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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业金律。
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再三考虑之后,还是说道:“能够把钢的质量提升上去,才是当务之急。”
提到钢的质量,冯立的目光明显一亮,商人的天性让他瞬间把握关键,他说道:“如今怎样才能提高钢的质量?”
王璇迟疑一下,才说道:“如今锻钢已到了百炼,只能慢慢提升品质,我的想法是先大规模生产铸钢。”
大规模,冯立明白其中的意义,他点了点头,提高钢产量的唯一途径就是扩大规模。
但他抓住了一个关键,却丢失了另外一个关键——精铸钢,如果他明白王璇真正的意思,一定会惊的合不上嘴。
“那个石磊这些天嘀咕蒸汽器械,是不是与规模生产铸钢有关?”
“很难,但也不是没可能。”王璇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虽说办铁场为了钱,赚取更多的钱,但他更多的是把岳台铁场当做一个实验基地,一颗提前播下去的种子。
至于蒸汽设备,太难了!留个方向让别人慢慢折腾去吧。
“子正兄,你想逃也逃不掉,相公是给你定亲,并不是娶妻,要去小弟陪你就是。”冯立斜眼瞟着王璇,他很明白王璇十分关心岳台的事务。
王璇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他还真的没想到这一层,订婚是不需要他出面的,只需要双方的长辈通过媒妁之言,合上生辰八字,订上了日子,那就算有夫妻之约了。
想想自己的命运和一个陌生女人联系在一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冯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继续嬉笑道:“子正兄,不是小弟说你,你也好大不小了,正应该娶一房过安稳日子,再不济也该立几房侍妾。”
王璇含笑摇头,他心中自有方寸,对于冯立的好意,他只能一笑了之。
岂料冯立得寸进尺,笑道:“看来这趟齐州没有白去,几乎横贯河北路,又带回两个丫头,那个大的长秀色可餐,年龄正合适,那小的更是个狐媚胚子。前段时间子正兄足不出户,是不是。”
“狗嘴吐不出象牙。”王璇嘴角微抽,白了冯立一眼,不满地道:“知道子衡好这口,却拿自己比我,你有这份闲心,不如办一所义学,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王璇转首瞥了眼冯立,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冯立打了个冷战,仿佛自己扛了一大袋子钱,在路上被强盗盯住一样,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子衡,集我们兄弟之力,开办一所义学,如何?”王璇目光炙热,中气十足。
“义学?”冯立猜不透王璇的意图,但他对于义学却心知肚明,就是他老爹冯远山,每年也得拿出百十贯捐赠一些宗族义学,博取好名声。
冯立眼色一晃,表情迟疑,没有接王璇的话。犹豫半响后,才缓缓说道:“子正兄要办,小弟事无不可。”
王璇淡淡地笑了,轻轻颔首道:“子衡,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第44章 上官秋()
王璇在岳台整整十三天,才回到开封城,他先是回到自家宅院,拿了一本小册子,到了王旦的府邸。
恰巧王旦在枢密院当值,他只好对赵氏道:“大娘,侄儿有一篇对契丹的策论,给伯父送来过目。”
出了王旦府邸后,他并没有回家,反而去了欧阳颖的宅子。如今欧阳颖成为新科进士,授予监寺丞,虽尚未实授差遣,但身份改变,自家租赁了一处小宅院。
柳非烟全然不顾议论,决然离开潘楼,与欧阳颖腻在一起,倒是在士林中引起不小的震动,各种传言、各种版本层出不穷,甚至对柳非烟进行人身攻击,无论如何说,都无法掩饰艳羡的心态。
虽然仅有两面之缘,王璇来此也属于庆贺。
来访还有一位身材消瘦,相貌平凡,嘴角挂着讥笑的青年上官秋。
“子暮兄乃礼部魁首,却未参加殿试,实在可惜。”欧阳颖在介绍后,发出感慨。
王璇一怔,眼有些直了,却不想上官秋竟是礼部试第一的会元,竟放弃了殿试,成全了陈尧咨这厮。
上官秋却淡然一笑,道:“明日就要离京,有幸见到王子正,不虚此行。”
“哪里、哪里。”
一番客气后,王晔开门见山,在纸上画了大致的河北缘边图,当着上官秋的面,问道:“行简兄,认为来年契丹人从何处南下?”
很直接,没有半点委婉,欧阳颖一怔,没有想到王璇回来后会关心军国大事,他盯着简易的地图沉吟一下,指着羊山一线道:“这里。”
王璇不想欧阳颖竟然能指出明年契丹人入侵路线,这也是他这段时间努力回忆猜得出的记忆,如果不是巧合,他必然会高看欧阳颖一眼,当下问道:“何以见得?”
