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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鹰奴走过来,递交了一封火漆信函,在他肩膀上站着一只黑色猎鹰,体格硕大,鹰喙弯如利刃,目光冷酷锐利,在斥候巡逻中,遇到紧急情况,便会用鹰来传递消息,尤其是草原作战,鹰是斥候军联络必不可少的宝贝。
辰凌接过密函,摊开绢布条,上面只有寥寥十几个字:一切顺利,追歼东胡,横跨千里,断敌后路!
信函背面有特殊的防伪记号,以防敌军以假乱真。
燕王看过信函,眼光一亮,露出会意的笑容,知道秦开那边已经完胜了东胡骑兵,正赶往这支主力的背后,断其后路,这边的阻挡,任务也完成了。
“看来这道防线也该放弃了。”辰凌心中暗想着,问向身边的将领荆燕道:“周围百里内的百姓都移走了没?”
“回禀君上,全部搬迁了,所以的粮食、牲畜都转移了,数百里暂时无人烟了。”
辰凌微微一笑道:“很好,边戍这里本来人口就很少,一旦转移了民户,胡人即使杀进来,一无所获,无法‘打草谷’补充军需消耗,只会急着跟进追击,向盛京挺进了,我们就在前面等着东胡的大军。”
荆燕问道:“君上,我军又要撤退了吗?”
辰凌壮志凌云道:“不错,这里的戏份演完了,该到决战的时候了,传令下去,各营地准备,今晚车兵、重甲军、弓箭手先撤,明日一早,轻甲士和骑兵再撤,防线就送给东胡了。”
“遵命!”荆燕兴奋异常,明白燕王所指,是要引敌入瓮,再辽河北岸的伏击圈,重创剩余的东胡大军。
辰凌微微点头,目光再次焦聚在前方交战处,箭矢、飞石、滚木,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各种攻城器械被胡人使用着,攀爬着,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不断诱人被抛射下来的滚木石块砸得脑浆迸裂。
城下的胡人如潮水一般,不断洗刷着战场的血迹,每一刻,都堆满了尸体,有人死掉,顿时就有人补上,攻势如狂风席卷,更加咆哮、猛烈!
“杀杀杀!”
这一刻,已经没人去关注那些死伤的士兵,城下的胡人发狂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上城墙,撕破防线,里面就是中原的大好河山,付出的血战,才更值得,就这样放弃了,可就亏大了。”
城头燕军甲士,不断向城下射箭,用长枪攒刺着登上土墙头的敌军,有时很困难地抱着重石砸下去,无数的血肉之躯被砸得一片模糊,此时不管敌友,双方的将士都杀红了眼,理智全无,都是机械地阻抗,下一刻变成被杀的目标。
城外,金黄色旗下,统帅哲别乞木儿面色冷峻,满脸的严霜,这一段日子,损失太大了,拼光了十万大军,这对于东胡联盟而言,是一次大损失,要不是防线告破在即,他还真难以继续打下去。
越是这样,他越要坚持,如果就这样失败告终,回去右贤王的地位也就难保了,什么没获到,却损失了十万胡人,那可是十万个部落家庭啊,青壮劳动主力,这样葬送了,难辞其咎。
“大帅,咱们损失太大了,还有继续攻城吗?”
