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小山被将住了,摔得挺疼却硬挺着爬起来,恨恨地看着沈宸,却不敢再上前厮打。
沈宸见兰子走了,娟子也顺着墙跟溜走,突然上前猛地挥起藤条,作势要向何小山抽打。
何小山“啊”的一声,吓得双手抱头。
好半天鞭子也没落下,这坏小子纳闷地放下手,沈宸已经不见了影子。他四下张望,却看见沈宸已经快步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有能耐别跑,少爷不打得你哭爹叫娘才怪。”何小山又来劲儿,指着骂道。
沈宸听得真切,却懒得理会这小坏蛋的叫嚣,手中摇着藤条,走得欢快。
天黑了下来,矿上的探照灯象怪兽的眼睛在阴森地扫来扫去。
沈宸揣着把斧子,偷偷溜出家,绕着村庄,来到距离离何家大院不远的地方,在路旁的树后躲藏了起来。
她并不确切知道麻杆的行动规律,但她决定等,哪怕一夜没有收获。
时间很紧,沈宸是实在不愿在村里多住,压抑而沉闷。她要尽快抢到武器,然后才能继续走自己揣摸好的道路。
而她选择这里下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这个十五岁女孩的身上是一个成熟而老练的灵魂。
这里几年前原来是村上的一眼大井,后来不知是掏矿的原因还是地下水用尽,反正是干枯了。
人来得少了,野草树木逐渐茂盛,也就把那眼枯井遮住。但沈宸白天的时候来看过,枯井并没被盖住,正是个埋藏尸体的好地方。
沈宸不仅要夺枪,还要毁尸灭迹,让别人不知道麻杆的死活和去向,也就暂时无法追究。
夜色更深,景物也变得更模糊。风不断地吹着,树叶、杂草刷刷作响,象是在叹息,又象是在窃窃私语。
沈宸用绳子、树枝简单作了布置,又试了两回,并在路上做了个标记。
现在的身体让她尽量采取陷阱,运用策略,正面交锋不仅麻烦,且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云在空中飘着,偶尔露出月亮,撒下月光,在地下显出斑驳的光影。
沈宸倚在树后,微微闭上眼睛,一面倾听着动静,一面思索着种种可能。
穿越、重生,还不是一次。尽管她揣摩猜测了可能,但并不能十分确定,也就免不了胡思乱想,免不了去尝试,去证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宸终于听到了人声,且在不断走近。
“姐儿哎,生来哟,才十七呀”肥头哼着下流小调,晃晃地沿着路走了过来。
事也凑巧,沈宸本来是想解决麻杆,可麻杆吃过晚饭便去矿上当班了,和沈宸正错开,算是捡了一条命。
可这肥头,喝了二两小酒,眼瞅着何家大院没啥事情,便溜出来去找他的姘头——村里的一个骚寡妇。
沈宸看着这个家伙慢慢走近,虽然不是最理想的对象,但她还是决定下手。
肥是肥了点,但偷袭的话,也还是有些把握的。这家伙胖是胖了点,也还是能塞进枯井里。
肥头根本不知道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村民们这些年来的忍气吞声惯坏了他,他想不到有谁敢对他下死手。
近了,近了,沈宸死死盯着肥头的脚步,就在离路上那块石头标记还有一步的时候,她猛地剁断了绳子。
绷紧的大树枝蓄力已久,带着风声连枝带叶,还有一件破衣服兜着的几块石头,猛地一甩,披头盖脑地砸了过去。
肥头猝不及防,没等他叫出声来,脑袋上已经砸了一下子,带着枯叶的树枝也扫到了他的脸上,立刻有些晕眩迷糊。
沈宸已经估计到了误差,也没那么乐观地算到这陷阱一下子就能砸死个人。
所以,她握着斧头,趁着肥头被扫打得发蒙,猛地从树后跳出来,狠狠地一下子砸在肥头的后脑上,然后又是一下
第五章 夜袭碉堡()
铺盖卷,装着干粮和杂物的篮子,就这些东西,沈宸便要去所谓的镇上大户去当陪读丫头了。
趁着肥头失踪的事情还没引起旁人注意,沈宸在第二天白天便要动身,自然也是对叔叔婶子撒了谎。
“大梅呀,到了大户人家可要忍住脾气,别招惹来打骂。”小花娘知道在何家做丫头的娟子的遭遇,生怕大梅也步其后尘,抹着眼泪提醒着。
“知道了,婶子。”沈宸随口答应着,想拿铺盖卷,二旦已经抢先背起,默不作声地走到院中等着。
“那我走了,您在家照顾好我叔,还有小花、二旦,还有小臭。”沈宸拎起篮子,走了出去。
“大梅姐,俺也送你。”小花扯住沈宸的手。
沈宸点了点头,制止了婶子的相送,转身走出了院子,在二旦和小花的陪伴下,向村外走去。
又走到了那条丁字街上,矿工们都上工了,这里显得挺冷清,卖糖的二妞也不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沈宸犹豫着,终于还是没有给二旦和小花买馍馍或大饼吃。
虽然干掉肥头也得了点钱,但还是避免嫌疑,不要让人注意为好。
走出村子,沈宸便让二旦和小花回去,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再送。
二旦和小花虽然不舍,可沈宸瞪起眼睛还是让两个孩子感到害怕,不得不挥手告别,一步三回头地向村里走去。
沈宸看着二旦和小花走远,这才转身上路。
走到村北的小土山,沈宸变得谨慎小心起来,四下张望着,见行人稀少,没人注意,才钻进山下的小树林。
她在一棵有标记的树下停住脚下,蹲下来又掘又掏,取出了土中破布包裹的手枪和手弹,这是她昨晚藏到这里的。