“契丹历次南下,无外乎威虏军、霸州一线,但霸州仅是缘边东面侧翼,契丹若由此南下,对朝廷震撼不大,如果契丹由霸州南下,那河东大军便可倾巢东进。
威虏军是河东、河北防御要地,占据关城后可东、西随意进军,进退自如,使两路不敢轻易倾力支援,如此便利之地,值得重兵突破。”
王璇不能不承认欧阳颖具有战略眼光,契丹之所以主要从威虏军突破,关键在于战场主动权的争夺,一旦契丹大军占据威虏军,可以根据战略需要,进攻河东、河北,宋军将不能不分兵防御,无法及时遏制契丹马队的深入。
“我观历次大战,朝廷无不是在契丹人深入之后,才判断主要方向,被牵着鼻子走,即便是契丹人退去,留下的还是一片狼藉。”欧阳颖痛心疾首,愤愤的指指点点。
“行简兄,如何才能根除契丹祸乱?”王璇问到了最根本上,他要看看这个时代俊杰之士的见识。
“子正,今天你这是怎么了?”欧阳颖对王璇的举动有些诧异,不仅问他契丹可能的入侵路线,还问解决契丹的根本办法,隐隐带有考问的意思,不能不让他心中犯嘀咕。
王璇脸色沉重,他与欧阳颖之间,尚无托付心思的关系,平淡地道:“行简兄,我想听听当今士子对契丹的看法,别无他意。”
话说的很无礼,甚至把自己摆到了居高临下的位置。
欧阳颖却没有在意,他对王璇的才华一直很在意,随着王璇不断展露才华,他由关注逐渐转变成了惊叹。
上官秋却目光飞掠,抹过一丝诧异。
欧阳颖在片刻沉吟后,说道:“既然子正问起,那在下就献拙了。契丹强盛非一朝可灭,当年太宗皇帝两次北伐无不铩羽而归,以在下浅见,并非将帅无能,而在于庙算。”
“如今,最佳解决时机已经错过,但并非完全不能。若在二十年内朝廷稳定灵夏,赋予大将专征大权,十三州却不难收复,或许契丹能够俯首称臣。”
王璇一阵没来由的兴奋,欧阳颖的话如同一剂强心剂,让他看到了希望。
庙算、稳定灵夏、大将专征,几乎是后世对北宋遗憾的三大要点,朝廷以文制武,武人阶层地位不断下降,导致血性的丧失,为了明哲保身,名将不惜把智商降到与皇帝等同。
曹彬在艺祖朝的睿智、在太宗朝的平庸,犀利的注释了无可奈何地悲哀。
党项拓跋氏的叛乱,造成西北局势不定,最终使大宋丧失最后的优良战马来源,更使北宋自仁宗后陷入两面作战的尴尬境地,不是没有深层次原因的。
将领在前方作战,受到皇帝的约束,没有临机处置权利,太宗皇帝时代,甚至连军阵都要按照皇帝的阵图部署,造成战术呆板,丧失机动,屡战屡败。
欧阳颖的见解让王璇深有感触,能看透时局的并非只有后来人,当代的才俊之事的眼光并不弱于后世的专家教授,要么人才湮没在历史长河中,要么郁郁不得志,无法一展身手。他不愿再想每个时代都无法避免遗憾,深深叹了口气,道:“行简兄高论,在下受教了!”
“子正说笑了,我这浅显见解,岂能入子正法眼。”欧阳颖一笑,坦诚地注视王璇。
王璇凝望自己画的简易地图,沉吟道:“契丹短期内不可图,如今朝廷能在十年内收灵夏、复河西,那是再好不过了。”
“十年?是不是太匆忙了?”欧阳颖不想王璇竟敢提出十年收灵夏、复河西,太不现实了。
上官秋却眼前一亮,投向王璇的目光郑重许多。
“一点也不匆忙。”王璇知道这段历史,他相信自己有办法在关键节点,形成骨牌效应,形成西北局势连锁反应。
如今缺少的是权力,他已开始去争取了。
欧阳颖看了眼上官秋,却见他轻轻摇首,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能一展抱负,东华门跨马游街,又算什么。”上官秋目视河北缘边图,目光炙热。
王璇却没看到,上官秋的目光还在燕山之北。
晚上,王旦从门下省回到家,身子极为疲惫,当他看到王璇所献的对契丹策论,他刚刚看了几页就被吸引住了,忘记了一整天的疲倦,连晚饭也没心思吃。
第45章 丁谓()
王璇自欧阳颖那回来,路过杂货铺子,刚刚进门看到一位三十余岁的丝袍中年人,正在书架边慢慢地挑书。
因子午书铺书籍价格便宜,他的铺子也进了一些新书,专门开辟一个小书阁,平价销售,买书的士人也不少。
“公子来了。”何掌柜一脸媚笑迎上来。
“难道公子就是士人常说的王子正?”那名中年人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地问话。
“正是不才,敢问官人是?”王璇见那位中年人相貌虽不佳、生了一双斜眼,但举止有隐隐的贵气,不敢托大。
“本官进京述职,路过贵铺,看书本价格公允,进来挑几本。”那人打量着王璇,态度相当谦和。
王璇有点懵了,他压根就不认识此人,心下诧异。
“刚才看了看店里的书籍,铜字印刷竟和雕版相差无几,公子有此才华令人敬佩。”
王璇疑惑地问道:“还未请教大人高姓大名。”开玩笑,进京述职的官员,礼多点没坏处。
“下官丁谓。”那中年人笑呵呵地,态度变的很温和。
王璇的脑袋当时就大了,眼前闪出一个历史上绝对的奸臣形象——拍马溜须的丁谓。
嘴上差点喊出“我日”两字,心情一下沉了下来。当然,如今丁谓还没有做参知政事,刚被委任为工部员外郎、知制诰、判流内铨。
“在下见过丁大人。”王璇应付着丁谓,他实在不太想和这位历史上污迹斑斑的家伙套近乎,毕竟有先生为主的恶劣形象,心下排斥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丁谓是寇准提拔的人,严格说应是寇准的后进,王旦与寇准是同年,他与丁谓平辈称呼不过分。
“随便看看,也该走了,告辞。”丁谓很随意的笑了笑,他打量王璇两眼,态度依然谦和。
“丁大人好走。”王璇被扫的心中很不舒服,尽量保持淡然的态度。
“不错、不错。”店铺生意还不错,何掌柜虽然能力一般,却也算是出力,送走丁谓后,王璇问了几句,对铺子经营还是满意的。
何掌柜得到东主的夸赞,心下委实高兴,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和老道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