“城墙攻守,拼的就是士气和勇气,总是逢难而退,什么时候才能攻破燕人的防线?何况我已经感觉到,边戍的壁垒就要破了,你看看,不下十几个豁口被战车和土袋塞堵,但是防守效果很低,很快,就要全线崩溃了。”哲别乞木儿毅然坚持己见,主攻不减。
由于辰凌暗中下令故意示弱,使得胡人大军数次冲上了城头,眼看就要破开堡垒防线,但是又被反扑下去,险之又险,悬之又悬,让城下的东胡勇士们大湖可惜。
当收兵的鸣金声响起时候,胡人如潮水般退下,虽然战场残酷冷血,但是这些人脸色都有些意犹未尽和不甘心,毕竟今天差一点就要破城了,取得的战绩是数日下来最好的一次。
这一晚,燕王的军令传下,车兵拉着粮草,与重甲兵、弓箭手们撤往盛京方向,在五十里外的辽河北岸聚集待命。
次日一早,骑兵和轻甲士也撤走了,留下孤零零的防线矗立在那,当东胡大军再次攻城的时候,很容易就爬上了城头,使得所有胡人都震惊了,城头竟然空无一人,防线后的驻军大营,不见了燕军人影。
“燕军撤退了——”
“燕人逃走了,我们撕破防线了——”
胡人勇士们在城头上高呼起来,挥舞着旌旗和兵器,宣泄着心中的喜悦和兴奋。
城上和城下一片沸腾,壁垒的石门被推开,源源不断的骑兵驰入边戍内,占据了边界防御要塞。
哲别乞木儿在亲卫军的护卫下,进入燕京边戍防线内,满脸的戾气,这座防线消耗了太多的草原勇士,指着夯土城墙怒道:“把防线全部撤掉,让燕人无所凭借,再也无法阻挡我胡人南下——”
“嗨嗨嗷——”许多胡人疯狂地砍砸壁垒城墙,要捣毁这座防御要塞,发泄心中的怒气。
“前方就是燕国辽东郡了,很快就成我们的牧马场,把燕人赶出燕山以北,以后这里都将是咱们东胡的疆域了,哼哈哈——”哲别乞木儿厉笑起来,充满阴险之色。
第766章 引胡决战 中()
东胡占领了燕国北疆边戍要塞,立即破坏当地的防线,意味着日后胡人可以南下放马,进入燕地,不再有阻碍和设防。
一日之后,派去附近百里内打草谷,抢粮草、奴隶、财富的小队陆续回来,禀告了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民户已迁移,空无一人,粮草全无。
“燕人狡猾,明知战败,却搬运走了所以粮食,迁走了民户奴隶,让我们后续粮草无法增补。”
“大贤王,我们的勇士携带食物,还能撑住五日,再不添补,就没有粮食可用了。”
哲别乞木儿冷峻下来,喝令道:“把战死的勇士,身上粮食都解下来,另外受伤和战死的马匹,全部熬成熟肉,发给勇士们,明日继续进兵,追击南下,前面五十里就是辽河,过了辽河,有盛京、襄平等城邑,还有数十万的民户,所以的财物和奴隶,燕国美女,都在那里!”
军令传达之后,各营盘的胡人全都从低沉状态着再次焕发生机,没有错,前面就是富饶的燕地的,这里只是边戍,能有什么财富?
真正的财富,就在数十里外,大燕的国土,已被铁蹄踩在了脚下!
