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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宸身子急转,双手握着刀柄,竟带动了死去的保镖,替他挡了这一刀。
中年人的利刃穿透保镖的身体,依然能够刺中沈宸。
但沈宸争取到了这一点点时间,手推脚动,迅捷地退出一步,躲开这一刀,手向后腰一探。
井上日昭侧身,左肘推撞尸体,右手拔出刀来。寒光在空中划了个半弧,进步砍杀。
姿势很漂亮,动作也很迅速,但沈宸比他更快,手一探一转,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对手的同时,连续扣动板机。
噗噗噗,三发子弹接连击中井上日昭。他的身体颤动着,力气急速消失,这劈杀的一刀也顿了顿,被沈宸轻松躲开。
赵有才、张成富、楚娇三个人跑了下来,却被血腥的场面吓了一跳。
“收拾东西,马上撤退。”沈宸一边吩咐着,一边蹲下身子,从井上日昭的手里拿过公文包。
四人没有换回宪兵衣服,拎着装衣服的包袱和提箱迅速出门,直奔小汽车。
“你杀的什么人,好象是个重要的家伙?”楚娇在车上终于有时间发问了。
“井上日昭。”沈宸嘴角抿了抿,冷笑道:“算他们倒霉,偏赶到这个时候进来。”
“井上日昭?就是井上公馆的那个特务头子?”楚娇有些不敢相信。
沈宸淡淡一笑,将车拐向沿河的马路,两道灯柱刺穿了黑暗。
“运气真好。”楚娇认为沈宸是默认了,有些兴奋地说道:“本来以为杀的尽是些小虾米,没想到还有这条大鱼。”
“以后兴许还会有大鱼死去呢!”沈宸把下毒的事情告诉了三人,冷笑道:“看谁倒霉啦!”
“日本人都该死。”张成富的口气很冰冷,“越多越好。”
楚娇看了张成富一眼,抿嘴笑道:“等上了战场,咱俩杀个痛快啊!”
说话间,沈宸已经把车停了下来。赵有才跳下车,跑上堤坝,冲着河对面亮了几下手电。
不大一会儿,一条小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河面上,快速向这边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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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犹太人,这个家伙挺毒啊()
行动有惊无险,得益于胆大心细,也得益于日人的防备松懈。
一九三八年七七大暴动之后,虹口已经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人潜入杀戮。作为最大的日人聚居区,在治安上还是比较安全的。
而一年多之前,沈宸袭击新亚酒店,干得隐秘,使日本人并不知道他是偷渡而来。而且。这一次是化装成日本宪兵,大摇大摆,层次又提高了。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日本军队的派系分明,虹口地区归海军陆战队驻守,并不象上海其他的地区是由陆军防卫。
而治安则由日籍警察维持,无论从素质,还是警惕程度,都差强人意。这在以后,无差别格杀日军的行动开始,显现得更加突出。
不管怎样,沈宸、楚娇这四人干净漂亮地完成了这件足够震撼的大行动。
总共十九名日籍巡捕,八名艺伎,四名打杂,还包括井上日昭和两名保镖,全部被杀死在万岁俱乐部。
当然,足够震撼是要在消息传开之后。而这么丢脸的事情,日本人估计不会声张,只能是暗中追查。
也就是说,想登报为事件负责,制造声势,也暂时不可能。至于那种能负责的要负责,不能负责也抢着负责的,沈宸却是不屑为之。
而通过此次行动,沈宸认为楚娇也得到了锻炼和提升。什么无辜,什么女人?行动时优柔寡断,既想杀倭除奸,还想当圣母,那趁早别干了。
当然,残忍不等于滥杀,即便是滥杀,也要有节制。沈宸到底也不希望自己,还有楚娇等人,都变成杀人狂魔。
安全回到租界后,沈宸等人各忙各的,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而虹口方面也好象什么也没发生,正如沈宸所料,日本人选择了封锁消息。
这倒对沈宸他们更有利,连徐怀义派出使船的兄弟也不知道沈宸他们去虹口,竟干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趁着这几天的低调和闲暇,沈宸找了斯皮尔伯格。一番商谈之后,两人合伙做了件生意。
沈宸不想赚什么钱,但这件生意是给陆双经营的,让她也有个长久的固定收入。尽管他寄钱也写信,可谁知道能持续多久呢?
而这个生意很简单,就是在上海的公共场所,几乎随处可见的“吃角子老虎”。
由于这种赌具每次只能塞入一枚硬币,不像其他赌具,输赢动辄上百上千,甚至上万。
所以,许多人为了消闲取乐,不在乎几个“角子”,不断向“虎口”投去。
如舞厅、咖啡馆、游乐场、说书场等地,都摆有“吃角子老虎”,其周围经常是人头攒动,争相往“虎口”送角子。
沈宸曾经粗略估算了一下,在地理位置适中的场所,每台机器平均每昼夜可收入四百多元,差一些的平均也有二百多元。如果一个人拥有数百台机器,每天可净赚数千元之多。
而沈宸找人打听过,现在的澳门还没有这种新玩意,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发财的路子。
斯皮尔伯格觉得这个生意不错,投入不多,管理人员也不需要太专业。他便接受了沈宸的两万元投资,准备从上海买了“吃角子老虎”,通过邮船发往澳门,交给那里的人员管理。
事情商谈完毕,沈宸却暂时不能脱身。斯皮尔伯格依旧热情而健谈,发出了邀请,“一起喝点酒,我们可以聊天,很惬意的事情。”
“伏特加?我可喝不惯。这样,晚上我请你喝中国酒,也很烈。”沈宸笑着说道。
斯皮尔伯格哈哈笑着,手却抓着沈宸不放,一直到了酒吧。但当他跟一个人打招呼时,却又发生了冲突。
“怎么了?你不喜欢和我说话,因为我是个犹太人?连你也看不起我吗?”斯皮尔伯格眼睛里突然射出了愤怒的火焰,发出了有些尖厉的声音。
“什么?”那个外国人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愣了一下。
“因为我是个犹太人,你歧视我,是不是?”斯皮尔伯格的皮肤都变红了。
“你搞错了!”外国人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我没空儿,就是这样。”
“你是在想,他是个犹太人,他只对钱感兴趣,对不对?”斯皮尔伯格继续叫道,好象这家伙没有说出心里话,他眼睛里的火焰更猛烈了。
“不是这样——”
“是的,在俄国,我是个教师,在敖得萨,不是为了钱,是因为我爱学习。”斯皮尔伯格做着强烈的手势,强迫这家伙注意听,“哥萨克人杀害了我的父亲,我只身逃来上海。对,我现在一门心思想赚钱,因为钱就是保障,这就是我的动机。钱就是我们的保障,先生……?”
