动,立即请命随前军赶赴澶州前线。
第161章 内忧外患()
王璇的主动请缨,不仅使赵恒大吃一惊,也令正在奏事的王旦吃惊不小。
由于皇帝在上,王旦无法开口,只能听赵恒问道:“前方烽火连天,谁也不能保证万全,爱卿是文官,怎能轻易上战场,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臣虽不敢说射御精通,却也是能善身自保,那年威虏军之战,臣就亲自率领威虏军马步军参战。”
王璇说到这里,斜眼看了王旦一眼,沉声道:“何况臣对兵法战阵也略知一二,战场之上绝不会令统军大将为难,还望陛下恩准!”
王旦顿时脑袋一懵,暗叫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在皇帝面前信口雌黄,他哪里读过什么兵书来着,纯粹是一派胡言。
正他要开口的时候,却见一名内侍捧着官塘,急急惶惶地入内,尖着嗓子道:“陛下,神京十万火急。”
“开启。”赵恒在接过内侍验看后打开的塘报,匆匆地浏览几眼,顿时神色大变,整个人呆在御座上不知所以。
王璇细细品味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赵恒令人万分惊愕的表情,一个念头忽然晃过眼前,他瞬间就抓住了。不禁脸色一变暗叫——坏了,开封城内出大事了。
王旦不明就里,眼看赵恒整个人呆在那里,情知必然出了大事,当即问道:“陛下、陛下,是否前方有事?”
赵恒半天才回过神来,苍然道:“雍王突发重病,御医已经看过,拖不过一日了,这可怎生得了?”
王旦亦是大吃一惊,孰知外患将至之时内忧忽来,东京留守竟然要病故,这不是前方打的正欢,后方又乱套嘛,大宋朝廷可承受不起内外交困的打击。
“朕立即回京城。”赵恒想到雍王病危朝中无人主持,急切之下,他想也不想地就要回京。
“陛下万万不可。”正当赵恒脸色聚变,语无伦次的时候,忽然寇准快步入帐,厉声喊了一句。
无礼之极,实在是无礼之极,不仅王旦为之侧目,连王璇也有些颠怪寇准孟浪,连个最起码的君臣之礼也没有。
赵恒在混乱之下完全没有介意寇准的无礼,反倒是愕然道:“卿家快快拿个主意。雍王病危不治,汴京空虚,一旦被人所乘,大事去矣!”
寇准朗声道:“陛下,如今契丹大军就在前方,数十万将士无不关注陛下行止。如陛下一旦后退,必会导致将士寒心,士气大坠之下,定是全军溃退,到那时汴京也保全不住,陛下还能退到何方?”
王璇心中一动,近日来御营中倒是风传皇帝南幸的传言,虽被寇准极力弹压下去,但寇准的强势让人感觉极不舒服。他目光怪异地看了看寇准,缓缓地道:“陛下,寇相公所言极是,既然陛下已御驾亲征,那就只能北去,断不能折回汴京。”
寇准若有所思看向王璇,目光中稍有几分缓和,王旦却淡淡地一笑,暗暗点了点头。
“那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赵恒口气急促、惶恐,脸色变的越发苍白。
“此时,契丹人并不可怕,而是恐祸起萧墙,陛下可派遣得力重臣,火速回转汴京镇守,必可保全万安。”
虽然,抢在王旦和寇准之前说话并不合适,但王璇还是决意说一说,他抢了本属于王旦的话。
寇准和王旦二人毫不在意王璇的逾越,几乎同时向王璇投来赞赏的一睹。
寇准立即道:“王直阁说的有理,如今战事正酣,陛下断不可有任何退却心思,臣以为王公马上回开封,入宫坐镇,必然万无一失。”
对于人选王璇并没有吃惊,他本来就知道王旦会担任留守,尽管有自己的横空出世,但他并没有斩断历史的发展。再说吕蒙正、李沆之后,王旦是最富沉稳的重臣,一切事件都在顺理成章地进行。
王旦眉头一动,当即道:“若陛下差遣,臣万死不辞!”