“嗷嗷嗷——”
勇士们士气再次回升,朝着苍穹中的一盘明月,咆哮起来,充满狼性的贪婪。
次日,留下一万多人驻守边戍,东胡右贤王统领八万铁骑,带足了十日的粮食物资,继续南下,向辽河一带进发,跨过河流,就是富饶的辽东郡了。
万马奔腾,气势滚滚如洪水,铁蹄过处,卷起黄沙飞土。
无数的东胡战马,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在大燕的国土上,勇士们吆喝着,兴奋着,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
此时此刻,在辽河北岸七八里的一处山岗上,辰凌身披战铠,披风迎风飘展,身材挺拔,器宇轩昂,有一种肩负江山社稷的伟力。
他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眺望着旷野的尽头,远远望见,尘土喧嚣而上,卷在半空,像是沙尘暴席卷而来之势。
“东胡人来了,这里将是你们的坟墓!”辰凌如卸负重,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胜券在握了,接下来,要验证一下黑火药的威力。
从前方到辽河,只有落鸿岭一条好走且便捷的路径,发出的斥候早已回报,东胡正是毫无顾忌地选择了这条路。
在落鸿岭外山岭交错相连,唯有此处地势低洼一些,与北部旷野和南面辽河平原接连,必经之路。
在右侧山林内埋伏了两万弩机手和弓箭手,在右侧的山谷峡口内,埋伏了两万骑兵,切断后路的五千车兵,阻断后撤之路,同时有两万重甲兵配合,让骑兵一旦进入包围圈,就难以突围了。
剩下三万甲士和一万骑兵在正前方排成阵列,森立的刀枪,披甲的战士肃然而立,投石车、牛弩机等安排就位,投石篮内放的不是石块,而是装有火药的炸弹陶瓮,弩机上的铁箭,也都绑有炸药包。
甚至在洼地的伏击圈地面下,都埋着不少火药弹,到时候绑火把的箭矢射出去,就能瞬间点燃导火索,引爆黑火药的爆破。
所有燕军都在默默等候着,就像猎人,静候着猎物进入伏击圈。
轰隆隆——
马蹄声接近了,整个山岭都在震颤,惊起了林鸟乱飞。
东胡先锋骑兵似乎也发现了前面燕军,在数百米外停下来,列好阵型,后续的骑兵与先锋配合,使得冲锋的阵列人数越来越多。
“发现燕军的队伍,正在前面阻挡我们的勇士!”
“不自量力啊,一群愚蠢的燕人!”
许多东胡将领都很敌视、甚至轻蔑起燕军来,毕竟前面两道防线都被他们攻破了,胡人都觉得自己是胜利者。
八万胡骑陆续进入山岭内,排好了阵列,准备要进行第一轮的冲击了。
胡人都觉得,只要把面前的燕军方阵冲垮,渡过辽河,将一马平川,掠夺财富和美女的梦想,就要开始了。
“呜呜呜”
右贤王点将之后,一名叫赤栋的猛将,手持一轮长板斧,人高马大,接到令旗之后,点了一万先锋骑兵,猛然冲出去,携带滔天的杀意,无坚不摧的锐气,令人毛骨悚然的凶狠,汇聚在一起,所向勇猛!
万马冲锋,杀声震天,就在冲入百步之外的时候。
“火箭手!”
荆燕大喝一声,千名火箭手挽起长弓,点燃箭矢火棉,瞄准胡人来骑,上千火箭齐齐发射出去。
冲在最前的胡人应声落马,火势瞬间点燃他们的衣衫,惨叫声络绎不绝,跟随其后的突厥人却浑然不绝,快速穿过受伤的同伴,扔在尽情地冲锋。
就在这时,忽然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连成一片,不断地爆破,炸得的战马和胡人四分五裂,残肢乱飞,脑浆迸裂,内脏模糊。
马匹受惊了,横冲乱撞,出现了极其混乱的情况,后面尚未被炸伤的战马,全都受惊发疯一般,嘶叫不已,四处蹦窜,已经不听驱使驾驭了。
投石车!牛绞弩!
燕军的投石车,与草原用的稍微不同,是燕国工匠师最新打造,类似唐宋时期的“回回炮”,以大木为架,结合部用金属件联接,炮架上横置可以转动地炮轴,固定在轴上的长杆做炮梢,实际上就是一种远程抛石机,用来抛射石弹,系下的绳索多达百条,每条由两人拉曳,射程可达数百步。
射篮内放上火药陶瓮,点燃导火索后,迅速抛射出去,落向东胡先锋阵中,顿时爆炸不断。
一万胡人很快就被淹没了,横尸遍地,尸无全骨,这种场面深深地震撼胡人,甚至连燕军也是首次见到火器的威力。
东胡人别说见了,更是从未听说过,那爆炸声好像雷电一般,对于自然图腾崇拜的草原人,对这种未知神秘东西的恐惧,简直遍布全身,生不起抵抗的念头,士气一下子坠落下来。
右贤王哲别乞木儿也震惊了,目瞪口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叹道:“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武器之前,暂且撤兵,退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