“鲁道夫,我叫鲁道夫……”
“鲁道夫先生,钱意味着保障和权力,我们现在还缺钱,这就是为什么犹太人要赚钱。不是贪婪,而是为了安全。”斯皮尔伯格用力点了点头,“犹太人的安全只有一种:成为富人。我已有过教训,这位先生——”
“鲁道夫,我叫……”鲁道夫有气无力地重复道。
“鲁道夫先生,我已有过教训。所以,我说出来也不感到惭愧。我在赚钱,没有人能伤害我了,我感到了安全。你完全不需要这样,你没有权力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宁可当一名教师——”
“当教师很好啊,过去我也曾想当一名教师。”鲁道夫随口说道。
“什么,当一名教师?”斯皮尔伯格的怒气象洪水那样在消退,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对犹太人更不应抱有任何偏见。但在俄国,他们认为我们都是坏人,魔鬼,骗子,强盗,杀人狂。”他憎恶地皱了皱鼻子,骂道:“野蛮的俄国佬!他们还没跳出莎士比亚的时代,落后,愚昧。”
“对于活着的人,犹太人是死去的人;对于当地人,犹太人是异己和流浪者;对于有资产者,他们是乞丐;对于穷人,他们是剥削者和百万富翁;对于爱国者,他们是没有祖国的人;对于社会上各阶层的人,他们是令人憎恶的竞争对手。”
——————列奥平斯克
1881年三月一日,随着一声轰鸣,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倒在了革命党人的炸弹之下。由于嫌疑犯中有一名犹太妇女,数周之内,针对俄国犹太人的地狱之门打开了,一场反犹风暴席卷了俄国大地。
对于这段历史,沈宸并不知道,也不感兴趣。眼见这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胡聊,大厅里很多人都向这里看过来,他被这家伙打败了,不由得打岔道:“斯皮尔伯格,去喝酒啊,你刚才说要请我喝酒的?”
“是的,喝酒,我请你喝酒。”斯皮尔伯格的脸上竟浮现出孩子气的笑容,兴高采烈地拉着沈宸向他熟悉的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去,完全忘了那位鲁道夫。
看来斯皮尔伯格是这里的常客,他还未招呼,招待就端来了伏特加。
斯皮尔伯格喝了酒以后,变得更加滔滔不绝,更加兴高采烈。他的表情丰富,略微灰黄的脸因为激动和自豪而容光焕发。
转眼便两三杯下肚,斯皮尔伯格一直拉沈宸陪他喝,沈宸却只是轻轻抿着。
喝着,喝着,斯皮尔伯格的情绪起了变化,眉头紧皱起来,悲哀地摇了摇头,诉说起了在敖德萨所过的饱经风霜的生活,以及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飘缈无望。
“呵,你在干什么,斯皮尔伯格,你在干什么?1895年的大屠杀,你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未婚妻……”
沈宸默默地注视着他,心里感到很困惑,也有那么一丝同情,等到斯皮尔伯格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不必伤心了,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安慰心灵的好办法了吗?”
斯皮尔伯格的伤心消失了,就象来时那么突然,他又喝了一杯酒,出人意料地用手抓住沈宸的胳膊,两眼坦荡地盯着沈宸。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失去了未婚妻,你猜我怎么着?我到妓*院去,在妓×女中挑了一个同她长得很相象的姑娘——哦,我的意思不是说我的未婚妻象那些妓×女中的一个,你知道——”他意识到这样说话容易产生误解,忙又解释道:“只不过是总体的面貌。我在她身边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呸,我好多了。”
沈宸想笑,翻了翻眼睛强忍住了,举起酒杯示意道:“说得对,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千万不要为了女人而伤心。”
“干杯!”斯皮尔伯格举杯和沈宸碰了一下,一口喝了半杯,然后自鸣得意地捋了捋稀疏的黑胡子,说道:“当年我两手空空地从俄国来到上海,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公司,家里有仆人,银行里有存款。不管是投机卖卖,还是实业,所有能赚钱的我都感兴趣。沈先生,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沈宸不置可否,淡淡笑着,怎么看怎么象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安心做生意的。在巡捕房,多少还算是有点保障。要想安全的话,我看得到外国去。”
斯皮尔伯格用力抓住了沈宸的胳膊,仔细审视着沈宸,沉声说道:“你的头脑其实就是做生意的材料,要到外国去,护