半新不旧的“三把盒子”,即采用短枪管(97)和小尺寸握把的警用型驳壳枪。
沈宸对此并不陌生,尽管对于她现在的手型和力量来说,用起来并不算太合适,但她有过经验,适应起来也应该很快。
这个时候,沈宸才有时间仔细检查枪枝弹药,并且稍微地熟练了一下使用。
觉得差不多了,她把枪别在了后腰,小碎花夹袄一盖,信心油然而生,迈步走出树林,向远方而去。
…………………
石狼峪。
在寒风吹拂下,山上的树林发出海涛般的啸鸣,抖落着身上的雪尘。
西山顶上的一抹霞光眼看就要消失,就在霞光闪烁的马鞍形的小路上,闪出一个身影。
没错,正是沈宸。
她背着根长棍,走得很快,却很机警,看着、听着,老远望见黑黝黝的青石岭时,天已经黑定了。
青石岭上那个大碉堡的枪眼里透出灯光,象个怪物似的,眨巴着眼睛,盯着岭西的平川。
这里是敌占区边缘,算是封锁阻隔的第一道防线。
正因为是第一道防线,以前便被游击队偷袭过。
所以,狡猾的鬼子便把这里作为一个预警的岗楼,只派了一个班的伪军驻防,而在相隔两三里地的红石岗上的三层炮楼才是驻兵最多、武力最强的。
虽然很想夺到三八大盖,但沈宸也知道先易后难的道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能太过冒失急躁。
短枪,长枪,三八大盖。按照这个程序走下来,显然是比较稳妥,比较安全的。况且,即便是从伪军手中夺枪,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
驻守在青石岭碉堡里的伪军知道自己炮灰的作用,为了生命安全也作了尽可能的防范布置。
碉堡周围的树木都砍掉了,加上直对大道的一片漫坡,想接近碉堡很容易被发现。
在半山坡上还修了一个有围子的岗楼,派两三名伪军值班看守路障,也算是碉堡的外围预警。
而伪军班长带着几个伪军则躲在大碉堡内,天一黑便很少出来。
沈宸在石虎峪的深山老林里找到了暂时存身的山洞,对红石岗、青石岭的两个据点侦察了两三天,带的干粮快吃光了,她才下定决心对青石岭上的伪军下手。
固若金汤、没有破绽的要塞和工事是没有的,历史上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更不要说这青石岭上的碉堡了,只看你能不能找到办法。
而青石岭上碉堡的破绽便在后面的山崖,也就是对着红石岗的这边。因为有红石岗的鬼子,青石岭的伪军显然比较放心,对来自背后的袭击有些疏忽。
况且,沈宸要袭击的是有外围有预警岗楼的碉堡,里面伪军的警惕性显然更低一些。
当然,如何攀上山崖对沈宸是一个考验,只要能爬上去,行动便几乎是成功了一半。对此,她有了些准备,但成功与否,还在于实践。
月亮升上来了,夜色变得苍白。暗影好象散了,景物看得清楚了很多,甚至能辨得出脚下一根根伸出积雪的干枯的草茎。
沈宸站在壁立的山崖下,抬头望着。
有些地方,非常突出,好象就要崩下来一样;有些地方,又凹了进去,如同里面有很深的岩洞。
岩石上下的缝隙里,长着枝桠弯曲的野生杂木和荆条,看来象巨人身上的粗毛一样。再涂上一层苍茫的夜色,就更加显得凶残吓人。
七八米高的样子,沈宸在白天是估测过的。而且这山崖有一定的坡度,并不是直上直下,这样难度便会降低。
再者,这石缝间的杂木和荆条也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借力点。只要有钩子、绳索等工具,爬上去是完全可能的。
山中的风声,一阵阵传来,凄冷的月光,增添着周围沉重的气氛。
沈宸将用树枝削好的长棍尽力伸出,把上面留着的枝丫当成钩子,钩住一棵顽强的小树,用力往下拉,觉得牢固度足以挂住自己的身体,才用力抓紧长棍,脚蹬着山崖上的石缝、凸起,慢慢爬了上去。
爬到小树上,已经离地两米多高。沈宸缓了缓劲儿,再次伸出长棍,去试着钩拉,寻找下一个用力点。
对于攀登,不仅需要体力,平衡感、灵敏度、柔软度更是必不可少的武器,而技巧更加会让人事半功倍。
沈宸粗略制造了几样攀山的装备,尽管简陋,但却可以在危险的时候,免除粉身碎骨的结果。
她移动得十分小心,不断试探着突出的石头和伸出山崖的树枝的牢固程度,将绑在身上的安全绳尽量找地方固定,然后再往上爬。
在攀登的时候,使用脚的力量越多,肌肉越不容易累。但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她只能靠着双手,紧紧拿住木棍,双脚悬空,缓慢移动。
幸好这里的石壁把山风都挡住了,否则一阵较为强劲的风刮过来,便可以给她增添危险。
抓、抠、拉、撑、推、蹬、跨……沈宸使出了浑身解数,缓慢而坚定向上攀登。
而七八米的山崖也算不上太高,沈宸的身体也能支撑得住。
终于,她伸手攀住了一个平沿,翻身而上。
顿时,眼前豁然开朗,风扑面而来,满天的星斗似乎触手可及。
林声阵阵,莽莽苍苍。在她的眼前,白黑相间的山野绵绵不断地伸展开去,象一幅墨染的山水画。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对于征服山崖的沈宸来说,此时油然而生豪情壮志,不禁伸出拳头,用力地挥了挥。
……………
夜气更加晦暗凝重,晶莹的星星在浩瀚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闪烁。四周的林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