赵恒环视寇准、王旦、王璇良久,他意识到面前都是主张自己亲征的人物,看来回京是不可能了,才长长叹了口气,沮丧地道:“王爱卿立即火速回京城,接替雍王为留守,务必担负神京安危。”
“臣这就出去准备快马。”王旦精神一振,正要转身出去,却忽然犹豫一下,目光直视赵恒,朗声道:“陛下托付臣社稷守护大任,臣实在惶恐不安,但有寇大人在此,臣问陛下十日内未有捷报,到那时臣应该怎么办?”
赵恒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旋即陷入了激烈的思想角逐中,寇准亦是面色惊骇地瞪着王旦,此时他也没有了个主张,这个事说到了大忌讳之上。
王璇又惊又喜地看着王旦,尽管在他意料之中地事情发生了,但还是为伯父感到自豪,也为自己能够亲临其境异常兴奋。
令他更加兴奋不安的是赵恒的态度,尽管知道结局,但等待结局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就是在这一瞬间,王旦毕生最辉煌的光华展现到极致,说出了连寇准也不敢说,完全是为了汉家朝廷延续的话。
大帐内的气氛压抑到极致,简直可以用度时如年来形容,连寇准也神色惶惶,王璇更是忐忑不安,王旦却是神色安闲,一副老儒气派。
良久,赵恒深深吸了口气,用浑厚、却不是那么镇定的口吻道:“十日内爱卿未得到捷报,就立大王为皇太子!”
“臣遵旨。”王旦终究是长长舒了口气,他的担忧算是释然了,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办事了。
赵恒点了点头,淡淡道:“事情紧急,爱卿火速南下。”
“是。”王旦谢恩之后,转入快步出帐,王璇也告罪跟了出去。
“你要好生在官家面前侍奉,断不可再有孟浪之举,万一有事你担待不起。”王旦见王璇跟出了大帐,不放心地告诫了一句。
“小侄。”
“你虽稍有边材,但毕竟是文官,老夫走后,断不可轻言上阵,在官家身边献计献策便是了,却不要强作出头,不然我不饶你。”王旦非常生硬,是极少见到的。
王璇心下忽然一动,似乎品出伯父的用意。
第162章 军心不稳()
“是,伯父之言,小侄理会了。”王璇长长作揖。
“好了,你回去侍奉官家吧!”王旦的语气变的柔和许多,其中充满了对王璇的关切,轻轻叹了口气,转脸对一旁的御营扈卫都指挥使、殿前直都指挥使郎冶,道:“请郎殿直速速备马,选派几名老成班直侍卫,随老夫回京。”
“末将明白,相公稍后片刻。”郎冶身为御营扈卫都指挥使,正儿八经的从七品大将,行在兵将调动都是他的事情,王旦奉旨而出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转身前去吆喝备马。
王璇目送王旦在十余名班直侍卫的护卫下,上马出寨,他无奈地笑了笑,战场上凶险万分,王旦却非不愿意他冒险。不然,当年威虏军之战压根没他的份。
他已听出王旦真正的意思,以他所展现出的才华,若是深深介入军务,在军中建立威信,正是犯了赵家的最大忌讳。
赵家能容忍,甚至欣赏一个贪官,但绝对不能容忍既有谋略又有才华,又无法彻底控制的大臣,若在军中享有至高威望,一旦触犯皇家底线,等待他的将是雷霆手段。
李继隆便是当前一例,若太后不病故,李继隆绝无可能再得兵权。
但他没有犹豫,更没有退缩,既然融入了历史,就应该痛痛快快地玩一场。不然,岂不终身遗憾,念头再次坚定下来,决然转身回去。
当王璇回到帐内,赵恒正心不在焉地听寇准说前方军事,见他进来后就说道:“王公去了?”
王璇点了点头,道:“刚刚离去。”
“嗯。”赵恒显的心事重重地应了一声,旋即对寇准道:“军情紧急,还需前军火速出发才是!”
寇准道:“既然契丹人敢来,朝廷大军就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也叫契丹人规矩一些。”
“明天一早,前军就火速进发。”赵恒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古怪,显然他另有心事。
王璇当即道:“陛下,臣刚刚所请随前军观望敌情,殷殷之心,还望陛下恩准。”
寇准耐以寻味地看了眼王璇,嘴角煽动两下,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此时,赵恒心事萦绕心头,哪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